第47章 鳶夜王妃

第47章 鳶夜王妃

蒲松齡看到蔓籮在地上縮成一團,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覺,他強忍着沒有立刻衝進去,靜下心來聽室內的動靜。

「鳶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坐着的男人五官俊俏,但兩鬢似乎已經有點點的白髮,他緊皺着眉頭,向著旁邊斜倚在軟榻上的女子說道。

蒲松齡即使只是透過窗戶上的小孔,也能看得到軟榻上的女子面容妖媚之極。那女子眉心點着一顆紫色的梅花,睫毛又長又卷,眼珠碧綠的像寶石一樣熠熠發光。她面色雪白,下巴小巧,身着一件鵝黃抹胸的裹身長裙,更是顯得身體凹凸有致。蒲松齡不禁舔了舔嘴唇,想世間尤物也不過如此。

這顯然就是陰康王妃了,難怪陰康王什麼都聽她的。

王妃鳶夜撫摩着手裏一根淡粉色的玉如意,看都沒看對面的男人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對她怎樣?我只不過想把這不聽話的小浪蹄子拘在我這府上,又關你什麼事?」她抬頭掃了一眼男子,那眼神卻寒冷的像冰刀一樣,「你手伸的太長了吧,狐羽笙。」

那叫做狐羽笙的男子並不以為意,他凝視着鳶夜王妃,誠懇的說,「鳶夜,這麼多年來,你授意我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鬼,那麼多妖,我幾時逆過你的意?」他長長的睫毛不安的抖動着,顫聲說,「鳶夜,可這是你的妹妹,你要我怎麼下的了手?」

妹妹?!蒲松齡的腦子就像被一根巨大的粗木棒擊中,瞬間不能思考。這地府的「妹妹」是他所理解的「姐妹」的「妹」嗎?還是只是個稱呼而已?蒲松齡心裏一片混亂。

只聽鳶夜發出了凄厲的尖叫聲,她的情緒似乎沒有徵兆的突然爆發,手中的玉如意也被摔到地上砸了個粉碎,她伸出白玉一樣的手指,指著狐羽笙說,「妹妹?我寧願剝她的皮!喝她的血!要不是因為她,我能被嫁到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嫁給那個死老頭子?你太可笑了!」她的聲音像夜晚的貓頭鷹一樣可怖,蒲松齡一驚,差點一跤跌倒。

郭采真明顯也聽的真切,他和蒲松齡不安的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這其中的所以然。

「讓你動手你就動手,磨嘰什麼!怎麼,你是看上了這個小浪蹄子嗎?」鳶夜發出幾聲鬼魅一樣的笑聲,眼珠從綠色慢慢變紅,瞪着狐羽笙。

狐羽笙英俊的面孔皺在了一起,他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了蔓籮旁邊,端詳着她。

蔓籮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像個嬰兒一樣安詳。她金色的長發散了一地,誰又能忍心傷害這麼無辜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呢。

大概鳶夜的殺手可以。只見狐羽笙從背後非常非常慢的抽出一把墨劍來。

「住手!」蒲松齡不顧一切的衝進屋裏,郭采真愣了一下,緊跟其後。

狐羽笙見有不速之客闖進屋內,閃電般的拔出墨劍,縱身一躍擋在鳶夜面前。

蒲松齡卻沒理這殺手,他蹲在蔓籮身邊,輕輕搖了搖她,小聲呼喚著,「蔓籮,蔓籮!」

狐羽笙見二人並不是沖着鳶夜來的,他的墨劍迅捷無比的轉了個方向,凌厲的指向蒲松齡的喉嚨。蒲松齡不閃不避,看都沒看他一眼,好像生死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

鳶夜不言不語,饒有興趣的看着屋內發生的一切。

只見郭采真手中拂塵一揮,根根帚毛像鋼針一樣立起,沖着狐羽笙的額頭擊去。狐羽笙的墨劍回撤,與拂塵相交,只聽「咣」一聲,火光四濺。

蒲松齡見蔓籮的呼吸暢通,

像是被下了葯所以沉睡不醒,隨即安了心。他抽出七魄槍,但無奈狐羽笙和郭采真斗的甚是激烈,他的功力非常難插的進去。無奈之下,蒲松齡只得又呼喚出七魄之神,黑影既出,迅速的加入拂塵和墨劍的戰局之中。只見八條黑影和一條白色拂塵,斗的甚是激烈。

「哼!」狐羽笙似乎不耐煩了,他喃喃念了幾句口訣,也聽不清是什麼,只見他身體周圍暴長出一圈極亮的芒刺,郭采真的衣袖和拂塵尖瞬間被削成一片一片和一條一條。郭采真一聲怒吼,向後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幾步,左邊小腿上已被劃出了不知多少條傷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左臂已經無力抬起,斑斑點點的血跡流了下來。

蒲松齡見狀,喊到,「七魄之神,不敗不歸!」便抄起短槍沖着狐羽笙撲了過去。那七條黑影聽聞此言,跳躍速度更快,紛紛向狐羽笙的脖子、手腕、腳腕、腰部纏過去。

狐羽笙又哼了一聲,身體周邊的亮光更盛,七條黑影瞬間被削的粉碎,像霧一樣消散在了空中。蒲松齡手中的七魄神槍瞬間像是沒了重量,在空中憑空碎了開來。

可憐這七魄神槍,就在狐羽笙極強的法力之下,毀於一旦。

蒲松齡一看他結拜兄長趙文和的傳家寶被毀,青筋暴長,眼睛殺紅,也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式,赤手空拳就向狐羽笙撲了過去,眼看着蒲松齡就要被狐羽笙周身的法力撕成碎片!

郭采真大喊一聲「松齡!」提起一口氣想站起來,但真氣竟無法凝聚,又癱軟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條淺黃色的薄紗鬼魅般的飛了過來,在蒲松齡馬上就要撲倒在狐羽笙身上時,竟然整個捲起蒲松齡,飛起來一丈高,復又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只聽鳶夜懶洋洋的說,「狐羽笙,收手。」

蒲松齡被摔的鼻青臉腫,但並未受重傷,他支撐著坐了起來,從臉上將黃紗揪了下來,這紗巾上卻帶着淡淡的花香。

鳶夜媚笑了一下,極其甜膩的說道,「少年,你長這麼俊,我可捨不得你死。」

狐羽笙已經收了式,又筆直的站在鳶夜身旁,聽到鳶夜此語,他皺了一下眉頭,惡狠狠的瞪着蒲松齡。

蒲松齡沒理她,向著蔓籮一點點挪移著。

鳶夜尖聲說,「你碰她一下,我現在就能要她死,你信不信!」

蒲松齡聞言,身體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雖然他是初見鳶夜這個女人,但她的喜怒無常殘暴任性完全可見一斑。

蒲松齡停了手,桀驁的抬着頭,他說出的一句話他自己都沒想到,「她死,我也死,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我也沒什麼牽掛!」

不知道這句話又觸動了鳶夜哪根敏感的神經,只見她渾身的血管從透明變成血紅,越來越粗大,逐漸脹滿了每一寸皮膚,連秀美白皙的臉也脹滿了血紅的血管,她的眼睛不再有眼白,整個都變成了紅色。狐羽笙極其不安的站在旁邊,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話。

鳶夜獰笑着說道,「好,所有的人都是為了她!你們!你們都是為了她!」隨後她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她的嘴張的巨大無比,可以看到裏面一排排閃著寒光的牙齒,像尖刀一樣倒插在她血紅的牙齦之上。「你們以為我現在就要你們死,哈哈哈哈!你們錯了!我要好好的,好好的折磨你們,讓你們知道這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值得的!」

鳶夜瞪着血紅的眼睛,厲聲對狐羽笙說,「你死愣著幹什麼!給我把他們關在地牢裏!嚴加看守!等我想想用什麼最高級的手段來招待他們!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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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鬼王蒲松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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