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熬了一夜
「是不是特滑稽，二丫的老師愛上二丫，我卻愛上了我的老師，不知道二丫什麼結局，我的已然以悲劇收場。」
「那可不一定，二丫沒開始，你也沒開始，你眼中的白馬王子，可能是二丫眼中的過客。」
「你......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別忘了，我也學心理學，雖然是犯罪心理學，可看穿你這個小把戲還是很簡單。
你根本就沒戀愛過，所謂的導師，其實就是金暉，哄你睡著的播音員，那不叫愛，頂天叫盲目的崇拜。
而且，你的冷靜出賣了你，跑偏的不是車輪，而是你的思想，還掉金豆，I服了U。」
高小妍一下轉過頭，氣道：「鐵軍，你知道嘛，你就是個混蛋，我討厭你！」
「謝謝，請繼續保持，你我都會清凈！」
「我會的！」
談話進行不下去了，高小妍冷著臉開車，鐵軍歪頭看向窗外，霧小了點，月光下，樹林在行走，黑暗中有線光明。
遠處高大的黑影是一座山，前面的車放慢了速度，鐵軍知道，山裡面有很多動物，公路上會很危險。
「你變化真大，記憶中的你，除了學習就是跟著你奶，也不說話，你知道我們都叫你什麼嗎？」
鐵軍搖搖頭，外號太多，鐵球、鐵葫蘆、木偶、大灰兔、傻軍，誰知道能叫啥？
「假人！」
鐵軍笑了，像他的記憶，真實的世界，不真實的自己，自成一世界，自住一座城。
到了山腳，前面的剎車燈一閃，慢慢停到路邊。
「下來透口氣吧，別跟著我，我要去解手！」
鐵軍苦笑，開門下車，前面三個同事走了過來，先跟高小妍說話，然後走向鐵軍。
三人分別叫鍾濤、魯明林、高海，鍾濤就是公交車上那個夾包男，高海是前進帽，魯明林是神槍手。
鍾濤掏出一包白靈芝，開始散煙，鐵軍接過煙，笑道：「好久沒抽白靈芝了，沒人買不到啊！」
鍾濤呵呵笑，說道：「小鐵，這次可全靠你們小哥倆了，完事，我給你整一條！」
「那多不好意思，鍾哥，謝謝了，我煙輕，可抽可不抽，沒癮！」
「不要白不要，小鐵，我這蛋可還疼著呢，你不會轉手孝敬你高哥！」
「沒問題！高哥，昨天真不好意思，判斷失誤！」
「逗你玩呢，幸好是你，不是你弟弟，要不啊，你高哥這輩子可就廢了！」
四人一起笑，鐵軍回頭看了看，路基下的小樹林裏手電筒光滅了，應該是就位了。
「誰？啊！救命啊！」
高小妍突然尖叫起來，四人一驚，鐵軍跳下路基，衝進小樹林，鍾濤卻攔住了高海他倆。
「湊什麼熱鬧，高隊啥心思你倆看不出來啊？」
兩人嘿嘿笑，都是過來人，當然明白美女隊長那點小心思，當下繼續抽煙，再不往那邊看。
「咔吧，咔吧！」
樹枝折斷的聲音傳來，一個大狍子沖了出來，鐵軍下意識一躲，狍子衝上公路，跑到了對面。
「好了，你別過來了！」
本來她不喊，鐵軍都不知道她在哪，這下看過去，黑白分明，夜色好美，鐵軍好尷尬，趕緊轉身，這叫啥事啊！
「別走，我害怕，你就在原地等我，不許回頭！」
剛要走開，被喊停了，鐵軍無語了，默默聽著嘩嘩聲，心理波動不大，鐵軍想起高小妍說他某些方面不積極。
片刻，身後傳來沙沙聲，高小妍走過來，挽著鐵軍往外走，月光照在地面上，慘白。
「謝謝你啊！剛才把我嚇死了！」
「我也被你嚇死了！」
「嘻嘻，你關心我啊！」
「我關心每個人！」
「原來你是耶穌啊！」
「但願你不是猶大！」
「切，三十個銀幣就想打發我，做夢呢吧！」
鐵軍不再接話，低身跨上路基，回手把高小妍拉了上來。
「高隊，你沒事吧？」
高海喊了起來。
「沒事，一隻傻狍子。」
高海他們大笑，不知道有啥好笑的，莫非是把鐵軍當成了傻狍子？
「走吧，繼續趕路，早到早休息！」
高小妍喊完，拉開副駕駛的門，「嘚吧那半天，看看你啥手把！」鐵軍沒客氣，拉開車門上車。
踩離合，擰鑰匙門，掛2檔，給油，松離合，越野小狗穩穩上路，鐵軍有點小驕傲。
「安全帶！」
「安全套？」
「要死啊，安全帶！」
鐵軍大囧，拉過安全帶，紮好，旁光看高小妍，人家一臉淡定。
休息了一會，鐵軍困意全無，高小妍也不知道在想啥，閉著眼睛不說話。
「突然忘了揮別的手，含著笑的兩行淚，像一個絕望的孩子，獨自站在懸崖邊。
曾經一雙無怨的眼，風雨後依然沒變，匆匆一生遺忘多少容顏，唯一沒忘你的臉。
飄過青春的夢呀，驚醒在沉睡中，我用一轉身離開了你，用我一輩子去忘記！」
鐵軍哼唱起鄭智化的歌，車內氣氛有些傷感，高小妍把臉扭向窗外，肩膀在輕輕顫抖。
像開演唱會，鐵軍唱著一首首還沒現世的老歌，腦子裡在篩選，得給大丫預備幾首出來。
高小妍靜靜的聽著，很幸福，窮盡一生，只為她舉行的專場演唱會再也不會有了。
300公里出頭的路程，後世三個多小時就搞定，鐵軍他們卻足足跑了六個多小時，天大亮，才進了鶴城。
鶴城也是個重工業城市，大馬路上最多的是自行車大軍，工人隊伍，高小妍睡著了，安靜的時候像只小貓。
過了火車道，進到鐵峰區，前面的車在一家早點攤前停下，鐵軍把車停到505後面，打開車門下車。
「小鐵，行啊，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老司機！」
高海看鐵軍的眼神有點意外，鐵軍這兩天逐漸習慣了這種眼神，老神在在的伸了個懶腰。
「開車嘛，就那麼回事，老開就沒感覺了，現在還挺新鮮！」
「呦，這話挺耐人尋味啊！」
歲數最大的鐘濤插了一句，望向小越野狗，「他倆不下來？」鐵軍擺擺手，「點好了再叫吧，讓他們多睡會！」
「六碗豆腐腦，六個茶蛋，兩屜包子，六根油條！」
「好嘞，鹹菜自己夾，辣椒油在那，要吃自己擱！」
早點攤生意火爆，沒有單獨的空桌，鐵軍走到一張圓桌前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