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萬里紅妝送公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萬里紅妝送公主

「站住,明夏皇這大夜裏來做什麼,我們陛下已經歇了。」

顧允在黎和宮門前攔下夏景笙,夏景笙還當是哪個無禮侍衛,誰知一回過頭是「周久離」,他朝着顧允冷笑笑,顧允自也知曉他的意思。

「朕與周皇的事,你攔的起嗎?讓開!」夏景笙低吼道。

聽到門外夏景笙的聲音,夏景言突然一驚,手忙腳亂的就要穿衣服,周染濯卻又勒住了她的手腕,使她動彈不得。

「你要幹什麼!」夏景言小聲吼道,滿是惱怒。

周染濯的聲音卻滿是戲謔,「你覺得呢?」在此刻,夏景笙推開顧允闖進來,看到的正是周染濯半身不掛,

將被子迅速披到夏景言身上的場面,夏景言肩膀處露出的一點點不是潔白,而是微紅。

夏景言在哭,她明白周染濯的意思了。

讓夏景笙親眼看到她的寶貝妹妹與別人同房。

「明夏皇怎就如此闖進朕宮中,就不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嗎?」周染濯笑着讓夏景言背過身去,自己又下了榻,獨對着夏景笙,故意敞着寢衣。

「陛下,臣沒攔住。」顧允站在屏障後向周染濯行禮道。

「下去吧。」周染濯叫顧允離開。

「周皇這是什麼意思?」夏景笙整個人都在抖,手捏的發白。

荒唐!

「朕倒是想間明夏皇什麼意思,朕與言兒同房,您怎麼闖進來了,就這麼看我們夫妻二人行事,不好吧。」周染濯冷笑着。

「言兒尚未和親!周皇便就做出如此荒唐事!」

「荒唐嗎?」周染濯回頭看了夏景言一眼,又轉回身來,「荒唐便荒唐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周染濯!」夏景笙再忍不得,抽劍指向周染濯。

「皇兄不要!」夏景言哭喊著,衣冠不整的擋在周染濯前,楚楚可憐的眼神墾求着夏景笙,她搖著頭,「不要……」

反觀周染濯,他永遠對這兄妹相殘的場面抱着嘲弄的神情。

「言兒,讓開!」

「你還要再殺他一次嗎!」夏景言吼道。

夏景笙愣住了,夏景言……怪他?

「言兒愛我。」夏景笙看着周染濯的口型在說這句話。

周染濯從後去摟住夏景言,從后親吻着她的臉,咬着她的耳朵,肆無忌憚。

而夏景言只是那副可憐的樣子看着夏景笙,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彷彿在告訴夏景笙,那裏還有一個心跳,她淚眼朦朧的搖著頭,說着:「不要……」

夏景笙只能看着,看着。

「明夏皇還想看多久?罷了,隨你吧。」周染濯冷笑着,抱起夏景言壓到榻上。

夏景笙看見周染濯在那裏撕扯,卻阻止不了,夏景言還在求自己快走,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恥辱了。

不走還怎麼樣,看着嗎?那夏景言和她腹中的孩兒就活不成了,反抗?那明夏就完了。

夏景笙只能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退出宮門,關上宮門。

宮內,夏景言又哭了。

周染濯就是要羞辱他們。

翌日,夏景笙不得不按眾臣的意思讓夏景言去祭祖了,也是這一次,夏景笙同意了許夏景言嫁去東江。

夏景笙與周染濯打頭,列帶眾臣祭祖,夏景言和顧允一左一右跟在周染濯身後,夏景言低着頭,偶爾拍起頭偷看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一切都是寂靜而嚴肅的,直到一支冷箭飛來。

夏景言最先看到那支箭,是沖着周染濯來的,習慣讓她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

「染濯小心!」

這聲過後,周染濯和顧允也立即抬頭,就在那一剎那,周染濯立刻又將夏景言拉到自己身後,背對冷箭護著夏景言,在那箭將要刺進周染濯的身體之前,顧允又立刻反應過來,抽劍斬斷了那支箭。

所幸是無人受傷。

「染濯……」

「言兒!怎麼樣?沒傷到你吧?嚇死我了!」周染濯把夏景言全身上下看了一圈,又猛的將夏景言摟進懷裏,滿臉的驚魂未定,「你亂擋什麼!你有點兒什麼事還不如讓我去死!」

「染濯,別這麼說……」夏景言亦緊緊的抱住周染濯,才不在乎有多少人看着。

也就是這話,觸動了夏景笙的心,周染濯還是在乎夏景言的,他愛夏景言的,這是事實,也是夏景笙蒙蔽自己。

回宮后,夏景笙下旨,三日後,明宜長公主夏景言和親南江。

這也當真是無可奈何了,好在,周染濯的心裏還是有夏景言的。

和親前的這三日,夏景笙夏景玄和夏景宸三人,誰都沒敢去見夏景言,只怕見了,就再也捨不得了,只有言玉,陸朝芽與墨書瑤三人日日去哭,倒像再也見不著了似的。

三日過的真快,就如飛瀑墜流,白駒過隙,分別,只是不知……會不會是永別。

枯黃銅鏡前淚泣,苦將離愁作笑顏。離家永別兄長去,孤夢夜影不得意。

正襯景。

言玉早早的趕到黎和宮,看着銅鏡前的夏景言,竟分不清她是在哭還是在笑。

「小師姑,你想哭就哭吧……婚儀還有一會兒呢……」墨書瑤也縮在一邊兒抹着眼淚。

聽這一句,夏景言反倒笑出聲來,伸手擦了眼淚,哽咽著說:「哭什麼,我有什麼好哭的,大喜的日子,滿城紅妝呢……」

只是那眼淚還是不住的往下掉。

「言兒,我幫你梳頭吧。」言玉走上前,比旁人懂事些,言玉雖也難受,可總還是逼着自己笑。

「好啊,言兒謝過皇嫂。」夏景言應道。

「都下去吧。」

「是。」

言玉遣退下人,下人們都退出去,言玉拿起金鳳梳,幫夏景言整理青絲,陸朝芽和墨書瑤亦上前幫忙。

頭冠上的金鳳似也在淚泣,總看着黯淡無光,悲涼,絕望。

「言兒……」言玉將夏景言的青絲盤起,忽又抱住夏景言哭了起來。

「皇嫂這是做什麼,別哭……」夏景言哭着笑,笑着哭,回頭給言玉擦眼淚。

言玉在這一瞬似乎將與夏景言的回憶都過了一遍,夏景言如何救自己,護著自己,夏景言的巾幗之心,夏景言的嬌娥之意。

「言兒,你嫁過去,就要被一輩子困在那兒了……」

「無妨,總比明夏一國受罪好,皇嫂,我愛染濯,我願意陪着他,一輩子被困在那兒……」

「純妃娘娘,縣主,陛下請您們過去,說要迎賓了。」一個婢女突然進門道,言玉與墨書瑤互視一眼,又共同看向夏景言,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皇嫂和書瑤去吧,可莫叫人小瞧了我明夏,倒說我們不守宮規。」夏景言強笑着說。

言玉和墨書瑤也只得退去。

臨行末哀嘆,一別各自寬。

「主兒……」陸朝芽見眾人退去,終忍不住,跪在夏景言腿邊,拉着夏景言的手哭了起來。

這時,夏景言才注意到,陸朝芽不知何時又褪去了郡主服飾,換上了從前在夏王府的衣裳,一身一等婢女服。

「朝芽,怎的穿上這衣服了。」夏景言問,但其實她明白陸朝芽的意思。

「主兒,朝芽陪您一起走……」陸朝芽抬着哭紅的雙眼看着夏景言,哽咽著說,「我不能讓您過去沒人伺候,無依無靠啊……」

夏景言卻笑了,笑的凄涼,她擦去陸朝芽臉上的眼淚,說:「我如何無依無靠了,這不還有慎兒呢么,你放心,我會好好的。」

「可……」

「朝芽,我不要你當我的陪嫁女,我不能毀了你一輩子啊……再說了,你走了,那二哥哥怎麼辦?你忍心看他孤苦一世嗎?你們馬上要成婚了,這不是你早期盼的嗎?」

「可主兒,朝芽捨不得您……」

「這一輩子長著呢,我們總會再見的,朝芽,你留下,和二哥哥好好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我才能放心啊,你不負我,我也不能負你啊……」

又是陸朝芽的哭聲,倒像是送別的哀歌,聽的夏景言也是眼淚直掉。

這不像是成婚大喜,倒像是送喪大悲,都是周夏兩家的孽。

萬里紅妝送公主,和親一人兩國寧。

皇帝公主皆悲寂,百姓眾臣相競喜。

皇帝嫁妹怨王臣,公主征戰又和親。

王臣只會講大義,絕一保眾是天理。

諷,諷。

眾臣笑着送滿心傷悲的夏景言出嫁,夏景言看着,也只能無奈嘆氣,回過頭,夏景笙夏景玄和夏景宸還在那高高的殿堂之上,望着自己的妹妹,成了戰爭的犧牲品。

夏景言停下了腳步,攬裙,下拜。

「今日,言兒……永別兄長,只望兄長日後福壽安康,江山永固,不必記掛着言兒,言兒拜別兄長……」

這一拜,把一生的親情都拜出去了。

永別?夏景笙紅了眼,對啊,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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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軟飯硬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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