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舉國下拜

第一百二十二章 舉國下拜

夏景笙愣了,回過頭,正好對上夏景言冷漠的眼神,「什麼?」

「我說我不走。」夏景言重複了一遍,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淚,看着夏景笙。

「言兒你說什麼呢!」夏景宸吼了一句。

「是言兒的意思如此難理解嗎?為何皇兄們聽不懂呢。」夏景言眼神冰冷的快讓夏景宸認不出來了。

「為什麼……」夏景笙緩緩的伸出手想抓住夏景言的手,卻被她毫不猶豫的掙開。

「言兒,怎麼了,是不是周染濯跟你說了什麼?你跟皇兄說。」夏景玄瞪了眼在遠處看的周染濯,趕緊上前拉過夏景言,滿是擔憂,他了解夏景言的性子,他怕夏景言是想以自己一人的命來停戰,但他不需要夏景言以這種方式付出,真的不需要。

「沒有。」夏景言看向他。

那雙眼裏哪還有兄妹之情?

「那是為什麼?」夏景玄看着她。

「皇兄自己不知道嗎?」

三人都愣了。

「言兒只不過……是皇兄爭奪天下的一個借口……」夏景言兩手背在身後,一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警告自己,忍住,千萬不能哭出來!

「我沒有!」夏景笙大吼一句,着急忙慌的為自己辯解,「言兒……言兒……你聽我說!你聽皇兄說……不,你聽哥哥說!誰都可以這麼認為但你不能!哥哥只是想保護你!真的……什麼天下什麼皇位,哥哥都可以不要!」

「是真的嗎?」夏景言眼裏的淚還是掉下來了,她知道啊……她知道皇位在夏景笙眼裏什麼都不是,但她還是要以夏景笙放在心尖兒上的親情去刺穿他的心。

「是……是真的,言兒……哥哥到底哪兒做錯了,你說好嗎……」夏景笙哽咽著。

「言兒,哥哥從來沒這麼想過,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埋怨哥哥們來晚了,還是周染濯逼你的?告訴哥哥們好不好,別這樣嚇我們……」夏景宸哭成了淚人。

他們何時貪心過皇位?他們只想一家人永遠在一起罷了。

「你若不信,我現在就把玉璽交給周染濯!我不當皇帝了!哥哥記得你跟哥哥說過,就是你跟景玄去的那個地方……」夏景笙急切的說着。

「齡沅山莊!」夏景玄趕忙提醒。

「對!言兒,你說過你喜歡齡沅山莊,我們不坐皇位了,我們去齡沅山莊,我們就永遠在那裏,我們就做一戶普通人家……好不好?」

夏景言心裏顫了一下,交出玉璽,哥哥真的可以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可是她不能答應,終究是要失去這不做郡主、不做公主,只當一個普通人,能有親人日日陪伴的機會。

這可真是一輩子的遺憾。

「哥哥……你身後是一個國,是整個東江的百姓,你可知放周軍進國門,百姓是什麼下場,哥哥是個好君主,天下萬民……無不是哥哥的兄弟姊妹……又如何能因為言兒一個人,拋棄天下……」夏景言眼裏的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聲音都變了調。

夏景笙沉默了。

「更何況,言兒要嫁的是言兒摯愛之人……」

「言兒!周染濯他只是在利用你!」夏景宸就奇怪為何夏景言今日就如此不清醒。

「是啊,可哥哥們不是也一樣在利用我。」

「我說了我沒有!」夏景玄吼了她一句,剛吼完就後悔了,他生過夏景言的氣,但從沒跟她發過脾氣,這是第一次,他怪自己衝動了,他以前哪怕說話大聲些都怕嚇著夏景言。

「沒有就沒有吧。」夏景言避開了他的眼神,她不敢看夏景玄,「當初我以為他死了,我如何把他當命看待,哥哥是看到了的。」

「你險些要了全家的命……」夏景宸低着聲,沒想到啊,此生唯一一次對人卑微,竟然是對自己妹妹。

「我愛他,我不能失去他,我可以失去任何人,唯獨不能失去他……」夏景言緊咬着牙。

「哥哥也可以失去是嗎……」夏景笙眼中黯淡無光。

夏景言愣了愣。

「是……」

夏景言一個字,要了三人半條命。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夏景宸心都要碎了,他扶着涼亭里的柱子,就要站不住。

「是你們逼我的……」夏景言頓了頓,「我愛染濯,我與他……早有夫妻之實……」

三人都看向夏景言,瞳孔一瞬間放大了,可還等不及他們說什麼,「啪」的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了,連周染濯都驚了一下。

夏景言的臉上閃出一絲紅色。

「皇兄你幹什麼!」夏景玄衝上前推開夏景笙。

夏景宸嚇了一跳,趕緊把夏景言摟緊了,滿是無可置信的看着夏景笙,「皇兄……你幹什麼……」

夏景言靠在夏景宸懷裏,心裏是真的慌張了、害怕了,她緊緊抱着夏景宸,這是夏景笙第一次打她,甚至是第一次跟她生氣,她真的忍不住,她哭的很小聲,幾乎讓人沒有察覺。

夏景笙顫抖的更加厲害,他看着自己的手,怎麼就那麼不受控制?他從來沒打過夏景言,那是他妹妹啊!最親的妹妹,他怎麼就腦子一昏打了夏景言呢?夏景言幹什麼也不該打她呀!

「言……言兒,哥哥錯了……錯了……」他想抱抱夏景言,可夏景宸看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抱着夏景言往旁邊一偏,讓夏景笙撲了個空。

周染濯覺得夠了。

「過來。」周染濯走向前,從夏景宸懷裏搶過了夏景言,「她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周染濯你個畜生!你對言兒做了什麼!」夏景宸只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什麼破兄弟之情!全是假的!周染濯只想毀了他全家!

「她不是說了么,」周染濯拉起夏景言的手,故意在兄弟三人面前晃了晃,「我們夫妻二人恩愛,她自然不會跟你們走,我還記得這幾晚……言兒挺怕疼的,一直在叫……」

夏景言簡直羞於啟齒,她一直在拽著周染濯的衣袖,眼裏的懇求都要溢出來了,可周染濯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夏景言只能背過身去哭,雖然她知道哭沒用,可她也只能哭,周染濯就是想要羞辱她,說這些都是輕的。

「不知羞恥!」夏景玄臉都漲紅了。

「這就不知羞恥了,別急啊,還有呢,你給言兒處理過傷口,你知道言兒腰上有一處胎記吧……」

「閉嘴!」夏景玄心上像是壓了個千斤重的石頭,他確實知道夏景言身上有這塊胎記,當時還疑惑過自己原來不知道,還跟夏景笙和夏景宸提過,這更是敲定了周染濯確實……

「你去死吧!」夏景宸趁人不注意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往周染濯捅去。

「不要!」周染濯是沒來得及躲的,可他身後還有個眼疾手快的夏景言,她擋到了周染濯身前。

夏景宸迅速收了手,他要再慢點,那一劍足夠刺穿夏景言。

「言兒!」周染濯本能的把她拉到身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夏景宸喘著粗氣,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劍也掉到了地上。

差點就又是一劍了……

「別……別殺他……」夏景言像是被嚇傻了,憋了半天只憋出這麼一句,長吸一口氣,這股勁才被壓下去些。

「夠了!」周染濯吼了一聲,「想讓言兒跟你們回去,有本事就舉兵攻打南江!我們走。」

「等等!」夏景笙像是想到了什麼。

周染濯站住了,想了想,還是回過了頭。

「周皇陛下剛剛繼位,想是不願遭受旁人非議,」夏景笙眼神懇求,「言兒年幼,及笄之禮甚至還未來得及舉辦,也不是我東江百里紅妝送出的公主,你就不怕……遭受天下人強搶東江公主的議論嗎……」

「那你說如何。」周染濯回過頭看着夏景笙。

也確實,如若真不開戰,確實可以休養生息,可一個被搶過來的公主如何算作和親?此事如何能夠瞞天過海?女子及笄,由父兄舉及笄禮后尚可成婚,這是祖上留下來的,作為君主,怎能不遵從。

「讓我把言兒帶回去,等言兒及笄之禮一過,我答應和親……也給天下一個交代……」

「可若你反悔了……」

「求您了……」夏景笙走到了周染濯身後,不過有人攔著,他只能站在離周染濯一丈開外。

「什麼?」周染濯是了解夏景笙的,他最重臉面,從來沒求過人,他說過,寧可死都不會求於他人。

周染濯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相處這兩年多,夏景笙真的對他很好,若不是因為家中這血海深仇,或許真的可以和夏景笙成為摯友,可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那,他不能心軟,夏景笙是他畢生的仇人,即使夏景笙也痛恨先夏王,那也改不了他是跟隨先夏王一起滅掉周國的長子。

周染濯回頭看了一眼,夏景笙就在他身後,沒等他再說一句,夏景笙跪下了。

如今夏景笙是天子,他求了,甚至朝周染濯跪下了。

「皇兄!」夏景玄和夏景宸齊齊喊道。

天子下跪?這是把舉國的顏面都抵給周染濯了!

「你起來……」周染濯都有些不忍了,但他還要看着,不能表現出一絲軟弱。

「我只求……能親手送言兒出嫁,別的我什麼都不求了,只求您……就給我幾日,及笄之禮用不了多久,等言兒及笄了,再把言兒留給我半月……好嗎?」夏景笙忍住沒哭,他是天子,他是國君,但他也是夏景言的哥哥,哥哥說過要保護妹妹的。

「哥哥……」夏景言也朝着夏景笙跪下了。

夏景言一點一點往前爬,真想趴到夏景笙懷裏大哭一場,她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越來越喘不上氣,怎麼就這麼沒用啊?保不了夫君,護不住哥哥,一直在拖後腿。

「夏景笙,你還是個君主……趕緊起來……」周染濯背過了身,看看旁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夏景言,想了一會,「那就這樣,等到言兒及笄之禮一過,立刻和親,否則我南江有的是將士,就是打過去,搶我也會把她搶回來。」

「好,多謝陛下。」

夏景笙鬆了一口氣,夏景玄和夏景宸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算……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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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軟飯硬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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