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隻身入周營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隻身入周營

「我多想這是一場夢,夢醒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或者,就不要讓我出生,這樣,我就不會經歷這一切,母親不會死,不會碰到這樣的父親,從未體會過哥哥的保護,夫君的溫情,這樣,我也就不會難過了。」——夏景言

可這不是夢。

夏景言醒來時,已是半夜了,皇帳里僅有一盞油燈,昏昏暗暗,那一捻燭火搖搖晃晃,隨時會熄了似的,這裏好陌生啊!這是……周軍營。

夏景言的感到臉上滑過一絲冰涼,她伸手抹了抹,是眼淚。

周染濯就在身邊熟睡,他的神色,那麼的安寧,也對,他是周皇,手握二十萬大軍,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夏景言冷笑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夏景言多恨吶,但看看周染濯未蓋嚴實的被褥和被冷風吹起的簾門,她還是心疼,去幫周染濯掖了掖被子。

但這一下,卻還是將周染濯吵醒,他警惕的抬起頭來,緊勒住夏景言的手腕,在看清夏景言相貌后,眼神才又放柔和下來。

「你怎麼醒了?」周染濯像是在躲避,他背過身去。

「周皇陛下若想要景言長眠不起,賜個毒酒或白綾便罷了。」夏景言冷冰冰的答。

此刻,周染濯的心也是絞痛,但自尊束縛着他。

「你現在是在為明夏贖罪,就不怕惹惱了朕,朕再進擊明夏嗎?」

「那周皇陛下想要景言如何侍奉?」夏景言苦笑笑,「我這帳也暖了,守宮砂也失了,陛下還不滿意?那景言無計可施了。」「你難道不是應該求着朕,哭喊著讓朕不滅明夏嗎?你不知道

吧,你皇兄又敗了,明夏軍總數不過五萬了,真是一擊即敗。」周染濯又回過頭緊盯着夏景言,臉上是盈盈的笑意。

夏景言便就跪了拜了,僵硬的說着:「求周皇陛下饒我明夏一國。」

但周染濯並但不高興,反倒還惱怒了,他飛撲上去,死死摟着夏景言,夏景言反抗,他便勒住夏景言的手腕,夏景言叫喊,他也不鬆手,只瘋狂的舔舐夏景言的皮肉。

「你放開我……放開我!」夏景言低吼著,硬推開周染濯。

「啪」一聲后,周染濯總算停下了,僵硬了般。

「周染濯,我可真是信錯了人,你跳崖,我還差點兒跟你一起跳下去!而你如今卻這般,我們夏家如何對不起你了!你竟……」

「如何對得起我了!」

夏景言幾乎要揚起的氣焰又被周染濯狠狠壓了下去,周染濯那種恨意迸發的眼神盯的夏景言後背發涼。

「言兒,我是負了你,但我沒有負夏家,周國兵力充足,我不是打不過夏景笙!我驅兵踏平東江,天下人也說不得我什麼!你夏家屠我一族,我先周三十萬人慘死弈河,夏景言!我若不是為了你,我為何要接連退兵!若不是為了你,讓你活着,我何必去受那群朝臣們的氣!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看看現在的明夏,對我來說它算什麼東西!」

周染濯一陣咆哮,夏景言再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不僅沒有負夏家,我反而還救了夏家,否則我定讓你夏家最後那幾萬人也統統慘死弈河!包括你的皇兄!包括你的那群姐姐妹妹!」

「可那不是哥哥們的錯……」夏景言極小聲的喃喃一句。

可這一句還是被周染濯聽到了,周染濯臉上現出一絲苦笑,湊的與夏景言極近,逼的夏景言直後退。

「可那也不是我的錯!」周染濯低吼著。

夏景言小聲抽泣起來,也確實,她這個時候,除了哭,哪還有別的選擇?

「閉嘴!」然而這也要遭到周染濯的喝斥。

夏景言被嚇的一抖,趕緊捂上了自己的嘴。

良久,周染濯好似才心軟了。

「好了言兒,別哭了。」周染濯把夏景言輕輕抱在懷裏,「你乖乖跟我走,我就退兵,周國與明夏交好,我也便不再顧及這多年之怨,我只求將你賠給我,我這一生足夠了。」

「我還有的選嗎……」夏景言依舊哽咽。

但周染濯當真做不到再退一步了,他冷了臉,輕聲道:「沒有。」

皇帳中沉默了好一會兒。

「言兒,我給你講我以前的故事吧,先前夏王府那些都是騙人的,現在我只想將實情告訴你,我一個人真的再擔不動如此痛楚了。」

夏景言輕輕點了點頭,周染濯拉着夏景言一同躺到榻上去,他先是嘆氣,后又緩緩開口。

月明星稀,血色暗涌。

「四江混戰,天下大亂,東江袁帝破邊關,背和約,破我南江周國潯洲,我的全族被趕至這個物資貧乏的弈河……」

十五年前,弈河

周染濯剛剛八歲,正是貪玩好動的年紀,他不懂家國之難,他只知道他的父皇說:「男孩子嘛,好動了有精神頭,玩去!瘋玩去!」於是他便在弈河邊的平原上一圈一圈的跑,幾十個下人都抓不住他。

「哎!哎!九皇子您小心一點!別摔了!」崔媽媽在後提着裙擺止不住的追,嗓子都快喊啞了,周染濯也沒有慢下一步。

「略略略!老巫婆老巫婆!本皇子可摔不了,你小心自己摔了!」周染濯回頭扮著鬼臉。

「哎喲,你個小滑頭啊!」崔媽媽仍舊追趕着。

充滿恥辱的弈河草原上回蕩著歡聲笑語。

屠殺是在下午,這是午間的場景,周染濯是萬萬想不到一天的變化會這麼極端的。周皇在軍營里唉聲嘆氣,在他左邊是長皇子周凌安和三皇子周雁冰,右邊是潯王顧原,再周圍便是一眾將軍,所有人都在緊盯着那幅被鮮血濺滿了的地圖,也聽着周皇的嘆息。

「父皇,袁軍還在追趕,夏王私兵也虎視眈眈,實在不行還是向北江救助吧。」周凌安滿眼的擔憂。

「齊皇,囂張拔扈,卻又欺軟怕硬,如今袁帝勢大、夏王稱霸,你真當他肯幫咱們?唯恐避之不及。」周皇的鬍子一抖一抖的。

「西江那邊就更不必說,褚皇下令修養生息,不許再開戰,便就更不會幫我們抗衡袁帝了,父皇,周軍所剩兵力僅有十五萬,其餘的十五萬都是些老弱婦孺或孩童,我們……還打嗎?」周雁冰緊皺着眉頭。

「朕倒是不想打呢,又有什麼辦法,這袁帝就是沖着覆滅我周國來的。」周皇只知嘆氣,卻也無可奈何。

卻不知周染濯帶着周久離偷偷溜到了皇帳邊。

「染濯,父皇和皇兄到底在說什麼啊?幾日沒見父皇出皇帳了,他不是說是帶我們來玩的嗎?為什麼父皇卻不出皇帳了?」周久離低聲說,他的小手也拉着周染濯的小手。

「不知道,也許……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快聽聽快聽聽!」周染濯興奮的笑着,將耳朵貼到皇帳上去。

「凌安,雁冰。」帳里傳出周皇的聲音。

「在。」「在。」

周凌安與周雁冰相繼應答。

「這局面……相信父皇不說,你們也清楚了,你們倆是哥哥,到時若真……你們就帶着弟弟妹妹們跑吧,父皇墊后,這是父皇最後能為你們做的……」

「父皇不可!」

「父皇!兒臣豈能棄您於不顧!請父皇收回成命……」

不出所料,周凌安與周雁冰又相繼反對。

「那……原兒……」周皇又轉向顧原。

「兒臣更是做不到……」顧原亦是如此。

帳外,周久離和周染濯二臉疑惑。

「染濯,什麼跑?父皇要皇兄帶我們跑什麼啊?」周久離湊到周染濯身邊問。

「嗯……」周染濯低頭沉思著,忽又靈機一動,「跑馬吧!父皇要皇兄帶我們去玩,但父皇自己不去,皇兄便說不可丟下父皇一個人忙。

「哦,原是如此。」周久離點了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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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軟飯硬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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