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曉夢迷蝴蝶(二)

庄生曉夢迷蝴蝶(二)

「寒笙相信二叔不會隱瞞的。」顧寒笙右手端起茶杯,輕呷一口,左手執棋,棋落局破,「畢竟寒笙這兒也有二叔想要的答案,我想二叔也不願聽假話吧。」

「哈哈哈......」謝常軍仰天大笑,與戲台的鑼鼓聲混在一起,格外震耳,「看來賢侄有不少問題想要問我。」

「二叔沒有嗎?」顧寒笙清冷的聲音讓謝常軍想起曾經市井之中對顧寒笙的稱讚「指點江山顧三郎,乾坤盡握謀天下」,好一個指點江山,好一個乾坤盡握,不過謝常軍自認是個梟雄,戎馬半生,也不是好惹的,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對手沒見過,顧寒笙有招,他接下便是。

「有,這當然有,賢侄身上的謎團,二叔早就想一探究竟。」

「那二叔先請。」

「承讓了,賢侄。」

謝常軍曾是顧寒笙父親顧烽的結拜兄弟,顧謝兩家皆是天朝舊臣,位列王侯。然在剿滅叛亂的行動中,顧家嫡系死傷慘重,只余顧寒笙一人,而謝家全身而退,加官晉爵。想到這兒,顧寒笙的眼神冷了些,她查探了很久,終於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一樓的鑼鼓聲小了些,但喝彩聲倒是大了不少,似乎是第一幕結束了。謝常軍與顧寒笙目光交匯,如兩隻爭奪地盤的猛虎,一心想要撕咬對方的血肉。謝常軍率先打破了僵局,迅速在棋盤上投下一子繼而開口:「聽聞賢侄在調查當年的叛亂,不知可調查出了什麼?」

「寒笙不才,將當年的內情基本都調查出來了,不止如此,寒笙還發現了不少與謝二叔有關的趣事呢。」顧寒笙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趣事」二字,但她的眼眸中有暗流涌動。

「所以賢侄這是來求證了?」

「寒笙的父母兄長死得不明不白,寒笙怎麼可能不去查探一樣呢?父母兄長皆是善戰之人,若非有內鬼,怎麼可能輸得如此慘烈。後來之事也是巧,寒笙在父親書房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封密函,再經多方查探,也就明白了很多事。所以寒笙今日也確實想向二叔求證,寒笙的父母兄長是不是為二叔所殺?」鑼鼓喧天,《樊梨花掛帥》第二幕開場,顧寒笙的聲音在這其中更顯凌厲。

「不錯,想來你也是知道了,這場叛亂便是我謀划的,你父親當年和你一樣起了疑心,已經查了大半,為了不暴露,我只好設下伏兵伏擊了你的父親,你那兩個哥哥來的也是不巧,剛好在那時趕到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將他們一起殺了。」謝常軍一直都知道顧烽很信任他,顧烽總會把自己查到的東西,同他說道說道。起初他也沒有在意,直到顧烽查出叛亂與謝家有聯繫的時候,謝常軍便知道顧烽不能留了,若顧烽查出的是被公佈,顧烽信任他,所以從未懷疑,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所以他利用顧烽的信任殺了他,謝常軍對此一直很愧疚,但他不後悔。因為成王敗寇,是亘古不變的道理。那一仗,他絕不能輸。

「謝二叔的話中還真是讓人聽出了幾分無奈。」戲台上的樊梨花坐鎮軍中,商定計謀,顧寒笙看着棋盤,似乎快形成和棋了。

「二叔也並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世道如此,又能怎樣?賢侄的夫人倒是名揚四方的神醫,妙手回春,只是不知可會制毒呢?」

「凝素擅中醫,猶愛研讀古方,古醫書中的藥方凝素粗略都知道,只是是葯三分毒,就是制毒有怎樣?」楚凝素是顧寒笙為掩飾女子身份而娶的妻子,也是唯一一個知曉顧寒笙真實身份的外人。

「那賢侄可知一種古毒叫紅醉?」氣氛頓時冷卻下來,儘管謝常軍儘力掩飾,但顧寒笙仍感覺到了他的一絲殺意,顧寒笙並未在意,反而淺淺一笑,渲染出萬千風華。

「那二叔可知有一種古毒叫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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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祭之風流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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