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變,呂后羞怒

第六章 天下變,呂后羞怒

第六章天下變,呂后羞怒

「猶記,北草原之狼冒頓寫信與吾,說要與吾一統天下。」呂后開口說的竟是自己蒙羞之事。只聽她繼續說道:「『孤獨寂寞的君主,生在沼澤,長在草原,多次到邊境,希望能遊覽中原。陛下獨立為君,也是孤寂之人,一人獨居,兩君主都不快樂,還不如以己所有,換己所無。』吾當時看完信后自覺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便回信冒頓:『單於沒有忘記敝國,還賞賜吾國書信,吾等誠惶誠恐,吾年老色衰,頭髮牙齒已脫落,走路也不穩,不值得敝國為吾屈尊,敝國無措,還請單於寬恕。』吾送冒頓車馬......」

說着呂后出神片刻,她已經攥在一起的雙拳此刻鬆開。回過神來,看着眾臣:「昨日,是誰為了匈奴人,燒毀糧倉?」

青年上前行了一禮:「回主公,是一名叫霍乙的少年,此刻正在帳外籠子裏。」

「哦?待吾去瞧瞧。」

籠子被打開,霍乙摔出來,從地上爬起來,三天沒有吃喝,他竟然還能笑了出來。

「嘿!人說呂后毒辣,我看也不過是小小女人。」霍乙看着身着便衣的呂雉:「軍營不入女子,呂后可是犯了這條規!」

呂雉聽后訕訕一笑,挽過長發,也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剪刀,痛痛快快的剪下過腰的長發:「士可殺,不可辱。你燒毀糧草,此事我暫不追究。」說完,抬手一揮,示意將人重新關進籠子,並且吊了起來。

「待我前線歸來,再做處決。」說完,呂雉拂袖而去。

呂后披甲,在戰場上她的魅力依舊那麼有魔力。匈奴首領,卻依舊調侃她說女人作戰不過「莽夫之舉」,何況沒了軍糧,還不如嫁過去。

漢室曾受冒頓書信,匈奴頭領便拿這事情做了把柄來諷刺呂雉,呂雉羞怒之下大喊一聲:「殺——」雙方交戰之際,天空一片烏雲飄過,雲朵上浮坐,他的長發依然是那麼的長,長而漆黑,俊美的臉上一絲淡淡淺笑,瀟灑的身形大馬金刀地坐在浮雲上。

「你!你還活着?」破空而出,轉身落在那片黑雲上,雲華開口詢問眼前之人。

「活着又怎樣?」他開口。

「景雲,你還活着便可以證明雲明的清白,你若不現身也沒有人知道你還活着。」雲華說道。

「明兒的命運,是他自己走的,我們誰也無法改變,比如,這天地間的自然變化,我雖然可以坐在這裏與你談話,卻永遠無法阻止大雨的降臨。」原來,這個人便是那傳遍仙派與江湖的畫中人——景雲。

景雲的真人與畫像相比較,更為真實。他一身白衣上蘭花綉紋,更加明顯的突出了他的氣質。

雲華離開紫竹居被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指引到了這裏,見了他便現身雲層,與其交談起來。

二人同時看着大地,看着大漢與匈奴人的對峙。

「他們本來可以不打。」景雲幽幽的看着下方,輕聲說道。

雲華看着他欲言又止,只是搖頭輕嘆:「天下不平事多得很,這種小戰役,避免不了的。」

「我們需要做什麼?」景雲問道。

「去找劍寒。」雲華說完,閃身離去。

景雲看着下方的戰役搖搖頭:「你先去,我下去做完事情與你匯合。」

空中一陣沉默后,傳來雲華的聲音:「雲來,記下了,你要快點啊!」

「可。」景雲說完跳下黑雲,伴隨着雨水的降落從高空飄落在雙方的交戰線中間,他轉手捏決,寒冰凍結了雨水,形了成冰凌,向雙方車馬擊去。

「停!」呂雉喊住衝鋒的戰士,匈奴人也同時喊住了殺去的兵馬:「停——」

「什麼人?阻攔戰役!」呂雉看着那突來之人,身下的馬兒被冰凌凍住,她翻身下馬,右肩膀被擦傷。

同樣的疑問,匈奴首領也用方言問了一句。

中間的來人只是笑笑道:「送糧人。」

這三個字,使戰役再次停了下來。

將軍帳中,呂后打量著來人,無名將軍也在一旁而立。無名將軍手上纏着繃帶,顯然之前的傷還沒有好,這毒也沒有清除,嘴唇暗黑,神色卻很堅毅,看着廳中的來人,有幾分驚訝和意外。

景雲看着呂后,眼前的女子的確是美的誘人,美的難尋,可是他確是來勸阻她撤兵的。

「送糧人?」呂雉疑惑的看着他。

「是。不錯,送糧人。」景雲也看着她,含笑說道。

「糧食何在?」呂雉問道。

「我們先來說昨夜燒糧之事,如何?」景雲看着呂雉的目光柔和而又鎮定。

「哦?你想救那小子?」呂雉似乎是意識到了來人的目的。

景雲微笑點頭,坦然自若的站在那裏,目光從未移開過,一直凝視着呂雉的美眸。

無名將軍微微一怔,開口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便是。」

景雲看了他一下,從懷裏取出一塊乳白色的石頭,「這是記憶靈石,已經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他的話音剛落,白石頭上便出現了當日情景,霍乙如何尾隨到糧倉,糧倉又如何着火的,記得一清二楚。

景雲神秘一笑道:「我來此,一是為了將軍所中之毒,二是為了霍乙而來,記憶靈石出自於靈石里的佼佼者,它自然不會說謊。關於靈石的記載,我相信呂后您一定在奇書中看到過,這個傳說也聽聞過......」

呂雉微微一怔,她雖沒有看過什麼奇書記載,卻知道這世間是有流傳神仙的靈器,與神石的存在,女媧石便是其中之一,所以說對方的話完全封死了人們的質疑,這個人的話似乎毫無破綻,讓人深信不疑。

呂雉奇怪的望着景雲,對方的眼神是世間稀有的一種眼神。鎮定,充滿靈氣,也不知怎地呂后被這種眼神攝住竟然想要躲開它。

「這是什麼么意思?」呂雉道:「難不成是說這是一場誤會?你的石頭就沒有虛假?」呂雉本心已經信任景雲的靈石,可是嘴上卻依舊問出此話。

所謂女人心,像呂雉這樣的女人,她口是心非,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自強不息的心超過了那原本的信任才會如此言說。就這樣的一個心思,卻被對方一目了然,景雲神秘一笑,瀟灑轉身:「呂后不信,我離開就是,這樣一來,漢軍的軍糧可就是一大問題。」

看着他的背影,無名將軍一陣激動,上前一步:「回來,你不能走!」轉身又對呂雉行了一禮,拱手道:「主公,他既然有糧,就不要讓他走,無論他說的可信不可信,我們要做的事是,讓士兵們吃飽喝足才能應戰。」

呂雉猶豫了一下,看向停留在帳簾前的人,他的背影不知為何讓呂雉生出一絲惺惺相惜的孤寂之感,呂雉定了定神才道:「那好吧!姑且相信你。」

景雲低眸片刻,淺淺一笑,才轉身來,看向呂雉:「呂后可聽說過頑石化美玉?」

呂雉下意識一陣驚訝:「你是說霍乙?」

「不錯。」景雲很滿意這女子的聰慧:「霍乙是一塊頑石,如果加以磨鍊,一定是一塊美玉。」

說着手上已經多出一個袋子,這個袋子打開來,全部是種子,這些種子是糧種——麥種。

「這些種子怎樣才能變成糧食?現在我們可等不到它們種下才豐收。」無名將軍道。

景雲微笑點頭:「是啊!不過,我有辦法,我的這個辦法需要一個條件交換。」

「什麼條件?」無名將軍道。

景雲神秘的眼神看着他道:「將軍,我的條件很簡單,那便是用霍乙來交換糧食。我助漢軍完勝戰役。」

此言一出,無名將軍看向呂雉片刻,見呂雉並不反對,便吩咐身邊攙扶他的青年道:「去,放人。」

青年聽后微微一怔,看了無名將軍片刻。再看了看景雲,這含笑自若的人,使得青年咬牙片刻,攥緊了的拳頭鬆開,向呂雉行了一禮,退出營帳。

來到帳外,青年直接向籠子走去,吩咐守衛道:「來,把籠子打開,放人。」守衛是一名少年,此刻聽了,有些意外,本想問些什麼,卻覺不妥,便應了應,轉身去,打開鎖鏈。

籠子中,霍乙站起身來,因為三天沒有進水和食物的原因,有些體力不支,摔了出來。就地滾了一身土,單腿支撐。撣了撣衣袍,重新站起來。三天以來,他的一雙白唇,都裂開了。

守衛的少年端上一碗水,「這是僅有的水,你先喝。」

霍乙聞言看向他接過水問道:「不只是斷糧?水還斷了?」

「你還好意思問?」少年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見霍乙還沒喝水,便又搶奪下來狠狠丟了一句:「不喝拉倒。」

霍乙本沒有壞意,更沒有拒絕飲水,此刻卻是一陣驚訝,怔怔的看着那少年,暗自搖頭,長長一嘆:「果然是一言難盡,此事似乎複雜了起來。」他說完,轉過身看向青年:「放我,可是呂后的意思?」

青年未曾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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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寒君心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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