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桃花迷陣(下)

第二章,桃花迷陣(下)

看著夢魘的我如此這般,月默還來不及調整想念姥姥的情緒,著急而心悸地試著去叫醒我,道:「你怎麼了,醒醒,快醒醒啊。」

我驚地從夢中醒來,只見旁邊月默泛紅而焦急的眼裡充斥著凝神與不安,我好奇而又囧愣地問道:「你怎麼哭了。」

我不假思索地繼續說道:「是因為我嗎?」說這話,我心裡很不打底也是尷尬。

她轉移目光擦拭還留有的淚光,然後回過頭來,很是柔和溫順的神情看著我,這令我十分不知所措和慚愧。

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於是收了下心神,避開她讓我深感內疚的眼光,看了下天上的太陽,故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問道:「月姑娘,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淡然地笑道:「未時了!」

並襯言道:「謝謝你的桃花蜜,很香很甜,這讓我回憶起了姥姥做的蜜糕的味道,那時的故事,只能添做成現在的美好回憶了,讓我感到幸福的是這種感覺依舊美好!倒是你,剛才見你說夢話了,看那番情景,是做噩夢了嗎?」

我回復道:「沒事,白天的夢境是胡亂的心思,謝謝姑娘你的用心,這麼快就已經下午了嘛,那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省得惦記你的人過於著急!」

她驚疑道:「看你心思不定,還關心別人,你這人倒是體貼的,你真的沒事嗎?」

「我小憩過一會兒,現在精力充沛,若是月姑娘你不介意我剛才的冒犯,就真的沒什麼事了,」我說道。其實內心的我還在疑問那樣的夢境為何會反覆出現在我的夢裡和腦海里,又好似在哪裡見過,但模糊的記憶只留下點點空白,只不過是在她面前我故作鎮靜罷了。

她說道:「怎麼會,我知道那是你的玩笑!」

我說到:「哪裡,看到你流眼淚,是當時的景象讓我真的那般認為了!」

這時她並沒有顯得不好意思,而是略顯好奇地看著我,從她的眼裡我隱約看到了一絲歡欣,對眸之間,她似乎對我多了幾分熟悉,隨著一番沉靜過後,只見她臉上露出一絲安詳。說道:「有時候你所看見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多事情的真相都藏在你你我我的內心世界里,然而這只是源於一些利益而已,雖然是和你初次見面,但是感覺你是個惜情之人,雖然偶爾會說出些不正經的話語,但是你的內心不壞,你以後就別叫我月姑娘了,叫我月默吧。」

我聽了心裡很是開心,這是當我是朋友了,對於她的說法我很是叫絕,感慨道:「月姑娘也是經綸之輩啊,滿口的人情事理,令我折服啊!」

她略顯不高興地說道:「怎麼還叫月姑娘?」

我立馬改口道:「月默。」

只見她嘻嘻一聲,然後陳言道:「經綸之輩是你謬讚了,我家世代是以商業為生,幫著族裡打理,故然懂些說法,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以前從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地方,你的故鄉好美。」

說完賞析著眼前的桃花盛典,好似忘了內心的思緒波動,如果不是因為心有牽繫,仍不乏沉醉其中。

我說到:「不愧是商家後裔,討論起事兒來條理分明,你是來對了地方,我們桃花村的自然美那是不消說,它的名副其實就在這裡,沒有來過的人不為之心動的。」現今看來有過這番情迷意境至此的她也是最好的說明了,對於這,她供認不諱!

她只是感慨且又多出幾分好奇:「這麼美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陣局的牽涉?」

看著她對這裡的情有獨鍾和不得其解,我欣然的娓娓道來:「一千多年以來,傳承至今,都是如此,至於為什麼,儘管是從小生長在桃花村的我也未嘗聽其所以然,對於這,父輩都是隻字未提的,僥倖的是對於這裡的熟悉,以及知曉出去的方法,那多虧八年前的一次奇遇了,因為這件事差點沒有了現在的我。」

說到這月默表情略顯一絲沉重更為驚奇這些故事,但見若有所思的她琢磨道:「難怪你之前說得話奇奇怪怪,莫非那件奇遇與你之前所說的晚上事故有關?」

聽著她的這般思緒,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智商,連連稱讚她的聰慧道:「月默~好驚人的洞悉能力啊,我只是含糊的說過一些,你就可以清晰地聯想還原!」

感受到我友好地這般佳許與誇讚,月默或許早已習慣我的這種特意走進方式,這下她沒覺得不好意思,平易近人的臉色添上些許喜顏色彩,也沒急著如何出去,而是好奇上了我的數年前的離奇遭遇!

她期望的眼裡好奇著我將要的每一句陳訴,面對她的這般專註等待,我哪有拒絕的理由,何況站在我面前的是鼎鼎有名的月氏姝女,也因出去的方法參雜在故事裡頭,我也就不厭其煩地說了!

這時已是申時將近,朗朗乾坤下風和日麗,偶爾的落英繽紛,唯顯出一絲寧靜,襯托著月默的專註凝神,我開始滿足著她的好奇,心裡也萌生出一絲忐忑,說道:「這裡雖然很美,但是這是桃花崗地段,村裡人也很少允許出行在這裡的,但也因為這是去墳冢的必經之路,所以我才鼓足勇氣偷偷地跟著父親來到這裡,而這裡與墳冢堆是村子的禁忌之一,八年前的那件事使我記憶猶新,以致至今仍烙印恐慌,晚上是絕不敢出行在這裡。」

聽著我的這般說明,禁忌一詞使她不明所以然,求知慾的本能讓她的好奇心得到了淋漓的體現,她與我湊近了距離,兩眼張揚著我的神思,催促著我的說辭,一堆堆問題瞬間拋向我的面前,她問我:「這種少有的天地為何禁忌?八年前的經歷為什麼會使你烙印恐慌,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晚上你不敢在這出行?」

不經準備的冒然來襲,我頓時吃驚她的連番追問。

這時我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她的面容,隱約感受到她熱情的溫度,這種與女孩子的臨近距離,還是我自打娘胎以來的第一次接觸,心跳的噗通,原來我的臉也可以泛紅,為了減免緊張,我咽了下唾沫,闡述此地禁忌的所聞!

以前這裡只是斷斷續續地流過一些傳言,儘是駭人聽聞的故事,我從不曾聽信那些危言聳聽者的鬼神篇章,說什麼村裡有人前去墳冢堆里拜祭夜歸途經桃花崗時,總會在這裡看見身著古衣形似佝僂的身影,來回穿梭像再找什麼東西,一會兒停下身來,喃喃地低鳴尖刺聲中傳出:「出~去,我要~出~去啊!」

村裡人還陳述說那張面孔讓人看了膽顫心驚,褪去水分的樣貌嚇得人險些丟去魂魄,因為那根本不是張人的面孔!

村頭秦家的管家愛喝花酒,每次趁著酒後胡作非為,為人強橫,可能是仇家報復,第二天在崗里被廟台的禮事發現時,已是不省人事,身上還伴著瘀傷,自那以後,他整個人就瘋瘋癲癲了,卻也沒人真正知道其間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

這些看似與我很近的神神秘秘的故事,我自開始並沒有恐怖的感覺,因為我一直覺得這是大人哄小孩的故事,目的就是別讓他們跑遠了。

畢竟那時的我已有十多歲,不再年少了。

而直到自己的親身經歷,才讓我倍感刻苦銘心,才對這個大千世界敬畏有加,對自己的渺小深感愧疚與恐懼。

此時腦海里已是最不願浮現的畫面,心裡開始細數八年前那段終身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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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物玄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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