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激戰

第一百六十六章 激戰

熱河行省的改革如火如荼,另一邊的北方聯盟卻集結了六十萬騎兵分三路南下攻打大燕,由於早些時候朝廷愚蠢的抽掉了三十萬部隊,現在面對來勢凶凶的北方聯盟,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大燕最西邊的邊軍騎兵,堅守在這裏的人數不過五六萬,在牆壁的另一側,發出了震天的吼聲,蓋過了異族衝鋒的戰歌。

城門,緩緩被拉了上去,弔橋,緩緩放了下來。

燕軍主動拉開了城門,令所有南下的異族人始料不及。

是的,八千邊軍先鋒騎卒,他們挺起了長槍,握緊了長刀,落下了遮面盔。

他們,要與死神跳一曲貼面舞,或是,化身為死神,教授這群膽大的異族人何為恐懼。

對生的憧憬,讓異鄉人翻閱過了草原。

自詡為最強大的戰士們,要將他們的威名告知漢家兒郎。

對榮耀與信念的監守,讓邊軍衝出了城牆。

他們同樣認為自己是最強大的軍卒,不止是大燕最強大,也是中土最強大,同樣也是蒼穹之下最為強大的軍卒。

他們,就是星空之下最彪悍的軍卒,大燕,北邊關,王簡麾下騎卒!

不是騎兵,而是騎卒,衝鋒的騎卒,可騎在馬上,可下馬步戰,萬勝騎卒!

城門被緩緩拉了上去,邊軍萬勝的吶喊聲終於消失了,如同鋼鐵洪流一般的邊軍騎卒,衝出來了。

遮面盔,遮擋住了他們的五官,卻遮擋不住他們如同凶獸一般的雙目,更遮擋不住他們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意。

當城門還沒有被徹底拉上去時,橋板之上奔騰出了一匹匹烈馬。

長刀帶着冷冽的光芒,在血色中劃出動人心魄的軌跡。

攻燕者,必當屍骨無存!

沒有緩衝,城門徹底抬起來后,雙方終於撞在了一起。

邊軍的刀,是冷的,哪怕沾惹再多的鮮血,依舊是冷的。

冰冷的刀光,劃破異族人的軀體,邊軍,一往無前。

城頭上的三床弩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這些機械,或許會是戰場上的主要旋律,卻永遠不會是主角,主角是軍卒,今天,在城牆之外,主角,是邊軍軍卒。

馬蹄落在碎石之上,黃沙飛舞,奔襲而過的邊軍,彷彿狂暴的龍捲風掃過,也彷彿一根根燒紅的尖刀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劃破鮮嫩可口的乳酪,最靠近城牆的異族士兵,頃刻間便被撕破了防線。

刀劍碰撞之聲,刀劈入骨之聲,馬頭相撞之聲,甲胄摩擦之聲,不同的聲音,彷彿帶有着某種韻律,這種韻律,會將膽小者嚇的魂飛魄散,可同樣也會將真正的軍卒沉醉其中。

戰陣,是勇敢者的遊戲,也是賭命的遊戲。

邊軍,從未輸過,往日沒有輸過,日後,也不會輸過,賭命的遊戲,他們永遠都深入其中,也永遠不會言敗。

主帥王簡登上了城頭,與眾多將領直視戰場。

那如游龍一般的身姿,騎在馬上,與戰馬合二為一,與戰刀合二為一,與敵人合二為一。

邊軍騎卒會倒下,可騎兵,卻永遠不會停止前進,當有人倒下時,身後的同袍,會夾住馬腹揮過長刀,保證邊軍騎兵永遠都在衝鋒,無人可擋,勢不可擋。

鮮血與肢體,點綴著昏暗的天地,邊軍如同一道黑色的光芒,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如同一支無可匹敵的長槍,駭人,卻又令人動容,依舊一往無前。

身在殺陣之中,身在這血肉磨坊之中,邊軍沒有機會去感受這份動容。

這份令人窒息的,用血於骨交織出的動容畫面,他們只需要殺盡所有非穿黑甲之人,他們出城,只為做這一件事。

又是五千名邊軍騎卒衝出了關牆,前往了左側。

戰鬥初期,邊軍便要撕咬側翼,他們,不準備放過任何人,要為這血肉磨坊輸送更多養分。

死亡,永遠都是瞬間而至的,對邊軍來說是如此,對異族人來說,也是如此。

城牆之上的眾人,甚至無法通過肉眼去辨別戰損。

他們只能看到,黑色的洪流與剎著騎兵糾纏在了一起,交織在了一起,可那道黑色洪流,卻始終向前前進著,這足以說明一切。

「西大營武卒,出關!」王簡深吸了一口氣,紅着眼睛喊出了命令。

這一刻,每一個人都有着無比的默契。

持久戰,沒意義。

攻城戰,沒意義。

唯一有意義的事,就是贏下這一仗,殺光每一個可殺的敵人,既然異族人的騎兵兵臨城下,那麼大家要回敬的,便是尊重。

戰場之上唯一的尊重,那就是用冰冷的長刀劃過敵人的脖頸,這種尊重,也叫成全。

廝殺依舊持續著,黑色鐵甲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黃沙遍地,血漫黃沙。

這就是大燕邊軍,他們不需要太多的軍令束縛手腳,他們只需要殺人,將整個戰場擴大,擴大到每個敵人的身上,覆蓋到每個敵人,穿插,穿插,再穿插。

王簡調教的邊軍,最常用或者說是唯一使用的騎兵戰術就是這般,卯足了勁一往無前的穿插,將敵軍陣型打亂,穿插后切割,一鼓作氣勢如虎,最主要的是打擊對方的軍心,讓敵軍知道邊軍騎卒勢不可擋。

這種戰術很簡單,也很古老,甚至連戰術二字都稱不上。

想要防禦這種騎卒衝鋒,只要擺開陣型收縮防禦抵擋住第一次也就是唯一一次的衝鋒后,那麼就可以通過反向包圍兩翼將邊軍騎卒圍起來慢慢絞殺,戰馬拉不開距離,騎卒就無法發揮最大的優勢。

是的,防禦這種戰術,就是這麼簡單。

王簡調教的邊軍戰術,也是這麼簡單。

可試問,真的有人能防住邊軍騎卒唯一的一次衝鋒嗎?

一定可以防住的,騎兵衝鋒,永遠都能防住,理論上是如此,可又需要堆砌出多少屍骨來抵擋住勇往無前的邊軍騎卒?

理論和現實,總會有着差距,而王簡就是將這個差距變成了難以逾越的一道鴻溝。

戰場擴散,涵蓋的範圍越來越廣,敵軍主帥不得不下令讓遊騎兵的弓手出陣了,再不出陣阻攔住邊軍騎卒,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騎卒從關內殺出。

邊軍騎卒出城衝鋒是有梯次的,不是一股腦全衝出來,而是每隔三十息,這樣既可以壓縮敵軍的活動範圍,又能給之後衝出的同袍拉開衝鋒距離。

幾位邊軍老將露出了自傲的笑容,不是自豪,而是自傲。

他們有資格,也有資本驕傲。

一名老將看了看城下的戰爭,語氣有些複雜道:「騎卒衝鋒勢如猛虎,若是對付步卒,便不會如此輕省了,只需要步卒戰陣豎盾舉槍,支撐上一時片刻,後續騎卒便無法發揮其優勢。」

王簡懶得接話。

哦,騎卒都是傻子,看見有盾槍還一股腦的往上撞?

事倒是這麼個事,干一行愛一行,王簡研究過遊騎兵的戰術,所以才制定出了這種條理分明的衝鋒打法,一招鮮吃遍天,大燕最西面的邊陲就是窮,要是有錢能冶鍊金屬又是弄盾又是弄長槍的話,誰也不可能這麼往前沖。

戰場之上,又落下了無數巨石,這些巨石,不止是砸在了騎卒的腦袋上,也砸在了同袍的腦袋上。

不分敵我,無差別打擊!

一炷香之前,如果戰場是修羅煉獄的話,那麼現在的場景,一定是煉獄的最底層。

巨石、箭矢、裝滿火油的陶罐,不分敵我的砸在了廝殺的人們身上。

老將們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卑鄙和冷血已經不足以形容地方主將了,這種行為可謂是駭人聽聞!

各為其主,陣營不同,可上了這戰場的軍卒,哪怕是新卒,都是勇敢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自己的陣營拋頭顱灑熱血之輩,被敵人殺死,這是宿命。

戰場上依舊再廝殺着,只是邊軍騎卒已經沒有了剛剛那幫神勇,火焰並未燒死多少人,可卻影響了戰馬衝鋒。

邊軍騎卒已經沒了最大優勢,這些虎賁之士不會退的,可卻寸步難行,拖下去,戰馬停滯不前,只會被遊騎兵圍住后慢慢絞殺,而這時步卒加入戰場,便會令勝利的天秤重新傾斜。

伴隨着密集的鼓點,步卒跨過碎石,跨過殘肢斷臂,前往接應支援騎卒。

一名老將再次下令:「弓騎手繞到側翼,換上火箭,想辦法毀了那些投石器。」

再看另一方,敵軍主帥騎在戰馬之上,臉上露出了笑容,身體微微前傾趴在馬背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三萬人,再死三萬人就可以撤退了。」

他的副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出生。

倒是另一名親衛興奮的說道:「只要漢狗敢追上來,困死他們。」

主帥哈哈一笑:「是的,草原,會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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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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