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第49章 第49章

很快,北城便迎來了九月時節。

秋風席捲落葉,北城市中心最顯眼的廣告大屏上,此刻正投放着拾遺香水的廣告。

一周前,悅納系列賣到脫銷,蘇氏集團聯合著拾遺香水的股價一夜之間瘋長,成了眼下備受矚目的黑馬。

當初與凌峰簽訂的對賭協議上的金額,僅半年不到,就已經完成了一半。

而蘇時意的身價也緊跟着翻了上百倍,無數採訪和新聞接踵而來。

九月中旬,北城優秀企業家頒獎典禮準時召開。

蘇時意作為當下最炙手可熱的女企業家之一,是被主辦方邀請著進場的。

走廊里,主辦方正給蘇時意帶路,走廊對面就迎面走來一行人。

看見為首走過來的殷延,蘇時意愣了下。

最近殷延忙着處理分割RY和殷氏的利益互連,她也忙得分身乏術,兩人幾乎快有一周都沒見上面。

而他現在突然出現在頒獎典禮,也沒提前告訴過她。

而在其他人眼裏,只聽傳言說,蘇時意和殷延已經分手了,而且剛一分手,就出國度假。

沒過多久,白熙又出了這樣的事。

中間的前後因果關係,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蘇時意利用殷延報仇,把人耍著玩,不少人還背地裏等著看蘇時意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殷延報復。

所以根本沒人知道,殷延還暗戳戳地追過去找她。

所以現在兩人算是有點暗度陳倉那個意思了。

蘇時意細眉一挑,表面裝得客氣又疏離:「殷總好。」

殷延微微頷首,語氣同樣聽不出情緒:「蘇小姐。」

兩人迎面撞上,讓主辦方的額頭差點緊張得冒出冷汗。

原本聽說殷延是不打算來今天的典禮的,至少往年他們邀請,殷延就從沒參加過。

可今年卻突然答應了,讓主辦方們實在摸不到頭腦。

現在看來,兩個人同框時,蘇時意麵容平靜,殷延神色冷淡至極。

看起來確實挺像是分手之後形同陌路的狀態。

然而,就在兩批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沒人看到的角落裏,殷延的手背有意無意地刮蹭過她的手背。

溫度轉瞬即逝,蘇時意眼睫輕抖了下,神情看起來依舊若無其事。

等殷延那行人離開后,她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只看見男人冷淡的背影。

手背上的溫度似仍有殘留,提醒着她剛才的那一下並不是錯覺。

他故意的。

表面一副正經得不行的樣子,背地裏還搞小動作。

蘇時意抿緊唇,嘴角卻忍不住揚了下。

這人,裝得還挺像的。

-

會場內,頒獎儀式準時開始,燈光驟然熄滅,只剩下台上最亮的那盞。

殷延坐在第一排,蘇時意坐在第三排。

蘇時意一抬頭,就能看見斜前方男人的側臉。

隔着一段距離,他穿着正裝,背影在人群里格外顯眼,線條挺括利落,戴着副金邊眼鏡,鼻樑高挺,氣質矜貴,散發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慾氣息。

心口忽然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下。

就在蘇時意剛剛收回目光時,就聽見麥克風裏的聲音傳遍會場。

「年度傑出女企業家獲得者——」

「拾遺香水,蘇時意小姐。」

台上的燈光閃耀,女人走上演講台上,一襲黑色束腰西裝裙,身材高挑,黑長捲髮披散肩頭,眉眼精緻嫵媚,整個人都散發着自信耀眼的光芒。

這是屬於她的成就和榮譽。

殷延坐在台下,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神情逐漸變得柔和。

無數鏷光燈在台下閃爍,雷鳴般的掌聲從台下響起,所有人都在注視着,注視着一個國產香水品牌如星星般冉冉升起,萬人矚目。

蘇時意微笑着接過獎盃,照例說了一段感謝致辭。

最後,她緩聲開口:「拾遺香水絕不會止步於此。未來的某一天裏,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或許是街角的鋪子,也可能是商場里的門店,只要走進去,就可以聞到拾遺香水的味道。」

「讓大家都能驕傲地告訴身邊的人,這就是來自中國的味道,中國的香水,從不輸給任何人。而拾遺香水的成長,並不僅僅是代表着中國香水,更代表着對女性的祝願。希望今後終有一天,女孩們可以穿着自己喜歡的衣服,噴上自己最愛的香水,勇敢無畏地看遍世界上的每一處風景。」

話音落下,台下的掌聲蜂擁而至。

此刻,蘇時意並不知道,許多年後,她在頒獎典禮上的這段話依然被許多正在奮鬥的年輕女孩們當作激勵自己的動力,她的成功,也鼓勵了更多女孩們追求平等與夢想的決心。

說完,蘇時意頓了頓,下意識看向台下,視線與第一排坐着的男人相接。

無數人的會場里,他們的目光旁若無人地交匯,碰撞,交織纏綿。

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在此刻的對視里安靜流淌著,讓蘇時意的心口忽然有些發燙。

台下的掌聲和目光,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震撼。

可唯獨此刻,殷延坐在那裏,他微微抬眸,仰視着站在台上的她,卻讓蘇時意的心裏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自豪和驕傲。

她張了張唇,緩緩開口:「最後,還要感謝一個人。」

「我的慕強,是刻進骨血里的。我從不甘心於在低處向上仰望,所以一直拼了命地想要爬到高處。」

「謝謝他,懂我想要的,也願意縱容着我像大樹上生長的枝葉藤蔓,不斷汲取養分。」

觀眾席上,殷延看着她,鏡片之後,漆黑的眼眸里情緒如浪潮翻湧。

在台上回視着他的目光,蘇時意的唇角忽然輕彎了下。

最後的那句,她沒有說出口。

他懂她真正的慾望與渴求,也只有她能聽見他心裏的傷。

殷延,我們天生絕配。

-

頒獎典禮結束后還有一場交流酒會,蘇時意只是站在那,就有不少人過來敬酒,祝賀她拿下今天這個獎項,其中不乏想要和拾遺香水合作的公司老總。

殷延參加完頒獎就走了,他剛從殷氏卸任,商場上大小爭鬥風波不斷,已經許多天都忙得無暇分身,走了之後還給她發了條消息。

說晚上來找她。

狗男人,晚上才想起來找她了。

香檳一杯接着一杯地下肚,蘇時意的意識也開始有些飄忽。

她推辭掉一杯酒,準備去衛生間洗個手清醒一下。

剛走到走廊,蘇時意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姐。」

蘇時意轉頭,就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身後,臉色憔悴不堪,眼眶紅彤彤的。

是蘇意歡。

蘇意歡是聽說了蘇政華的事情之後匆忙坐飛機趕回來的,在蘇氏和拾遺都等了很久,也沒見到蘇時意。

聽到前台的員工說蘇時意今晚來參加這個頒獎典禮,蘇意歡才想辦法混了進來。

猜到蘇意歡是因為什麼來的,蘇時意的神情淡漠疏離。

「找我有事嗎?」

蘇意歡語氣哀求,就要去拉她的手臂:「姐,我求求你了,你別把爸和慕舟逼上絕路行嗎?我們都是一家人....」

蘇時意麵容平靜地掙開她,心裏刺痛了下。

「你們是一家人,我不是。」

她沒有家。

見到她如此反應,蘇意歡愣怔地張了張唇。

蘇時意毫不留情的拒絕,讓蘇意歡緊繃了幾天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

一夜之間,自己的未婚夫和父親都被送進了警察局,甚至還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

在蘇意歡的眼裏,蘇政華對蘇時意已經很好了,她也並不知道曾經的蘇時意都經歷過什麼。

蘇意歡聲線顫抖,崩潰地哭喊著:「蘇時意,你根本就沒有良心!如果當初不是爸給你錢,給你公司,你怎麼有機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蘇意歡激動地上前,拉扯蘇時意的手臂,蘇時意想往後退躲她,卻沒注意到身後端著托盤的侍者。

啪的一聲,托盤上的香檳杯全部砸碎在地,飛濺的玻璃碎片在蘇時意的腳腕瞬間劃出一道傷口。

刺痛感驟然傳來,血珠頃刻簌簌冒出,疼得蘇時意低嘶了聲。

一看見血了,蘇意歡回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也立刻慌了:「對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

蘇時意抿緊唇,臉色疼得白了幾分。

這時,走廊里已經漸漸有了其他人圍觀,壓低的竊竊私語聲一句不落地傳進蘇時意耳中。

「那個就是蘇時意吧,心可真狠啊,為了錢眼也不眨地就把自己親爸送進局子了。」

「是啊,你看人家都那麼求她了,可真沒良心.....」

「有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自己孤零零一個人,連個家都沒了,多可憐啊....」

蘇時意的眸光微閃,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指甲刺入掌心的軟肉里,呼吸也緊了兩分,面上卻看不出什麼異常。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過來緊張詢問:「蘇總您沒事兒吧?我先帶您去休息室處理傷口....」

「不用了。」

還沒等話說完,蘇時意淡聲打斷,也沒再看蘇意歡一眼,轉身就走了。

-

蘇時意今天多喝了幾杯酒,不知道裏面是不是混著度數高的,她此刻人都昏沉沉的,心裏更是悶得發沉。

情緒作祟,酒勁就發作得更厲害,等到了家,她眼前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回到家,樓道里,她看着眼前不遠處的頎長身影,抬手揉了揉眼睛。

確認不是幻覺,她才怔怔出聲:「你怎麼來了?」

蘇時意完全忘了下午他說的。

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殷延蹙了蹙眉,答非所問。

「喝酒了?」

他晚上還參加了應酬,身上的酒氣都沒她重。

「一點點。」

蘇時意緩緩吐了一口氣,手摸索著就去開門,然而試了指紋鎖半天,也沒打開。

奇怪?鎖壞了?

她又不死心地去試,然而下一秒,就被殷延抓住了。

他眉眼無奈,抓住她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按上解鎖處。

滴——

門開了。

「這叫一點點?」

「.......」

氣氛有點尷尬,蘇時意響亮地打了個酒嗝,也懶得辯解了。

門總算打開了,她開了燈,彎腰在玄關處把高跟鞋脫了,也沒力氣擺到鞋柜上,就隨手甩到一邊。

殷延的視線落在她流血的傷口上,眉頭皺起:「腳怎麼了?」

蘇時意抿了抿唇,腦袋雖然暈沉沉的,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但她心裏也清楚,她更狼狽的時候他都見過。

但現在就是不行。

她含糊道:「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沒事,你回去吧。」

然而下一刻,蘇時意就被他一把攔腰抱起。

她驚呼出聲:「喂...殷延你幹嘛?」

整個人忽地騰空而起,等蘇時意回過神時,已經被他放在沙發上。

殷延沉聲問:「藥箱在哪?」

蘇時意窩在沙發里,揉了揉臉,迷迷糊糊抬手指了個方向。

殷延找到藥箱走回沙發旁時,蘇時意已經把臉低埋着,只能看見她的長發遮擋住側臉。

她好像有兩副面孔。

平時白天清醒的時候,獨立得誰也不需要。

喝醉了的時候,幼稚得像個孩子。

殷延在她面前蹲下,掌心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腳,神色透著些無奈。

緊接着,他冰涼的長指扣住她的腳腕,指腹摩挲過肌膚,有些控制不住的發癢。

明明喝醉之後的感官理應變得遲緩,他帶來的每一處感受卻又異常清晰深刻。

蘇時意埋在靠枕里的眼睫悄無聲息地輕顫了下。

他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讓蘇時意的眼眶忽然有點發濕。

殷延的語氣有些沉,「蘇時意,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又不是我自己想受傷的....」

他這麼凶幹嘛啊?

蘇時意的聲音有點委屈,就要掙扎:「你別管我.....」

掙扎也無效,他的手扣得緊緊的,另一隻手毫不受阻地拿酒精給她消毒。

等把傷口處理好,殷延再抬起頭,就看見蘇時意把臉埋在靠枕里,只露出一個後腦勺。

明擺着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疼了?」

殷延無奈,語氣卻柔和了幾分:「知道疼,下次就別受傷。」

她看着殷延的臉,腦袋裏忽然冒出晚上聽到的那些話。

她好像的確挺沒良心的。

蘇政華是他親爹,卻被她親手送進了局子。

而殷延呢,他又不欠她什麼,反而被她騙了感情,現在連家產都不要了。

如果她是殷延,現在一定恨死她了。

畢竟對蘇時意來說,什麼都比不上錢好,要什麼都不能不要錢。

所以,他傻死了。

平時清醒的時候,蘇時意不會去想那麼多。

可一旦醉了之後,她就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她忽地出聲問:「你殷氏的事情都解決了嗎?真的一點家產都不要了?」

還沒等殷延開口回答,蘇時意又自言自語地嘀咕。

「算了,不要就不要了吧,反正我也可以養你。」

聞言,他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她。

幾秒后,殷延唇角忽然勾起一點弧度,視線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幾秒。

片刻,他微微彎下腰,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鼻尖靠近她,像是用氣音低聲問:「打算怎麼養我?」

蘇時意的頭一垂一垂的,聲音睏倦發懶,慢吞吞地說:「你別戴上千萬的表,別太鋪張浪費,還是勉強能養得起你和十一的.....」

他的胸膛顫動着,忍不住低笑了聲。

殷延抬起手,在她的耳垂上輕輕摩挲了下。

「不用養十一,養我就夠了。」

蘇時意的臉又往深處埋去,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指腹下傳遞來的手感極為柔軟,溫度也有些熱,殷延看不見,但是能猜到,她現在的耳朵應該紅得要命。

他又輕勾了下唇,低聲又問:「聽見了么?」

半晌,房間里靜謐無聲,聽不見回應了。

沙發上的蘇時意半闔着眼,意識遊離了大半,顯然是什麼都聽不見了。

半夢半醒中,她感覺到手腕傳來一陣冰涼。

蘇時意睜開迷離的眼,就看見視線里,男人低着頭,側臉輪廓深邃俊美,正認真地在她手腕上系著什麼。

意識清醒了幾分,等殷延鬆開手,她再垂眸一看,就看見一條粉鑽手鏈戴在了手腕上。

她的手腕白皙,粉鑽的光澤又澄凈至極,客廳的暖光灑下,讓鑽石折射出閃耀細碎的光芒,氛圍柔和又夢幻,看着便知價格不菲。

饒是蘇時意神志不清的狀態下,也被這條手鏈美得心顫了一下。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看向他問:「這是什麼?」

「禮物。」

恭賀她今天拿獎的禮物。

男人,還挺有心的。

有被貌美手鏈取悅到,蘇時意翹了翹唇角,忍不住又舉起手腕,翻來覆去地欣賞了幾遍。

燈光下,女人紅唇翹著,一雙細長上挑的眼像小狐狸似的眯起,看起來相當愉悅滿足。

這時,她忽然想起什麼,從沙發上踉蹌起身,到柜子裏翻出一個盒子。

「這個,送你的。」

上次去找他的時候,沒送出去的領帶夾,放在抽屜里到現在都落灰了。

殷延垂下眼,接過盒子,就看見一枚煙灰色的領帶夾靜靜躺在裏面。

他的長睫垂著,燈光下遮蓋出一片細密的陰影,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蘇時意忽地抬手,擋住他的眼睛。

迷濛的視線慢慢從他的鼻樑線條,滑落到唇上,每一寸都是恰到好處的完美。

遮擋住眼睛的他,莫名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蘇時意努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仔細端詳着他的臉。

暖黃的燈光鍍在男人的輪廓,將原本冷硬的線條映襯得越發柔和。

越看,越覺得眼熟。

她下意識出聲喃喃:「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掌心下,蘇時意感覺到,他的長睫顫了顫。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殷延抓住。

還是保持着眼睛被她遮住的姿勢,他突然俯身壓下來,低頭吻上她的唇。

一切來得有些突然,可那又是一個溫柔至極的吻,不似會在殷延身上出現的溫柔,讓人忍不住心悸。

蘇時意看不見他漆黑的眼眸,只能感受到從他的動作里感受此刻壓抑著的情愫,濕熱的唇舌一點點勾勒出她的唇線,慢慢親吻着她,卻又再襯她不備之時,不由分說地探進齒關,將為數不多的氧氣殘忍掠奪。

唇齒交纏之間,呼吸頃刻之間亂了,情愫暗涌使得四肢漸漸泛起一陣酥麻,心跳亂了拍,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男人身上的沉香氣清淡好聞,充滿了蠱惑氣息,讓人止不住向下沉淪。

冰封的心像是被暖流湧入,一寸寸融化瓦解。

有陣子沒和他接吻,蘇時意有點抵不住,下意識想逃,卻被他扣住後腦勺,更深地吻下來。

她的手無力地往下垂,觸碰到他襯衫上冰涼的紐扣,心尖都跟着顫了下。

許久,殷延終於放過她。

他暫時離開她的唇,低啞著嗓音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缺氧還沒緩過來,蘇時意的意識都在漂浮着,根本無法思考,腦子是暈的,心跳是快的,幾乎快要衝破胸膛。

她喘著氣,下意識搖頭:「沒......」

話還沒等說完,就再度被他的唇封緘。

殷延忽地抬手,掌心覆上她的眼睛,和她剛剛的動作一模一樣。

視覺驟然被剝奪,微弱的暖光透過他指間的縫隙流瀉進來。

還沒機會進入肺部的氧氣再次被無情剝離,男人的滾燙炙熱的氣息充盈感官,一個輕微的動作便能輕易引起山洪涌動,血液流動不斷加速湧上頭頂,喘息也變得困難。

只能聽見他低喘的氣息,一下下敲擊著脆弱的耳膜。

殷延的嗓音低沉喑啞:「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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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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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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