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鍾文樓的苦惱
午餐時間，終於有空拿出手機的張昊，第一時間看到了沈薇薇發來的消息。
「交流會順利嗎？」
張昊順手回道：「很順利，現在我在吃午飯，你吃過了嗎？」
鍾文樓的交流會是完全的邀請制，因此沈薇薇沒能和張昊一起來參加交流會。
「我也正在吃呢。」
沈薇薇給張昊迴文字消息的同時，還加上了一張自拍照。
照片里的沈薇薇坐在靠窗的景觀位，面前的餐桌上擺放着葡萄酒和做工精緻的甜品，背景則是黃浦江和東方明珠。
張昊玩笑道：「挺瀟灑的嘛。」
沈薇薇反駁道：「哼，還不是因為你有事，我才要獨自行動？」
「我的。」張昊故意打字道，「聽說交流會分兩天，要不明天我不去了？」
沈薇薇連忙勸阻：「別，還是正事要緊。」
感覺自己在言語上佔了上風的張昊高興道：「哈哈，好的，等我晚上回來再聊。」
這時，鍾文樓問道：「張昊，你在和女朋友聊天？看你臉色的笑容就一直沒斷過。」
張昊笑着說道：「不好意思，鍾老爺子，我有點入神了。」
「理解，理解。」鍾文樓笑了笑，對秦振業說道，「振業兄，年輕真好啊！」
秦振業說道：「所以我們才要多和年輕人來往嘛。」
「是這麼個道理！」鍾文樓點點頭，對張昊說道，「張昊，回頭我們再約個時間，請你和振業兄一起來我家裏坐坐。」
張昊微笑道：「多謝鍾老爺子邀請，時間您和秦爺爺定就行。」
鍾文樓連連道：「好好好，我們一言為定！」
直到傍晚時分，第一天的交流會才宣告結束。
秦振業低聲對張昊說道：「你去和小沈一起吃晚飯吧，我留下來和鍾老哥聊聊。」
張昊說道：「好的，秦爺爺，您這邊快結束了給我打個電話，我讓司機來接您回去。」
這次來申城，他依舊住在半島酒店，用的也還是半島專屬的墨綠色勞斯萊斯。
「行，我也不和你客氣。」
秦振業本想說鍾文樓這邊會安排的，但又不想拒絕張昊的好意，便答應了下來。
張昊笑道：「秦爺爺，那我先走一步？」
秦振業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別讓小沈等急了。」
...
用房卡刷卡酒店套房的房門后，張昊便看到沈薇薇笑吟吟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道：
「某人來的還挺快的嘛，還以為我要一個人吃晚飯呢。」
「陰陽怪氣的。」張昊放下裝着宣德爐的箱子，從身後摟住女友，「走吧，出去吃飯，我好餓。」
沈薇薇問道：「我們去吃什麼？」
張昊說道：「新榮記啊，來了申城還沒吃過呢。」
沈薇薇遲疑道：「不預約的話，好像沒位子吧？」
「確實，沒想到申城的幾家新榮記都這麼火。」張昊解釋道：「不過我請孫廚幫忙訂到了位置。」
孫照國幫張昊預定的，是新榮記位於南陽路的餐廳。
這家連續幾年蟬聯米其林二星的新榮記餐廳，位於貝祖詒先生的故居，貝公館里。
所謂的貝公館，是一棟民國時期的大別墅。
「這裏真的有種古色古香的感覺誒，保存地很好。」沈薇薇坐進包間后說道，「感覺裝修風格比孫大廚的餐廳要好一些。」
張昊玩笑道：「這樣說會不會有點扎孫廚的心？這個包間還是他幫我們預定的呢！」
沈薇薇笑道：「那你就不要告訴他呀。」
張昊故意說道：「那你得賄賂我一下，我才能幫你保密啊。」
沈薇薇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算了，你去舉報我吧，我會告你誹謗的。」
「好呀，把專業知識都用在坑自己人身上是吧？」張昊吐槽道，「晚上別睡太死。」
沈薇薇白了他一眼道：「切，不知道某人腰好不好啊？」
...
「振業兄啊，我跟你說，這人上了年紀以後，真的是力不從心啊。」另一間別墅里，鍾文樓略帶抱怨地對秦振業說道，
「你知道的，我一直有早起鍛煉的習慣，可沒想到上個月在院子裏散步，居然把腰閃了下。
我人倒是沒什麼事，但家裏人硬是搞得雞飛狗跳，現在死活不讓我一個人出門，搞得我每天都很無聊。
幸好有這場交流會，能讓我開心幾天。」
「鍾老哥，人不服老不行喲。」秦振業笑道，「早兩年我還喜歡一個人開車出去晃悠，現在出門都是打車了。」
「你說的對，我們身體確實是大不如前了。」鍾文樓嘆氣道，「我記得10年前，我們還能一起爬泰山呢！」
秦振業戳穿道：「嘿，你這人就是愛吹噓，最後我們不是坐纜車才到山頂的嗎？」
「那也爬了一半不是嗎？」鍾文樓擺擺手，接着說道，「振業兄，你是在哪找到張昊這個天才的？我看他對古玩的理解，壓根不在你我之下啊！」
「我們是因為宋徽宗的字畫才結緣的，那時候他就已經是水平很高的古玩專家了。」秦振業忍不住感嘆道，
「有時候我也好奇，張昊這一身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秦振業喝了口茶說道，「這古玩和其它行當不同，講究的是一個積累經驗的過程。
不說別人，就說你我，這麼多年打眼的次數還少嗎？
可張昊，卻好像永遠不會犯錯一樣。」
「也許這就是天賦吧。」鍾文樓說道，「不論如何，他在這個年紀就能達到這樣的高度，背後絕對是下了苦功的！」
「這一點我贊同。」秦振業附和道，「所以我才更加希望，他能接過我的衣缽。從去年《樂經》的事情上來看，張昊做的很好！」
「真羨慕你啊，我家裏這些小輩，要麼對古玩不感興趣，要麼就是在附庸風雅，」鍾文樓嘆息道，「真正肯沉下心來鑽研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我真怕自己百年之後，我留下的珍藏會被這些子孫給敗光。」
秦振業笑道：「鍾老哥，古玩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想那麼遠的事情幹嘛？」
「也對。」鍾文樓想了想，點頭道，「振業兄，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攢足精神明天才好繼續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