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親親我的家鄉030

第四站是賀煙和賀酒的祖籍,他們爺爺發跡前居住的地方。他們來錄製節目的第二天，他們爺爺特意坐飛機過來。

賀爺爺過來時，賀酒和湯鳶正在「攀比」。

賀酒：「節目要快點錄完,我媽把一個小公司轉給我了，我得抓緊時間上手。這是個用來練手的小公司，一年的純利不多,也就五百來萬。」

湯鳶：「節目要按照合同的截止日期前錄完啊，我得按時去學校報道。我們學校一般般,一本率也就百分之九十八，沒有百分百。」

賀酒：「管理一個公司難啊,普通員工還有下班時間，老闆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公司就是老闆的家。」

湯鳶：「做一個好學生不容易啊，一天要坐在板凳上學十幾個小時，要記住知識點，要大量閱讀，要攻克難題,喝水和廁所都不自由。」

賀酒：「老闆責任重啊，要對得起客戶,要體恤下屬，還要盈利給員工發工資。一個好老闆扛的不是金錢,扛的是社會責任！」

湯鳶：「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為了自己要好好學習，更要為了祖國要好好學習。少年要立志高遠,也要立足當下，讓生命的意義不因誘惑而墮落,也不因渺小而卑微。」

「說得好！」賀老爺子拄著拐杖從拐角處走出來,對賀酒道,「孫兒，你輸了。」

賀酒點頭承認。他說的話都是他老爸諄諄告誡的，而小湯圓的話是自己感悟的。這裡面有很大的區別。他認可他老爸的話，但他不一定能做到，也不一定去做，語言落實不到行動上。而小湯圓已經行動了，她說了什麼就會這般要求自己。

他這般喜歡小湯圓，把小湯圓放在一個僅次於他哥的一個重要心理位置，不僅僅因為小湯圓有趣幽默，更是因為她的人格。做事頑強柔韌、生活從容淡泊、為人善良豁達，這些他以前只從書本上看到的、沒有真切感覺的辭彙，他在小湯圓身上切身體會到了。

他哥已經接手了集團的幾個大項目，做事有了風格，在行動前會事先掌握信息。第三站小湯圓衝進酒店救姐姐的瘋狂勁兒，驚到他了，小湯圓那時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他腦子裡。他跟他哥說「沒想到小湯圓也有怕的事情」時，他哥把小湯圓小時候的事情告訴了他。短暫的心疼后，他更佩服和喜歡小湯圓了。

石岩上開出的小花，誰能忍住不去看它，發現它生機勃勃時，誰又能忍住不去喜歡它。

賀酒坦率的認輸態度讓賀老爺子驚喜。

他的這個小孫子被家裡慣壞了，性子浮躁，做事只憑喜好，大孫子十八歲就接了項目練手，小孫子十八歲時，家裡每一個放心的，一直拖著。前些日子，大孫子跟家裡人說賀酒學好了，可以把準備了三年的公司給他管理。他這次過來，一是落葉歸根，而是親眼看看小孫子能不能接住家裡的信任。

保鏢送他過來時，他看見了兩人蹲在樹下頭碰頭地說話，以為小孫子在節目里交了一個小女朋友，便聽了聽兩人都在說什麼，沒想到他們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賀老爺子走近才知道兩人為什麼頭碰頭靠的這麼近了，他們兩個正拿著小樹枝鬥蟋蟀。

以前賀老葉子和賀酒在外面遇見了，賀酒都會驕傲地向其他人介紹爺爺，現在賀酒驕傲地向爺爺介紹小湯圓。

賀酒為了表示小湯圓的重要性，最後加了一句：「我心上人！」

湯鳶用腳背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我覺得這個詞非常的恰當！那些把『心上人』定義為男女朋友的，狹隘！」賀酒為自己辯解，「我總不能說你是我的心尖尖、小心肝吧？那是武寸花的專屬詞，她不許我用。」

湯鳶自己上，「爺爺好，我和賀酒是一同進步一同成長的好朋友。」

「太普通，凸顯不出我們的關係有多好。」賀酒點評並像爺爺補充道，「賀煙是我血緣上的哥哥，她是我靈魂上的妹妹。」

湯鳶：「誇張了。」

賀酒哀怨：「果然，你不如我愛你。」

湯鳶長嘆氣，原來緋聞都是這麼造出來的。

賀老爺子笑呵呵地聽著。他可沒有老糊塗，這小姑娘招了他小孫子的稀罕。大概是想搶這小姑娘當妹妹的人太多，小孫子有危機感，急迫地想把關係確定下來，讓自己在小姑娘的心裡多點重量。

這麼多年了，小孫子也沒什麼進步，小時候和哥哥搶爸爸媽媽的關注時就是用這麼稚嫩笨拙的手段。

節目組總編劇自從知道賀酒爺爺過來后一直處在興奮的狀態里。

總編劇激動地搖晃導演的肩膀，「這是大人物啊！！我讀書是專門研究過賀老先生的發家史，刺激驚險！傳奇驚險！電影都不敢這麼拍！」

賀老爺子如今七十多歲，早在兒子成年時退居二線，至今隱退近三十年，比導演的年齡都大，導演只聽大舅說賀煙賀酒的父親在商場上是個拿得起刀、捧得住花的儒將，沒聽說過賀老爺子的事情，或者以前家裡人討論過，他沒聽見耳朵里。

導演：「以前的社會不穩當，人活得艱難。」

總編劇：「你說了句人話。」

導演對旁人話語和情緒的遲鈍，不足以讓他判斷出總編劇這句話是在諷刺他以前不說人話還是在誇他這句話說得好。

和導演這樣的人說話無疑是輕鬆的，總編劇拉兩個小板凳過來，一個給導演，一個給走過來發剛出爐雞蛋糕的小湯圓。

「你們如果不了解歷史，看過那段時間拍出來的電影也能知道沿海城市在那個時期的混亂，各個暴利行業就有□□的影子。」總編劇對賀老先生白手起家的故事如數家珍：「賀先生強悍地擠進煙草行當，被三大幫派圍攻。賀先生使用秦國統一天下的謀略，遠交近攻，把三大幫派的迅猛攻擊一一破解，在此期間他遭遇了十三次的暗殺，一次車禍里失去了一條腿，一次暗殺里丟了一隻手。身體有了殘缺，賀先生做事更加強硬，不給三大幫派留一點活路。」

導演：「聽著有點耳熟。」

總編劇：「《第七碼頭》里的六爺就是賀先生的故事改編的。」

導演和湯鳶都看過《第七碼頭》，把六爺和賀老爺子畫上等號后，震驚了。

湯鳶：「六爺在裡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