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第95章 第95章

【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覺!要不然我為什麼看到影帝把領獎的苒寶抱下來……還親了一下?】

【一定是我眼瞎了!不然我怎麼會看到苒寶全程甜笑,兩人拿了獎牌就雙雙牽著手逃離了現場?】

【雖然說現在恆星里的成分冷暖自知,純女友粉已經差不多走光了。但是兒子啊,裝都不裝一下了嗎?】

【……不知道說什麼了,給大家表演一個原地有絲分裂。】

【CP粉也搞沉默了。老子混跡飯圈這麼多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但這種蒸煮裝都不裝一下的大場面,我特么還真沒見過。】

【同意樓上,瞬間失去了自己摳糖的快樂。(狗頭保命)】

【樓上的,你們不然來感受一下冷麵塌方的快樂。(莫挨老子.jpg)】

整個娛樂圈轟動。

彷彿遭受了一場天雷劫。

熱搜爆炸,微博伺服器癱瘓,已經是不值一提的基操。

人們大呼周一見。

不過倒不是因為緋聞,畢竟蒸煮裝都不想裝了。

而是巨大的八卦順帶著連娛樂板塊的股票也開始風捲雲涌瞬息萬變起來。

於此相比,冷苒苒得冠軍的事情就沒有那麼轟動了。

郁衡獲得季軍這件事幾乎無人提及。

這讓拿第二名的蘇梓萱很無語。

當有人得了金牌又得了愛情。

當第一名和第三名抱在了一起。

就會顯得第二名的單身狗黯然失色且格格不入。

李宏圖或成全場最大贏家。

他贏了比賽,又當了紅娘。

就退休老頭各個維度的成就來說,全部拉滿。

可以想象到不久后的明天,他將成為公園一霸。

女生組自覺倒戈了陣營。

郁衡直接甩出了整個蜀南排隊兩三小時的網紅店的包場。

沒辦法,郁衡給的太多。

但是修羅場組的場面比較混亂。

江洛林聽到這件事情很是失落了一會兒。

但是,失落之餘又有點開心,畢竟他憑實力成功買股。

景澤的心情並不算差。

他靠著提前掌握郁衡塌房的情報,在投資市場裡面淺淺地賺了一筆。

於是成了在修羅場,真·買股成功第一人。

南榮哲面帶微笑。

把拳頭捏地咔咔作響。

別問,問就是想念拳場。

看得出來真的很歸心似箭。

傅休蟄:「……」

他的臉色很不好。

從一塊零下十八度的冰,變成了一塊零下八百度的冰。

他又慢了一步。

成為修羅場里唯一一個沒有來得及表白就be的人。

從賽場回來之後,他徑直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里。

他打開冰櫃,裡面有一個胖嘟嘟的雪人。

是他自己捏的雪人。

在春暖花開里,也可以保存很久很久。

-

此刻,冷苒苒和郁衡在郁衡蜀南的別墅里。

歲月靜好,相顧無言。

彷彿和現在外面吵翻天的紛擾毫無關係。

冷苒苒眼睛有點腫。

郁衡從製冰機里拿出冰塊用毛巾包好。

這些冰塊終於擺脫了和酒精一起買醉的命運。

家裡沒有什麼吃的東西。

郁衡去廚房給她熱了一杯草莓牛奶。

如果不是他熱牛奶的手微微顫抖,兩個人都可以偽裝成泰然自若的樣子。

空氣里的氛圍有些熾熱,又有些凝重。

像是久別重逢,又像是破鏡重圓。

冷苒苒偶爾高冷,偶爾粘人。

彷彿在不用的人格中來回橫跳。

若即若離。

像只在領地巡視的沒有安全感的小貓。

當她第三次高冷地跳到郁衡的背後,看了幾眼又悄無聲息地準備回到客廳的時候,她被郁衡反手抓了過來,抵在胸前。

冷苒苒有當場被抓包的慌亂,軟發蹭了兩下,準備敏捷地逃開。

郁衡捉住她的手,聲音有點啞:「乖別動,陪我待一會兒。」

冷苒苒懷疑郁衡熱的是冰凍牛奶,不然為什麼煮啊煮的,都沒有煮開。

她能感受到郁衡乾淨的氣息,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

她覺得,牛奶再不煮開,她就要被煮開了。

郁衡有一搭沒一搭地攪拌著小奶鍋,終於問:「那天在懸崖上發生了什麼?」

冷苒苒有問必答。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混合著滿屋子的牛奶甜香。

如果不是郁衡前襟上的兩灘水漬,彷彿講的是一個甜美的睡前故事。

郁衡終於煮好了牛奶,倒進了防燙的馬克杯里,放進冷苒苒的手心。

他的眼角有點發熱,沉默著沒有說話,臉色凝重。

冷苒苒問:「你在想什麼?」

郁衡實話實話:「心疼你。也心疼我自己。」

這是什麼垃圾系統。

冷苒苒喝了一口牛奶,舒服地眯起眼睛:「但是我才不到二十歲。」

「你也才二十四歲。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而之前的所有時間,都是在系統里賺來的。」

冷苒苒認真地看著他,又說:「我一點都沒有覺得我們承受了苦難,所以浪費了時間。因為所有的苦難,我都不太記得了。」

郁衡覺得自己心中皺巴巴的那張紙,突然被熨燙地平平貼貼。

所有的經年遺憾,都是為了破鏡重圓。

所以不用害怕苦難,回憶里只有經歷和美好。

郁衡直接伸手摁在她的腦後,把人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推。

冷苒苒的皮膚軟,骨頭也軟,像只沒有骨頭的小貓,軟軟糯糯地往前一倒,就跌進了郁衡的氣息里。

冷苒苒被嚇了一跳。

眼睛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濕漉漉的,似乎在無聲地質問。

郁衡向來很有分寸,從不越界。

但是自己老婆,有什麼越不越界的。

冷苒苒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隨即埋進他的懷裡,露出粉粉嫩嫩的耳朵尖。

她似乎連骨骼記憶都一併蘇醒,很快在郁衡的懷抱里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郁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說:「怎麼今天這麼會說話呢?」

冷苒苒說:「因為我找到你了,也找到自己了。」

郁衡鼻尖抵著她的額頂,在髮絲上留下一個晦暗不明的親吻,嘟囔一句:「找到了,就別再把我扔了。」

冷苒苒抬起頭看他,似乎立刻懂了他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點腫的關係,她費力撐起眼皮,一雙瑞鳳眼變成了杏眼,滴溜溜地轉。

她搖搖頭,很認真地說:「我沒有放下過你,我騙了天道。」

世人皆知,無情道去七情斷六欲。

第一世去痴愛,第二世去貪嗔,第三世嘗盡恨惡欲。

世人不知,無情道去小愛存大愛,斷小道成大道。

郁衡凝視著她:「騙了天道?」

他強裝泰然,但是他的嘴角咧開一點窄小的弧度,把主人的欣喜出賣了一個徹底。

冷苒苒說:「你忘了冉曉紅是幹什麼的嗎?」

冷苒苒從小的啟蒙讀物是冉曉紅的心理學刊物。

嚴格地來說,也算是半個心理學家。

她來華國之前,冉曉紅的研究課題就是認知扭曲和催眠治療。

郁衡黑漆漆的眼睛望著她:「認知扭曲?」

冷苒苒說:「我沒有辦法騙過天道,但是我可以短暫地通過一些方法讓我產生認知扭曲。」

她天性善良,有情有義。

她曾經初生牛犢不怕虎,隻身把候喬救下。

她是蜀國聖女,又當過一國公主。

她在還不太懂得愛的年紀,就曾經為大愛放棄過小愛了。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人世間的大愛是什麼樣子。

所以她用了些方法,將她放不下的人和事混淆。

哪有什麼拿得起放得下?

既然拿起了,又怎麼可能放得下。

冷苒苒覺得有水滴低落在她的頭頂。

良久,傳來郁衡的顫抖的聲音:「對不起,我應該更相信你一點。」

冷苒苒說:「我也是。如果我足夠相信你,我就不會一個人一次又一次離開你。」

郁衡說:「以後不會了。」

回答他的是冷苒苒收緊的手臂。

郁衡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兩個人很多時候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是歸根結底,剖開層層內里,其實又是同一種人。

他們都是看似樂觀的悲觀主義者。

對於人性沒有什麼樂觀的看法。

他們從不苛責別人,但是並不奢求別人友善地對待自己。

他們一邊在愛中燃燒自己,另一邊又暗自警醒自己——

愛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

不是因為你愛一個人,就會出現矢志不渝的愛情。

所以,冷苒苒才會覺得,或許他沒有她,也能開心自在。

而郁衡才會在她離開的時候,對自己悲痛地哀嘆一句:原來如此,不過如此。

郁衡聲音嘶啞:「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冷苒苒的腦袋在他懷裡擰了擰,表示她不知道。

郁衡說:「我想把匡宇拉出來打一頓。」

去特么的證道工具人劇本,他明明拿的劇本是雙向奔赴的神仙愛情!

冷苒苒淡定地點頭說:「我也沒想到你也是個道修——」

她的話被天下降下一陣驚雷打斷。

已經是今天的第四十多道了。

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劫。

快了,快了。

大概是因為這是另一個世界的驚雷。

除了來勢洶洶,並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也不會發生道道劈在破戒道修靈根上,這種喜聞樂見的事。

整個蜀南的人很快就適應了極端氣候。

他們帶著降噪耳機,打起了麻將。

冷苒苒接著說:「既然你是個道修,就算是半個出家人,那你還是不要打匡宇了。」

郁衡:「為什麼?」

冷苒苒答疑解惑:「出家人不打誑語。」

郁衡:「……」

不愧是你。

郁衡笑:「你腦袋都在想些什麼?」

今天的冷苒苒總是有問必答:「我在想,我可能沒有完全修成無情道——」

她一直以為自己修成了無情道。

她和別的無情道修並不完全一樣。

他們辟穀多年,無欲無求。

但是冷苒苒永遠比他們能感知到更多的情緒。

她很熱愛生活,比任何一個無情道修都更熱愛生活。

她只是並不熱愛人。

只是她後來遇到的所有人,都勾不起她什麼強烈的情緒。

冷苒苒思考片刻,認真地總結:「原來我不是沒有情,我只是沒有你。」

郁衡眉梢微微一挑。

今天的冷苒苒直球得可怕。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不是不能忍耐,但他沒有忍耐的理由。

他俯身吻了上去。

身後六七米的落地窗外,閃過最後三道驚雷。

雷聲轟鳴,閃電交加。

但這一切都比不過冷苒苒此刻心裡的兵荒馬亂。

閃電描摹出天空形狀。

與月色同輝。

與星光爭色。

更像是夜空中綻放著來助興的禮花。

冷苒苒被綿長溫柔地愛意淹沒。

她的心中涌動著強烈的情緒,噴涌成強勁的心跳,一聲又一聲,越來越快,聲聲不息。

七情六慾匯成一個愛字在心間。

像洪水猛獸,像覆水難收。

她以為自己修成了無情道。

原來,所謂的無情道不過是——

被一個人濃烈地愛過之後,這世間所有的情啊愛啊,都乏善可陳,平淡難忍。

作者有話說:

[1]《左手指月》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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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無情道后我爆紅冰雪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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