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來

在廣北高中的正門，一輛汽車緩緩駛來。停下后，右側和後部的門打開，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從車裏走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說：「真是久違了。」

「哦，來得這麼早，哈哈哈。」廣北高中校長立即出面，將該中年男子請到了校長室。

「校長，好久不見。」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遞上特地買的茶葉。

「是啊,真的很久了,20年了吧,想當年你們都只是一群毛頭小子,但是你一群人上來找我成立籃球隊的事,我至今還記得清楚,沒有想到一晃眼,你真的成為了校長,時間真的過得非常快啊。」校長的微笑中充滿了遺憾和欣慰。他沒有拒絕，直接把茶葉接了過來。

「那時候，我只關心籃球，但我從沒想過20多年後，我也會成為校長。」中年男子也笑了，笑得有些意氣風發，有些緬懷。

「回到母校感覺如何?」一到校長辦公室，校長馬上請那個中年男子坐下，並開始燒水沏茶。

「挺好。」中年男子搓搓手：「校長，之後我打算建立籃球隊。」

校長忙碌的雙手沒有停止，很快，中年男子面前就有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我猜到了，下個月你就要當校長了，而且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謝謝你,校長。」

「我還記得以前你們一群人來到校長辦公室，想組建一支籃球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在學校太忙了，不想再惹麻煩，所以我就想嚇唬嚇唬你，把你打發走算了。」回憶起那一年，校長蒼老的臉上出現了青春的活力：「當我問你們是誰的主意,你們就一起看向了『他』,我把他叫到校長辦公室,想着一個高中生,簡單的可以應付過去,你們也會放棄成立籃球隊的想法,但是我把經費,場地,人員等相關的困難告訴他以後,他只回了我一句話。」

「給我一個機會，我就還給你一個冠軍。」

「然後你答應了，校長?」中年男子有些疑惑。那時的校長並不是現在這樣慈祥的老爺子。在當年的日子裏，校長可是以嚴厲著稱的，所以『他』是如何讓校長同意組建籃球隊的，一直以來都是個謎。

」那雙堅毅、有神的眼睛讓我想起了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的責任,曾幾何時，鏡子裏的我也是那樣的眼神,隨着職業的的上升，那種眼神逐漸消失,當校長的只需要升學率與聲譽,忘了作為一個教育者的初衷，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我想保護他眼睛裏閃著的光芒，所以我答應了他，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帶着冠軍回來。」

「冠軍?」中年男子不記得他們曾獲得過任何冠軍。

「對我來說，當年你們打敗了最強勁的秦安高中，就已經是我心中的冠軍了。」校長笑了笑。

「順便問一下，最近他怎麼樣了?」校長問道。

「後來那傢伙去了美國，一直沒有消息。就跟當年一樣，突然出現后又消失了。」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校長笑了：「那一年是因為他的出現，你才開始打籃球，不是嗎?即使現在回來也想建立一支籃球隊。」

「不只是我。其他人也是因為他才加入了籃球隊。」中年男子端了一杯茶，說：「自從他把我們帶進籃球的世界，我們中的一些人現在成為教練，教孩子們打籃球。一些人組成了社區籃球隊，比較有錢的一些人還贊助當地的比賽。我們所有人仍然離不開籃球。

「你也是。」校長意味深長地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聽了這話后愣了一下，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是啊，我也是。一開始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會認為整天跟流氓混在一起是一件很風光的事情，然後現在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但他的離開實在太突然了，連招呼都沒打，真是個混蛋。」中年男子的語氣很兇狠，但表情卻很惆悵。

「呵呵，也許有一天，他突然出現也有可能啊。」校長安慰地說。

春天,江東。

「都整理好了嗎?」夜幕降臨時，一個高大黝黑的男人打開後備箱，懷疑地看着他兒子身後的行李。

「好吧。」兒子點點頭：「只有這一個盒子。」

「這麼少?」那人皺起了眉頭。

「很多東西都放在老媽那裏了，她說她有很多空着的地方。」兒子立即打開車門，跑進去吹空調。

把行李被放在車的後備箱后，男子坐到了駕駛座上，他的兒子立刻問：「需要多長時間?」

「三、四個小時。」

「媽媽會瘋的。」

「開夜車，你老媽早就準備好了安眠藥，你以為她有你想的那麼笨嗎？」那人笑了。

「爸爸，你說的那所北方高中……」

「廣北高中。」男人糾正了孩子的說法。

「那麼，你說的這所廣北高中有籃球隊嗎?」

「不知道，好久沒回去了，就算沒有，自己組一個就行了，跟你老爸我剛開始的時候一樣，哈哈哈。」想到過去的種種事情，那人傻笑起來。

「據老媽說，很多人都是被你拖進籃球隊的。」兒子絲毫不給父親留情面。

「沒錯，但他們一旦開始打籃球，就離不了。」

「好吧，你說得對，但是，老媽好像在叫你。」

「啊?」男人望向窗外，確實看到他的妻子在朝車的方向揮手。

李明博，行李太重了。過來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