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員

在收留淵君的三月後蘇呂發現個大問題。

「銀兩花完了！」蘇呂看着見底的荷包喊道要

想到自己都是因為看孩子太瘦在集市看見什麼好吃的就買也不至於這麼快，自己倒是消瘦了不少。

這時小傢伙提着剛捕的野雞站在門邊見她有些心情不會便問道「姐姐，怎麼了？」

「啊哈哈.....沒事只是銀兩不夠，我可能要下山去鎮子裏賣地瓜賺點了。」撫摸著淵君柔軟的髮絲道。

「哇—-這頭髮摸起來的手感也太舒服了吧！」

淵君拽著蘇呂的衣角難得的懇求她帶上自己，望着小傢伙粉撲撲的小臉蘇呂那能抗拒此等萌娃的撒嬌當即便答應，淵君見蘇呂答應了自己沖她淺淺一笑。

面前的小傢伙可愛肉乎的臉頰白裏透紅像是熟透的蜜桃讓人想咬上一口，不似之前那邊般枯黃，瘦弱。

將他抱在胸前寵溺地用纖細的指腹刮蹭著淵君翹挺的鼻樑笑道：「在那之前姐姐給你變一個魔術如何？」

「好，姐姐。」

將淵君放在梳妝鏡台前道：「不準偷看數道十后才能睜開眼睛明白了嗎」

小傢伙點頭答應着說：「姐姐，放心絕不偷看。」

稚嫩的小手遮着眼睛數着：「一二.....」

蘇呂手中匯聚一道白光點在淵君的眉心，發色開始變幻。

「八、九、十！可以了嗎？」

「可以把手拿開看看如何？嘿嘿――」

只見鏡中的自己一頭黑髮烏瞳有些錯愕但還是對蘇呂讚歎道：「我變得和姐姐一樣了……不愧是姐姐！」

雙手叉腰臉上有些洋洋得意，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子誇了感覺還不錯。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揉搓著烏黑的發尾內心卻想着：「如果一開始便是這樣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樣...」眸子裏閃過一絲譏笑對自己產生這種想法而感到幼稚。

「走吧！淵君。」蘇呂此時已經背着滿滿一籃筐的地瓜喊道。

「姐姐，東西很重吧？讓我拿一些吧。」

「不用不用！牽好姐姐的手，不然待會兒走丟的話就有妖怪會吃掉了你嗷嗚――」蘇呂說完還不忘擺個鬼臉恐嚇道。

明明比我大這麼多卻和我這般年紀的孩子一樣俏皮，姐姐可真會招人喜歡。

牽上蘇呂的手說道：「嗯，我不會鬆開的。」

落陽鎮上

蘇呂在大樹旁擺攤，淵君則坐在一旁看書。

這孩子才六歲會識字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你看的懂？」

淵君輕合上書較為圓潤微挑的鳳眼看向蘇呂梨渦淺笑甚是好看。

蘇呂不由感嘆這日後要是長開了不得禍禍多少戶人家的姑娘。

「原先我也是看不懂在陪姐姐到集市時偶然聽得學堂里夫子同學子念書的聲音就順便識了幾個字而已。」

低頭看了眼淵君手上的書赫然寫着《大學》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心裏感嘆道：「你這孩子管這叫幾個字而已！？你怕不是個天才！」

說了半天原來廢物竟是自己就乾脆繼續賣地瓜去了。

「快來看一看！新鮮的地瓜四個只要五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大聲吆喝道。

可惜不管怎麼吆喝都沒有人來買，甚至路過的一個乞丐見他們可憐扔了一文錢在蘇呂面前，將一文錢放進荷包不禁留下不甘的淚水。

「我已經落魄潦倒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時迎面走來一位體態豐盈外貌在四五十歲的婦人向她們打招呼道。

「蘇姑娘早，嗯？這孩子是?」

「啊哈哈......您之前沒見過，這是我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因家中事故所以寄養在我這。」蘇呂撓著頭說道

內心卻想着：「總不能告訴你是在人販子那騙來的吧....」

「蘇姑娘真是人美心善這...孩子也着實討人喜愛倒不像是個普通孩子。」婦人看向淵君掩面輕笑着說。

淵君卻感覺這個婦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令他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惹到她了似的。

湊到婦人面前諂笑道：「王大嬸都是老熟人不如買點地瓜算你便宜點三文錢四個如何？」

王大嬸擺擺手道：「多謝蘇姑娘好意，雖然很想照顧你的生意但老身有急事就先走了。」

蘇呂有些失落地回應道：「王大嬸慢走....有空常來！」

「害.....到嘴的鴨子飛了。」蘇呂嘆氣道

「姐姐不必嘆氣，且耐心等候會有人買的。」

蘇呂聽了只是給塞給淵君一顆奶糖揉揉他柔順的髮絲唏噓道：「還不是因為今天地瓜要是賣不出去，日後就要餓肚子，姐姐餓著沒事，你才六歲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著。」

「這種時候居然不是想替自己着想，反倒先擔心起我，姐姐你的這份好如果一直是我一人的該多好。」

將糖紙剖開，奶糖在空氣散發着濃烈的奶香輕輕塞進蘇呂嘴中笑道：「小事情姐姐，我先前跟着那些人販子時學會些伎倆你且看我行動行事。」

淵君在街上環視四周把目光鎖定在當地地主夫人寧氏身上。

寧氏對皮草商人喊道：「你這裏的皮草我全要了明日送到府上。」

商人應聲道：「夫人大手筆，小的這就去準備。」

寧氏昂首走出門口時只覺袖口被人輕輕拽住，低頭一看是個娃娃，臉上肉乎乎顯得十分可愛一雙大而明亮的雙眼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令人好生憐憫之心。

「你是那家的娃子，夫人的衣服是你能碰的嗎！」侍女喊道。

一旁的侍女正準備將淵君拽開寧氏卻抬手制止戴着翡翠玉鐲的手扶上淵君紅腫的眼尾道：「孩子，你是走丟了嗎？」

淵君搖搖頭道：「君兒沒有走丟只是家中母親大病急需用藥...無奈家中清貧便和姐姐來鎮里買地瓜可我們等了好久都沒賣出一個眼下母親還在家中等着我們的葯但是我們卻...」

大樹旁的蘇呂磕著不知從何處掏出的瓜子感嘆道：「這孩子演的真好我都要信了，不過騙人可不好一會回去時要給他好好糾正一番。」

「這孩子當真孝順不像我家那小子頑劣」寧氏牽起他小手道：「你姐姐在那裏？能帶我去看看嗎？」

「嗯嗯！夫人這邊請！」

殊不知淵君那一抹得逞的嘴臉。

見淵君把寧氏拉過來趕緊把地上的瓜子殼踢到一旁裝作鬱悶樣子抱膝而坐。

「姐姐，我回來了！」淵君向蘇呂招手道

蘇呂抬頭看向他臉上的鬱悶一掃而光連忙去將淵君抱在懷裏責備道：「你這臭小子跑那裏去了！知不知道姐姐有多擔心你！」

「沒想到她演的還不錯？」

寧氏用高傲的語氣喊道：「你就是這個孩子的姐姐嗎？」

蘇呂將淵君攔在身後警惕道：「是的...夫人如果君兒冒犯您了，請不要傷害他讓我來替他受罰。」

寧氏扶額道：「姑娘我不是來找事的楚兒你去和這位姑娘解釋。」

「是，夫人」

「你們今運氣好夫人看你家可憐特地過來，你的地瓜我們全要了，這張銀票給你不用找。」

蘇呂接過銀票感謝道：「夫人宅心仁厚您的好意蘇呂心領了。」

「嗯...楚兒待會叫家丁過來我們先去別處逛逛。」

見寧氏漸漸遠去。

啪——

蘇呂對淵君擊了個響亮的掌。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一張銀票可是整整500兩！夠我們用好久了」蘇呂驚嘆道

「早就知道寧氏很有錢沒想到連銀票都可以隨便給嗚嗚——這就是有錢人嗎？！」

「嗯。」

「不過騙人可不行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了明白了嗎？」

淵君輕笑着答應：「嗯，以後不會了。」

看着蘇呂高興的樣子。

「做個騙子也不是不可以。」

背起空空如也的籃筐在一家燒雞店點了一隻燒雞二人便手牽着手向落陽峰走去。

走在林子裏時蘇呂想起件事情將燒雞遞給淵君道：「你在這裏等姐姐，姐姐有東西沒有拿不要亂跑明白了嗎？」

「嗯好，別耽擱了。」

「真乖，姐姐馬上就回來」摸一下小傢伙的頭便匆匆離開了。

看着蘇呂遠去的背影淵君的心也陷入低沉獨自坐在巨石上單手托腮盯着蘇呂漸遠的身影。

「感覺怪怪的…罷了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題外話－－－－－－

我喜歡這種有趣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