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簽訂契約

「話說，這裏是哪？」

看着周圍灰濛濛的一片，萊特不禁有些疑惑。

「我記得，當時我把棺材蓋給打開了！」

「然後看到一束幽光飛了出來！」

「等等，幽光？」

「這該不會是詛咒吧！」

回想起自己的經歷，萊特不禁聯想到地球上十分著名的埃及金字塔詛咒，當時不少探險家都在進入墓室后死去，雖然現在有闢謠說是那裏的衛生環境很差導致的細菌感染，但依舊有不少人相信那個十分玄乎的答案。

「我不會也要步那些人的後塵了吧！」

雖然萊特以前十分相信科學，但問題是他已經穿越到一個存在魔法的異世界，更何況他自己也變成了一隻魔獸（雖然經常被當做高等獸人)，這種不合理的情況都存在，詛咒這種超自然力量，存在也很合理吧。

更何況，現在萊特已經來到這個灰濛濛的空間，事實就是如此，肯定有某個存在在背後搗鬼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很顯然，這個背後的存在就算不是棺材的主人也必然和其有一定的關係。

「喂，有人嗎？」

「是因為我把你的棺材給撬了所以你才會把我帶到這裏嗎？」

「我向你道歉！」

「我知道錯了，放我回去好不好！」

「我回去了一定會把蓋子給您蓋好，然後再給您燒點錢！」

雖然不知道天地銀行的業務有沒有擴展到這個世界，但現在萊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求饒才是重中之重。

可即便他喊的嗓子都快要冒煙了，這個灰濛濛的空間里依舊沒有人回應。

「要不要那麼絕情啊，你把我關在這裏你的棺材蓋誰幫你扶正啊！」

就在萊特以為對方是鐵了心要自己囚禁在這裏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的空間發生了變化。

原本那些飄散的灰物，竟然慢慢的聚集了起來，形成了上萬個奇怪模樣的存在，有的是大樹，有的是石頭，還有10個是人類模樣，但最多的，還是不規則形狀。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這些由霧氣組成的存在中，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形狀，沒錯，正是那個有着八條胳膊的奇怪雕塑。

「什麼情況，這些東西是活的還是死的！」

為了驗證心裏的想法，萊特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那些霧氣，可奇怪的是，這些東西雖然看上去實實在在的存在，卻根本摸不著，就彷彿是一團幻影。

「等等，幻影！」

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發現這些由灰物所組成的東西就彷彿一個個3d投影。

「放投影幹嘛？」

「是想告訴我什麼嗎？」

大概是感受到萊特的疑惑，空間中的這些投影再次動了起來。

大部分的投影，在空間中無意識的遊盪，而少部分其它的，大概有72個左右，則彷彿出現了智慧了一般，則開始有意識進攻其它投影，其中包括那10個人類形象的存在，而大殿裏的那座雕塑，也在進攻者的行列之中。

最令萊特感到吃驚的是，那棵枝繁葉茂的巨樹，居然也能夠在空間中移動，然後利用枝條，抽散一塊塊漂浮的投影。

這72個擁有智慧的存在，在消滅了其它的投影后，所做出的行為也大為不同，大致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以十個人類外形的虛影為代表，開始利用殘骸製作各種各樣的工具，將自己武裝了起來。

而另一類的代表，則是那棵巨樹，這一類並沒有利用屍體製作工具，相反，則是利用根須這樣吸收器官，將屍體包裹了起來，將其直接吞了下去。

「所以，這是想告訴我什麼！」

看到虛空中數量銳減的投影以及越發壯大的攻擊者，萊特有些不解，他不明白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緊接着，隨着空間中沒有意識的漂浮投影越來越少，擁有智慧的存在開始彼此發生了爭端，一來是為了獲得越來越少的「獵物」，二來，則是窺伺彼此。

如此這般，第二輪淘汰開始了，大概是大家都擁有智慧的緣故，所以彼此的戰力差別不是很大，再加上陣營的出現，所以潰散的投影並不是很多。

說起陣營，其分類似乎是以外形為標準，其中人類外形的在一起，非人類的在一塊，至於領袖，前者的領袖當然是那十個最標準的投影，而後者，則是一頭堪比星球的大小的巨龍。

「看來外貌的歧視很早就有了！」

不知道為什麼，萊特總覺得陣營這東西是在那十個人型投影的主導下搞出來的，人類主動尋找相似的個體拉幫結派，剩下的則是為了不被消滅開始尋找強者庇護或者抱團取暖。

就當萊特以為這一幕就要一直僵持下去時，異變出現了，原本平靜的空間里，突然出現了攪局者。

沒錯，空間被撕裂了，然後從裂縫裏走出了另一個群體。

「這是，被入侵了嗎？」

看着眼前紅色的投影，萊特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這些異域的攪局者，雖然單體實力比不上原本空間里的各個投影，有的甚至可以用弱小來形容，僅僅是碰了一下，就會消失不見。

但是力量上的差距被絕對的數量優勢給彌補了，原本空間里的投影到最後就只剩下了72個，其中還分為兩個派系，各自為戰，力量分散的嚴重。

反觀這些入侵者，僅僅是第一波從裂縫裏出來的，就有上萬之巨，就算是碾死一萬隻螞蟻，也挺累的，更何況其中還有不少並不是螞蟻。

在這種情況下，沒過多少時間，原空間里的72個投影便消失了一半，但大概是從這些死去的同伴屍體上得到不少好處，剩餘的投影也越發強大，尤其是那顆樹，由於其特殊的成長方式，到了如今，已經長到萬米之高，巨大的樹冠，彷彿能夠撐起一個世界，天知道他到底吸收了多少敵人以及同伴的殘骸。

大概是意識到再這麼下去會有團滅的危險，兩個陣營的領導者交流了一下，決定暫時放棄彼此的爭端，先合起伙來將入侵者趕出去。

於是，在雙方集結力量發起的攻勢下，那些紅色的投影，哪怕再多，也是一觸即潰。

很快，一眾灰色的投影已經進攻到裂縫旁，紅色的投影雖然沒有全部剿滅，但剩餘的就那麼零零散散的幾隻，不足為懼，可問題在於，空間裂縫該怎麼修補，正所謂破壞容易，修復難，這種事所有人都沒經驗。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有預謀了，在所有存在都無計可施的時候，人類陣營突然開始對非人陣營的投影發動攻擊。

甚至非人陣營的那棵巨樹，同一時間沒有任何預兆的反水，趁著巨龍不備，伸出無數根枝條狠狠的抽打了上去，就體型而言，兩個存在的差距雖然很大，但並不懸殊，巨樹大概有後者的三分之一，發起的偷襲，就算不致命，可也使對方受了重傷，讓其在面對人類陣營領袖的攻擊時力有不逮。

很快，這場突然發生的戰鬥就接近尾聲，結局理所當然的是非人陣營大多數被絞殺，少部分沒有死的也奄奄一息，而巨龍也在群毆中處於瀕死狀態。

眼見大勢已去，巨龍突然做出了令所有存在都沒想到的操作。

沒錯，就是自爆。

「我～～去」

看着在裂縫周圍出現的壯觀爆炸，萊特被震驚有些說不出來話，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也要被消滅了。

之前他所見過的最強烈爆炸就是核彈，再然後就是在大殿裏使用的那個魔法。

可眼前的場景，比這兩者要壯觀無數倍，大概只有超新星爆發才能與之媲美。

隨着煙霧散去，在場的投影所剩無幾，而且全部都帶着傷，大多數還是致命傷，就是那種只吊著最後一口氣，不趕緊治療就會死亡。

而那個八條胳膊的雕塑，就是處於這個狀態，八條胳膊斷了七條，身子就剩下半截，下半身無影無蹤。

不過好在，雖然投影傷亡慘重，但是空間裂縫被巨龍的殘骸給擋住，也算是另類的修復了。

為了療傷，人類陣營的領袖開始不斷吞噬其它的投影，這時候也不管原來是不是一夥的了，他們的實力最強，在爆炸中受到的衝擊也最小。

和大殿雕像一樣的投影由於幾乎喪失了所有戰鬥力，所以自然而然的被盯上了。

看着自家老大對着自己攻擊，他的絕望可想而知。

就在其即將殞命成為口糧的時候，大概是巨大的爆炸引起了入侵者餘孽的注意，這些原本四處逃竄的紅色投影竟然調轉槍頭殺了過來。

雖然之前在他們眼裏這些入侵者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但此一時彼一時，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半殘狀態下，能打得過才是個奇迹。

為了活命，所有倖存下來投影都紛紛逃到巨龍的殘骸上建立庇護所，只剩下一條胳膊的雕像本體也不例外，利用殘存的力量，收攏了一批漂浮在空間中的物質，製造了一個小世界。

好在是巨龍屍體上殘存的威壓仍然令這些入侵者感到恐懼，所以，及時逃到這裏的投影得以存活，那些跑的慢的，下場可想而知。

說來可笑，這群殺死了敵人的勝利者，到最後卻需要敵人的屍體給自己庇護。

再然後，空間里別的投影全部消失，只留下了那個瀕死的雕塑投影，在建立了一個小世界避難所后，這位大佬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不斷的製造出一個個和自己外形相似的小人。

大概是覺得這樣太累了，他又賦予了這些小人繁殖的能力，很快，這個種群便形成了一定的規模。

可好景不長，也不知道是哪裏出現了問題，這些小人通過自然繁殖的方式，有一定幾率會產生不同的後代，這些不同的後代一部分會直接變成黑蛇，另一部分則是會失去種族的特徵，逐漸朝人類靠攏，並且出現兩種情況的幾率也在慢慢增加。

與此同時，投影也因為傷勢也越發嚴重，力量不足以再親自製造小人。

最終，在他的授意下，這些小人製作了一個大殿，並且製造了一個棺材以及雕像放置其中。

等一切都做好了，投影也消失不見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和雕像外表相似的小人越來越少，反之黑蛇與人類越來越多，再然後，人類與黑蛇之間發生了爭鬥，很顯然，黑蛇勝了。

最終，最後一對人形父母逝去后，僅留下一名體表佈滿鱗片的女孩。

「這是亞娃嗎？」

看到這個投影，萊特很自然的就想到那個把自己拖回山洞的少女，他怎麼也沒想到，將自己吞到肚子裏的黑蛇準確來說和對方還是親戚，雖然已經是祖上無數代的關係了。

投影再次消散，重新出現的，是一名哥布林在大殿裏狂轟亂炸的場景。

看到這一幕，他瞬間意識到這就是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

看着自己的劣跡被大殿的主人回放出來，哪怕是以萊特的臉皮程度，也不免有些尷尬。

事到如今，他哪裏還不知道這個大殿的主人估計是一尊能夠開闢世界創造生命的大佬，一想到自己惹到這樣一個存在，並且還把對方的棺材蓋給掀開，身體都有些顫抖。

「大，大神，您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

「如果有吩咐，小的一定儘力去做！」

萊特很清楚，自己之前做了那麼大膽的行為，就算是再和善的人，估計也該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眼前的這位大佬之所以留自己到現在，估計是有事情要託付。

果然，就在他說完后，一個長著八條胳膊的強壯人形生物出現在他的面前，不過由於渾身佈滿黑色的鱗片，所以無法分辨性別，當然，像這種已經達到造物級別的存在，說不定根本就沒有性別這個概念。

感受着撲面而來的劇烈威壓，萊特的身體上彷彿有一座大山，擠壓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不過這種狀態也就持續了一兩秒鐘，顯然這尊大神只是想給萊特一個下馬威而已。

撇了一眼大口喘氣的哥布林后，這名長相怪異的神明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音。

「吾名，布提斯！」

「汝，該死！」

聽到對方充滿嚴厲的語氣，萊特的內心頓時涼了半截，雖說剛才猜測對方並不想殺了自己，但猜測畢竟是猜測，說不準這尊大神突然改變心思了呢。

「不過，如果你願意」

「願意，願意，大佬說什麼我都願意！」

還沒等對方的話說完，萊特就立馬答應了下來，畢竟不願意絕對就是死路一條，他可不想死在這裏，要死也要死在姑娘的懷裏，就比如希芙，就算是德賽維也勉強可以。

大概是被萊特這果斷的氣勢給搞懵了，這位神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它原本怕萊特不答應還準備了一系列威逼利誘的手段，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那麼爽快。

不過神明就是神明，哪怕心裏有些亂，也不會表現出來，並且很快就能調整好心態。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幫我好好培養那個女孩吧！」

「那個唯一可以成為我的載體的女孩！」

「這是靈魂契約！」

說完，一張佈滿花紋的紙出現在空中，沒有猶豫，萊特瞬間就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之所以不看內容，一方面是根本看不懂，另一方面，則是他根本沒有能力拒絕。

「很好，契約已成，如果那個女孩在成為神之前死亡，你的靈魂也會隨之泯滅！」

「好的，我知道了，等等，您是說，要我把她培養成神，您太高看我了吧！」

聽到對方的話，萊特過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然後連忙想要拒絕，他自己現在都不是神，去培養出一個神，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但是很可惜，布提斯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汝」

「擁有樹的汁液！」

「就是樹看好的存在！」

「還有龍的氣息」

「死亡也與你同在」

「我相信它們的判斷！」

「我給你的獎勵在棺材裏！」

「拿上它們吧！」

隨着聲音越來越小，投影乃至整個空間開始逐漸破碎，直到完全消失。

「我這是，回來了嗎？」

看了一眼不遠處臉依舊因為憤怒而憋的通紅的德賽維，萊特還以為剛才經歷的那些都是幻覺，可看到棺材裏的三個器具以及那張熟悉的契約，他明白，自己估計真的要去挑戰那個不可能的任務了，而且絕對不能失敗，否則面臨的就是靈魂破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