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
鄔敏站在門前,表情有些奇怪。
長發如瀑,身段美妙,面容有著青春活力。
白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看著面前佳人慾言又止的模樣,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直接關門,可是鄔敏提前擋在了門口,急忙說道:
「我想知道成為超凡者的方法,我可以換。」
白侯的眼神一寒,對方能夠知道超凡者,真的說明鄔敏家裡的地位不低。
對方的話語聽上去咄咄逼人,卻是表現出了一股我見猶憐的姿態,讓人看著不由得心軟。
鄔敏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對於過去的一些事情還心存芥蒂,可是,如果你能夠答應我……我也能滿足你的一些要求補償你的。」
鄔敏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眼圈微微發紅,站在門口期期艾艾,彷彿被拋棄的小媳婦。
白侯忽然笑了,說道:「鄔敏,你的出身絕對不差,你,最好給自己留點臉面。」
他看著面前佳人那絕色的容顏,忽然感覺到一陣噁心。
一如既往的以自己為中心,所謂的補償,也只不過是想要獲得所謂超凡者的能力罷了。
即使成功了,她也不過是拍拍屁股不認賬罷了,又能給你什麼實際好處呢。
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把他當做當初的自己騙著。
白侯越想越火。
鄔敏的臉一僵,她又很快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如果你覺得太籠統的話,我們家可以給你一套在城郊裝修好的別墅作為回報。」
白侯實在不想忍了,用手輕輕一推,鄔敏撲通一聲坐在了樓道里,白侯也順勢能夠將門關上。
砰的一聲,樓道里陷入一片死寂,鄔敏的眼淚花已經疼得快要掉下來了。
她揉著自己的屁股,咬牙切齒的錘了一下地面,然後自己的眼淚真的掉下來了。
「叮」,電梯鈴聲響起。
大媽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地上揉屁股掉眼淚的鄔敏,以及白侯家緊閉的房門,一下子感覺自己全都懂了。
鄔敏:「……」
屋內,白侯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撥打了鄔東海的電話。
電話響起,鄔東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白侯啊,有什麼事嗎?」
白侯說道:「鄔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您說一下。」
鄔東海沒有猶豫:「你說。」
白侯:「您的家裡人是不是知道超凡者的事情?」
鄔東海這時聲音有些變了:「他們找過你?」
白侯說道:「只是您的妹妹。」
鄔東海在電話另一頭皺了皺眉,問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我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跟組織任何的信息。」
白侯說道:「這的確和我有關係,前面有的同學錄下了我的相關視頻,裡面我的力量把握的有點驚人。」
鄔東海聲音嚴肅,說道:「好的,我會處理的,謝謝你了,白侯。」
掛斷電話,白侯整頓了一下思緒,繼續訓練了起來。
其實,他也可以選擇直接彙報給組織,但是,這就很有可能會徹底得罪了鄔家。
而給鄔東海打電話,即可以解決問題,也能夠給給鄔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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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面子。
畢竟,他對於鄔東海的感官,還是不壞的。
等到了深夜,屋子裡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整個院子漆黑一片,沒有幾分光亮。
秋夜帶著寒冷,席捲著大地。
白侯躲在被窩裡,平靜的睡著。
凌晨一點,夜正濃。
白侯的眉頭皺起,忽然焦慮的扭動了起來。
在夢中,白侯又回到了那個小學。
巨大的負面情緒包裹,白侯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憤怒的捶打著地面,彩色的學校變的一片血紅。
白侯不再想要行走,他的憤怒已經讓他彎曲了脊背。
這時,一個穿著校服的孩子走了過來,牽起跪在地上白侯的手。
白侯在夢境當中,不知怎的就跟著孩子走。
校園十分的熟悉,但是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這種熟悉感來自哪裡。
他們來到一間錄播室,裡面正有一群孩子正在排練話劇。
白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白侯卻是一眼看到了他。
不是因為他多麼的特殊出眾,而是有著一種磁力在不停的吸引著白侯。
男孩默默站在角落,好奇的看著前面同學們排練。
這時,老師們發現舞台上缺少一個凳子,而錄播教室的凳子都是固定的。
因為臨近放學,同學們把自己的書包都放在了教室里,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放學了。
看著老師想要拿一個書包,大家都默默祈禱不要坐到自己的書包上。
老師快步走下台,拿起一個紅色的書包,二話沒說就撂在了那個需要板凳的孩子下面。
人群中,男孩委屈的癟了癟嘴,他感覺自己沒有受到尊重,很難受。
這並不是一間很大的事情,可是小男孩卻是總感覺心裡不是滋味。
哪怕老師問一聲:這是誰的書包也可以啊。
那時的小男孩幼稚的想道。
白侯心裡莫名其妙的湧現出一股難受的感覺。
老師需要更換角色,他們演的是《智取威虎山》里的片段,小男孩演的是小兵。
老師看中了他,讓他扮演威虎山中的幾個小頭頭,小男孩高興壞了,自己終於可以有了台詞。
他想要成為班裡社牛一樣的人物,受到大家的歡迎,因此便邁著誇張的虎步,走向諸多的小頭頭行列。
他看到排練的老師在看著自己,小頭頭們在看著自己,周圍的同學也在看著自己,小男孩更開心了,感覺自己終於受到了別人的關注。
可是他長得其實並不是特別匪里匪氣,只是演小兵的時候特別賣力,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可老師轉眼又看上了另外長得結實又有匪氣的小男生,就叫著他來演。
小男孩又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隊伍,可是這次,他感覺自己尷尬的無地自容。
白侯的意識一直跟著牽著他的手的男孩走,他看不清男孩的正臉,只是茫然的跟著。
他們又來到了學校操場,那裡有著老師正在指揮。
他們兩個又站在那裡,周圍人彷彿看不見他們。
白侯又注意到了那個男孩,那個男孩此時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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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話劇,而是在打著大擦,動作標準。
一套鼓號隊的流程下來需要很長時間,老師在嘴裡喊著再打最後一把、再打最後一變。
然後,有了很多的最後一遍。
他們很累,穿著不得體的衣服,那明顯是租的,
鼓號隊在敲完真正的最後一遍時,白侯二人又跟著隊伍回到了樂器的地方。
那裡有著很多的大鼓、小鼓、小號、大擦,還有著許多獎狀。
白侯忽然想了起來,那無數的日夜和周末,他們為學校爭得了無數的榮譽,可什麼都沒有給他們安慰。
時間像是流逝了,小男孩的一個學期過完了,他又為學校賺得了一個獎項。
下學期,同班敲著小鼓的同學跑過來告訴他:老師叫你去參加,不然就扣班分。
小男孩徹底生氣了,咆哮著:他們上上個學期就說老成員敲完這個學期就可以不來了,結果上個學期就這麼要挾我,嘴裡說著下個星期可以不來了,這個學期又來,讓他扣去!
說完小男孩氣的胸膛起伏,全班的人都側目。
白侯的心裡十分的不高興,不知道怎麼的,他與這個小男孩的感情竟是如此互通。
叫他的同學走了,可即使小男孩在路過鼓號隊休息時的場地,那個同學還依舊叫他,可小男孩拒絕的乾脆。
白侯又跟著男孩走,此時,男孩的頭已經低下了埋得很低。
白侯又一眼注意到了那個小男孩,他們要畢業了。
這是他們倒數第二次坐課間操。
小男孩像著往常一樣無精打采地做著,忽然後腦勺被人推了一下。
在講台上代領全校做操的體育老師站在他的後面。
那也是他自己班裡的體育老師,他很喜歡這個老師。
體育老師淡淡地說道:「去,上面做去,我站在你的身後你也不做。」
小男孩苦苦哀求,體育老師都是冷淡的搖頭。
在同學們同情的目光中,他先站在了全班的最前面。
沒有多一會兒,體育老師又推了一把小男孩的後腦勺,有些生氣的說:「上去!」
小男孩最終還是站在了全校的前面,他的大腦空空蕩蕩,變得像一條死去的海水。
課間操結束,小男孩哭著鼻子下來了,一個當初看不慣他的女生卻是在安慰他,瞪著那個體育老師。
下午,小男孩的大腦依舊是空白的,腦子當機,他過著馬路。
看著遠處飛馳而來的汽車,感覺距離自己不近不遠。
小男孩腦子發矇,到底過還是不過。
可汽車到了近前,小男孩一咬牙:過。
一聲急剎車,汽車在地上擦出兩道漆黑的輪胎印。
司機有點無奈,對著白侯說道:「下次別猶豫,到底過呢還是不過。」
旁觀的白侯忽然呢喃道:「該死的何畜生。」
畫面忽然靜止,牽著白侯的手的小男孩忽然看著白侯。
稚嫩的面孔和畫面中的小男孩一模一樣。
白侯突然回想了起來:這個小男孩,不正是當年的自己嗎。
而他,在瀏覽者自己小學時期不好的回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