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艱難的報信之路

畢竟是獵人學院的高材生，冷冰冰的腳力還是很快的的，就在龜田等人圍困零食作坊之時，冷冰冰就趕到了松江府城門。

現在的大明帝國歌舞昇平，因此朱熹洛早就沒有了宵禁的規定，只要是夜半不攜帶兵器，大家想玩的幾點就玩到幾點，不過按照固定，城門還是要關閉的。然而可能是除夕的原因，很多人都需要往返城內城外拜年，又或者是因為昨夜守門的人喝嗨了，因此冷姐姐來到松江府城外時候，城門都是開着的。。

因為今天是新年，也沒有進城的百姓，城門前空空蕩蕩，冷冰冰來到城門前，敲開值班室的大門。此刻值班的士卒還在呼呼大睡。

聽到冷冰冰的推門聲，士卒只是眼睛睜了睜，看到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揉了揉酒後脹痛的腦袋，士卒的眼神亮了亮。

美女可是可以提神的，士卒頓時醒了三分，坐了起來，咽了咽口水，難道是大過年的讓自己守城門，熊將軍感覺自己辛苦了，特地送了個女子溫暖自己冰冷的心，在冷冰冰的身上上下打量，士卒心中猜測，「這麼漂亮的姑娘，價格應該不低吧，一分錢一分貨，聽說因為物價上漲，年後爽歪歪搓澡堂子就要提高三成過夜費，這樣的極品一晚上不得上千兩啊，不知道是自己付錢，或者是熊將軍，又或者是走公賬，聽說熊將軍的小舅子年前採買結婚用品就是走的公賬，都是兄弟，應該不用自己掏錢吧」。

沒有理會士卒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聞着屋裏刺鼻的酒味，冷冰冰來不及捂住口鼻，急忙說道；「軍爺，倭寇來襲，還請軍爺快快關閉城門」，

冷冰冰着急如焚，松江府守備士卒的戰鬥力松江府百姓都知道，只能看不能用，如果沒有城門的防護，松江府危矣，松江府百姓危矣。

士卒的心情很不好，畢竟現實與夢想相差甚遠，原本以為是送上門的年節禮，沒想到是來妖言惑眾的，士卒不着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城外，冷冷笑道「倭寇來襲，姑娘你這是開玩笑吧，大過年的，倭寇怎麼可能會來」。

倭寇也是要過年的，不是窮瘋了的人誰會大過年的出來工作，倭寇可是高收入人群，理應不會大過年的出來加班，想必倭寇也不會有三倍工資。

「官爺，民女是東市百戶所錦衣衛的妻子，豈敢欺瞞官爺，」冷冰冰急忙解釋。

錦衣衛作為大明帝國最強大的情報系統，如果倭寇來襲的消息是錦衣衛獲得的，還是值得相信的，倭寇一直把大明帝國當做糧倉錢莊，每年都會襲擾我大明帝國沿海，可是倭寇選擇劫掠的時間從來都沒有過過年期間的，多年的守門經驗讓士卒對這個消息還心存疑慮，上一次就因為一位守門的士卒提供的消息有誤差，導致倭寇只是在松江府百里之外溜達了一圈，守備大人熊將軍就帶人逃跑，最後被熊將軍清算，守備士卒一家人都被沉了海，士卒不敢拿家人的性命賭。

如果倭寇來襲消息是假的，自己報上去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倭寇來襲是真的，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影響，畢竟自己是按照規矩辦事，沒有守備大人或者是知府大人的口諭，每日必須按時打開城門，自己只是個臨時工，肩膀太窄理應扛不住倭寇來襲的後果。

「夫人，你可知假傳消息的後果」

「民婦自然知道，倭寇來襲事關松江府萬千百姓的生死，民婦豈會兒戲」。見士卒還有些猶豫，冷冰冰繼續道，「官員如果不信，出來一看便知」。

士卒將信將疑，走出來值班室。

冷冰冰指著零食作坊升起的狼煙，說道「官爺且看，遠處有狼煙升起，倭寇來襲消息無誤」。

看到遠處的狼煙，士卒頓時心中恐懼，狼煙作為敵襲信號，可沒人敢燒着玩，冷冰冰的話自然不虛，窮凶極惡的倭寇所過之處，哪有活口，士卒呆愣當場，心中祈禱那狼煙是哪家著了火。

「還請官爺速速關閉城門」。

看着冷冰冰，士卒滿嘴的苦澀，「夫人，不是小的不願意關閉車門，只是衙門有規定，開城門關城門的時間有嚴格的要求，哪怕有特殊情況也只能知府大人或者是守備大人下令，」

無規矩不成方圓，大明帝國是一個講律法守規矩的國家，一切按照規章制度做事，開城門的時間有規定，關城門自然也是有時間要求的，一分一秒的誤差都是對大明帝國律法的褻瀆，是對規矩制定者的不敬，小點說，你是無組織無紀律，大點說你就是藐視皇權，沒有後台的人輕易不敢違背。

「可倭寇即將來襲，事急從權，想必關閉城門，知府大人應該不會責備」。冷冰冰繼續勸說。

「夫人，衙門有衙門的規定，小的輕易不敢違背，前天下午，知府大人特地給我們這些士卒開了會，多次強調對朝廷，對松江府衙要由內到外敬重，對朝廷的規章制度要不打折扣的完成，誰敢違背，輕則開除出朝廷從業人員的隊伍，重則賣到倭寇為大明帝國賺外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面對生活中的條條框框，不是制定者，但必須是參與者，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士卒也是無可奈何，

「夫人，想要此刻關閉城門，只有守備大人或者知府大人才有資格」。

冷冰冰沒有辦法只好詢問，「守備大人可在」？

冷冰冰之所以有此一問也是因為朝廷的一項規章制度，為了體恤士卒的辛苦，朱悟螚的軍務部制定了一項親兵政策，那就是在逢年過節時值守的工作由領導者擔任。那些士卒則是休息。

不得不說，朱悟螚的心是好的，雖然沒辦法給予自己親愛的士卒以金錢上的幫助，但精神上的是可以滿足的，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逢年過節的，官員們也想休息啊。於是乎，結果反轉，該乾的還在干。

「守備昨夜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了".

早就該想到了，冷冰冰只能放棄尋找熊英雄的想法，轉身向著松江府衙跑去，作為松江府的行政機構，身為松江府人自然知道其所在。

來到衙門前，不等冷冰冰靠近，就被值守的衙役上前制止，「衙門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好吧，不管是什麼編製，哪個時代看門的都是如此硬氣。

沒有止步，來到衙門前冷冰冰，「民婦是東市百戶所百戶王大人的夫人，有要事要見知府大人」。

聽說冷冰冰是東市錦衣衛百戶的夫人，很明顯衙役的態度好了許多，都是吃公家飯的，必要的尊重很重要。

「夫人過年好，」衙役抱拳，問候，然後習慣性的伸出手，不過一想到松江府錦衣衛的財政狀況，最後又收回了手，錦衣衛都挺窮的，百戶的夫人應該也不會例外。

看不懂衙役擺來擺去的手，冷冰冰也無暇他顧，「還請通稟知府大人，民婦有要事求見」。

大過年的值班就已經讓人很有情緒了，竟然還沒有紅包拿，衙役的不開心寫在了臉上，語氣之中可沒有多少親熱「對不起夫人，今日是我大明帝國法定的休息日，知府大人今天休息不上班，有事情還請七天以後」。

「七天，七天都夠倭寇在松江府搶劫三個來回了」。自然冷冰冰等不了七天，「官爺，事關重大，民婦等不了七天」。

「夫人，大人日理萬機，前天晚上還召集了四個城門的守備士卒開過會，昨夜都在工作，很辛苦的，家庭糾紛的小事就不要勞煩知府大人了」。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今日前來的應該是百戶大人，而不會是百戶夫人，雖然受到西方進步思想的影響，現在大明帝國的女子地位很高了，但官面上的事情出頭的也多為男人，而女子出面的多家暴，夫妻不和的事情，因此衙役才有此一說，而且前幾天東市百戶所的錦衣衛們可是大白天的在爽歪歪搓澡堂子舉行聚會的，聽說找了不少姑娘作陪，家花不施肥找野花，王百戶與夫人出現感情問題也可以理解。

不得不說，林守矩是一個想把松江府治理好的，也是一位勤懇的好官，從一天的時間三分之一都在開會就看得出來，這也是能夠得到衙役之流愛戴的一個原因，衙役們也都是松江府人士，他們也希望松江府有一個知道為民做事的好官。他們希望林大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他們希望林大人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有好的身體為松江府百姓做事，因此節假日讓知府大人為你處理家庭糾紛感情問題，衙役不支持。

「不，官員誤會了，民女想見知府大人自然是有事關松江府生死存亡的大事」。

「大事，呵呵，夫人你開玩笑的吧，當今聖上仁德，知府大人勤懇，能有什麼大事，難道倭寇要來我松江府過年不成」，衙役嘲笑，對冷冰冰的話一點都不信。

「官爺，就是倭寇來襲」。冷冰冰急忙說道。

「倭寇來襲，哈哈，真可笑」

雖然消息傳遞的比較慢，但是作為官家人，對於前段時間倭寇襲擾沿海衛所的事情衙役也是聽過的，倭寇搶奪的財富足夠他們過個肥年，這個時間他們理應回到倭寇，豈會再來松江府，衙役不置可否。

不了解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冷冰冰也懶得再解釋，用力一腳踹開了府門，大步進入。

「夫人，擅闖官衙可是死罪」。

松江府衙是神聖的地方，是松江府全體百姓的臉面，衙役說的沒錯，冷冰冰的行為不可取，夠得上殺頭了。

沒有理會衙役的勸阻，一腳踢開擋路的衙役，冷冰冰進了府衙。

打不過，衙役只好躺在地上，不能讓大人誤會自己沒有做工作，「快來人啊，快去通知知府大人，有人闖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