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門拜訪

太司懿和劉諸互相一眼，離開酒樓裡面。

走到大街上面，劉諸忍不住問道：「公子，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太司懿回答：「周美人不是懷疑陳昭怡嗎？為了讓她死心，我們必須走一趟，這次去陳昭怡家裡，進行友好的登門拜訪。」

「嗯！」劉諸點了一下頭，「公子，我來帶路。」

太司懿微微一笑：「指揮使大人，麻煩您了。」

一個時辰過去，太司懿跟隨劉諸來到陳昭怡的家裡，不再磨磨唧唧，直接坐在客堂的椅子。

「指揮使大人，公子，我已經陳述完畢，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陳昭怡好奇的問道。

「有。」劉諸回答。

「指揮使大人，我不可能殺死我的相公，請您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坐在椅子上面的太司懿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輕輕的放回桌面。

「婦人，你別把話說的那麼死。」劉諸瞄了一眼陳昭怡，站在客堂的地板上面，「今天我們過來，主要還是問清楚心裡的疑惑，希望你老實回答。」

「什麼事情？」

「公子……」劉諸叫了一聲，然後看向太司懿，「你來吧！」

太司懿點點頭：「好的。婦人，周美人懷疑您是兇手，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當然。」

劉諸拿起桌面的茶杯，用左手打開蓋子，香氣飆進鼻子裡面，並沒有一口飲掉，突然說話：「婦人，你最好把話說的詳細一點，這樣我們才能作為參考，看你是不是兇手？」

「對。」太司懿點了一下頭。

陳昭怡隨著一唱一和的話語開口：「我的嫌疑確實不好排除，畢竟我和我的相公吵了一架，是因為我心裡知道，我相公和周美人的事情。」

「婦人，你的這些話一出來，我覺得你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不用安慰我。其實吧，我知道指揮使大人和公子想要提出什麼問題，來。」

「聰明的女子真是可怕！這樣也好，我們不會拐彎抹角了。就是您和楊叢善一起去找您相公的時候，然而，三天之前，楊叢善承認看見了您相公和周美人云雨一番。您相公的上半身光著，下半身披著周美人的襖裙，當時的情景是這樣子嗎？」

「是的。」

「那麼，我有一個問題！楊叢善還承認了一件事情，說周美人的上半身只穿了肚兜，是紅色。他有沒有說謊呢？」

陳昭怡站在客堂裡面，使勁的搖搖頭：「沒有。公子，當時我和楊叢善來到草叢的不遠處，的的確確看見了不堪入目的場景。我相公和周美人正在雲雨一番，我相公的上半身光著，下半身披著周美人的襖裙。周美人上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下半身雖然是光著，但被我相公的身體擋住。」

太司懿往院子裡面看了一眼，原來是一所豪宅。

陳昭怡問道：「公子，你還想知道什麼事情啊？」

「很多。」太司懿一邊說著話，一邊把目光投向陳昭怡，「婦人，您明明知道您相公可以三妻四妾，為什麼不同意您相公和周美人在一起？」

陳昭怡一笑：「因為我的直覺。」

「婦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您能否詳細一點嗎？」

「就是我認為周美人帶著目的來的，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看法。」陳昭怡解釋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太司懿。

劉諸突然說道：「雖然她沒有做過什麼好事情，

但是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情。」

陳昭怡把視線移動到中堂：「指揮使大人，您調查清楚周美人的事情了嗎？」

「還沒有。不過經過這三天三夜的跟蹤，她的確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情，一直住在距離衙門很近的酒樓，一天出門一次。」

陳昭怡問道：「指揮使大人，麻煩您說一下她為什麼出門？」

「這個……」劉諸陷入沉思，畢竟手底下的人沒有告訴原因，過了一會兒，開口回答，「我猜周美人肯定去逛街了。」

陳昭怡上前一步：「因為我相公被殺的事情，所以京師裡面小部分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位女俠。」

劉諸附和的點點頭：「你到底要說什麼話？」

「回指揮使大人。」陳昭怡停下腳步，直接說完，「據我所知，女俠一般都是浪跡天涯和行俠仗義，很少拋頭露面的去逛街。您確定她是女俠嗎？」

「是的。婦人，她說自己也是一名愛美的女子，難道她不可以逛街嗎？」

陳昭怡緩緩地抬頭：「可以。不過我還是那一句話，女俠一般都是浪跡天涯和行俠仗義，很少拋頭露面的去逛街。硬是要買東西，就會拜託身邊的人，比如親人，老闆小二等等！」

「婦人，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懷疑她不是女俠嗎？」

「是的。」陳昭怡點點頭，慢慢悠悠的退到原來站的地板，「現在我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嗎？」

太司懿一直在傾聽對話。

「公子，你怎麼沉默不語了？」陳昭怡突然問道。

太司懿沒有回答。

劉諸瞥了一眼桌面的茶杯：「婦人，你的嫌疑暫時不可以排除，但是我不會把你的名字加到兇手的名單裡面。」

陳昭怡稍微鬆了一口氣。

劉諸伸出雙手，拿起已經空了的茶杯：「婦人，據說你相公狩獵的技術非常好，他應該有弓箭吧？」

「有。」陳昭怡說道。

「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你能答應嗎？」

陳昭怡變得沉默，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太司懿，坐在左邊的椅子上面。

「不用看他的眼色，婦人，這個建議的確是我提出來的。然而，我沒讓公子對你使用！現在要求已經提出來，你會選擇答應嗎？」

陳昭怡說道：「會。指揮使大人，公子，請稍等片刻，我這就拿來弓箭。」

「好。」太司懿突然回應，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昭怡走出客堂，還不忘記提醒，「如果您拉不開弓，盡量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只是在測試。」

劉諸接下來話茬說道：「這位公子說得對，我們沒有認為你是兇手，我們真的只是在測試。」

半刻鐘以後，陳昭怡手捧一張弓和一支箭，慢慢吞吞的走進來。

太司懿問道：「您真的能拉開弓嗎？」

陳昭怡微微一笑：「我試試看。為了能夠洗清我的嫌疑，我肯定配合調查，絕對不會讓公子和指揮使大人感到心累。」說完，陳昭怡看了看周圍，都是一些昂貴的傢具。

太司懿注意到了顧忌的表情，然後抬起右手，指向門外的院子：「從這裡到花壇只有一百米，您可以射中嗎？」

陳昭怡點點頭，拉開弓的時候哆嗦了一下，接下來說道：「我射了。」

「結束，您可以把弓箭放下了。」

「快點照做。」劉諸說道。

陳昭怡一邊舉著弓箭的雙手，一邊露出疑問的表情。

太司懿看見陳昭怡轉過腦袋，面向自己，只能笑著回應：「我說過了，請您千萬別勉強自己。如果您的胳膊脫臼了呢？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陳昭怡嘆了一口氣，向著右邊的椅子靠近，就把弓箭放到茶桌上面：「不好意思！」

「婦人，你沒事就好。」劉諸說道。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希望您老實回答，可以嗎？」太司懿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昭怡。

「可以。」

「現在請您說出自己的想法，誰是兇手？」

陳昭怡緩緩地坐下來：「趙天明和楊叢善。公子，你覺得我的猜測怎麼樣？」

「趙天明是兇手的幾率最大。不過楊叢善沒有殺人動機，您說他……」

陳昭怡突然站起來：「有。」

「哦？婦人，請您告訴我，楊叢善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不不不，我不能說。」

「為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可能沒有貞節牌坊，對不起！」

「婦人，您和楊叢善到底怎麼了？」

陳昭怡搖搖頭：「沒事，我們只是單純的關係。」

「是嗎？我記起來了，我審問您那天。您找楊叢善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嘮嘮家常。」

劉諸看出一點端倪，插話進去：「婦人，你們真的沒有通姦嗎？」

陳昭怡眉頭緊鎖，變成不會說話的女子，有了一段時間，依然搖搖頭。

劉諸不甘心的問道：「現在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陳昭怡說話的時候，稍微露出可惜的表情，「我們一直保持原有的關係和一直保持很遠的距離。」

太司懿一直望著對面，只見陳昭怡坐在椅子上面，低著腦袋。

「公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陳昭怡忍不住提出來。

「哦，對了，您們雙方的父母呢？」

「我父母住在京師的東門附近，我相公的父母已經過世。」

「您為什麼懷疑趙天明和楊叢善是兇手？」

「趙天明和我相公的事情早就傳遍京師。」陳昭怡非常冷淡地說下去，「這就是我認為趙天明殺我相公的動機！」

「原來如此。剛才您說楊叢善有殺人動機，又不告訴我們是什麼，我們如何判斷呢？」

「公子，我只能說有。」

「您今天配合的調查態度和上次配合的調查態度比較好，我感到很意外。」

「公子，我的脾氣雖然差，但是懂得分場合。」

「我明白您的意思，請您不要傷心太久，您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陳昭怡吐了一口氣：「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我相公的死肯定不是那麼簡單，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的調查，找到兇手以後，麻煩來通知我一下。」

太司懿問道：「現在您打算怎麼辦？」

「沒有辦法。我只好帶著七歲的女兒去我父母家裡，暫時住上一段時間。等到我相公沉冤昭雪以後，我帶我女兒再回來。」

太司懿稍微點頭：「從您的做法來看，是正確的選擇。」

「過獎了！」

「對了，您之前說不了解自己的相公，這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

「請您盡量簡短一點。」

「好吧！我原本是陳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因為長相出眾，所以每一位公子都想得到我。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和王峻相遇相知，後來拜堂成親，直到今天，他所做的所有事情，他都沒有跟我說過。」

「您為什麼不提問？」太司懿感到好奇。

「提問？因為他對我的確很好，所以我變成了頭髮長見識短的女子。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我一直在做一個賢妻良母。直到半個月之前，他說他要娶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小妾，我當然要阻止。」

「所以您和他吵了一架，案發當天，您收到一封匿名的書信，去了茂密的山林裡面。在入口附近碰到了楊楊叢善，您和他一起去找您相公，後來您看見了不堪入目的場面。就是您老公和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正在雲雨一番，之後您冷漠離開。我說的對嗎？」

「對。之前我已經回答過一次，公子，你的記性真好！」

「據我所知，當時您和楊叢善一起離開，路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陳昭怡搖搖頭。

「不用在我面前撒謊，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分明是來找楊叢善，順便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公子，請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