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入局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入局

李於哲這個名字,祁景安快速回想了一遍,雖然稱不上過目不忘,可也是能記住七七八八的。

沒有任何關於此人的印象。

「後生,話可不要說絕了,那秦夜泊便由得你胡來?」李於哲倒是絲毫沒有懼色,祁景安這樣的人,他可真是見識過太多了。

最後怎麼樣?年少輕狂,莽撞行事,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的。

祁景安停下腳步,微微側過了頭,道:「李於哲,你想見他,是篤定他會同意么?」

李於哲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我會讓你斷了念想的。」祁景安深知冥靈木本就不是俗物,定然不僅僅有李於哲一個人盯着它。

李於哲搖搖頭,道:「後生,你這性子,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祁景安也只是冷笑一聲,傳聞畢竟只是傳聞,可有人當了真,那就不再只是傳聞。

送走了李於哲,祁景安看着那一截冥靈木,沉默了片刻。

冥靈因此物而得名,後來才改成了染靈,如今他可是要把此物徹徹底底毀了去。

這周圍鋪了乾草,澆上了油,而他端著燭台,俯下身子點燃了腳邊的乾草。

這才四月末五月初,還沒有到雨水多發的季節,不到片刻,便是火光衝天。

就算是等到它開花,那又如何?傳言終歸好傳言,以此,也斷了某些人的念想。

就算是今日秦夜泊回來,那他的決定,也是如此。

而祁景安是十分明白,秦夜泊知道這冥靈木或許與蠱有關的時候,卻沒有準備毀掉它的原因。

是因為沐清歌。

如今若是落在別人手中,也算得上是禍事。

李於哲望着玉淮山,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染靈的副教主竟然如此乾脆果斷,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他本打算著,提出這件事,副教主多少都會顧及那秦夜泊的想法,那樣一來,為了鬼門,秦夜泊也會有所猶豫。

可唯獨沒有想到,祁景安這渾小子居然敢直接一把火燒了。

他可知道這冥靈木是天下難尋的珍寶?

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個本子,提筆寫下幾個字,染靈副教主,祁景安。

在長安的時候可是看他溫和得很,卻不想今日單獨遇到他,祁景安是這樣的做派。

絲毫不留情面,給人的氣場,可真是太強了,不過李於哲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不至於被一個小輩唬住。

只是今日他也有些衝動,竟讓那祁景安徹底毀了此物,實在是不該。

總壇依舊是按部就班,寒雲教與漫園早就安置妥當,蘇逸乾脆直接一甩手,把漫園的大事小事扔給了吳念。

到時候向他稟告就是。

祁景安的確是對李於哲動了殺心,可最後沒有動手,這萬一要是殺了哪個勢力舉足輕重的人物,那還了得?

雖說秦夜泊是站在祁景安這邊的,可他也不能沒有一點點的顧及。

總壇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鬼司青衣將這些時日的事情賬目,都交給了祁景安過目。

當日夜裏,祁景安便快馬加鞭返回了長安。

而在長安,那些所謂的奉命行事的人,自秦夜泊清楚了這些事,那把槍和那些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九羽閣也沒有動靜。

足足等了三日,這才有人來報,說方晚橫的府邸有人潛入。

秦夜泊瞬間來了精神,沒有猶豫立刻是出了府去。

祁景安是昨日裏才到的長安,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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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了梧深劍,這才緊隨其後。

方晚橫在後院之中,看面色着實是有些怒氣,他面前站着八九個人,其中一個人,懷中正是抱着那把槍。

看起來這七八個人也算不上是厲害的角兒,縱然是秦夜泊有傷在身,也是足夠對付了。

何況……後面不是還有祁景安么?那身本事可是月無雙親自指點過的。

下面的談話,秦夜泊倒是聽不詳細,只見那方晚橫袖袍一甩,剛剛要轉身,卻生生停下。

當真是敢怒而不敢言。

正當是僵持中,秦夜泊一躍而下,拍了拍手,道:「好生熱鬧。」

方晚橫幾乎瞬間就要抽出隨身的刀!

手最後卻是停在了半空。

「什麼人!」

「啊……我是誰,你猜猜看?」秦夜泊挑了下眉,抽出了短刀。

又問道:「你們不認得我?」秦夜泊慢悠悠地擦著短刀,抬眼瞥了一下幾個人。

秦夜泊這張臉可真是出現在過不少地方,若是說這長安還有人認不出他,那反而才是奇怪。

「秦夜泊……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看看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你們辦的怎麼樣了,若是辦的不好了,都得死。」秦夜泊擦完了短刀,在手裏轉了一下。

方晚橫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是該當如何,明明是奉了秦夜泊的令,如今連秦夜泊這張臉似乎都有些陌生。

其中有詐?還是故弄玄虛?

領頭的人並沒有絲毫的慌亂,道:「回教主……如今是九羽閣百般不願……」

秦夜泊點點頭,道:「你們知道我等了你們有多久么?」

「回教主,是屬下失職,白白讓教主等了三日。」

三日……秦夜泊確實是派人蹲守了整整三日,莫非是他們一開始,便知道了秦夜泊派了人?

秦夜泊點點頭,道:「把槍給我。」既然敢稱呼他為教主,那他順便拿走這把槍,也是理所當然。

「是。」隨後,抱着槍的人向前走了幾步,回身將那把槍扔給另外一人,手中白刃出鞘舉刀便殺!

刀鋒離他不過一尺的距離,瞬間被一把劍挑開。

是梧深劍。

祁景安站在一旁,正要退到秦夜泊的身邊。

「想殺了我?想殺我的人那麼多,最後我不依舊是站在這裏。」秦夜泊依舊是風輕雲淡,道:「再說一次,把槍給我。」

祁景安反手握住梧深劍,蓄勢待發。

「這把槍,重量不對,太輕了。」秦夜泊一入手,便知這槍與泣魂槍的差距在哪裏。

懂得槍法的人本就頗少,能夠再拿的起泣魂槍那般重量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些人,乾脆就此處理掉,也省的麻煩。

「景安,留兩個活口就夠了。」說罷,便一手拍在方晚橫的肩膀上。示意他暫且退到一旁。

方晚橫冷哼一聲,倒也是退到一旁。

祁景安的劍法自然是不在話下。

還未等祁景安大開殺戒,秦夜泊瞬間抓緊了手中的槍。

方晚橫看秦夜泊一驚,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

「陸從秋……」秦夜泊反而是手中放鬆了些。

憑他與祁景安,根本不是對手。

「景安,回來!」

祁景安動作十分迅速,立刻後退。

兩把彎刀頃刻之間取了幾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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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泊握緊長槍便攔住了陸從秋的彎刀。

「真是貴客,在他人府邸動手動腳可不太好。」

「事關秦大教主清譽,陸某也不能坐視不理。」陸從秋的彎刀沒有砍下去,也便作罷。

「陸先生可真是仁義,不知手上的傷可是好了些?」

「不勞秦教主掛懷了。」陸從秋面無表情,看了一下方晚橫,又轉過頭道:「秦教主也要小心了,莫像陸某一樣傷了手。」

秦夜泊點點頭,道:「這是自然。」

方晚橫是聽得雲里霧裏,看樣子這二人是有過節的。

「陸某追查這些毛賊已經不是一兩日,不如秦教主將這幾人交給我處置?」

兩把彎刀蓄勢待發,大有動手之意。

秦夜泊卻道:「他們說是我的人,你這樣帶走,不太合適,還是我來處理。」

陸從秋往前走了幾步,道:「當真?」

「當真。」

「那便秦教主做主吧,陸某也不多留了。」說罷,陸從秋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一躍而起,匿入黑暗。

方晚橫前一步攔住二人,祁景安「噌」一聲拔出了梧深劍。

「秦夜泊,你不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誰給我一個交代?」秦夜泊輕輕捏著眉心,今天晚上這事,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

三個人沒有僵持太久,方晚橫也擺了擺手,道:「還是多謝救我性命。」

秦夜泊點了下頭,未在言明其他,祁景安綁了剩下的一個人回了府,陸從秋就沒有打算多留一個活口,不然秦夜泊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他的兩把彎刀。

「陸從秋這般人是個大患,不能想辦法除掉他么?」

秦夜泊搖搖頭,道:「怕是除了姬冰塵與月無雙,其他人根本動不了他,現在不是時候,這事我有計較,你寬心。」

「需要證明清白么?」

「不,不需要。」秦夜泊擱下了筆,反問道:「你不覺得有些事情太順利了?我想知道是誰從中作梗,今日便是一舉拔除,我想找到那把所謂的槍,竟然是一同送上門來。」

順利得有些讓人心驚。

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尤其是,那些人竟然張口便說出,已經等的三日。

祁景安聞言,這也若有所思點點頭。

按理來說,洗清這些事之後,最應該的便是道出始末緣由,可真要如此么?

那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

何況這把槍是假的,會不會就有人跳出來說,是秦夜泊他自己仿了一把槍?

「這樣,景安,今夜之事,權且當做沒有發生過,至於陸從秋,想必他也不會說什麼。」

陸從秋來的太及時了,定然是張庚衍授意,那如此說來,張庚衍必定也是知情人。

那就看明日,九羽閣和清君門有何動靜了。

祁景安點點頭,長安的這場盛會,他們是一點點都沒有感覺到,只覺得這其中之下危機四伏,稍有不慎就會被卷進一個陰謀。

何況秦夜泊本身就已經是被人拉入局了,拉入蘇逸的局。

蘇逸是一邊,另一邊是張庚衍,也就是大涼,還有那個李於哲,不知道來路,想必也是簡單不了的。

陸從秋敲著彎刀,身旁坐着的是張庚衍與李於哲。

「姜雲笙,你什麼時候回大涼?」

張庚衍睜開雙眼,道:「快了。秦夜泊或許已經察覺到,他早就入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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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骨槍魂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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