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府的邪祟

第二章李府的邪祟

家僕帶路,一路上普普通通的,與尋常人家又沒有什麼不同。青石板,綠植盆栽,小花園,假山流水。

肖逸問道:「你們家公子是怎麼了?」那僕人也不答,只是悶着頭在那帶路。肖逸嘴角揚起微笑,也不再去問。

敬一傳音道:「這僕人一臉死氣,你問他他也不答,明顯不是活人。」

「那就是個死人,方才遞給他告示時,他手腕冰涼至極。」

「那是個傀儡嗎?」

「差不多吧!」

「那我們要……」

「隨機應變吧!多加小心。」

「嗯!」

步入大堂,只見屋中燈火昏暗,家居簡單沒有幾件傢具。中央擺着一張八仙桌,八仙桌上擺着飯菜,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面容儘是憂愁和憔悴。家僕上前低語幾句,中年男子急忙起身拱手相迎:「原來是仙長駕臨,李某有失遠迎了。」李家家主勉強的擠出笑容。

「家主客氣了,在下乃是雲遊道人,逍遙真人是也。」肖逸拱手笑道。

「久仰大名!還請入座,李輝還不快給客人看茶。」原先領肖逸敬一進來的家僕應了一聲下去。肖逸毫不客氣的入座,同時也招呼敬一入座:「坐下吧!」

敬一入座傳音:「這家主明顯有問題啊!一臉死氣,毫無生人的氣息。」

「哎呀呀!陪他玩會唄!看看他們有什麼花招。」肖逸沖敬一笑了笑也傳音道。

「家主能說一下貴公子是怎麼了嗎?」肖逸問道。

「真是家門不幸,橫遭飛禍。沒想到小兒剛滿十七,卻被邪祟糾纏啊!」

「哦!那令公子是怎麼被邪祟給纏上的?」

「這個老夫也甚為不清楚,老夫請了幾位仙長,結果都……」李家家主一陣后怕,不敢再言。

肖逸見狀笑道:「李家主但說無妨,貧道見過妖魔鬼怪無數,還不至於被嚇跑。」

「都被吸成了乾屍。」李家家主談及色變,臉色瞬間蒼白。

「那邪祟還怪凶啊!」肖逸笑道。

「仙長咱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降服了邪祟,真金白銀自然不會賴仙長的。仙長若是不幸……」李家憂愁道。

「家主放心,貧道真的不是江湖騙子,小小邪祟手到擒來。」肖逸拍著胸脯保證著,頗為自信。

這時家僕端上來三盞茶水,遞給肖逸和敬一,又給了自家主人一盞。李家家主舉杯道:「仙長一路勞頓,肯定沒有果腹,一點小菜還請仙長見諒。請讓我們飲下這杯茶,恭祝仙長馬到成功,剷除邪祟。」

敬一皺眉,他分明看見杯中鬼氣盈盈,那還敢飲用。肖逸笑道:「待我除了邪祟再回來飲茶用飯也不遲,也讓家主見識一下貧道的本事,以證貧道所言非虛。」

「哪敢哪敢,我怎麼敢懷疑仙長呢!」家主連忙解釋道。

肖逸卻已經起身向門外走去:「事不宜遲,我們先去看看令公子再說。」

「可是......」李家家主正要規勸,敬一也起身跟上肖逸。李家家主只好吩咐道:「李輝前面帶路去公子房間。」

「是」

肖逸向敬一傳音:「終於放心了,這裏的邪祟就是一個傻子。放毒放的那麼明顯,熱茶讓人直飲,這不是傻子嗎?肯定是一群小鬼,待會我三拳兩腳就能解決。」

「邪祟能這麼傻嗎?要是這樣早被滅了都。」

「那之前的就是酒囊飯袋。」肖逸得意的難掩笑意。

李家家主和僕人在前帶路,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獨立的屋子,屋子上鎖著大鎖,四周貼滿了黃符。肖逸見到那鬼畫符一般的黃符,立馬笑道:「這是哪位高人畫的符,比我的草書還要難看。這還能鎮鬼嗎?招鬼還差不多。」肖逸的笑很大聲。一旁的李家家主臉色難看,肖逸這明擺着是在嘲笑李家主不會用人。

敬一提醒道:「師傅你是得道高人,要注意風範。」

肖逸這才意識到,連忙道:「失禮了失禮了,貧道不是故意的。」肖逸又乾咳了幾下,以掩尷尬。一旁的李家家主臉色難看,臉上寫滿了「你就是故意的。」

李家主幹咳一下:「老夫怎敢怪罪仙長呢!仙長請進。」李家主向家僕使了個眼色,家僕利索的打開了大鎖,只見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李家主和家僕紛紛後退,李家主道:「仙長小心了,那邪祟可凶了。」肖逸見李家主躲在家僕身後,而家僕卻面無表情的挑着燈籠。屋中一股冷風吹出,透骨的寒冷。風聲如同鬼嚎一般,呼嘯而過。肖逸剛踏過門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肖逸將敬一推到了前面:「徒兒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哎!哎!你不是說只是一群小邪祟而且還很傻,你三拳兩腳就能解決了。」

「什麼呀!為師出馬肯定是三拳兩腳般的簡單了,但為師是為了你好,在鍛煉你的修為。安心的去吧!有為師在呢!」敬一被肖逸強行按住雙肩推了進去,肖逸也緊跟其後。敬一眼中靈光閃過,背後木劍抽出,一劍掃出劃出幾道火焰將屋子照亮。只見屋中滿是白骨骷髏,還有兩隻小鬼坐在橫樑上詭異的笑着。忽然屋門重重地關上,李家主和家僕堵住了肖逸和敬一的後路。屋中一片狼藉,有着很濃的血腥味。

「這就是你說的一群傻鬼?」

屋中正座上一隻身披殘鎧的骷髏大馬金刀的坐在那,手拄一柄大刀一副將軍打扮,刀刃雖有些殘缺,依舊寒光駭人。骷髏將軍空洞的眼穴中飄着兩朵綠色鬼火:「哈哈哈!終於釣到大魚了,之前來的不過是一群江湖騙子礙老子大事。」骷髏將軍雖然看不出是在笑,但話語中卻充斥着笑意。

「我去!太狡猾了,故意露出馬腳讓我們一眼看出,竟是為了讓我們掉以輕心。哎呀!貧道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肖逸捶手跺足道。

敬一氣道:「你那是聰明,我深感懷疑!」

肖逸揉揉鼻子,哈哈大笑着推開敬一,自己走到最前面與骷髏將軍對峙:「看好了,什麼叫絕世!」

骷髏將軍起身,眼穴中鬼火跳動:「小子們,活捉他們。回去大王必定有賞。」

肖逸周身有神光綻放,肖逸神色凌然道:「看好為師怎麼三下五除二,三拳兩腳打發了他們。」神光將整個屋子照得通明,小鬼尖叫着逃到柱子後面,骷髏將軍用枯手遮住眼穴:「竟然這麼強大!」還未等肖逸得意多會,只見肖逸周身的神光迅速地暗淡下來,強大的氣勢一掃而空。

「我去,不帶這麼玩的!」肖逸一臉的懵。

骷髏將軍放下手掌,瓮聲瓮氣道:「原來是虛張聲勢的。」

「徒兒該你上場了!」肖逸又迅速的躲到敬一身後。

「到底是你是師傅還是我是師傅?哪有師傅躲到徒弟身後的。」敬一氣道。

「要不是為你遮掩天機,我也不會耗費那麼多法力!好不容易攢了點法力,又給用沒了。」肖逸一副心痛的表情。

「好好。什麼事你都有理」敬一無奈道。

骷髏將軍大刀指向敬一二人:「活捉他們。」這時柱后的小鬼撲來,被敬一一劍逼退。咔嚓——咔嚓——這時地上的白骨緩緩爬起,十幾架白骨骷髏撲來。敬一倒也不懼,怎麼說他也是金丹修士。再加上敬一自小一人生活在深山中,與猛獸搏鬥,自然不是膽小之人。敬一提劍便殺了出去,木劍橫掃,劍光飛舞,同時又有靈符擲出。

肖逸卻在一旁看熱鬧,為敬一搖旗吶喊,加油助威:「徒兒好樣的。」

李家主和家僕卻從背後撲來,將肖逸給撲倒在地。「我怎麼忘了還有他倆,徒兒救命啊!。」

敬一見狀,一腳踹飛身前的白骨骷髏。又一個飛踢借力轉身,連刺兩劍,袖中又有兩張黃符飛出,劍光攜帶黃符正中李家主與家僕后心。有兩道鬼魂飛出,身上燃著靈火,逐漸化作飛煙飄散。肖逸推開兩具死屍,拍着衣袍。「收個徒弟果然沒白收。」肖逸感嘆道。

「你老不是絕世嗎?三拳兩腳就能打發了他們嗎?」敬一喝問道。

肖逸雙手抄袖,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敬一一人獨戰群鬼,縱使敬一為金丹修士此刻也有點吃不消。「這些鬼物怎麼也打不死啊!師傅——」白骨骷髏即使打碎了,也會立馬重新組合。

肖逸被五具白骨骷髏壓倒在地,掙扎出個頭道:「先別管他們打死打不死的,先搭救我一把!」又有小鬼在那扯肖逸的衣服。

敬一被骷髏將軍攔住,大刀劈下,敬一舉劍相擋。咔擦一聲,敬一的木劍折斷。敬一急忙以靈光護體,即使這樣敬一也被一刀劈飛。正落在壓着肖逸的五具白骨骷髏上。

「我的老腰非折了不可。」肖逸吃痛道。

敬一翻身下來兩張靈符擲出滅了正在拉扯肖逸衣服的兩個小鬼,「我就說你二十文買的木劍不質量吧!」敬一將白骨骷髏掀飛,救出肖逸。白骨骷髏摔向四周,摔得七零八落。

肖逸捂著腰吃痛道:「我這老身子骨非被你們給折騰壞不可。」肖逸看向地上散碎的白骨在慢慢地重組,倒也不着急,向敬一道:「你雙目非凡,仔細看看那白骨骷髏是不是有什麼力量在牽扯著?」

敬一聞言雙目忽變,一紫一金,靈光閃爍:「我看見了——」敬一身形如燕,迅速如雷,一拳擊散又撲來的一具白骨骷髏,一把奪出一根肋骨。肋骨上有着黑色符文,符文泛著烏光。敬一捏碎那根肋骨后,那具白骨骷髏沒有再次重組。

肖逸露出笑容:「孺子可教!」肖逸倍感欣慰。

「異色重瞳,居然讓我遇上了異色重瞳,將你抓回去,大王肯定有賞!」骷髏將軍再次砍來,敬一雙臂上靈光附着,以硬抗之。一刀便將敬一雙臂震得發麻,小臂上留下一道紅印。

肖逸摸索著袖子;「徒弟你等為師為你找件兵器。咦!怎麼找不到,我給放哪了?」

「指望你還不如指望我呢!敬一步伐奇特,以身形走位,不再硬抗。敬一心道:這傢伙起碼有金丹大圓滿的修為,而且還力大無窮,再硬抗幾下手臂非費了不可。

肖逸被白骨骷髏圍打,肖逸怒道:「真當本尊是病貓不成,本尊可不是吃素的。」肖逸從地上拾起一根大腿骨,大殺四方。肘擊,飛踢,將白骨骷髏卸得七零八落。肖逸呲嘴咧牙,卯足了勁去折那帶符文的肋骨,連腿都用上了,結果還是折不斷。而肋骨卻在那不停地顫動,欲要飛走:「這麼結實。」結果肖逸手一滑,肋骨飛出,正好砸中骷髏將軍的後腦勺。

骷髏將軍怒而回視:「抓不住那個滑不溜秋的小鬼,就先抓住你。抓住你這個當師傅的,還害怕他不就範嗎?」

「唉唉!貧道不是故意的,那是手滑,手滑。」肖逸擺着手解釋著同時往後退著。肖逸突然道:「小心你後面有人偷襲。」肖逸用手指著。

「傻子才信你呢!哪有師傅會坑徒弟的?」骷髏將軍表示不信,感覺肖逸是在那把它當傻子耍,可世事難料。

「怎麼沒有。」後面的敬一一聲怒喝,騰空而起,雙手結印便是一種奇怪的印決打來。

肖逸對骷髏將軍嘿嘿一笑:「本尊從來不說謊的。」肖逸身形更快,瞬息不見了蹤影。待骷髏將軍回頭,掌印已經襲來,一掌將其擊飛。骷髏將軍身上的殘甲本就殘破不堪,此刻徹底龜裂脫落。骷髏將軍露出上半身,只見得胸腹處有着血肉,竟然還有一顆鮮紅的心臟在緩緩跳動。

「書中記載,白骨化怪若想實力更強便會修鍊血肉之軀。白骨本無肉,只有食人的血肉才可練出血肉之軀。此怪已經修鍊出心臟,剩下的四肢百骸指日可待,看來它沒少吃人。」敬一道。

「本將到是小瞧了你,年紀不大,竟然修鍊到了金丹。但本將早是金丹大圓滿多年,又豈懼你個初入金丹的小娃娃。」

已跑到敬一身後的肖逸終於從袖中摸出了一件兵器,只見是一柄桃木劍。劍身散發着一股桃花香氣,劍刃處泛著細微的白光。木劍本身普普通通,與敬一之前斷的那一把沒有什麼區別。但劍中突然傳出一位少年的聲音:「老賊你再不放我,我主人肯定不會饒了你的。」

敬一驚訝道:「這劍竟然有了劍靈。」

「一柄神劍。」骷髏將軍怎麼說也沒有白活幾百年,一眼便看出了那木劍的不凡。骷髏將軍心道:縱使是大王也只得了一件魔神兵,這二人是什麼來歷,隨手就能拿出一柄神劍。異色重瞳不愧被稱為逆天者,果然是有大氣運的。

「你給我閉嘴吧!讓我徒弟暫用一下,不然拿你去當燒火棍。」肖逸威脅道。

「哼。」

「不行遲則生變,他們有神劍在手,我不是對手,先下手為強。」骷髏將軍大步上前一刀劈來,氣勢之強宛如奔雷。劈出了,自己的最強一刀。

敬一急忙奪過神劍,一劍斬出,拼上自己的全部法力修為。一劍一刀相撞。靈光四射,火花四濺。轟——刀劍之氣沖斷房梁,頓時房倒屋塌。

「咳咳——」肖逸推開碎磚亂瓦,急忙去挖敬一:「可別呀!我就這一個徒弟,要是砸死了,誰給我做飯,誰給我養老送終啊!」肖逸都要給急哭了。「敬一——徒弟——敬一——」

突然一道黑影飛出,流出鮮血,提着大刀凌空而道:「哼!你們有神劍在手,本將不與你們計較。」骷髏將軍轉身就走。

而此時肖逸卻冷笑道:「打了我徒弟就想跑嗎?總要留下點什麼東西吧!不如就把你的命留下吧!」

骷髏將軍頭也不回,他已頗為忌憚這奇怪的師徒了,先前肖逸氣勢驚人,然後又隨手就拿出了一柄神劍。

而肖逸此時眼神凌厲左手一指點出,只見一道靈光激射而出,貫穿了骷髏將軍的心臟。骷髏將軍身形一凝,從空中跌落下來。

「咳咳——」敬一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亂瓦橫木。「師傅——」

肖逸破涕而笑:「還好還好。」肖逸去將敬一抱出,敬一身上斷了幾根骨頭,還在不停的咳血。肖逸道:「你先別動,你傷了內臟」

肖逸帶着敬一離去,可肖逸沒有想到待他離去后,骷髏將軍眼穴中微弱的綠色鬼火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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