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問 翌日與剋星與怨恨
翌日,酷暑盛夏,驕陽似火,瞳與秀吉正在上學的路上。
「沒關係吧,阿瞳?」
「啊哈哈,秀吉你說什麼呢。」
「老朽認為你現在的狀態明顯不正常。」
「啊哈哈,秀吉真喜歡說笑。」
「不不,都說了不是老朽——小心腳下!」
噗通,踩進水溝的聲音。
「咳咳——啊哈哈,秀吉今天好奇怪。」
「小心後面!」
汪、嗷!被狗咬的聲音。
「哇啊——啊哈哈,總是在意奇怪的地方呢。」
「小心前面!」
哐當,被腳踏車撞到的聲音。
「嘎噗——啊哈哈,其實沒什麼啦。」
「……老朽無話可說。」
鑒於瞳從早上就開始的怪異狀態,秀吉認為已無法和對方進行正常的溝通;而且出門后瞳就事故不斷,接二連三的霉運不停降臨在他身上,晦氣程度猶如野比君附體。
但是瞳的腦袋好像已經短路了,不管遇到什麼就只會『啊哈哈』的,和被使徒啃食剩下的殘渣『火炬』沒什麼兩樣。
「究竟是怎樣的打擊才能變成這樣?」
瞳在秀吉心目中一直是樂觀主義和沒心沒肺的代名詞,除了和家人扯上關係,很少見對方有煩惱的……至於目前的樣子,秀吉承認確屬罕見啊。
「啊哈哈,只不過被強壯、結實、堅硬、孔武有力的肌肉男輔導了整整一天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老朽聽到了相當悲壯的配樂,另外,阿瞳啊……流淚的話就沒有說服力了。」
現在的名木城瞳令秀吉無法直視,僅僅想象,就感受到了那時的慘烈之狀。
「早上好啊,兩位。」臨近校門時兩人碰上了留有惹眼側馬尾的少女,打完招呼,少女笑著調侃道,「我說木下同學,今天又是夫妻一起上學啊。」
「……」
少女的出現使瞳身體僵硬了起來,不過秀吉沒有留意。
「早上好,新野同學,還有請你別再亂開玩笑了。」秀吉神色如常地回應,關於他和瞳的流言已經有一段時間,所以如今的免疫力很高。
「啊啦,我可是認真的哦……木下同學,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唔?」
「嘿嘿……新野堇,這是你、自尋死路……嘗嘗我這怨恨之火的滋味吧……!」
「原本天氣就夠悶熱的了,現在更是熱得心情不快啊。對了,乾脆用珍藏的照片來發泄這份煩躁吧。」
隱喻的話語,有效地澆滅了瞳心頭的邪火,再次令他恢復了之前的『空』之狀態。
「啊哈哈,新野你好啊,天熱真糟啊,你說的對啊,啊哈哈……」
「這下感覺好多了,嘛,那我先走一步,再見了兩位。」
「啊哈哈,再見,再見……再-也-不-相-見……」在對方聽不見的距離,用低八度的陰森語調說出了最後幾個字,「這份怨恨,必須要用生命來平息——嗯!明久?!」
翌日,酷暑盛夏,驕陽似火,雄二與翔子正在上學的路上。
「翔子。」
「……在?」
「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
「……做了什麼?」
「我每天醒來第一個看到的東西就是結婚協議書,你認為這正常嗎?!」
雄二很頭疼,以前睡覺起來,最多也就是看到校服裝的翔子、私服裝的翔子、性感裝的翔子……呃,還是別回憶了,從2年f班那邊傳來了非同一般的殺氣啊。
總的來說,大概是習慣的緣故,雄二對於翔子的非法入侵併不是很驚訝,但是最近幾天事態卻有些失控……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少女靚麗的身影,而是更為恐怖與黑暗的存在——結婚協議書。
甚至有一次差點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只要雄二同意了,以後不會再出現。」
「喔哦哦,我寧願去死!」
「……母親大人說的沒錯,雄二是個悶騷。」
「已經毫無生澀感的叫我老媽為母親大人了?而且她到底灌輸給了你什麼啊!」
雄二悚然,母親和翔子都是他絕對的噩夢,如今兩個噩夢重疊……難道正常人社會已經向他揮手告別了?
「……都是些,羞人的話。」
「別說了,千萬不要說,至少讓我還能在正常世界殘喘一下。」
「……喘氣?雄二不舒服?」
藍發少女踮起腳,柔軟細膩的手掌蓋住雄二的額頭,關心地問著。
「咳咳……沒、沒什麼啦。」雄二用咳嗽掩飾他的尷尬,發自內心的關懷讓翔子做出了最自然的態度,而這恰恰是雄二最沒抵抗力的地方。
「……這樣,真遺憾。」
「你手裡為什麼拿著大蔥。」發覺少女似乎有別樣打算的雄二提高了警惕。
「……母親大人的豆知識,大蔥○菊花能治感冒。」
「這種邪魔外道就別跟我老媽學了!」
「……我只是,關心雄二。」
「關心我的話,麻煩摘掉我的眼罩、解開我雙手的手銬、鬆開綁我的繩子。」
出門時候雄二就被少女『全副武裝』了一番,少女美其名曰——
「……這是愛。」
「翔子,我介紹家醫院給你。」
「……雄二對我的愛有什麼意見?」
「我更喜歡自由!而且人們不是常說,如果愛,就請給他自由。」為了擺脫當前的窘境,雄二拋卻了自己的羞恥心。
「……這就是自由。」
「你說啥?捆綁監禁和籠子能叫自由?!」
「……雄二可以自由的愛我。」
「別撇開話題!我的自由在哪裡,快把我的自由還給我!」
「……嗯,可以自由的噓噓。」
「讓人根本高興不起來的自由……聽好了,翔子,自由往往伴隨著責任,只有能負起責任的傢伙才有資格說自由。」
「……雄二,你能對我負責嗎?」
「這是哪門子解釋?!你的耳朵太好使了吧,只聽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么!」
「……我懂了,雄二要的是自由,自由是對我負責,對我負責的方法是結婚登記。」
「完全不對!」
雄二惱怒地大吼大叫,然而他的聲音卻傳不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女那裡。
正當他焦躁不安的時候,走在前面的翔子忽然停了下來,被蒙住眼睛的雄二自然撞上了對方。
「怎麼了,翔子?」
隨口問了一句,但少女沒有回答,接下來雄二聽到的,是一句深藏危機、殺氣四溢的話。
「哇啊啊啊,翔翔翔子!我們快進去吧,否則要遲到了!!」
雄二恨死了說這句話的人,這是間接地將他推入地獄啊!
「……決定了,馬上去結婚登記處。」
反抗不能,帶著滿心的怨恨,雄二在咆哮,「這份怨恨,必須要用生命來平息——嗯!明久?!」
「吶,雄二,你剛才也感覺到了吧。」
「啊啊,非常清楚,你也一樣吧?感受到了——」
「「明久的幸福!!」」
同樣有著悲慘清晨的兩人,確定了宣洩怨恨的目標。
「呵呵,瞳,我的摯友……」
「呵呵,一起努力吧!」
「「將那傢伙(明久)的幸福破壞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