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出證據來

大屋：由美你知道那孩子戴的帽子嗎？

由美：啊?是貘吧?

大屋：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對了，由美，你一直拿着那個包，對你很重要嗎？

由美：啊？啊，是這個嗎？是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少女：我的吊墜也是哦。

大屋：好的，我明白了。

由美：嗯，很重要的。

——大屋筆記——

突然，少年柯南出現在大屋的面前。大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剛才應該還在和兇手互相瞪視，不知什麼時候。少年那直直地看透一切的眼睛讓大屋感覺到了膽怯。

「不好意思。」

「我……」

柯南把大屋戴着的帽子摘了下來。

「……好。」

然後，馬上就放回去了。

「由美，怎樣？有做個好孩子嗎？」

也許是失去了興趣，之後柯南再也沒有看大屋一眼，而是跟旁邊的由美搭話。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沒事吧?」

「我，我」

少年把自己的臉湊到由美的面前。臉靠近。下一個瞬間，兩個人的額頭和額頭貼在一起了。

「我我我……」

好像被欺負的樣子。由美並沒有拒絕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像是凝住了。

「好象沒有發燒，好。得快點結束才行。再見。」

說完，少年瀟灑地走開了。那真的是一瞬間的事。

作為偵探，一邊追查兇手，一邊窺探著青梅竹馬的情況。初中二年級，真了不起。大屋表示十分佩服。再看看旁邊的由美，她連耳朵都紅了。真是令人微笑的光景。由於過分害羞，她從少女頭上搶走了帽子，從上面到自己的臉都被狠狠地遮了下來。這是一個青春期正盛的女孩。

「哦，帽子!」

被搶了帽子的少女在由美的旁邊蹦蹦跳跳。

但是，下一個瞬間由美所採取的異樣行動，大屋目擊了整個過程。

柯南走了之後，由美一下子移動到了附近的桌子座位上。那是流暢而毫無多餘的動作。瞬間拉近了2米左右的距離。拿起桌邊的紅酒杯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在桌上。

接着，她雙手拿起放在玻璃杯旁邊的一個直徑約三十厘米的圓盤。

像這樣上升到自己臉的位置

然後……

摔在地上。

「咣」的一聲，陶器碎裂的巨響響徹會場。

…………？？？

人們的目光一齊投向有聲響的方向。

那裏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破碎的陶器。

「由美，你沒事吧？」

刑警擔心地跑過去問。

「對不起，不小心手滑了。」

由美說着低下了頭。

那個力度太大了。頭重重地撞在桌子上。就在這時，桌邊的紅酒杯掉了下來。那是剛才她拿在手裏看着的玻璃杯。

咔嚓。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哎呀，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

「誰，來把桌子收拾一下，由美？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對不起。」

她又低下頭。

「沒事，畢竟有人在眼前死了，也難怪。你要去對面房間休息嗎?」

「不，沒關係，謝謝。」

說着又低下了頭。

在地板上，刑警們拿着掃帚小心翼翼地掃著碎玻璃片。當然，沒有人會對她的行為感到奇怪。

粗心的少女不小心手滑了而已。

周圍的人也相信她的話。那是當然。正如刑警所說。親眼目睹了殺人事件。這也難怪。

只有在眼前的大屋看到了。真相。現實。

不小心手滑了？

在大屋看來，她似乎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把手裏的盤子摔在了地上。和不小心手滑的動作確實不一樣。沒錯，大屋覺得由美是故意的。

也就是說，她撒了謊。對會場的所有人。為什麼?理由是什麼?

「很抱歉，會場的各位，突然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嚇到了大家。」

由美對着會場的大家深深地低頭道歉。考慮長遠的少女。

也許是自己剛才看到的狀況是搞錯了。

大屋甚至覺得他這樣想才是正確的。不，但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要做什麼?

無論怎麼考慮她行動的意義，都無法衡量。

回過神來，會場中心傳來兇手的聲音。

看來在這裏少年和兇手的戰鬥又重新開始了。

果然是看錯了吧。大屋這樣想了想，重新面對主桌。

「確實像你說的那樣，我有可能在案件的決定性因素——為了往酒杯里下毒與侍者發生碰撞。但是，這都是偶然！偶然！都只是推測，並不一定是真的！現在搜查什麼進展都沒有！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調查卻毫無進展。你才是在妨礙公務執行。」

男人慾言又止。少年保持沉默。

「你那麼想讓我當兇手的話，那行，拿出我是兇手的確鑿證據來！馬上！」

兇手的吶喊引爆了心中的鬱憤，響徹整個會場，玻璃杯產生共鳴，搖搖晃晃。兇手也忍耐到了極限吧。

拿出證據來，疑罪從無。少年剛才的推理不過是臆測，不能成為任何證據。

不拿出看得見的證據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兇手是這麼說的。要一決勝負。

「哎呀呀，」

在寂靜中，少年低下了頭。

慢慢地用力吸氣，再慢慢地吐氣。

呼出的氣息帶着看不見的重量。

這個舉動，一個初中生的舉動，不知為何讓在場的人都感到背脊發冷。

隨着呼出的氣息，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房間里的空氣和顏色都發生了變化。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少年的下一句。

「哎，真是的，兇手先生。」

說着「哎呀呀」，少年的臉上卻沒有失望的情緒。臉上浮現出似有似無很有趣的淺笑。只是他的目光銳利地刺向兇手。

「作死也要有個限度的。」

柯南似乎很遺憾地聳了聳肩，彷彿在說：「你還不能認清事實嗎？」

「不過不要緊，已經足夠了。」

少年低着頭。

「剩下的就是收尾了。」

少年依然低着頭。

「這裏就是你的終點。」

然後，抬起頭，眼睛裏閃爍著燃燒般的決心。

「我會徹底、完全地把你當作兇手來攻擊的。」

柯南徹再次指著兇手。

「讓我把你徹底錘死為兇手吧!」

那是少年對兇手的宣戰。

「你說要看證據。」

「當然，既然你說我是兇手，那就是有證據了。拿出證據來。」

拿出證據來。男人唯唯諾諾地重複著這句話。

「由美，把那個給我！」

這時突然叫出了由美的名字，大屋嚇了一跳。

「好的。」

被喊的當事人馬上回答。

被喊到的時候，由美正和大屋在說話，當然也應該沒想到會叫到自己的名字。

但是，由美沒有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就像一開始就安排好了一樣，回答后立刻向柯南走去。她的舉動絲毫沒有動搖和猶豫。

然後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遞給少年。

那個，剛才說很重要的………

棕色底，花紋。材料是皮吧，隨處可見的迷你包。那個包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屋思索著。

但是，兇手看到那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迷你包后的反應。

那個不一般。

不尋常。

只要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挺過去就好了。

從表面上的反應來看，是百分百的。

然而，在現實中當兇手看到那個包包時，他的反應卻很不尋常。

這時兇手犯了一個決定性的錯誤。

「那個，什麼，你，在什麼時候，拿到的！」

那一刻從兇手嘴裏說出的那句話。那在當時真的可以說是致命的失誤。說完那句話的瞬間，雖然用雙手捂住了嘴，但是那個少年並不像他的年齡那麼老實，這一點，從正面對峙了一個小時的兇手，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於是少年滿臉笑容。令人炫目的笑容，似乎在說自己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