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節 繩金塔

五五節 繩金塔

?五五節繩金塔

滕王閣第六層!

樓面乃是漢白玉鋪就,富麗堂皇;牆壁上面描繪著歷代名家名作,栩栩如生,閣樓外極目遠望,但見潘陽湖煙波浩渺,秋水長天,一碧如洗。

美則美矣,此刻卻是狼藉一片,數位光頭和尚正在喝酒吃肉,一個個都已經醉得東倒西歪,尚自在划拳不休。

凌亂骯髒的袈裟,散漫虛浮的腳步,粗俗不堪的言語,哪裡有半點佛門弟子的莊嚴氣度?

越過大廳有一暗間,頂上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將暗間照得通亮

有兩人正默默注視著大廳里的一切,說也奇怪,在大廳中對暗間一無所覺,可人在暗間中,卻能將大廳中的情況瞧得清清楚楚。

左邊的是一個中等年紀的和尚,和尚身披金縷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紫檀木佛珠,生的一團和氣,不過面色有些蒼白,彷佛才得過一場大病不久。

右邊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漢子**著上身,古銅色的虯肌似堅硬如鐵,一頭紅色的長發如一團火焰燃燒在兇悍無比的面上,讓人望而生畏。

「宗主,怕是你們的釋迦牟尼佛祖見得這群酒肉和尚,也是要坐立不安吧!」漢子瞧著大廳,神情頗為不屑,說話的聲音尖銳刺耳,震得暗間里「嗡嗡」作響。

這位和尚便是佛教四大派之一東林寺宗主覺能。

「使者此言卻是不對,貧僧東林寺信奉的可不是現在佛釋迦牟尼佛,而是未來佛彌勒佛。」聽得漢子這般譏諷,覺能也不生氣,反而笑道:「彌勒佛笑口常開,是不會怪罪貧僧的。」

佛教有橫三世佛,豎三世佛,橫三世佛指的是東方琉璃光世界藥師佛、中央娑婆世界釋迦牟尼佛、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豎三世佛指的是過去佛燃燈佛、現在佛釋迦牟尼佛、未來佛彌勒佛。其中釋迦牟尼佛既是橫三世佛,又是豎三世佛,所以地位最高,通常我們說的佛祖便是指釋迦牟尼佛。

「宗主,我等要取那本書,直接殺上繩金塔便是,何須如此婆婆媽媽?」使者語氣中有些不耐,也有些傲然,道:「先是滕王閣上講佛三天,后是繩金塔上講佛三天,憑的如此麻煩?!」

「若是那本書容易到手,貧僧又何必大費周折?老百姓們雖然認為是滕王閣與繩金塔同鎮南昌城風水,可貧僧卻是清楚的很,滕王閣不過是擺設,起作用的還是繩金塔!」覺能說著說著,猛的一陣咳嗽,嘴角掛著一絲苦笑,道:

「那繩金塔乃是地師之祖郭璞所造,后東林寺祖師爺慧遠親自布下禁制,尋常人等便是進都進不去,又談何取寶?貧僧也是從東林寺祖師爺留下的札記中才得知此事,是以不得不先在滕王閣上講佛三日以做掩護……」

覺能正說話間,突的眉毛一挑,向著暗間外邊喝道:「下面何事這般喧嘩?」

不一會,便有一弟子前來稟報,道:「回稟宗主,是白鹿洞書院張明本等人與一位小道士起了衝突。」

「張明本不是去了龍虎山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在如今的江西境內,東林寺與白鹿洞書院已經是水火不容,覺能自然對白鹿洞書院的行動是了解的,想了想道:「與張明本起衝突的小道士是哪派弟子?」

「屬下尚未探查出來,不過那小道士與普陀山靜璇似是相識!」那道身影想了一會,回答道。

普陀山靜璇?

覺能皺了皺眉,靜靜的將胸前的佛珠捻了捻,點頭道:「且派人暗中盯著下面!」

「宗主若是想看,又何須派人?本使者當助宗主一臂之力!」那位使者冷哼一聲,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面古樸小鏡,鏡子背面刻滿了怪異的符號,一看便知非是凡物。

使者一手高舉鏡子,將另一手食指咬破,灑一滴鮮血於那鏡面之上,大喝一聲:「焚我精血,賜我火神之力!」

那滴鮮血「蓬」的便燃燒起一團融融火焰來,透過火焰,但見五樓的一切全都在鏡子里現得一清二楚。

「使者大能,貧僧佩服!」覺能雙手合十,贊得一句后眯著眼睛瞧過去。

見得張明本等人時,覺能尚是面無表情,見得靜璇時,覺能眼神中突的閃過一絲狂熱的光芒,待見得李易蘇媚二人時,覺能怔了怔,面上突然儘是冷意。

見得李易鐵劍來勢洶洶,張明本不敢大意,只得棄了蘇媚,轉而迎戰李易,大喝一聲:「破」,頓見張明本手中寶劍上騰起一道劍罡,向著李易鐵劍直斬而下。

「鐺」的一聲,李易鐵劍與張明本寶劍毫不花哨的撞在一起,氣勁四溢,宛然狂風平地而起,向著四周呼嘯開來。

說也奇怪,那氣勁一接觸到滕王閣四壁,登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閣樓上依然是雲淡風輕,似什麼也沒有發生。

便是李易這一阻擋,那邊蘇媚的七色彩練已經卷上了潘明山,蘇媚順勢將彩練一甩,潘明山的身子登時騰空而起,直望窗外飛去。

但見潘明山剛離開窗子時,穿在身上的那件裡衣突然「喀嚓」一聲,被撕裂開來,從潘明山身上碎裂下來,如被揚起的紙片,在空中飄飄洒洒,隨著潘明山的尖叫聲一起向著潘陽湖飛去。

過的好久,才聽得「噗通」一聲巨響傳來。

「想從本姑娘眼皮底下逃脫,哪裡有那麼容易?如今便讓你光著身子了。」蘇媚拍了拍手,俏臉上滿是不屑,頭兒朝著窗外直望,意猶未盡的道:「這傢伙,怎麼就會叫救命?應該叫『我是潘明山』啊!」

張明本與李易對上一招,直覺得胸中一陣氣血翻騰,暗中吃驚不已,又是一番打量李易:李易小小年紀,哪裡來的如此修為?還有他的那個師妹,看起來嬌滴滴的,居然連自己都看不清修為高低。

張明本沒有和蘇媚交手,不過對潘明山的修為清楚的很,心知若是自己這般出手擒拿潘明山,怕也沒有這般乾淨利落!

聽得蘇媚之語,張明本直氣得臉上抽筋,冷哼一聲道:「在下倒是看走眼了,當兩位是籍籍無名之輩,原來是深藏不漏,還請兩位留下萬兒,也好在下日後請教!」

如此年紀,如此能耐,焉能不出自名門大派?張明本是打死也不相信!

這般一想,張明本怒火中燒的腦袋反而清醒了些:自己此次代表師門與龍虎山天師道尋求結盟未果,這小道士反而出現在東林寺講道的滕王閣之上,旁邊還有普陀山靜璇作陪,莫不……

張明本越想越覺得可疑,直覺得額上幾欲冷汗直流。

「什麼日後請教,今日本姑娘就讓你……」蘇媚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方才張明本偷襲,儘管被李易阻攔了,可怎麼能甘心就此罷手?

正要邀斗張明本間,蘇媚突的神情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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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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