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水火不容

半邊樹。兄弟倆再熟悉不過的半邊樹。

「這裡是孤兒院？！」

「院長呢？其他人呢？大家都去哪裡了？！」

「你們是不是從來不看新聞的啊？這裡都荒廢好幾年了！」

和實驗室里的其他變異者一樣，兄弟倆清醒的時間，幾乎都是在訓練和體能測試中度過的。

只有在「實戰演練」的時候，變異者們才有機會走出實驗室，去外面的世界短暫地看一看。

實驗室里的所有人，對時間幾乎都沒什麼概念。

研究人員沉浸在一組組大同小異的數據中，變異者們進行著各不相同的訓練。

大家似乎沒有什麼確切的目標，日子也說不上忙碌和充實。

改造人看兄弟倆大眼瞪小眼，不在意地擺擺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們那裡大概是什麼情況。」

「特意把你們帶到這裡，是想讓你們和過去好好道個別。

過了這次實戰演練之後，你們可就沒法再逍遙自在了。」

「好了，我幫你們把通訊儀關掉，有什麼心裡話都說出來吧，別怕。」

改造人來到兄弟倆身後，摁掉了和實驗室、和教授通訊的設備。

兄弟倆沒有注意到的是，改造人把自己的通訊設備也關掉了。

——改造人用不著和孤兒院道別，這個動作，著實有些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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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樓里到處走走，可以嗎？」

「當然可以！隨便逛。」

兄弟倆漫無目的地到處走著，在廢棄的大樓里尋找著散落的、遙遠的記憶。

「呃……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要和你們說一下……

唉，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救』？你什麼意思？！我們都很好，不需要誰來救！」

「你們捫心自問，自己真的了解那個所謂的『教授』嗎？」

這個問題問住了兄弟倆，兩人半晌答不上話。

「你們倆肯定覺得他是個好人，對不對？

平時甜言蜜語的，特別會說話，特別會關心人。」

「實話告訴你們吧，那都是他裝出來的！

他可是改造人！！」

改造人嘶吼著，聲音回蕩在整層樓里。

「你們見過他穿短袖嗎？他的身體真的有那麼好嗎，完全不出汗的嗎？！」

兄弟倆被嚇到了，不知道是因為改造人說話的音量，還是他說出來的事實。

改造人和變異者，向來水火不容，尤其是在改造人掌權之後，變異者的生存變得更加艱難。

教授能在中心城區獨自運營一個實驗室，還能準確地找到大量的變異者，每個變異者的異能還都不重樣，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勁。

「你們知道我們是怎麼稱呼自己的嗎？

我們是『被上天拋棄的人』，是『自然選擇下的殘次品』。」

「你們只要動動手、動動腳，就能控制風、控制雨，能讀心，能瞬移。

我們呢？如果被你們打了，毫無還手之力啊！」

「重新連接四肢的神經，你們知道那有多痛嗎？

挫皮削骨，你們能想象那是什麼滋味嗎？」

「有異能卻用不出來，你們肯定也想象不到那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