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落定

第六十六章 落定

「今日是我生辰。」男人唇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阿照訥訥然,眼下多事之秋,她念著朝中的事,自是管不得他,想到他近日的奔波操勞,她難得沒反抗,任又他賴著。

心上人在眼前,他只恨不能日日碰,悶著聲,由上往下的將人欺負了一遍。

兩人呼吸漸亂,阿照生怕他再這樣下去,真的要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攥著他的袍子,「你快別這樣,一會……」

回答她的,是男人更加灼熱的吻,他咬著她的唇,聲音卻從容不迫:「別怕,我有分寸。」

直到馬車離城門僅剩幾步之遙,小姑娘背脊僵立,被逼得面色酡紅:「陸靖,好了沒有……」

一出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啞得不成調,陸靖向上,吻了吻她的眉心,嗓音低沉:「最近京中亂得很,平日里少出門,知道嗎?」

他這般靠在她耳後,實在磨人得很,小姑娘乖覺地點了點頭。

陸靖笑了笑,神情恢復如常,躬身出了馬車。

等到了公主府,小姑娘從馬車上下來,整張臉紅得滴血,她低頭,見自己理過又理的衣裳,仍有幾分褶皺,不禁臉熱,他方才未免也太肆意了些。

————

這日,宮邸內名鍾擊磬,魏元帝本想大辦此事,可奈何他近來病得起不來身,皇后一早前去侍疾,服侍他吃了葯,魏元帝忽地精神又好了些。

夜宴上,殿內管弦絲竹聲響徹,白玉盤、碧玉盞,玉食珍饈,魏元帝坐於上首,面色慘白懨懨。

顯王舉杯敬酒,五皇子也在一旁言笑宴宴。

魏元帝咳了兩聲,忽地嗆出了血,沈后大驚,佯裝慌張:「陛下吐血了!」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紛至沓來,整個殿外被圍得水泄不通。

太監焦急跑上前稟告:「陛下,不好了,殿外被圍住了!」

魏元帝面色霎白,有力無氣地捂著胸口道:「是何人乾的!禁軍在何處,快喊人護駕!」

顯王挑了挑唇,手上把玩著酒盞:「陛下龍體抱恙,無謂做口舌之爭,多保重些才是。」

五皇子驟然摔了一酒盞,指著顯王罵斥:「王爺這是想造反嗎?」

摔盞為號,宴會上翻動裙裾的舞姬,袖側一揚,從寬袖中掏出一把利劍,朝顯王刺去。

速度之快急,讓人難防,利劍正中顯王胸口處。

局勢變得太快,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顯王已經轟然倒地,鮮血染紅了大殿。

殿外兵器的鏗鏘聲起,「啪」的一聲,殿門驟然被人撞開,一群士兵湧上前來,將整個大殿重重包圍住。

五皇子頷首,「各大臣想必都受了驚嚇,來人,帶眾大臣們先下去歇息。」

看清局勢的大臣們,不加反抗,一應被帶下,只剩朝中幾位老臣,誓不肯從。

孫致指著他,怒聲罵道:「顯王已伏法,殿下引兵入殿,是想弒君嗎?」

五皇子抽出刀劍,正對著孫致的額間,「孫大人老糊塗了不成?」

孫致絲毫未懼,喝聲道:「殺父奪權,芻狗不如啊!」

下一息,五皇子手上一揚,孫致的頭顱被砍下,血濺當場。

五皇子將帶血的刀鋒指向了魏元帝,「父皇時日無多,還是早日退位讓賢,免得生前受苦楚。」

魏元帝勃然大怒,奮力提聲喊道:「來人,將這逆子拿下!」

皇后倏忽站起身,高聲宣報:「陛下驟而崩殂,臨終前傳位於五皇子蘇慶臨。」

魏元帝目眥盡裂:「你、你們……」

他手撐桌子,赫然起身,氣得咳出了血。

有士兵疾步入殿稟告:「殿下,不好了!陸將軍帶兵闖進來了。」

五皇子渾身一僵,臉色陡變。

又有士兵入殿:「殿下,南門讓崔家的人堵住,我們的人皆被困殺了。」

五皇子雙目失色:「這、這怎麼可能。」

腳步聲踏踏而來,不到一刻鐘,整個大內都被拿下。

士兵讓開一條道,陸靖大步邁進,他身穿甲胄,渾身都淬著寒霜而來,如神祇般叫人生寒。

魏元帝看見陸靖,神色一松,當即渾身無力,跌回座位上。

五皇子闔目,已知自己局勢敗落,又起了別的念頭,他唇角上揚,溢出幾聲笑:「陸靖,你做不了皇帝,我好歹是皇室血脈,而你就算即位,也是被人唾罵的亂臣賊子,你何不入我麾下,我保證許你榮華一生,萬人之上。」

陸靖面色平淡,略抬起眼看他,「五皇子想多了。」

他握住手中的劍,看向魏元帝,一字一句都帶著不容忽視帝壓迫性:「陛下,五皇子大膽妄為,意欲謀反,臣受皇長子之令前來救駕。」

話音擲地,蘇徹從陸靖身後緩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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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惹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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