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第75章 第 75 章

裴鈞走之前,親手將私人印信給了玲瓏,這次他沒想著再瞞玲瓏些什麼,本來他就不怎麼瞞著她外頭的事兒,將更多風風雨雨擋在外頭,也是怕別人衝撞了她。

「憑這個裴大帶領雍寧侯府三代攢下來的暗衛二百四十七人都會聽你派遣,都督府這邊明面上的護衛也有五百之數,都聽裴大的,兵馬司有我留下的人,裴大也知道該如何聯絡……」

「你身邊兩個女衛不要離身,要是睡不好你就抱著我的衣裳睡,她們那裡我都叮囑好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以你的安危為主……」

「我此去一定儘快解決所有問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我知道娘子厲害,可你一定不要生氣,情緒大了容易傷身,你身子重……」

來送信的人十萬火急,說睿王受傷很嚴重,裴鈞當晚就要走。

走之前他拉著玲瓏,突然感覺自己有說不完的話,明明往日里兩個人哪怕膩歪在一起,也不會說這麼多的。

玲瓏隔著肚子艱難抱了抱他,推他出門,「夫君儘管去,家裡有我,我等你回來。」

她沒立什麼了不得的軍令狀,也沒說什麼『放心』『一定』這樣總會叫人心生不安的話,依然是溫溫柔柔的語氣,但她眼神中的堅定讓裴鈞目光多了幾分眷戀和更深的歡喜。

這就是要陪他一生的娘子,他們還有一輩子要走,這個小嬌娘她不是菟絲花,她是梧桐,可以與自己比肩朝著天闕生長。

裴鈞只帶了裴六和一行八個暗衛連夜趕去安城。

按理說裴鈞離開是在深夜,他們還是走的秘密通道出城,都督府的釘子都被拔了個乾淨,此事不該有人知道。

可裴鈞能保證自己府里沒有釘子,睿王府家大業大的,內宅婦人也多,卻是不能完全杜絕別人的眼線。

兩天後的一大早,趁著採買出門之前的功夫,偏院里的粗使丫頭找到機會,在去往漿洗房的路上,給採買塞了紙條。

鄭永臣和端王的人接到了消息,得知睿王府走了兩個大夫,立刻就動了起來。

有勤王偷偷攪渾水,誰都不確認睿王和裴鈞有沒有關係,可誰都不相信裴鈞身為雍州刺史,會對睿王一無所知。

睿王是在花樓里被刺的,無論如何,大家都要知道雍寧侯的動向,甭管他是為陛下做事,還是站在睿王一邊,都得確認后,各方才能有所動作。

端王這邊的人是直接找上了裴家,鄭永臣則利用自己錄事的身份,拿著一些數額不那麼對的賬冊準備上都督府,都想知道裴鈞在不在府里。

勤王不在這裡,他的親信也就是那位曾派夫人上門給玲瓏送褲衩的,聽聞后喝著茶,倒是笑眯眯來勁兒了。

「看樣子太子和端王對這位二哥還是很忌憚的,都說立嫡立長,本來廢太子沒了,這太子位合該是睿王更有資格些。」

底下人忖度:「可惜睿王的母妃身份不合適,先生覺得咱們這時候是不是也要去拜訪下雍寧侯?若他跟睿王是一夥兒的,又對太子投誠,此人不是兩面三刀就是心機太深,不堪重用。」

親信輕笑著搖頭,「非也,即便如此,也只能說明這位雍寧侯是個聰明的小人。只要他這時候不往睿王身邊去,那就證明他不過是不想把所有的魚都放在一個籃子里罷了,只要主子能給他足夠的籌碼,他會是最好用的狗。」

底下人趕緊恭維,「還是先生有遠見,那咱們可需要叫人探一探都督府?」

「不需要,咱們看好戲就夠了。」親信不打算動手。

其他皇子都還是稚嫩了些,沒查出睿王竟然也隱藏頗深,端王和太子那邊的消息都是勤王派人誇大了送出去的,勤王的人也只查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才會有了這一次的刺殺。

若裴鈞在府里,代表他是個真小人,可以拉攏和拿捏。

若他不在,代表他是個偽君子,確實看好睿王幾分。可天底下沒有收買不了的人,還能威脅和利用。

無論如何,在不能探得睿王底細之前,勤王一脈的人都不能沾手。

裴家老夫人自打盛夏里躺下以後,就一直沒能起來身,雖然眼看著短時間內是不會斷氣,可也纏綿病榻說話都不算利索了。

即便如此,得到裴渝稟報說端王的人聯絡后,她也躺在床上艱難拍板——

「叫張氏……去,帶上二房的釗哥兒,讓他敞開了鬧,有事兒我這把老骨頭擋在他前頭。」

裴渝經過羌城一事後,又被端王派人罵了一通,還冷了他們這麼久,其實有些膽怯了,聞言小聲問,「母親,若那賤種在府里……只怕咱們吃不著好,即便不在,他跟睿王有來往,表兄弟也無可厚非,這……咱們立場站不住。」

沒有緣由就上門非要見雍寧侯,門房就能把他們打發了,裴釗就是再能鬧,還能鬧得過都督府的護衛?

裴老夫人冷笑,雖然虛弱可話說得很明白,「這些自有端王來操心,既然端王讓查,那賤種要是跟睿王勾結,金鑾殿那位就饒不了他,此事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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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叩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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