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人情世故

陳重生回到了家，像是英雄得勝歸來一樣，受到家裡人的熱情歡迎和盛情款待。

張之洞端起酒杯，「來，我們祝小陳從北京黨校學成歸來，乾杯。」

從不飲酒的陳志霞，也吵嚷著要她爸倒了半杯酒，她舉著酒杯，起鬨，「乾杯，乾杯。」

當，當，相互碰撞的玻璃酒杯，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在這種濃濃的愛意氛圍包圍下，陳重生一時心花怒放，家裡人沒有因為他停職而冷落他，反而因為他去北京學習了一趟回來，更是把他奉上家裡的座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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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生端起酒杯，誠懇的跟每一個人都敬了一杯，除了小陳月，但他也沒有怠慢他的姑娘。他抱住陳月，抓住她的手，一起握住一個酒杯，酒杯里當然不是酒，是奶奶陳秀芬倒進去的水。陳月學著大人的樣，敬陳重生，惹得全家人開心的哄堂大笑。

笑過之後，張之洞讓陳重生坐在他的身邊，「小陳，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重生說：「爸，我到北京去之前，去了一趟秦副省長的家。」

張之洞愕然地說：「老秦？你？」

「爸，你跟秦副省長很熟嗎？」

「他是我們縣走出去的，算得上是一個狠角色……」張之洞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的解放初期，那時秦副省長在合作社裡打雜，風華正茂，也像幾年前的陳重生一樣，作為組織幹部的他，把他帶到了縣裡，一步步幫助他走到了縣委書記的位子。也是通過在北京年輕幹部培訓班學習之後，一躍而起，成為了省里的副省長。

現在陳重生的情況，與當年的秦副省長的為官經歷，有差不多的情形，按此內比邏輯，陳重生到省里任職，指日可待。

「爸，秦副省長為我的事，這次出了不少的力。」

「應該的。」

陳重生望了他岳父一眼，心裡就明白了，他岳父應該也在為了他的工作而奔走呼號。起碼有一點是明確的，秦副省長通過彭燕轉達給他的話，應該是真實的，等嵐城的開發區管委會成立了，極有可能會調陳重生去任職，所以才會有，秦副省長希望他把嵐縣的開發區工作做好，做出成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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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謝謝您。」

張之洞心知肚明，知道陳重生領會到了，說了一句同樣的話，「我是你爸，應該的。」

陳重生看著陳志霞，陳志霞就跟他挑明了，「我爸昨天才從省里回來。」

一切都不言自明。

陳秀芬拾掇桌子上的碗筷，說：「小陳，你帶回的這麼多烤鴨，我們也吃不完，你跟江成河書記送兩隻去。」

陳重生為他岳母能與他一口氣買這麼多烤鴨的初衷，有點不謀而合，充溢著雀躍的心情。

陳重生說：「媽，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張之洞滿意地抹了一下嘴，誇獎起陳重生來，「不錯，開始成熟了。小陳，你永遠記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陳重生說：「我知道。」

張之洞從陳志霞手裡接過來陳月，吩咐陳志霞，「丫頭，你陪小陳去看望一下你江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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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生連忙請求道：「爸，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張之洞不屑地瞟了陳重生一眼，覺得他還像是少不更事，對有些人情世故還是深諳不夠，這個還需要他這個岳父來好好的培養，「你知道什麼呀？小陳，你不是去談工作的，你是去感謝和看望書記的。那麼你們小倆口一起去，丫頭的出現，這樣可以表示我們兩家的親密關係，你的這個北京烤鴨才有可能送得出去。不然的話，成河怎麼會收取別人的東西呢？。」

陳重生豎著耳朵，專註地聽著、學著，他太缺乏這方面的經驗了，但他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爸，兩隻烤鴨也不值幾個錢。」

張之洞嚴厲地說：「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是我們這些老幹部之所以一生平安無事的底線，你慢慢去體會，這些也是你必須謹記的。」

陳重生似信非信地點著頭。

陳秀芬往布袋裡塞了兩盒烤鴨，交到陳重生手裡，「去吧。」

陳志霞陪著陳重生走了一截路，在人少的路上，親熱地挽起他的胳膊，「想我沒？」

陳重生微笑地側頭看著她，「想了。」

「想得厲害嗎？」

陳重生就實話實說，「厲害？我的心思大半在學習上。你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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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霞也俏皮地實話實說，「我？不想，我有月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