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醉舞煙閣結情義

第四十九章 醉舞煙閣結情義

眾人一窩蜂的衝出房門,陳玄禮第一個跳上天空,落在房頂向那穿火焰鎧甲的人追去。

緊接着四大高手也沖了上去,太子則順手搶過身旁士兵的弓箭,拉弓搭箭就往身穿火焰鎧甲那人射來。

「咻!」太子第一箭射出,發出咻咻的聲音。

箭支飛快的向身穿火焰鎧甲的人破空而來,可惜從那身穿火焰鎧甲人的肩膀掠過。

「呼!」第二箭太子猛烈的射出。

離弦的第二箭,向身穿火焰鎧甲的人呼呼咆哮而來,很可惜這猛烈的一箭,劃過了身穿火焰鎧甲人的耳邊,再一次的落空。

連發兩箭都沒有射中,這讓太子甚是惱火,罵罵咧咧的又搭上了第三箭。

「嘶!」的一聲,這第三箭射的更猛更用力,像是要撕裂整個夜空似的,發出嘶嘶的轟鳴聲,。

第三支箭向身穿火焰鎧甲的人,瘋狂的搖著箭尾巴,兇殘至極的呼嘯而來!

這一次身穿火焰鎧甲的人已經跑出去好遠,房屋擋住了他的身影,箭支在一次的落空了,狠狠的撞擊在房檐上,琉璃瓦片震掉無數。

三箭全部射空的太子氣的暴跳如雷,抽出身旁侍衛的快刀,便罵罵咧咧的向身穿火焰鎧甲那人消失的方向,追殺而去。

太子剛追出去不久,氣的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太子,隨便砍殺了兩個守衛拿來泄憤。

此時的我和陳玄禮,正在死死的咬住那身穿火焰鎧甲的人。

陳玄禮在屋頂追擊,而我在地面追擊,我盡量的在控制自己,不暴露出自己的絕頂輕功。

可我又不想放過那人,武家三兄弟在政變中已經喪生於亂軍之中,這身穿火焰鎧甲的人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在假冒山獠的名頭,我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

可當我和陳玄禮追到一座後宮里的宅院時,那身穿火焰鎧甲的人,跳下屋頂后就消失不見了。

那座後宮的宅院,我和陳玄禮都不敢擅自進去,因為那是皇上妃子的宅院,我剛剛才從這裏離開,裏面住的就是上官婉兒。

陳玄禮在周圍仔細翻找一遍后,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便悻悻離開去別的地方搜查。

其實我和陳玄禮都知道,那身穿火焰鎧甲的人,就在這上官婉兒的院子裏。

陳玄禮只是不願多管閑事,假裝這裏已經找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裝模作樣的到別的地方尋找。

陳玄禮離開后,我第一時間闖進了上官婉兒的房中,負責上官婉兒安全的守衛沒有把我攔住,緊跟着我也進入了上官婉兒的房中。

「你幹什麼!這裏豈是你想進就進的。」坐着床沿上的上官婉兒手忙腳亂一臉驚恐,慌慌張張的還故作鎮定的道。

「我是御前帶刀一等侍衛,負責保衛皇宮的安全,今晚有賊人夜闖皇宮,那賊人被追到此處時便消失不見,為了皇妃安全所以特來查看,如有冒犯之處請皇妃處置便是。」我一邊巡視房間,一邊用高傲的口氣向上官婉兒回話道,整個回話我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這裏安全的很,還請你道別處去搜查吧!」上官婉兒冷冰冰的道。

剛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人肯定就藏在上官婉兒的床上,雖然被遮蓋的嚴嚴實實。

但從上官婉兒整個人的狀態,和她寸步不離床沿的舉動,我確信人一定就藏在她的床上。

我不想揭穿她,正打算離去時,突然聽到外面的侍衛大喊:「在這裏!賊人在這裏!」這調虎離山之計用的真是巧,那我就順着往上爬吧!

沒有絲毫的猶豫,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我就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沖了出去。

剛衝出來沒多遠,就看到那獠牙面具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那種感覺充滿了威脅的意味,武崇沒有出現在那山獠的肩上,此時我敢確定上官婉兒床上藏着的人正是武崇。

此時陳玄禮也出現在了夜空當中,正在向站着一動不動的山獠衝殺而來。

那山獠不敢耽擱,看見陳玄禮後轉頭就往宮外跑,我也緊接着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宮門口,看着山獠和陳玄禮的身影消失在皇城的夜色之中。

可惜啊!我不能在追下去,因為我的職責是保護皇上,不能離開皇宮半步,只能看着山獠和陳玄禮消失在我曾今每晚遊盪的那片夜空中。

本來就鬱悶無比的我,經過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更是煩悶至極。

這假扮山獠的人到底是誰,我想不到也猜不出來,只是讓我增加了許多煩惱,只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凌煙閣下,我鬱悶的心情才會舒暢許多。

這凌煙閣就是我的療傷聖地,它就像是一座宏偉的燈塔,在李唐王朝最黑暗的時刻,矗立在我心目中唯一的希望。

在李唐王朝被武周王朝取代的時候,凌煙閣是唯一能證明李唐曾經是多麼的輝煌。

雖然現在凌煙閣上方的天空中,依然是烏雲密佈陰暗冰冷,但只要它存在,終有一天會驅散烏雲衝破天際,雖然最終也會有老化崩塌的一天。

鬱悶難解,特別是自從入了宮,便少了許多自由,每天都是重複乏味的生活,行為舉止更是被要求的規規矩矩,無時無刻不被各種禮節規矩鎖的死死的,心中像是憋了有口氣,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下去。

只有每到夜晚,仗着我那一點王爺的身份,每夜到這凌煙閣的院子裏,弄刀舞劍舒展舒展筋骨,吃一點酒,解一解我這胸口的悶氣,烈酒下肚,澆一澆我這肚中的愁腸酸胃,也不敢喝多就三五小盅,因為我的酒量實在是差勁,每天的這個時候就是我在宮中最暢快逍遙的時光。

可惜!今天沒有提前準備酒,配劍也忘記帶了,身旁只有一柄侍衛快刀,此快刀雖說在宮中隨處可見,但它一點也不平常,在宮外頭也是一柄難得一見的寶刀,畢竟是宮裏御制的東西。

這快刀,拔出刀鞘時如水龍嘶鳴,劈砍撞擊時發出的蕭殺之聲更是攝人心魄,刀身沾血后一甩便統統灑落,甩過後的快刀更是會發出嗡嗡的殺意之聲,月光下快刀如鏡面一般透亮反光,就算是在青天白日下也會透着絲絲的寒意。

在入宮的幾個月時間裏,這侍衛快刀在我手中已經被我練的得心應手,每一招每一式我都耍的虎虎生風。

但在此情此景下我總是覺得差點意思,沒有那麼的酣暢淋漓,索性把刀丟棄到一旁,坐下發獃,其實是有一點犯困的意思,天氣有點涼困也困了,睡意也來了。

但是我就是不想躺進暖和的被窩裏去睡覺,就是想這樣熬著,熬到迷迷糊糊,眼睛半真半閉着,這樣只要一躺下就能呼呼大睡。

不然過早的躺進被窩裏的話,反而會睡不着,總是會在被窩裏胡思亂想,越想越起勁越想越失眠。

「三王爺?獨自一人還有這麼好的興緻。」

「你好像比我有興緻,這三更半夜獨自偷看別人耍刀半晌,我可沒這樣的習慣。」從我耍刀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凌煙閣旁邊的閣樓上有人在偷看,而且那人就是把山獠追出皇宮的陳玄禮。

「路過,路過,剛好路過,就看到三王爺在這裏大展拳腳,實在是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陳玄禮一邊向我走來一邊道。

「那真是巧了,闖進宮來的那怪物抓到了?」我用漠不關心的口氣問道。

「抓沒抓到,三王爺心裏應該早就有數了?」陳玄禮拉近乎道。

「此話怎講!」我抖了抖衣袍站起來道。

「三王爺一身的好本領卻無人知曉,就那點破事三王爺還會不知道?」陳玄禮走到我的跟前道。

「什麼事?」

「那怪物是什麼人,三王爺不會不知道吧!」陳玄禮追問道。

「我知道的那人已近死了!」

「三王爺,親眼所見?」

「沒有。」

「那三王爺怎麼會肯定,那人已經死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啊!陳玄禮真是一語把我點醒了,我有沒有親眼所見武子卿死了,就連他的屍體都沒有見過,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沒有見過,怎麼會死了呢?

「朝廷能有你這樣武功高強又聰明絕頂的人,真是朝廷之幸。」我無法回答陳玄禮的問題,只能扯開這個話題。

「李唐的江山,能有三王爺這樣韜光養晦重情重義的人,那才是李唐的希望。」陳玄禮也跟着奉承道。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我提醒陳玄禮道。

「小人不敢,不要因為小人幾句醉話,亂了王爺的興緻。」陳玄禮恭維道。

「有酒?你帶了酒!」我面帶笑意的向陳玄禮問道。

「一壺寡酒,王爺要嘗嘗。」陳玄禮說玩,便取下腰間的羊皮酒壺扔向我。

「此酒真是寡烈,不過我喜歡。」我伸手接下酒壺揭下壺塞,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口中便如烈火烹油一般辛辣,只這一瞬間我便腦清目明睏倦之意全無。

「這酒有什麼名目嗎?」我向陳玄禮詢問后,便低着頭從壺嘴看見這壺中的酒,泛著一層黃土色,晃動時變得渾濁無比,鼻尖輕輕一嗅有一股苦澀之味。

「我也不知道,這酒是一個江湖上的朋友送給我的,她只是說江湖上的人稱這酒叫快意恩仇,很多老江湖都好這一口。」陳玄禮給我介紹道。

「快意恩仇,想必這酒肯定有許多的故事吧?」我對着酒壺說完,便仰頭舉起酒壺「嘟嘟嘟」的連喝了幾大口,放下酒壺后我滿足的使勁晃了晃腦袋。

我也不知道今天哪來的勇氣,居然一口喝了那麼多的酒。

可能是這酒名和這酒的味道顏色氣味充滿了江湖的味道,滿是自由的氣息,讓我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還別說這酒後勁來的還真快,我剛剛晃玩腦袋,便發現自己已經很難站穩,整個人都處於醉酒的狀態。

「來,兄弟,一起喝。」我勉強站住身體,將酒壺扔給陳玄禮道。

「兄弟!劍來!助助興!」陳玄禮舉著酒壺喝着酒,聽到我的話,陳玄禮腰間一晃,劍柄上吊墜著一塊白玉,掛在腰間的寶劍,便脫離了束縛向我飛來。

「嗆!」我拔出陳玄禮寶劍時發出的聲音。

「好酒!好劍!好兄弟!」說完我便劍走如游龍,輕飄飄的耍了起來。

「大哥,好本領。」我已經不太記得,當時我醉后舞劍具體舞的是好還是不好。

只記得當時我一人舞了多久,陳玄禮就站在一旁喝了多久。

每當我停下來時陳玄禮就一頓誇讚。

「我也給大哥來一段助助興,借大哥快刀一用。」陳玄禮說完便將手中的酒壺扔給我,抽出我扔在地上的快刀飛將出來。

「好,好,兄弟,好...!」接過酒壺,我便抽身背靠在凌煙閣的柱子上,將陳玄禮的寶劍放在腳邊,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大聲叫好起來。

陳玄禮一身白袍白盔白甲,手拿快刀一動便是一身的草莽氣質,一招一式頗有江湖豪俠風範。

「好,好,好...!」我又忍不住的連連叫好。

「我也來,接住。」我將酒壺扔給陳玄禮,用腳挑起身邊的白玉寶劍,飛身上前和陳玄禮一來一去,一刀一劍的配合舞動起來。

酒壺在我們兩人手上被扔來扔去,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手裏面的刀劍卻配合的天衣無縫行雲流水,互相讚賞。

兩人就像是經過嚴密艱苦的配合訓練過一般,一刀一劍來來回回遊走穿插。

配合的簡直密不透風,興緻也隨之大起,一直到酒壺中的酒已經喝乾了半晌,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這是我從出生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照平常我早就醉倒十幾次了,但今天只感覺到了三分的醉意,意識沒有絲毫的迷糊,反而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舒服極了,這可能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

「真痛快,哎!大哥,給我兩這刀劍合壁取個名吧!」聽到陳玄禮這話,我思索起來。

「我看就叫做快意恩仇吧!怎麼樣兄弟。」我向陳玄禮回答道。

「快意恩仇酒喝完,竟然喝出了一套快意恩仇的刀劍合壁,這酒真是值了。」陳玄禮回答道。

這一夜我和陳玄禮喝酒喝的高興,一刀一劍也耍的高興,興頭上的我們就以兄弟相稱,過後回想起來,也不知道是他先叫我大哥,還是我先叫他兄弟,從此以後私下裏我們就是相互欣賞的兄弟,朝廷里我們就是配合默契的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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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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