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帝垂青

蘇醒拜見了皇帝以後，就聽皇帝說道：「蘇郎中，你原來是太醫張天和的老鄉。」

蘇醒答道：「啟稟皇上，正是。」

皇帝說道：「張天和說你的水平可追扁鵲，賽過華佗，可有此事？」

蘇醒答道：「那是張太醫把草民想得太高了。我怎麼可與這些醫中聖人相比。」

皇帝問道：「蘇郎中對於我們太醫院有什麼建議呢？」

蘇醒答道：「我只是民間郎中，對於太醫院一竅不通。況且太醫院的水平乃是全國之最，我哪裏能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皇帝說道：「那你治好了太后的病，但是太醫院治了很久也沒見效。難道不是太醫院的水平需要提高嗎？」

蘇醒說道：「啟稟皇上。我只是碰巧治好了太后。而且我用的醫術，是從《黃帝內經》裏面學習的。肯定皇上能刊印此書，分發到民間，讓更多的愛好者可以學習岐黃之術，造福百姓。」

皇帝點頭道：「你的建議正合朕意。將來朕會通知各級州縣，召集愛好者學習此書。」

蘇醒又跪倒說道：「我代表天下百姓感謝皇恩。」

皇帝道：「朕是天子，為百姓做點事情不也是應該的嗎？」

蘇醒道：「皇帝日理萬機，能想到那麼細緻的事情，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皇帝道：「我的背上有點疼，不知道蘇郎中能否為我按摩一下。」

太后道：「男女授受不親，皇上還是找太醫院的郎中為你按摩為好。」

皇帝道：「母后說得是。」

蘇醒道：「民女擅長針灸。按摩肯定是太醫院的專家最為擅長。請皇上恕罪。」

皇帝道：「各有所長，可以理解。母后，孩兒請安完畢，回去休息了。」

太后道：「你們送皇上回去休息。」

眾太監道：「遵旨，皇上起駕了！」

皇帝走後，太后對蘇醒道：「蘇郎中，你還是回到王爺那兒吧。我的病經你調理，已經好了大半。再過幾天，就會痊癒。以後太后想你，再去請你。我派人送你去王爺哪裏。」

等蘇醒到了王府，看到王爺和夫人急着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見到了蘇醒回來了，急忙請蘇醒落座。

蘇醒的茶還沒喝一口，王爺道：「蘇郎中，剛才皇上召見了我。我也才到家。」

蘇醒道：「恭喜王爺，皇上召見了你，肯定要賞你呀。」

王爺道：「你這孩子真是心寬。你沒感覺到皇上喜歡你嗎？」

蘇醒道：「王爺，你不會弄錯吧？我一個民間女子，風塵僕僕的，皇上會喜歡我？」

王爺道：「蘇姑娘，你長得很漂亮，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蘇醒道：「王爺，皇宮裏的娘娘宮女，都比我漂亮十倍，我都看到了。」

王爺道：「蘇姑娘，你的美跟她們的美不同。皇上喜歡與眾不同的美女有錯嗎？」

蘇醒道：「皇上如果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他呀？」

夫人捂住了蘇醒的嘴，說道：「蘇姑娘，你這可不能亂說話呀。你就是不喜歡，也不能說出來。要是皇上聽到了，你的小命就要沒有了。」

蘇醒道：「不至於吧，就因為別人不喜歡就要了人家的命。」

王爺道：「你真是少不更事。我看你也不適合皇宮。你家中有沒有婚約？」

蘇醒道：「沒有啊，但是有一個喜歡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去哪了。那個人也喜歡我。」

王爺道：「那挺好的。如果皇上問起，你就說有了喜歡的人了。再問你，你就說已經和那個人私定了終身。我是為你好，既然你是因為我女兒過來的，我得把你平安送回去。」

蘇醒道：「謝王爺，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王爺道：「皇上還跟我說了，這幾天你還不能走，等着他的召見。」

蘇醒道：「好吧，我就聽王爺的安排。我相信皇上是個明君，不會強人所難。」

就在這時，太醫張天和也到了王府。

張天和先拜見了王爺，然後對蘇醒說道：「皇上吩咐我給他按摩，還詢問了你的一些情況。我說也是上次回去探親第一次遇到你，不知道你私人的情況。看樣子，皇帝有點喜歡你。」

王爺把剛才的話跟張天和也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件事有點棘手。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張天和道：「王爺，蘇郎中渾如璞玉，不適合在皇宮生存。她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家郡主的命，我們還得保護她安全啊。」

王爺道：「這話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可是目前還不能讓蘇郎中走，否則我的腦袋要搬家。我們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讓你我都安全，才能讓蘇郎中離開。」

張天和說道：「王爺說得是。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然後再幫蘇郎中逃回去。」

就在這時，又有太監宣旨，王爺和夫人趕緊跪下接旨。

太監唱道：「皇後娘娘口諭，著蘇醒郎中皇宮覲見。」

王爺和夫人接旨后，給了太監十兩紋銀，說道：「請公公稍等，我去請蘇郎中。」

兩人到了內院，對蘇醒說道：「不知道是福是禍，皇後娘娘又宣你覲見。無論如何，你還是去吧。皇后找你，無非是治病。」

蘇醒倒也膽大，安慰王爺說道：「請王爺和夫人放心，我去去就來。」說完，跟着太監走了。

王爺和夫人面面相覷，對張天和說道：「你也先回去吧。也許蘇郎中是對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且說蘇醒跟着太監到了皇宮，宮女把她帶到了皇後娘娘的面前。蘇醒跪下磕頭。

皇後娘娘說道：「你是蘇郎中吧？起來吧。」

蘇醒站起身來，端詳皇後娘娘，真是美貌非凡，鵝蛋臉，氣質高貴。只是臉色虛弱，似有不足。

皇後娘娘說道：「我聽太后說，你是一個奇女子，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不光貌美，看起來身體健康，智慧非凡。」

蘇醒說道：「謝太后誇讚，謝皇後娘娘誇讚。我只是民間普通女子，也食人間煙火，你們把我看高了。」

皇後娘娘說道：「聽說你醫術非凡，針到病除，勝過我們太醫。可有此事？」

蘇醒說道：「不敢。也只是碰巧而已。跟太醫們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民女只是一個土郎中，怎麼敢和太醫相提並論。」

皇後娘娘說道：「我今天請你過來，原因有二。其一是聽說你醫術高明；其二呢，是因為我有個難言之隱，而你正好是女郎中，無需避諱。」

蘇醒說道：「民女洗耳恭聽。」

皇後娘娘屏退左右，對蘇醒小聲說道：「我的胸部長了有個疙瘩，摸上去還疼。我也不好意思找太醫看，請蘇郎中替我瞧上一瞧。」說完竟然臉紅了。

蘇醒道：「我先替娘娘把脈，然後摸一下可好？」

皇後娘娘說道：「你是女子，自然隨你醫治了。」

蘇醒搭了娘娘的脈搏，覺得胃脈虛弱，肝脾腎皆弱。胸部有個疙瘩，摸之刺痛。然後問道：「娘娘是否最近不想吃什麼東西？」

皇後娘娘說道：「是的，最近胃口不好。胸有疼痛，所以也不想進食。」

蘇醒道：「娘娘這個病叫乳癖。娘娘您月事還正常嗎？」

皇后道：「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蘇醒道：「娘娘您這個病是小病，我給您調理一下就好了。不知道娘娘能否接受針灸？」

皇后道：「我找你來，當然就得接受了。是不是很疼？」

蘇醒道：「不痛，破皮痛而已，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皇后說道：「那也沒什麼。你調理吧。」

蘇醒在當日日出后漏水下十一刻，進針補足陽明胃經足三里穴，以補法。並請娘娘配合進針呼氣，出針吸氣。留針半炷香，有熱針感出針，並請娘娘出針吸氣。漏水下十二刻，蘇醒又以補法調理了娘娘的足少陰腎經。然後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艾灸足陽明胃經天樞穴，肚臍兩側各二寸之所，各一壯。

晚上日落以後，漏水下四刻，蘇醒給娘娘補了足厥陰肝經；漏水下五刻，蘇醒又給皇後娘娘調理了足太陰脾經，以補法。

調理完以後，蘇醒對娘娘說道：「請娘娘觀察兩日。娘娘有空可以自己按摩足陽明胃經經過的胸部的路線穴位，這樣可以疏通經脈，讓疙瘩消散。」說完，把胃經的路線告訴她，並指出了屋翳穴和膺窗穴的位置。讓她有空輕揉。

回到王府，王爺和夫人都在等她。看她平安歸來，也都放心了。

蘇醒道：「皇後娘娘只是請我去看病而已。沒什麼大事。」

王爺道：「皇上今天又召見了我。問你是否願意留在宮裏做妃子。我跟他說了，你老家已經有了對象。皇上說了，有了也可以退了，只要你願意。」

蘇醒站了起來，有點憤怒了，說道：「皇上那麼多女人，竟然還對我這個民間女子感興趣，真是讓人不可理喻！」

夫人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拉着坐了下來，說道：「小聲點，這要傳出去，不光你腦袋要掉，我們的腦袋也得掉。」

王爺道：「這事情比較難辦。我想了個主意。既然皇后找你看病，過幾天她肯定還會找你複診。你把此事跟皇后說，皇后能幫得上你。因為皇帝對皇后還是比較敬重的。皇后的哥哥掌握兵馬大權，所以皇后的話有點用。我們不是讓皇帝和皇后吵架，而是讓皇後跟皇帝說，她的嫂子病了，挺嚴重。請你去給她看病。她的哥嫂都在山東，你只要出了京城，就可以回老家去了。你回去了，皇帝以後也不可能再找你。時間長了，也就忘了此事。」

蘇醒道：「王爺這個主意好，等皇后複診，我就跟她說。」

過了兩天，果然皇后又來口諭，宣蘇醒進宮。

蘇醒再次來到皇宮，心中已經沒有惴惴不安之意。給皇後行禮過後，皇后拉着她的手說：「蘇郎中，我胸口那個小疙瘩變小了，不仔細摸好像還摸不到了。而且我的胃口也好了，想吃東西。還有，那個好事也來了。真是得感謝你。」

蘇醒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這都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我只是學了點皮毛。能讓皇後娘娘舒服就好了。」

皇后說道：「蘇姑娘，你跟我們這些女兒家還真不一樣。我跟西宮娘娘說了你的事，她也很感興趣，想見你一面。你看看可行么？」

蘇醒道：「全聽娘娘安排。」

皇后叫宮女把西宮娘娘叫來。

過了一會兒，一名宮女牽着一個大肚子的娘娘走了過來。皇後娘娘說道：「妹妹免禮。看你大肚子也不容易。」對蘇醒道：「這位是西宮娘娘。」

蘇醒跪下來行禮，西宮娘娘抬了一下手，嘴動了，卻沒有聲音。

皇後娘娘道：「這位娘娘懷孕已經近九個月了，只是最近卻講不出話。蘇郎中可知道原因么？」

蘇醒道：「這是因為胎位壓住了胞經的絡脈，胞經貫腎連舌本，所以講不出話來。這些《內經》都有記載。」

皇后道：「蘇郎中，這可有什麼治療的方法嗎？」

蘇醒道：「回兩位娘娘，這不需要治療。在胎兒足十月生產後，自然就好了。」

皇后道：「不能針灸么？」

蘇醒道：「孕婦不能針灸。」

皇后對西宮娘娘道：「你看看，你也無須擔心，等你生完孩子，就自動能說話了。你回去休息吧。宮女，送娘娘回去歇息。」

等西宮娘娘走後，蘇醒把皇帝喜歡她的事情跟皇后說了，皇后聽了很生氣，說道：「他有那麼多女人，有的女人都沒碰過，怎麼還打着民間女子的主意？你放心吧，我就接受王爺的計劃，讓我哥哥派人來請你，保證你平安離開。」

蘇醒跪下磕頭：「感謝皇後娘娘救命之恩。」

皇后笑了：「到底誰救誰啊？這點小事，你不必在意。我會跟皇帝好好商量。」

於是蘇醒告別了皇后又回到了王府。

王爺見她回來了，就問道：「蘇郎中，你跟皇后說了嗎？」

蘇醒道：「我說了。皇后說你的建議很好，她安排人去她哥哥那裏，派人來要人。」

王爺聽了很高興，說道：「蘇郎中，你真是一個奇女子，到哪裏都有人能保護你。本來你也救了別人，老天爺給你的回報。我也就不操心了。」

夫人聽了哈哈大笑：「你這個老頭子，還說不操心，剛才還擔心着呢。這下好了，蘇姑娘有皇后的保護，就不會有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