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香樓

由於家裏只有琉月齊一個小輩，琉月府的飯食都是由家丁送到各自房間里單獨食用。偶爾聚在一起吃個飯，也是聊聊家常。這些琉月齊是不知道的，因為目前他表面上仍然處於「養傷」期間，早飯晚飯都是清兒陪着自己吃。

別人家的丫鬟會不會在一張桌子上跟少爺小姐吃飯，琉月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家著丫頭喜歡粘著自己，那就隨她好了，反正……琉月齊覺得挺香的。

上午半天，琉月齊離開自己所居住的小院，在府里到處看了看，琉月府也算是富貴人家的府邸，光是來來往往的家丁都看到了十幾個，每個都很恭敬地喊自己一聲公子，剛開始還有些臉紅不適應，後面就能笑着點點頭，算是禮貌回應。

所以，府里的下人們都覺得，小公子失憶了之後，反而看着更面善了，以前都是很少說話的，遇見人也沒個表情。

午飯時間，琉月齊並不想在家裏吃，自家是開酒樓的，身為家裏唯一的小少爺，去自己家的產業吃上一頓想來不過分。其次，雖然穿越過來只有一天的時間，但是琉月齊還是很想出去走走的，領略一下異世界的風土人情。

清兒興高采烈的陪琉月齊出了琉月府。

楚京不算很大，但也是楚國最大的城市了，方圓也有個一百多里，從城西走到，城東也要費上一天的腳程，坐馬車的話就要快上一點，騎馬那自然就更快了。

本來琉月齊是打算自己走走，但是看到府門口停著的馬車，想了想還是踏了上去，琉月齊知道坐汽車是什麼感覺，但是這馬車，還真是第一次坐。

車廂裝飾的很豪華，裏面的座板上都蓋着看上去價格不菲的綢緞，下面鋪着軟軟的絮子，坐上去很舒適。車廂內部空間很大，用琉月齊認知的計量單位，有着接近兩米的寬度，長度甚至達到了三米多！如此巨大的馬車，單靠一匹馬的力量是很難拉動的，想了一會兒，唯一的解釋便是，拉車的馬不是什麼凡馬。

清兒跟着琉月齊上了馬車，前方坐着一名御馬的車夫，輕輕揮動韁繩，車便開始平緩的向前走去。

由於空間比較大，琉月齊和清兒一人坐一邊，也不顯得擁擠，琉月齊還能拉開車窗上的帘布，看看外面的世界。

與琉月齊想想中的古代世界差不多，大街上人來人往，有的衣着華麗，穿著名貴的袍子，不緊不慢的閑逛著，有的只能穿着麻布衣衫，腳步匆匆，彷彿停下來一刻便生活無以為繼。

琉月家在整個楚京經營著兩家酒樓，除了城西的福壽樓以外，在城東還有一家，名叫暗香樓。

聽到這個名字，琉月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名字怎麼感覺不像酒樓，反而像青樓呢？

聽清兒說，這暗香樓的名字是三叔給取的，三叔當時的設計是在樓里準備一些供給人數取樂的場所，如書法，詩畫，棋牌等，但是楚京的富貴人家並不多，即便是有些錢財的，那也不是舞文弄墨的讀書人，誰也不願意來這樣的地方消費娛樂，以至於後來，掛着個好聽的名字，還是做成了酒樓。

琉月齊想了想：偏遠小國，有錢的都是商人，讀書人雖然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但是沒有好的生存環境，聽清兒說，老爹之前也曾請過先生，想把自己當成讀書人來培養，自己今年十八歲及冠，正是上京趕考的年齡，不曾想卻出了這種事……

想到這裏，琉月齊不禁有些好笑，這邊人們口中的上京趕考，並不是楚國的科舉，也不是考進楚國的官場，而是前往中原地區最大的陳國，考進裏面的學院，待學業有成，再回歸楚國，楚王對這種經過雕琢的人才往往事委以重任的。

楚王能下達這樣的政策其實也算是一代明君了，誰也不知道，經歷了花花世界學子們，還願不願意回楚國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琉月齊沒有什麼心思去管這些所謂的「楚國大事」，自己已經算是吃穿不愁了，或許有一定的閑工夫，還能在酒樓的其他產業上提些點子，比如更好玩的娛樂活動啥的……

琉月府位於楚京的東南城區，離暗香樓腳程不遠，在馬車上顛顛簸簸，時不時和清兒趣談兩句，半個時辰之後，也就到了暗香樓，而此時的琉月齊已經是飢腸轆轆。

流月齊不知道這邊其他的酒樓長什麼樣，但是這暗香樓看上去還是挺有排面的。高高的三層大樓，每層都有個十來米高，在肉眼可及到處是平房的楚京，這已經是很高的建築了。站在三樓，估計能看的老遠，琉月齊心想。

由於是自家酒樓，掌柜的看到小公子過來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就給琉月齊安排了三樓的一個小房間，命人下去準備菜肴。

正如琉月齊所想，三樓的景色確實不錯，透過窗口看街上人來人往就看的特別清晰，人家還不一定注意的到你。

「清兒！你說有沒有客人會在這坐上半天，然後就這麼看着街上路過的閨中小姐，遇見中意的就上去提親！」琉月齊對着一旁的清兒說道。

清兒走上來坐在琉月齊的身邊，探出小腦袋，似乎是想以這個視角去觀察一下下面的世界。

「……」琉月齊有些無語，清兒這個動作很曖昧，整個人就靠着琉月齊的身子上，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那嬌小的身驅，柔軟無骨。

「真的耶！公子，要不咱么也坐在這兒看吧！公子要是看上哪家小姐，清兒就去幫公子提親！」清兒看了一會兒，轉過頭盯着琉月齊笑眯眯地道。

清兒的瞳色褐中帶點金黃色，大大的，近距離觀察下閃爍著金色的光澤。

不知道為什麼，琉月齊有種衝動，他現在很想摟着清兒的腰肢，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后讓她靠在自己胸前，陪她一起看這外面的世界。

當然，琉月齊肯定是不敢做出這種以大欺小的禽獸事情來的，如過等會讓那掌柜的看見了，自己就要一天社死兩回了。

琉月齊伸出手，扶著清兒瘦弱的肩頭，隱隱讓她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笑着說道：「那可不行，我下個月就要成親了，那白府的小姐還等著本公子去娶她呢！」

提到白夜傾，清兒皺起了好看的瓊鼻，小嘴一嘟：「哼！那白小姐好不知禮，公子昨天便醒轉了，到現在也不見她過來探望一二。公子！要不，咱們把她休了吧！」

琉月齊一陣無語，好傢夥，說休就休啊，我連我媳婦長啥樣都沒見過呢，怎麼說也是個大美人呢，雖然是聽說的，但最起碼還是得見見吧！

「好啊，那我把她休了，把清兒娶回家好不好！」琉月齊調笑道。

聞言，清兒卻像是突然突然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猛地跳開了一步，臉紅的跟火球似的，連耳根，直到脖子都有些發燙的跡象。

「公子不要……不要胡說，清兒不要理你了！」

這反應也是直接給琉月齊整笑了，明明昨夜那麼大膽，想要當面脫衣服來着，現在竟然是羞成這樣。

「清兒！清兒，我錯了，我不取笑你了！」琉月齊立馬補救道。

「公子……公子你壞死了！」清兒臉紅紅的，氣鼓鼓地坐在一旁，活像一個受氣包。

看到這副樣子，琉月齊嘴角的姨母笑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公子，您的菜已經做好了，給您端上來了！」

「進來吧！」琉月齊整理了一下表情，心裏想到：果然不是誰都像老爹那樣「不知禮數」，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隨着小二的開門，清兒也立馬起身站在一旁，扮演好一個丫鬟的角色。

一道道琳琅滿目的菜肴被端上來放在桌上，琉月齊本就餓極了，待小二離開后立馬說道：「清兒，快來吃吧！這邊的菜看着挺不錯的！」

清兒想瞪公子一眼，但又覺得太過放肆，只好挪動腳步，坐到了琉月齊的對面。只是臉上還殘留這一絲緋紅，消散不去。

琉月齊看着這麼多見所未見的食材，早就是胃口大開，直接化身餓死鬼投胎，夾起一塊不知道是什麼肉就直接放到嘴裏。

吧唧吧唧。

「嗯……這肉的口感不錯，味道差點……這什麼筋啊，陣由嚼進……完了，粘牙上了……咦？這菜味道不錯，但是好像沒熟啊……」

「……」清兒嘴角不禁上揚，但是忍住不想理他。

「嗯？這肉味道真不耐耶！口感有點像雞肉，但又不是雞肉那味……該不會是蛇肉吧？聽說蛇肉是這個味，清兒你快嘗嘗！」

也不知道是哪裏惹惱了清兒，清兒抬起小腳，「狠狠」在琉月齊的小腿上踹了一下。

「咦？清兒你幹嘛踹我？」

「臭公子，吃飯就吃飯，不要說話！」清兒生氣道：「什麼肉都吃，毒死你！」

琉月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