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坦白

白依然離開之後，琉月齊這才似笑非笑地盯著東方月曉泛著霞色的小臉。

「你……你這般看我作甚？」小仙女目光有些躲閃，看向別處……

「曉曉……你也吃醋啊……」

「你！」東方月曉銀牙輕咬：「休要胡言，我只是……只是幫小雨看著你1點，這可是小雨臨行前囑咐我的！」

「哦？小雨跟你說啥了？」

「她說啊……讓我每天……每天晚上過來看著你！不許其他的狐狸精在你這過夜……」小仙女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當然……小白除外……」

「噗嗤……」

聽到這話，琉月齊終於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嗯……不準其他狐狸精過夜，准你這個大狐狸精過夜是吧？

還真敢這麼安排呀……不愧是你啊小黑龍！

「你笑什麼？小雨所言果真不假，若是我不在，你今晚不知道要跟那個白依然糾纏到什麼時候……」東方月曉瞧他這副沒正形的樣子也是有些氣不過，嘟了嘟嘴，稍稍有些不滿。

「是啦是啦……多虧了曉曉，不然狐狸精今晚定然纏著我不放！」琉月齊直勾勾地瞅著她，臉上的笑意是1點都沒減。

「……」

東方月曉皺了皺眉。

這話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怎麼，今晚纏著你的都是狐狸精唄？

「算了……我不與你鬥嘴，反正也說不過你！」

小仙女不像北冥雨那般死倔，既然說不過，那直接選擇不說就好。

「曉曉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我又不會說曉曉的壞話……」

琉月齊湊在她脖子上輕輕咬著耳朵，小仙女感到耳根處痒痒的，不出1會兒就被逗弄得面紅耳赤。

燭火跳動，在昏黃的火光映襯之下，房間里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古怪且曖昧。

眼瞅著東方月曉眼神越發的迷離，終於在精神徹底變得恍惚之前，東方月曉咬著嘴唇低聲喃喃道。

「小齊……你……你今日還沒給我說書呢……」

由此可見，曉曉書獃子的本質並不會隨著情況和條件的不同而有所改變。

此外……說書這1項活動也不會妨礙琉月齊對她做這些壞壞的事情，反正都讓你捉弄了，還不如趁機提點要求……

有1說1，這幾日的那個仙劍奇俠傳……3，確實是聽得東方月曉有些入迷。

然而，聽到這句話，琉月齊卻是突然怔了怔，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小齊？」

小仙女扭頭看他，面帶疑惑之色。

「曉曉……其實有1件事，我瞞了你很久，1直沒敢對你說……」

琉月齊鬆開環在她腰上的胳膊，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東方月曉愣了愣，瞧見琉月齊十分認真的樣子也趕緊整理好情緒，看著他問道：「小齊……感覺你今晚1直很奇怪，到底怎麼啦？」

琉月齊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隱隱透露著幾分掙扎和猶豫被細心的東方月曉捕捉到。

她也沒有開口催促，只是靜靜地與之對視，似乎在傳達著某種鼓勵。

4目相對，靜坐良久，琉月齊終於開口說道：「曉曉……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突如其來表白式的話語讓東方月曉猝不及防，立馬就避開了視線，紅著臉諾諾道：「干……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

「這個很重要！」琉月齊1把抓過她的小手，捏在掌心，語氣種也帶上了幾分急切：「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失去……曉曉，你能理解嗎，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聽到這話，東方月曉也終於聽出了1些不對，正色問道：「小齊……到底怎麼啦？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挑開了講，不用畏畏縮縮的，小齊你知道我的，就算你做了什麼過分之事，只要你願意改正，我都不會生氣的！」

琉月齊搖頭笑了笑，說不出是苦澀還是難過……

「曉曉……人和妖的孩子真的是這片天地的禁忌嗎？1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這……」東方月曉1下子怔住，突然想到什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面色驚恐：「小齊你……你……」

琉月齊深吸1口氣，垂下腦袋，眼神越來越複雜。

「小齊……你有孩子啦！是誰的？小白還是小雨？難不成是清兒……又或者說是其他妖怪，是什麼時候的事？已經出生了嗎？我……我怎麼完全不知情！」

「……」

琉月齊1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被噎死！

「小齊你說話呀！」東方月曉急地站起身來：「我早就與你說過，讓你注意1點，不要太亂來，萬1懷上可是要出大問題的！這可如何事好！實在不行，生下孩子以後送到你凡間的父母那裡去，讓他們幫忙帶……人妖之子除了體內生有1妖魄，其他的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若是不跟妖怪在1起，應當不會叫人看出來！只不過這樣就得讓孩子他娘承受1下離別之苦了……唉……你說你呀……真是太亂來了！」

「內個……曉曉……其實吧，我想說的……」

「你先別說其他的，快告訴我是誰懷了……這3年來你都在遺迹之中，出來以後的行程我也知道，理論上來說只有小白和小雨才是，但她倆看上去也不像有孩子的樣子……難不成是在3年之前？在磐城的時候，跟清兒……那這麼說孩子已經生下來啦？在哪？在哪？快讓我看看！」

「？？？」

琉月齊直接愣住。

怎麼感覺……小仙女對孩子的興趣要遠遠高於對他犯下大錯的憤怒之情啊……

「曉曉，你這麼想看孩子嗎？」

「小齊的孩子我當然……嗯？咳咳！」意識到自己激動了些的東方月曉乾咳兩聲，補救道：「那個，我只有提前知道了，才好幫你們想辦法遮掩不是嗎……人妖之子在天界可是絕對的禁忌，讓任何1個天神知道都會惹大麻煩的！」

「所以……曉曉也是天神，打算怎麼做？」

「啊？我當然是要幫你瞞下去吶！」似乎對琉月齊的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難不成把你報上去，讓天界派人來抓你，滅你9族？」

「這就夠了……」聽到這個沒有半分猶豫的答覆，琉月齊柔柔1笑。

最起碼……現在的曉曉是願意為了他去違反天規的！

正如當年看到他跟清兒小白的關係時睜1隻眼閉1隻眼1樣……

「曉曉……你不用那麼擔心，我沒有孩子！」

「啊？那你說這麼多……」

「但是人妖之子卻是真實存在的！」這1次，琉月齊沒有再猶豫，看著對面的眼睛，認真答道：「曉曉！我就是那個人妖之子，我從出生起，就是這片天地的禁忌！我的娘親，是白族長的堂妹，名叫白秋吟，是1隻狐妖……」

「……」東方月曉僵在原地，似乎信息量有點大，1下子未能反應過來。

「十多年前，我娘親不知什麼原因去世了，3年前，我也因為1起意外而失去了記憶……直到現在，來到這靈狐1族，我才對自己的身世有了全面的了解……曉曉！我本身就是……禁忌……」

「……」

房間內的氣氛幾乎快要凝固下來，琉月齊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等待著東方月曉的反應。

他知道，曉曉不會因為自己是人妖之子的而對自己有所偏見，但是她也需要時間消化……

「小齊……這事還有幾個人知道？」沉默良久，東方月曉突然問道。

「現在的話……因為我也是最近才確定，所以這事只有小雨和小白知道，還有白族長……至於我爹……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

東方月曉深吸1口氣：「此事……就這幾個人知道也就罷了，萬萬不可再外傳了！你頂多可以將此事告知清兒，其他人包括她的那些手下，誰都不要告訴！誰都不許告訴，你明白嗎！」

琉月齊還是第1次看到小仙女這般嚴肅認真的樣子，不由得心裡1凜，竟讓他有些不敢將最後幻殤的事再告知於她了……

「小齊！此事真的開不了玩笑，1旦有人知道你人妖之子的身份，拿這個做文章，就算是我也很難幫你擺平的，1定要引起重視！」

看著她憂心忡忡的雙目，琉月齊方才產生的那1絲猶豫幾乎轉瞬就消失不見！

面對這樣的女孩，他真的不想再繼續騙她了！

「那……曉曉，你知道為何人妖之子是這片天地的禁忌嗎？又或者說，為什麼天神明令禁止人妖之子的存在，不惜將不準人妖結合寫進天規！」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琉月齊聲音都是帶著些顫抖的意味。

而聽到這句話，東方月曉面色終於是徹底沉了下來：「小齊……這個可是天神1族的辛秘，連我都只是聽說了1點皮毛……你該不會……」

「曉曉……答應我，不管你等會看見什麼，你都不要激動……我是小齊，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永遠永遠也不會傷害曉曉！這1點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

這很明顯不是1個第2境對第3境說的話，但此刻東方月曉卻是面色嚴肅，生不起半點懷疑之心！

知道她看見琉月齊手心升起的那1團幽藍色的火焰，她終究還是沒忍住渾身1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