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迷途篇 第三百二十一章:神樞天祭台
沒明白咋回事呢,屁股上就被人踢了一腳,大頭朝下栽進了水裡。
得虧我也算見過大風浪的人了,馬上調整好心態,身體也逐漸擺正,剛仰頭瞧了瞧岸邊的人影打算做點什麼,竟然又見一個水花一沉,跟著以極快速度到了面前。是梨花姐!
現在她眼中滿是怨恨,直勾勾瞪著我,而且距離我的鼻尖也不過一拳而已。
我知道她恨我當時帶著尚華逃了沒管她,但……我畢竟不是神仙,那時候自顧不暇,還有什麼能耐救其他人呢。
可顯然梨花姐不這麼想,現在面對面潛在水中,我又沒有裝備更沒有做熱身,馬上憋氣也到了極限。
「好你個尚墨塵,竟然棄我於不顧!枉我幾次三番在危難中救你,難道這就是回報?現在,你終於落在我手裡,準備等死吧!」說著又捧起我的臉,嘴唇送了過來。
好么,這才叫深情一吻全家死,原本僅剩的氧氣立馬就被她吸走了,一翻眼珠,意識已經模糊。
……
「尚墨塵,喂,尚墨塵!別在這裝蒜,否則我要用非常手段了!」
激靈一下整個人跳了起來,雙眼跟著猛睜環看四周,發現梨花姐正跪坐在一邊,臉上帶著嘲弄的味道,就知道又上當了。
沒說什麼,只是看看四周,藉助梨花姐手裡的電筒光,發現又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岩洞之中。
四周能聽到滴滴噠噠的滴水聲,潮濕和陰寒交織在一起,讓我忍不住抱抱膀子打個冷顫。
「這是什麼地方?」
話剛說完梨花姐竟然像泥鰍一樣鑽進了我的懷裡,似乎剛才的在水中的所有怨恨,隨著那駭人到過分的玩笑而煙消雲散了。
還是習慣性地用手指請戳我的胸口,嘟著嘴,像個熱戀中耍花腔的小女生那樣盯著我。好么,這眼神炙熱的像是能融化一切,難道要把我焚了不成?
「墨塵啊,這地方好可怕,你要好好保護我呦。」
聽這話我腦筋一蹦,差點破口大罵。要知道是她把我弄昏的,她把我弄到這裡心存某種目的,這時候竟然裝作無辜,你說氣不氣人!
強忍著心裡的怒意,如果有鏡子看看這表情,一定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梨花姐,你……你帶我過來的,是不是要解釋一下呢?少爺說讓我取神樞天祭台,你怎麼說?」
一句話似提醒了她,只見拳頭砸向手掌,滿臉恍然大悟的意思。
我拍拍腦門,繼續強忍怒意,牙齒髮出「咯嘣嘣」的響聲。
笑了,她終於捧腹大笑起來,於是提起手電筒一晃指了指一側,「不玩笑了,跟著姐姐走吧。」說完大踏步往前走去,那樣子活脫是領幼兒園春遊的老師。
岩洞一旁有條窄窄的路,只夠一人側身過去。腳下有少許積水,頭頂如狼牙似的鐘乳石上,還有一滴滴的水珠掉落。
順窄道一路轉進去,沒走多久就看到前方出現個巨大的石台,燈光照上去似乎有東西在不斷閃爍著光芒。難道那就是神樞天祭台?
懷著激動的心,腳下加快恨不得推著梨花姐往前,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急切,忍不住哼了一聲但沒說話。
這裡空間不大,正中的石台好像個不大的舞台那樣,上面規規矩矩立著個長方形的玩意兒。
因為尚華也好,少爺也好都沒詳細描述過神樞天祭台的樣子,所以我也不知道眼前這玩意兒是與不是。偷著看向梨花姐,似乎在她臉上也沒發現過多的心理變化。
瞧了瞧四周,沒有石梯或陡坡之類的,石台高起碼有四米左右,該怎麼上去呢?
「梨花姐,你……」說著回頭看她,後半句被咽了回去。是啊,就憑她這一身穿著打扮,能藏下什麼呢。
咋辦,沒有繩梯或鉤杆子,我只能在這不算大的空間來回溜達,期望找到一切碎石作為墊腳石。可惜找了好久,只找到兩塊拳頭大小的碎石,擺在地上連落都落不到一起。
退一萬步說,就算能落在一起,兩塊石頭才有多高,也完全解決不了眼前的麻煩啊。
急的我滴溜溜亂轉,梨花姐卻在背後盯著細看,一直都沒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她用冷冷的聲音說道:「尚墨塵,你果然還是個笨蛋。」
一愣,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剛回頭要提問,卻見梨花姐過來就是一拳正捶在我的腹部。疼痛讓我不得不躬身抱住腹部,而梨花姐就趁此間隙在後背一點,以輕盈之姿高高躍起,在岩石上一扒,輕鬆跳了上去。
這本事看得我瞠目結舌,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她出神。
不一會兒,梨花姐探頭出來看看我,咧嘴一笑:「墨塵,來啊。」跟著人趴在岩石邊,伸手下去,似乎是要接應我。
女人啊,你這是非要看我出醜是吧,行嘞!
把心一橫,回身跑出去很遠,先是深吸口氣而後擺出助跑的動作,心中發出一聲口令,就以最快的速度朝石台邊奔去。梨花姐在上面看著我,滿臉都是笑意。
終於到了石台下,看準合適的位置高高躍起抬腳猛踏岩石,同時藉助這一躍之勢將身體拉滿並伸出手臂去夠梨花姐的纖纖玉手。
沒想到這一下還真給力,眼看就要抓住了,誰知一剎那間,她竟急速收走了手掌,我馬上愣住了。
「咣嘰!」
這下好,結結實實拍在了岩壁上,如同飛撞在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飛蟲,哇哇兩口猛吐,卻不是鮮血,隨後人倒栽這掉了下去,雙眼都是金星。
躺在地上,頭暈暈乎乎的看著在竊笑的梨花姐,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
嘩,鼻血湧出,這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而是剛才撞得。摸摸鼻樑,好傢夥,差點歪了。
「你……你好狠的心!」我忍不住埋怨到。
誰知梨花姐馬上收斂笑意,帶著憤怒切齒道:「我把所有的信任給了你,甚至不惜與哥哥為敵,沒想到在那危急時刻,你竟然棄我而去!尚墨塵,論起狠毒冷血,我不及你半成。」
要知道相與女人在口舌上爭長短,簡直是自找麻煩,因此我也不再多說,翻身而起並擦了擦鼻血。
「好了,這次來著的,我等著呢。」背後的聲音很冷,我忍不住感覺牙齒打顫。
回頭望望梨花姐伸出的玉手,說實話,我猶豫了,甚至說不想再去嘗試。
可萬沒想到她竟然急了,不斷催促著讓我快點,甚至還用激將法,說我是不是不信任她。
娘的嘞,啥叫惡人先告狀,眼前才是典型的案例。
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再來一次,還是同樣的配方同樣的流程,但這次高高一躍卻不如剛才。畢竟心裡多少會有防備,動作無法展開,這次的一跳高度有限,距離梨花姐的手還有起碼半臂還多。
心裡喊了一聲不妙,馬上蜷縮身體準備迎接撞擊,誰知這時候見梨花姐的手忽然伸長了不少,砰一把揪住我的頭髮,跟著另只手正面掐住了我的喉嚨。
這女人,竟然這時候要下毒手,算你狠!
只感覺頭頂被揪著似乎頭皮將要不保,更慘的是喉嚨被掐,呼吸也不順暢眼睛開始上翻。
還好,僅僅片刻后整個人被大力提了上去,打著管摔在石頭上。
先是大口呼吸,再就是揉著頭頂望著旁邊喘著粗氣的梨花姐,半天都沒說話。
她則瞪著我半天而後起身,沒說話,徑直朝立著柜子一樣的東西走去。見狀我也掙扎著爬起來,在後面保持一定距離跟了過去,這才發現那所謂的柜子,竟然是個到處都有鏤空,正面如人類肋骨般可開合的一件青銅製品。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神樞天祭台,就像在瓦拉村用人命換血之晶石一樣,這東西將來就要奪走梨花姐的性命了!
想到這,忍不住看看梨花姐,而她則輕柔地摸了摸那東西,似乎眼中全是難掩的鄉愁。
是了,架子側邊能看到不少古怪的文字,那是水湮一族的獨特文字沒錯。
「這……就是神樞天祭台?」
梨花姐聞言身體輕抖,馬上笑盈盈地朝我勾了勾指頭。
那瞬間似乎被催眠了一樣大腦完全是空白一片,而後邁著步子走過去,竟被梨花姐推進了架子里,正面如打開的肋骨一樣銅板立馬扣緊,跟著就感覺渾身莫名的刺痛。
意思立馬清醒過來,瞪著梨花姐,準備破口大罵。
誰知她撲了過來隔著架子將我抱住,皮下那些蟬風發出「咯吱吱」的摩擦聲,聽著如同指甲撓牆一樣使心裡不自覺發抖。
「墨塵,你要挺住。」
隨即有種靈魂被抽出的奇怪感覺,讓我忍不住無聲地張開嘴巴,而後有什麼東西在胸口匯聚,慢慢滲透出來,順胸前那些銅板向外溢出。
梨花姐馬上放開我將那東西托在手中,藉此看得清楚,那是一塊較為完美的血之晶石!
「你……你是要……」
「抱歉了墨塵,辛苦你了。」說著轉身就跑,輕鬆躍下石台不見了蹤影。
我則還在架子上破口大罵,詛咒著狠心的女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