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第 485 章

卻說暑假將至，姜女士趙阿姨即將帶著鐵蛋、鐵柱兄弟倆到正義島，準備梔梔、黎恕度兩月的假期……

梔梔黎恕花了好幾的間做準備。

眼看著抵達的日子快到了，黎恕開始蹲守鎮長途班車站那兒，從每午的四五點，一直守到夜裡。

但知為什麼，遲遲沒等到姜女士孩子。

黎恕開始焦躁安，梔梔也趕了，一方面安撫，一方面一塊兒繼續等。

——手機就好了！

梔梔如想。

超預計間的第四傍晚，心急如焚的黎恕梔梔終於長途班車站那兒看到了扛著挎包、背著包袱，風塵僕僕又面菜色的姜女士，以及身後背著鐵柱、手裡牽著鐵蛋的趙阿姨。

兩位長輩都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

梔梔黎恕連忙迎了。

黎恕接母親身的行李，又伸手牽住睡眼惺忪的鐵蛋；梔梔則把已經睡熟了的鐵柱從趙阿姨背後解放，背自己身後，又連聲問候姜女士、趙阿姨鐵蛋。

黎恕更連聲問：「媽，次咋回事啊？怎麼路耽誤了那麼長間？一門，連問信兒的地方都沒……幾給爸打電話，爸都快急瘋了！」

姜女士滿面病容地擺擺手，「別提了，早知樣，就該貪圖坐火車平穩……一早聽了鐵蛋爺爺的話，跟著軍車多好！」

當，一眾朝著碼頭那兒走，姜女士趙阿姨則將路發生的事兒說給梔梔黎恕聽。

坐火車從京都到南陵，火車直達界南省城的，然後需從省城換乘火車到林市，再從林市倒長途班車到南陵鎮。

順利的話，三間足夠了。

但問題就，路並順利。

姜女士趙阿姨遇搶孩子的拐子佬了！

事情樣兒的：

姜女士準備帶著孩子南陵，老黎本給安排了讓跟著軍車。但姜女士嫌坐軍車顛簸得厲害，而且軍車也任務的，能直達。一趟接一趟的行程，也需整整三。

與其坐三顛簸得死的軍車，姜女士寧願坐綠皮車的卧鋪，至少第一趟行程的一一夜裡，還能安安穩穩地睡覺啥的。

老黎也沒勉強，便給安排好行程。按約定，姜女士一路行，都會差的軍官順陪伴、護送。但頭一程火車（從京都到界南省城）因故晚點，當姜女士趙阿姨趕到省城的候，沒找到接車的。

姜女士心想，次晚點就晚了差多兩，家也差辦事兒的，估計等了所以走了。

本按照老黎的交代，路如果了意外，姜女士第一間必須就近找郵電局，給打電話。再安排……

姜女士心焦急，想早點兒趕到兒子兒媳身邊。再加趙阿姨抵達界南省城火車站的候，夜裡兩點多。郵電局沒開門，又看到售票廳那兒的黑板用粉筆寫著：

【省城——林市，1203次列車，早6:00發車，票價三元】

姜女士心想：如果等到明郵電局開門，打完電話給老黎……豈再耽誤一？於毅然買了票，又火車站門口買了些吃的，趙阿姨就坐候車廳里，一抱著一孩子，孩子吃了點東西，眯了一會兒。

一三十多歲帶孩子的年輕婦女姜女士搭訕。

幾年，姜女士一直帶孩子。帶著孩子外呢，就很容易被同樣帶著孩子的搭訕。家多半都交流一育兒經，然後讓孩子一塊兒玩玩，最後分揚鑣。

所以姜女士也意。

帶著孩子的婦女自稱姓黃，單名一燕字。丈夫生養了三孩子，如今被背身後的最的女兒。

黃燕先問姜女士，準備帶著孩子哪兒。

聽說姜女士林市？

黃燕又驚又喜，對姜女士說，也回林市的。又說次頭一回一遠門，央求姜女士結伴兒。

姜女士同意了。

家聊了一會兒，黃燕突然臉色一變，說肚子疼，就把一歲多的女兒托給姜女士，捂著肚子匆匆走了。

當姜女士還趙阿姨開玩笑，說黃燕也心的，就敢樣把孩子託付給剛認識的陌生？就怕拐子啊？

程，襁褓的女嬰睡醒了，開始了啼哭。

姜女士哄了哄孩子，一臉稀罕地對趙阿姨說：「趙姐看，都一歲多的娃娃，女娃娃生得就精緻了，像七八月的！鐵柱一歲三月，看體格像比女娃娃兩倍似的！」

女嬰瘦弱、連哭起也沒力氣，像只垂死掙扎的沒毛貓兒。

姜女士哄哄都哄好，然後靈機一動，心想：孩子餓了？

於姜女士就拿了隨身攜帶著的為鐵柱準備的奶粉、杯子調羹……打了一杯開水回慢慢吹涼，調了一杯牛奶，用調羹一點一點喂女嬰吃。

餵食的程，趙阿姨發現女嬰只了兩顆淺淺的牙，由得些狐疑，對姜女士說：「夫，鐵蛋一周歲的候已經了八顆牙了！就鐵柱比較瘦一點兒吧，現一歲三月，也了七顆牙，姑娘真一歲嗎？怎麼才兩顆牙啊？」

姜女士也想明白，「會會男孩兒生骨架子？女孩兒秀氣一點兒，牙也得慢？」

趙阿姨嘀咕：「反正覺得像一周歲的娃娃。」

女嬰吃奶吃得很急，一看就被餓狠了。

姜女士想撕點兒饅頭，浸熱牛奶里給吃，卻被趙阿姨阻止了，「夫，還別讓吃饅頭了……真的一歲三月了，吃點兒軟饅頭打緊。就怕才六七月，喂饅頭給吃怕噎著。」

姜女士覺得理，便將饅頭又放了回。

整整一杯牛奶，瞬間就被女嬰給吃得乾乾淨淨……

就鐵柱也會那麼短的間里，能吃完那麼一杯牛奶。

吃飽喝足以後，女嬰短暫的乖巧了一會兒，面還露了愛的笑容。但了一會兒，又鬧騰了起……

姜女士一連帶了兩孩子，已經很經驗了。當，立刻解開女嬰的衣裳，果然看到尿布已經沉甸甸的，屎尿足一包！甚至些便便已經乾涸尿布了！再仔細一看，女嬰的屁屁已經被漚得些發紅，還散發惡息的氣味兒！

直到，姜女士才突然意識到——黃燕好像只抱著孩子，並沒看到隨身的行李？？？

合理嗎？！

看到女嬰么難受的樣子，姜女士及細想，就從自己的隨身行李，找鐵柱的乾淨尿布，又拿乾淨的毛巾，蘸了溫水，給女嬰洗乾淨了，讓涼快了一會兒，才重新包尿布。

忙完一切，鐵柱也醒了，鬧著肚子餓，吃的。

姜女士連忙洗凈了杯子調羹，又沖了一杯熱牛奶，又掰碎了饅頭將之浸熱牛奶里，喂鐵柱吃了。

鐵蛋已經孩子了，晚飯吃飽就好，需加餐。等到弟弟吃飽了，主動爬座位，弟弟並排睡一塊兒……兄弟倆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距離黃燕離開已經了一左右也見回。

於姜女士把仨孩子放一塊兒，趙阿姨分別坐孩子的兩邊兒，家一塊兒打起了盹兒。

約又了半左右，黃燕才匆匆趕了回，對著姜女士千恩萬謝的。

但那會兒姜女士困得很，也沒精力問黃燕多，就閉著眼睛繼續打盹兒。

五點半，工作員敲鑼，說省站開往林市的火車即將發車，讓伙兒排隊驗票進入月台。

姜女士趙阿姨就扛著行李，帶著鐵蛋兄弟排隊檢票，進入月台，又了火車。

黃燕背著女嬰亦步亦趨地跟後頭。

了火車以後——

黃燕的座位當然沒跟姜女士一起。

於黃燕非常焦急地拿著的車票，懇請坐姜女士趙阿姨身邊的，想換座位，還說姜女士一起的……

，坐姜女士對面的一男青年並樂意黃燕換座位，「同志，想跟換。帶的行李特別多，坐靠近車廂頭的位置，方便車。的那座位靠近車廂裡頭了……到候一靠站，只兩分鐘停車間啊，得把那麼多的行李搬車。萬一落一兩件及搬的話……那怎麼辦？」

結果黃燕直接哭了，「同志，主帶著孩子呢……」

最終，那並樂意換座位的男青年還礙於情面，黃燕換了座位。

到，姜女士突然意識到，買票的候，曾經看到了行李特別多的男青年，以及周圍還幾衣著特徵比較明顯的乘客，也同一塊兒排隊買票的。

仔細回想一，似乎男青年的車票因為後腿售，所以排一塊兒；那麼黃燕的車票座位被排到了後面……因為黃燕后買的車票的緣故嗎？

候車室等車的候，黃燕明明一聽說姜女士林市的，便一臉喜色地說也林市的啊！

該會，先聽到姜女士說林市，然後才買了林市的火車票的吧？

但此，姜女士也願意對一帶著幼孩童路的單身女性抱於惡意的猜測，於就忍著啥也沒說。

搭乘火車從界南省城到林市，如果晚點的話，那就早六點發車、夜裡十點左右到。

亮以後，鐵蛋醒了，拉著姜女士說肚子餓，吃飯飯。

姜女士也沒含糊，列車員推著車賣早飯的候，姜女士一口氣買了十肉包子五菜包子，以及兩份蛋炒飯八水煮雞蛋。

趙阿姨還跑接了一壺開水，沖了四杯牛奶。

陣仗把黃燕給嚇住。

「李阿姨買么多……吃得完嗎？」黃燕笑。

——姜女士知，兒媳梔梔十七歲獨自一坐火車鄉插隊的候，半路就因為同伴的警惕性夠，差點兒被拐賣。按說，梔梔外表更美麗柔弱，才拐子佬最愛的對象，卻因為足夠警覺，還聰明，所以反而無事。

一次，也姜女士頭一回沒別保護的提，遠門乘車。所以姜女士留了一手，謊稱自己姓李。

李，其實就「黎」的異音字。

「放心吧！些還夠呢！」姜女士笑。

接，鐵蛋現場給黃燕表演了一四歲朋友吃早飯的即興節目：只見鐵蛋一就吃完了整一份蛋炒飯，還吃了五肉包子倆雞蛋，除此之外，還喝了滿滿一杯牛奶！

才一歲三月的鐵柱，飯量也：蛋炒飯硬了，姜女士怕孩子好克化，讓吃。於將三肉包子、三菜包子拆得碎碎細細的，喂鐵柱吃。鐵柱負眾望地狼吞虎咽吃了一乾二淨！然後又吃了倆水煮雞蛋一杯牛奶！

姜女士則與趙阿姨分食了一份蛋炒飯，外加一一肉包、一水煮蛋一杯牛奶。

就樣，鐵蛋好像還點兒沒吃飽的意思，等到姜女士趙阿姨吃飯以後，傢伙又捱了，「奶、趙奶，還吃嗎？」

姜女士，「還想吃就自兒拿！」

於鐵蛋又吃了倆菜包一雞蛋……

連著鐵柱也吵著吃了一雞蛋。

最後桌面還剩倆雞蛋三菜包子。

黃燕以狂熱的眼神看著鐵蛋兄弟，向姜女士搭訕，「李阿姨，真看，對朋友年紀，飯量么啊？」

姜女士笑了笑，「嗐，光吃又長子！對了怎麼喂孩子吃早飯啊？」

黃燕看了一眼靜靜躺座位的女嬰，笑了笑，「……等到了林市再說。」

姜女士愣住。

趙阿姨也驚呆了。

——到了林市再說？？？，就算火車晚點，也到夜裡十點鐘才能到啊！么的娃娃，餓一整真的好嗎？

「哎黃燕，怎麼回事啊？」姜女士高興了，「么的孩子哪兒捱餓呢？而且現林市啊，最快也到晚！真么狠心嗎？還親媽了？」

黃燕眼圈兒一紅，憂傷地說：「李阿姨，瞞說，丫頭生的第三女孩兒了。男怨，嫌生兒子……一次，其實……被趕的！」

「信瞧瞧，除了把孩子帶外，連自己隨身的衣裳也沒多一件……哪兒錢給買奶粉、買早飯啊！現連自己也餓著么！」

原么一回事啊！

姜女士到底捨得那麼的孩子遭罪，便將自己邊剩的三菜包倆雞蛋送給了黃燕。

黃燕千恩萬謝，先自己吃了倆菜包一雞蛋，然後又拿一菜包子，喂女嬰吃。

女嬰顯見得又被餓壞，吃得很急，迫切地用牙床咬包子皮。但包子皮挺乾的，吃了幾口就被噎住，臉蛋漲得通紅。

姜女士又看了，讓趙阿姨拿奶粉袋、杯子調羹，喊黃燕自己沖一杯奶粉給女嬰。

黃燕沖了一杯牛奶，結果剛餵了女嬰一口，瘦弱巧的女嬰就爆發完全與身型相符合的凄厲哭泣！哭了兩聲以後女嬰又開始咳嗽，直到咳得昏暗地，將包子皮吐了……才又開始繼續哭泣。

黃燕再次用調羹喂女嬰喝牛奶……

女嬰突然再次爆發哭。

姜女士看著黃女士略顯得些笨拙的動作，忍住問：「自己試一試，看看牛奶燙燙啊！」

黃燕恍然悟，拿著調羹舀了一勺牛奶，剛放到嘴邊碰觸了一，立刻被燙得「嘶——」了一聲，面部的表情都些控制住，顯見得被燙到。

面對姜女士詫異、探究的眼神，黃燕些無地自容，結結巴巴地對姜女士解釋：「、平比較少照顧……都奶奶照顧。」

姜女士打量著黃燕，沒吭聲。

看向了被燙得哇哇哭的姑娘，心微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