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巴喬夫的選擇

來到蜥蜴人的領地后，艾倫獨自找上了蜥蜴人的首領巴喬夫。

「艾倫大人！」巴喬夫恭敬的行禮。

「巴喬夫，不介意帶我參觀一下你的領地吧。」艾倫沉聲道。

艾倫並沒有直接道明來意，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試探一下巴喬夫的態度。

「您的到來，就是我族的榮幸。」艾倫的態度，讓巴喬夫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只見他大聲喊道：「漢娜，快把族群的婆娘都召集起來，艾倫大人來參觀我們的部族了，快去準備一些美味的食物來。」

喊完話后，巴喬夫轉過頭來一臉悻悻然的對艾倫道：「讓您見笑了！」

蜥蜴人部族並沒有多大，只是一個人口不足千人的小聚落而已，在巴喬夫的帶領下，很快，艾倫就參觀完了。

「哇！他好大啊！」遠處的小蜥蜴人指著艾倫對同伴說道。

蜥蜴人即使是成年之後，身高也只有兩米多一些。所以對這些小蜥蜴人而言，體型六七米的艾倫無疑是個龐然大物。

「不得無禮！快向艾倫大人道歉！」巴喬夫一臉怒容，就好像是馬上就要爆發的樣子，但他不斷用餘光注視艾倫的樣子，還是被艾倫注意到了。

所以他挑明道：「巴喬夫，我並不是一頭喜怒無常的龍，所以在和我的交談中，你可以更加自然一些。」

「是，艾倫達人！您教訓的是。」巴喬夫立即低頭答應。

看他這個樣子，艾倫就知道自己的話，他沒聽進去。

「部族最近還有正在挨餓的族人嗎？」

「多虧了善良的艾倫大人，向我族出了援助之手，從上個月部族的每一頭蜥蜴人都吃上了飽飯了。孩子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感謝艾倫大人！願五色龍母保佑您。」

巴喬夫對艾倫的感謝是真心的，正因為艾倫的幫助，蜥蜴人部族不僅避開了黑龍母親的責罰，而且過的比以前更好了。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艾倫道：「那你覺得我是一頭什麼樣的龍？」

「仁慈，偉大，善良！」巴喬夫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您就是天生的王者！」

「要是拿我未來的成就和黑龍母親相比，你覺得如何？」艾倫露出邪魅的笑容，這個表情配合他那張黑龍臉，簡直就像是詭計即將要達成的樣子。

巴喬夫漸漸察覺到不對勁，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不會在亞米奧大人之下。」

這是真話，因為艾倫的體型已經遠遠甩開其他四條小黑龍，並且比在這個年齡段的絕大多數的其他黑龍要更強壯。

所以在巴喬夫看來，如果讓艾倫成長起來，未來是有可能進擊傳奇的。但他又要注意用詞，否則就會得罪他的現任主人，黑暗沼澤之主，艾倫的親生母親--亞米奧·卡斯特羅普。

「如果現在給你一個問題，在我和母親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誰？是我，還是我的母親？」

艾倫的目光已經變得非常陰冷了，這突然的變化，讓巴喬夫如坐針氈。他不明白艾倫作為黑龍母親的兒子，為什麼會詢問出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但這還是使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選擇黑龍母親無疑是得罪了面前的艾倫，但要是選擇艾倫的話，就相當於是背叛了黑龍母親。

巴喬夫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個關乎到整個蜥蜴人部族生死存亡的問題，所以更難讓他做出選擇。

見巴喬夫陷入苦苦的思索當中，艾倫覺得差不多可以放出「更勁爆的消息」了。

「還記得前幾天的那頭綠龍嗎？她說的消息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巴喬夫的語氣當中帶著些許不確定。

「黑暗沼澤會被毀滅這件事！」

「什麼！這不可能！」巴喬夫震驚，並且大聲否定道。在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注意語氣。

「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這幾天你沒發現獵場周邊的人類痕迹已經變得越來越多了嗎？他們的軍隊正在黑暗沼澤外面集結，我是親眼看到的。醒醒吧，巴喬夫，人類軍隊已經打到我們家門口了。」艾倫的聲音，在巴喬夫的耳邊環繞。

「亞米奧大人可是史詩級巨龍......」

「要是綠龍王庭和人類聯手了呢？不要忘了，綠龍王庭不只一頭綠龍，他們的女王甚至是一頭傳奇巨龍！到時候母親能頂得住嗎？」艾倫非常「善意」的提醒道。

「怎麼可能？巨龍...巨龍怎麼可能會和卑賤的人類勾結......」不是巴喬夫對綠龍王庭沒有信心，實在是她們聯合人類干過太多壞事了。

而且，再仔細想想，之前的綠龍為什麼會知道黑暗沼澤將會面臨災難？巴喬夫的內心陷入了絕望。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人類軍隊！傳奇巨龍！」巴喬夫的內心激蕩，「亞米奧大人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黑暗沼澤註定覆滅，到時候蜥蜴人部族又該何去何從？」

「這不可能是真的，對！一切都只是猜想。」巴喬夫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就在此時，艾倫提醒道：「不要心存僥倖，巴喬夫！蜥蜴人部族可能會因為你的決定從而導致覆沒。」

艾倫的話語又將可憐的巴喬夫打入無盡的深淵。

巴喬夫是一位極負責任的族長，這個艾倫一直知道。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艾倫選擇了蜥蜴人部族。

看著眼前陷入迷茫的蜥蜴人，艾倫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艾倫大人，蜥蜴人部族該怎麼辦？」

可憐的蜥蜴人將艾倫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但這也正是艾倫想要的。

「跟隨我！然後逃離黑暗沼澤！」

巴喬夫瞪大了眼睛，「這豈不是背叛了亞米奧大人！」

「不！」艾倫堅定道：「這隻不過是善解人意的兒子，為了不給母親增加撫養壓力，獨自離開了罷了。」

「蜥蜴人效忠的是黑暗沼澤之主...」

「效忠於我，間接等於效忠我的母親！」

「可......」巴喬夫好像還有話要說。

但艾倫直接打斷了他，「想一想你的蜥蜴人同族吧，難道你希望他們都死掉嗎？」

「不，我不想！」巴喬夫肯定道。

「那就追隨於我。」艾倫的語氣好像不容置疑。

「......好！艾倫大人。」巴喬夫好像堅定了某個想法，「五色龍母作證，我，戈爾·巴喬夫，代表蜥蜴人氏族向艾倫大人宣誓效忠，在您需要之時，吾等即是長劍，您所指之處，皆是我等之死敵...即使是長劍折斷，也再所不惜...」

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蜥蜴人，艾倫沒想到，自己的目的就這樣輕易的達到了。

「很好！蜥蜴人，你的效忠我接受了。」艾倫大聲笑道。

「聽著，巴喬夫！接下來一定要按我說的做，只有這樣，你的部族才能免於滅亡。」

「首先，通知你的部族，做好隨時逃亡的準備。記住，一定不要讓那群蛇人武士察覺到你們的異常，這個後果不用我提吧？」

如果讓黑龍母親發現麾下有族群背叛了她，她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殺光那個族群里的所有人。所以艾倫一點也不擔心巴喬夫會在這方面上做的不好。

至於蜥蜴人是否會去告密，這一點，艾倫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巴喬夫宣誓的對象是五色龍母-提亞馬特，這可是一位真正的神袛。

「然後，我希望你能去說服一個弱小的氏族率先逃亡。」

如果艾倫直接帶著蜥蜴人部族消失了，那毫無疑問，會面臨來自黑龍母親的追殺。即使艾倫是黑龍母親的兒子而不會被處死，但追隨他的蜥蜴人們肯定是沒辦法活命了。

所以艾倫想到一個辦法，以追殺叛徒的理由帶著蜥蜴人一族離開，雖然最後還是會被發現，但那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到時候的形勢是什麼情況都說不清楚，說不定整個黑龍氏族都已經覆滅了呢！

身為一族之長，巴喬夫很快就發現艾倫這麼安排的意義所在。

「那麼大人，選擇哪個氏族比較好？」

艾倫陰陰的笑道：「前一段時間，狗頭人部落不是又換了一個新首領嗎？那麼他現在肯定坐立難安吧？」

新上任的首領肯定會害怕步入上一代首領的後塵，更何況，狗頭人已經連續被黑龍母親吃掉兩個了。

艾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好的，我明白了。」

……

當晚，巴喬夫秘密召集了所有族群骨幹，其中包括他的妻子，蜥蜴人漢娜。

他把白天艾倫告訴他的消息重複了一遍，聽完之後，在場所有的骨幹都陷入了恐慌當中，一個個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就在他們思想最混亂的時候，巴喬夫又道：「我已經向艾倫大人宣誓效忠了，他答應我會帶領蜥蜴人部族離開這裡。」

「艾倫大人你們都知道的，他是一位仁慈的王者，他的未來是要註定成為傳奇的，我們從現在就開始追隨他了，艾倫大人變強，我族也會跟著變強，這難道不是一個把握機會的時候嗎？」

說實話，在場的很多骨幹，都被巴喬夫說的心動了，但還是有反對的聲音出現，只不過被巴喬夫以族長的身份壓下去了。

就這樣，很多蜥蜴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了艾倫的第一步計劃。

接下來，巴喬夫又找上了狗頭人新上任的首領，給他闡明利害，為了使狗頭人相信黑暗沼澤真的面臨巨大的災難，巴喬夫甚至帶著狗頭人的族長追尋那些人類的足跡，最後還真的讓他們碰上了一個人類小隊。

再丟掉了好幾個手下之後，他們終於拚死殺回了黑暗沼澤，要不是因為熟悉地形，可能他們之中沒人能回來。

做完一切后，巴喬夫回到了艾倫身旁。

「你做的很好！」

趁著夜色的隱藏，艾倫的膽子要大一些，所以巴喬夫的所作所為艾倫全部看在了眼裡。

次日清晨，負責巡邏的蛇人武士發現狗頭人部落里所有強壯的族人全部消失了，憤怒的黑龍母親下令直接屠光了狗頭人部落剩下的老弱婦孺。

並派遣蛇人武士追擊那些逃跑的叛徒。

「母親，這件事可以交給我！」艾倫自告奮勇道：「我會讓那些愚蠢的狗頭人明白，背叛母親的代價。」

面對艾倫的請求，黑龍母親並沒有多做他想，因為艾倫之前答應幫助黑龍母親捕殺獵物的事情就做的很好。

就這樣，蜥蜴人部族的男丁在艾倫的帶領下，向狗頭人逃亡的方向追去，雌性蜥蜴人們都是在巴喬夫的妻子漢娜的帶領下，以採摘漿果的名義進入了叢林。

一切都非常順利的進行著，順利到讓艾倫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