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魔心險萬端

第二百零五章 魔心險萬端

那修羅胸膛一裂,一顆咚咚跳動的物事便顯現在林利眼前。

林利伸手便抓,然而那修羅看了林利一眼,遁術一疾,竟好似使用了那傳說中的血遁之術。便見一團血霧在林利身前爆開,又腥又臭,更有無窮紫府氣息炸散,狠狠往林利衝來,便將林利擋在身前,不得寸進。

這一下差之毫厘,人人皆是扼腕大嘆。

那修羅趁此一緩,已遁到遠處。它妖血滾燙,神情乖張,這精血燃燒之術一施展,便不計代價往傷口處填去。便見血***合,嗤嗤生煙,待得傷勢稍復,它血沸之力非但並不停止,反而焚之若烈,轉身一衝便向林利壓來,也不變化魔龍之身,便以修羅之軀與林利爭持。

眾人只看得心尖一抖,這燃血之術透支爆發,誰都知不可長久,但當其下此魔修為、妖力卻是拔高了數籌不止,而進擊之猛更是駭然翻倍。

這攻守之勢忽然逆轉,實是讓人咬牙切齒。但林利神色不變,只因場上主導已被其佔據,現下該急的,可不是他這一邊。

便見那修羅五指如鈎,猛然划來,幾是眨眼間已抓至林利身前。它變化修羅之後,招式大變,與火麟臂一下交接,居然並不以蠻力相較,反而抓完便退,身子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從四面八方向林利撲去。

正是林利先前所使的水鏡之術,這修羅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即時便還了回來。

它這水鏡術配合上猛烈撲斬,攻勢十分厲害,那撲斬之術不是別的,也正是林利的得意劍招「迎風斬」。這修羅猶記得先前出手被破,此次不給林利機會,撲騰又快又急,又凶又狠,實已深得此招精髓。這修羅一族為戰鬥殺戮而生,確是名不虛傳。

林利卻是來者不拒,與那修羅短兵相接,雙方以快打快,幾已看不清殘影。那修羅呼風喚雨,「一刀斬」如弓箭連珠,林利便攝拿虛空,以「神通在手」回應。那修羅以水鏡之術幻化妖身,林利便施以七星身法,指東打西,浮光掠影,向每一道分身斬去。

雙方都是絕不閃避,只是搶攻,皆知誰輸了一招,誰便失了先機,這相持之勢立馬變成你追我逃。是以各自攻勢凌厲,目光皆是不離對方胸膛三寸之處,誰稍有不慎,便即是剜心之禍。

看着兩者這般惡鬥,一招一式兇險至極,眾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焦灼之情,便向左右問道:「師姊……你說,林道友可贏嗎?」

卻聽四聲回答傳來:「難說……」「林師兄定能取勝!」「現在來說,尚且很難。」「林道友……林利會勝。」

竟是申屠琴、尉遲晴、北瑤光、夢清薇同時開口說道。她四人分別向師弟作答,其話卻大不相同。

說「難說」者乃是申屠琴與北瑤光二人,她倆表情嚴肅,極是吃緊:「雖然林道友再次晉陞,但那魔頭畢竟是築基修為,燃血之後更有增長,這般長斗下去,此戰甚難……」說到此處聲音低沉,雖則心中實盼林利就此獲勝,但似乎大有顧慮,不把這一層擔憂消除,便難說可見勝機。

白玉蟾聞言一怔,說道:「可那修羅燃燒精血,勢必不可長久,難道一番損耗下來,還比我們更佔便宜?」

卻聽北瑤光道:「它雖使燃血之術,但吞了五守,妖血充盈,非一時可盡。加之雲塔之上還有無數血食,若待它精血耗盡,恐怕此戰早已完結。」

白玉蟾聽了此話向周遭看去,見宋開陽、魏南辛等同樣憂心忡忡,實擔了跟她們一樣的心。

那魔龍修羅畢竟是築基中期修為,這鍊氣、築基之間有若天塹,林利境界修為與那魔龍相差實在太遠,久斗之下,恐怕難支。且這魔龍自遠古而來,又比普通築基厲害了數倍不止,再加上那修羅之變,大家都是懸劍在心,隨時準備相助。

然則話聲清亮,說林利定能戰而勝之者卻也有數人。

尉遲晴首先便說:「林師兄定能取勝!」而夢清薇看了一陣過後,居然也道:「林道友……林利會勝。」

龐因見師姊如此肯定,大惑不解,方苦染、步長弓、北瑤光等也向夢清薇看來,要聽她意見。可她說了一句便就不言,眾人不由更是關注眼前戰況。

只見林利與那修羅之間膠着難分,半空之中一青一紅兩道遁光碟旋交替,纏繞上升。忽地法力炸響,轟擊連連,又夾雜着骨肉碰撞之聲,猶如金鼓連天一般。那修羅悶哼一聲,又再退了半步,眾人緊張之下不由大聲喝彩,一時心湖顫動,難以自抑。

他們見林利越打越快,各種招式信手拈來,醇熟無比,而體內靈力消耗,似乎大有餘裕。一元劍訣、神通在手、七星身法、劍影分光等等招式源源不斷,便將那修羅數度擊退。龐因不由得回頭再問:「夢師姊,林道友優勢已佔,果如你所言,不知你是從何得見?」

卻聽夢清薇微微一嘆道:「師弟,你看境界之間雖有差距,但林道友士氣始終不墮,他韌力之足,還在那魔頭之上,讓我也好生嘆服。這一點,你可曾想到。」

她說了此言,又轉過身去,向尉遲晴相詢:「尉遲仙子,林道友……林利,這到底身懷何種天賦?」

她此話一出,周圍之人紛紛將目光轉來,宋開陽、魏南辛、申屠琴、北瑤光等對望一眼,顯也大是好奇。

要知氣運之子中,趙玥兒那上清道體已是百年難得一遇之天賦。而夢清薇九清神光身法可謂天下無雙,只此一項便可笑傲於眾修士之間,此外更有宋開陽一元劍訣,魏南辛五重法錘等等,皆是百里挑一的絕學。

然則那修羅卻是即看即學,即學即用,使將出來威力奇大,便彷彿研習良久一般。而林利居然不遑多讓,甚至還要更勝一籌,如此神異,怎麼不叫人驚詫之極。

且林利兩次晉陞,一身靈力涇渭分明,竟好似同時駕馭兩種截然不同之靈脈,實是叫人猜之不透。

半步築基之人尚且如此,那些上清弟子可想而知,他等左右相望,只盼有人可以解此心頭疑問。卻見許長冷盯着林利,冷汗直流,似一剎間想到什麼,失聲大喊:「雙靈根,雙靈根……」

眾人聽了此言齊齊往他看去,卻聽此人不住叫道:「雙靈根,雙天靈根,雙天至……此人是雙天至……」說到最後已是聲線沙啞,嘶吼氣竭。

「許長冷,你且說明白,什麼是雙天至?」便有人禁不住疑惑之情,回頭問道,但見許長冷失魂落魄,顯是對此話聽之不見。

而場上局勢,忽而又變,兇險之勢竟又徒然高迭,好似已到了最後時刻,眾人心神被奪,一時便也作罷。

只見那修羅連出數記迎風斬卻久攻不下,反被林利抓住空隙還了兩記手刀。它手臂大痛,一招擋之不及,心膛處險些又遭重擊,當下怒氣填膺。

本來它失了先機,被扼制在下風,便該使血遁術先行逃離,待林利攻勢一緩再重整旗鼓,但是接連兩次正面交擊皆負傷逃走,那修羅如何能肯。便見其胸膛處驀然一鼓,高高脹起,似乎撐斷了什麼內縛之物,一道「嘣」的響聲傳來,它雙目中鮮血如注而下,一道魔音驟然大鳴。

這魔音古怪之極,並非「阿鼻」二字,而是愈加陰森,隱約間好似發出了「阿含」二字,這二字一出,它腦後白髮狂飛亂舞,根根豎立。

那吃掉的五守血肉在體外虯結而出,各自化作一條手臂。六臂揮舞之間不似虛影,竟乃實體,正是修羅一族最駭人的天賦,三頭六臂。

便見血指連抓,臂影晃動,這三頭六臂使將出來當真是天地色變,鬼哭狼嚎,剎那間便擊中了林利五拳四爪。

本來它修為不足,這一變化築基之時無論如何施展不出。但是它吃了五守,此刻榨乾血肉力量,驟然崩碎鐵索一角,竟然將此遠古禁術搬了回來。

便以林利「乾坤大挪移」如何之能,也無法學它一般使出此招,正如若無那火麟之血,林利也無法使出上古麒麟的招式一般。

這三頭六臂此刻只有六臂,不見三頭,意即「殺生面」、「憎惡面」、「凶煞面」只余「凶煞」一面。那是此修羅再無力施為之故,但饒是如此,那六臂如狂風暴雨般掄將下來,林利還是立刻感覺到體內氣血翻湧,傷口處辣辣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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