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153章

第153章

砰。

浴室的門關上,白九歌放輕腳步退了出來。

那邊,藍煙抱着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過來,說道:

「這些看起來都是能吃的,先填一下肚子吧。」

說着,他看了眼那浴室門,問道:「浴室你進去了?裏面有啥?」

「一個光着身子的女人在洗澡。」白九歌聳聳肩。

「這麼香艷?」藍煙有些目瞪口呆。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覺得,

直到後來看到那女人的肚皮裂開,一雙小手伸了出來……」

「……」

藍煙嘴角扯了扯,說道:

「那裏面那個女人,不會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吧?」

「看不到模樣。」

「她不歡迎我們進去,可能需要點別的東西,

才能給我們進去。」白九歌觀察著四周說道。

「人家光着身子,你怎麼想的?」

「這麼老色皮嗎?」藍煙表情怪異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沒好氣地看着他,懶得耍嘴皮子,說道:

「進去吧,試試能不能從那個男的身上找到什麼信息。」

說完,白九歌便往客廳里走去。

藍煙抓了抓懷裏包裝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客廳里,白九歌翻著那些堆積的東西,

找出了一包看起來能吃的餅乾,先填填肚子。

還翻出一個遙控器,對着電視,按了幾下沒反應,索性丟到一邊。

這一丟,反倒是把電視打開了,屏幕閃了好久,畫面才是清晰。

白九歌稍稍挑眉,又翻出了一塊密封的麵包,

一邊啃,一邊看着電視。

電視里看起來是一段錄像視頻,結婚的錄像視頻。

裏面的伴郎伴娘,在草坪里拿着禮炮水槍盡情地玩耍,

然後是結婚的一對主角登場,就是相片里的那對情侶。

男方穿着西裝,梳着寸頭,看起來陽光帥氣,

跟房間里那個邋遢骯髒的男子,簡直判若兩人。

在禮炮的禮花中,兩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步入了禮堂中,後面是朋友們的歡呼聲……

後面,都是很正常的步驟了,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白九歌咬着麵包,看的仔細,

最後搖頭關上了電視,丟掉了手裏的麵包,麵包又硬又噎喉,吃的實在難受。

「這套房子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一定藏着惡念npc,

至於這個人,應該就是殺死電視機里那對情侶的兇手。」

「我手中的那柄血色匕首,扎在他身上,準是沒錯。」

「問題就是,套房就這麼大,他藏在了哪裏?」

白九歌疑惑著,摸了摸腰間的血色匕首,眼睛閃爍不定。

此刻,那些封閉的窗戶,一點點暗下來,廳內的光線一點點消失。

白九歌起身去打開了一邊的按鈕,廳內的燈泡,直接就亮了。

這真是少見了!

在驚悚世界裏,白九歌還是第一次遇到燈泡亮這麼順,

沒有接觸不良的,這真是有點不符合這個世界的特色了。

走進廚房裏,裏面同樣是亂的不行,一大堆滿是油漬的盤子,

上面還爬滿里蟑螂,有些更噁心的,還有了蛆……

畫面太美,白九歌揉了揉眼睛,直接拉上窗門,離開了廚房。

廊道里,藍煙也正好出來了,一副累的不行的模樣。

白九歌問道:「怎麼樣了?」

「狼吞虎咽吃光了我手裏的東西,但根本不鳥我,

還扒我衣服,要不是我脾氣收斂」藍煙沒好氣地說道。

「這地方,我們基本上都摸清了,還有什麼要摸索的嗎?」

他看着四周問道。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說道:

「還有很多摸索的地方,只是我們沒發現而已。」

「今晚我們得在這裏過夜。」

藍煙不放心地開口:「那浴室進不去,

客房我也不敢躺,怕三更半夜那傻子捅我一刀啊。」

「所以主卧室是我們的了。」

白九歌走到客房門口,那骯髒男子正盯着他,咧起嘴嘿嘿地笑了笑。

白九歌盯着他,沉默一下,關上了房門,往那主卧室走去。

主卧室的環境同樣好不到哪去,白九歌拉着被子一掀,將上面的垃圾全部掀了下來。

剛往上坐下去,屁股就擱到了什麼東西。

伸手穿到被單下,然後摸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個相框。

照片里,除了那對情侶,多了一個男子。

是一個梳着中分的男子,看起來非常帥氣,

正右手摟着新娘,左手摟着新郎,三人都洋溢着非常陽光的笑容。

白九歌盯着這個中分男子,正眯着眼,耳邊就傳來聲音:

「這男的是誰?」

白九歌稍微被嚇了一下,看着滿臉好奇的藍煙,無奈地開口:

「你就不能走路帶點聲音?」

「明明是你看的入迷好吧?」

藍煙看着相框裏的男子,興緻勃勃地問道:

「你說的那個殺人兇手,會不會就是這個傢伙?」

「可能吧。」

「有沒有問題,現在也得先找出這個男的在哪裏。」

藍煙提議道:「我覺得這樣找沒啥用,還是得翹開那個傻子的嘴才行。」

「咱們找點能刺激他的東西給他看,說不定有作用。」白九歌嘀咕。

「沒用,我剛才就塞了張照片給他,

結果這傢伙盯着照片,一直呵呵傻笑不停。」藍煙攤開雙手。

「照片沒用,說不定錄像帶有用呢?」

白九歌說着,走出房間,到了客房那裏,發現骯髒男子早就不見了。

兩人到了客廳,才發現那傢伙已經坐在沙發上,

正拿着遙控器,播放着電視,看的津津有味了。

電視機里播放的正是那段結婚的錄像帶。

白九歌看着他樂呵呵的模樣,就知道這段錄像帶對他依舊是沒用。

藍煙這會兒盯着那浴室門,捂著肚子,面部帶着一絲痛苦:

「肚子有點不舒服,那浴室真的不能進去嗎?」

「你想進去,我不會攔你,就怕你給這一嚇,

直接在褲子裏解決了。」白九歌說道。

藍煙表情皺成了菊花狀:「那我現在咋辦?」

白九歌抬了下腦袋,說道:「不是有很多瓶罐嗎,解決一下?」

「反正只是遊戲,又沒人看,不糗人。」

「靠,又不是你拉,當然說的輕鬆!」

他想伸手去拉開浴室的門,但想了想,還是縮回了手。

「我覺得挺有道理,反正又沒人看是吧?」

說着,他一瘸一拐地往一個房間走去……

白九歌沒搭理藍煙,扭頭看着客廳里的骯髒男子,

然後取出一根糖果,帶着笑意說道:

「想吃糖果嗎?過來就給你!」

這口吻,像極了人販子。

骯髒男子歪著頭看着白九歌,瞧見了那顆糖后,

舔了舔嘴唇,起身走了過來。

白九歌退後一步,推開了一旁浴室的門,然後將手中的糖丟進了浴室內。

浴室門一開,無盡的冰冷空氣湧出來,讓人直打寒顫,盡起雞皮疙瘩。

浴室的燈沒有打開,裏面很昏暗,門一開,那滴水聲又變得清晰無比。

那可糖果掉在了地板的水澤里。

骯髒男子看着裏面,邁出一隻腳,伸進了浴室內。

但卻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浴室里的漆黑,彷彿是能看見什麼,

瞳孔在一點點顫抖,緊接着,他突然發出一聲惶恐的叫聲,

縮回了腳,轉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客房的門都被直接粗魯地撞開了。

「這刺激這麼大?」

「不過看起來,這並沒有讓他恢復記憶,

反而加重了病情,加深了精神上的創傷。」

白九歌微微皺起眉頭,看着那浴室的盡頭,

隨即,他聽到了淅淅瀝瀝的聲音。

是大量水溢出浴缸,滴落地板上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浴缸里的女人起身了……

然後,一聲挺清晰的嬰兒啼哭聲,混雜着滴水聲迴響在白九歌的耳邊。

白九歌面色微變,迅速關上了浴室門。

頓時,浴室里傳出的各種讓人發毛的聲音,霎時都消失了。

「這浴室真是進不去了。」

「怨念太強烈了……」

白九歌嘀咕著。

目前為止,能摸索的地方基本上都摸索了,只剩下裏面的浴室。

還是得找辦法進去才行。

雖說進女生的浴室不太禮貌……

白九歌本來想去查看一下骯髒男子的情況,

但後者死死地躲在被子裏,誰也不見,

他也沒轍,只能關上門,等明天天亮了,估計就忘記了。

浴室對他有着極大刺激,白九歌也是有預料的,

畢竟自己的老婆就死在裏面,並且……就連肚子裏的孩子,

都被刨開了,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崩潰的。

回到了主卧室這邊,正巧碰見藍煙從另一邊的客房出來了,表情看起來舒坦了許多。

「真按照我說的去做了?」白九歌挑眉問道。

藍煙輕咳兩聲:「這事你別講出去,不然我跟你拚命。」

白九歌擺擺手,示意明白。

正說着,客廳里的燈光忽然熄滅了。

緊接着是客房,最後是主卧室裏面。

黑暗,頓時充斥在套房的每個角落裏。

白九歌說道:「看來我們得睡覺了。」

說着,回到了主卧室內。

白九歌二話不說,就往床上躺去。

藍煙撓撓頭:「你真睡得着啊?」

「萬一那傻子忽然拿刀,又或者浴室里那女人跑出來,這可咋辦?」

白九歌打着哈欠說道:「你可能怕,但我不怕。」

血瞳給他盯哨呢,有啥好怕的?

藍煙雖然不安,但看起來也確實有點困了,

便上床,挨着白九歌身邊,躺下了。

不過,他始終保持着側躺的睡姿,把背部靠向牆壁一邊,保險也能讓內心安穩一些.

因為周圍的窗戶都是封閉的,房間內的溫度不是很低,白九歌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睡至半夜,白九歌喉嚨有些乾燥,剛睜開雙眼,

就懟著臉看到了藍煙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似乎一晚上,這傢伙都在盯着他睡着的樣子看。

白九歌一陣無語:「你是不打算睡了?」

藍煙開口說道:「我心態沒你這麼好,睡不着……」

「而且,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不對,耳邊老是聽到一些聲音。」

「心理影響,你怕什麼,就能幻聽到什麼。」

白九歌剛說完,就不說了。

因為他耳邊確實聽到了一些古怪的聲音……

確實是古怪的聲音,很細微,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像是木板摩擦的聲音,又像是什麼東西在流淌的聲音。

「是吧,你也聽到了吧,咱們總不能兩個人都出現幻聽了吧?」

白九歌沉默好片刻,開口輕聲說道:「一塊出去瞧瞧。」

「就等你這句話了,我一個人實在不敢起身,但又好奇。」藍煙說道。

驚悚世界裏,太多驚悚恐怖的東西了,一個聲音自然是嚇唬不到他們。

他們只是奇怪,這三更半夜的為什麼會有這個聲音?

是那個傻子弄出來的?

白九歌掀開了被子,腳輕輕地踩在地板上。

藍煙也跟着下床,但反應遲鈍,

不小心撞在了一個柜子上,弄出了一些動靜。

不過看起來沒有影響,那聲音沒有因此消失。

房門被輕輕地擰開,白九歌和藍煙都出現在了廊道上。

此時,因為是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緣故,

整個套房內其實是有一定的明亮度的。

兩人到了客房門口,耳邊的那個聲音反而是消失了。

當腳掌踩進客房內時,都踩到了黏糊糊的東西。

血漿?

白九歌腦海里第一地就浮現這個東西。

在驚悚世界裏,接觸鮮血的東西太多了,

對這種感覺已經是有一定的熟悉度了。

藍煙掀開了床上的被子,骯髒男子早就不見了。

「人不在?」

兩人都是怔了一下。

緊接着,他們都聽到了客廳里傳來了電視的播報聲。

兩人對視一眼,出了卧室門,到了客廳,

果然見着骯髒男子坐在沙發上,又播放了那一段結婚錄像帶。

他看的津津有味,還拍着手掌笑了起來。

電視亮光照在他臉上,那笑容看的清楚。

藍煙鬆了口氣,但也帶着一絲失望:

「還以為有啥東西,敢情我給這個傻子嚇了半天啊!」

說着,他走上前說道:「遙控器在哪?

大半夜擱著看電視,嚇人不說,還不讓人睡覺?」

骯髒男子看着藍煙,嘿嘿一笑,接着挪動屁股,

讓開了一個空位,用手拍拍,示意讓藍煙坐下來一起看。

藍煙沒搭理他,翻了翻靠枕,又翻了翻那些垃圾,嘀咕道:

「遙控器哪去了?」

很快,在沙發的靠背上找到了遙控器。

他伸手去拿,結果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白九歌面色也是微微一僵。

藍煙拿着遙控器,而遙控器的另一頭,也有一隻手握著。

一隻血淋淋的手!

在沙發后的黑暗中,睜開了一雙眼睛,

接着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幽幽的月光下。

而骯髒男子回頭看着那身影,臉上露出了更開心的笑容。

身影留着一頭長長的黑髮,濕漉漉的,

上面的水澤滴在了藍煙的手臂上。

可那根本不是水滴,而是鮮血。

惡烈,甚至是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瀰漫在鼻間,彷彿使得藍煙一陣反胃。

白九歌瞳孔一縮,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浴缸里那個女人跑出來了!

可他回頭看去,卻又是明顯地看到,那浴室的門並沒有被打開。

沙發后的女人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藍煙。

淅淅瀝瀝的聲音又出現了,是鮮血滴落蔓延在地板上的聲音。

藍煙嘴角扯了扯,乾笑地開口:

「那個,你要遙控器的話就拿去吧,

我先回房間睡覺了,聲音大點沒事,不打擾的。」

女人歪著頭看着藍煙,緊接着,雙眼突地佈滿血絲,嘴巴張開,發出古怪的聲音。

頓時間,一股濃郁至極的仇怨鬼氣,瀰漫在整個大廳內!

「還愣著做什麼?」白九歌當即出聲。

藍煙迅速鬆開手,掉頭就往白九歌這邊跑來。

「這女人怨念太深了,我一隻眼干不過,自求多福吧。」血瞳說完就不再出聲了。

白九歌也沒打算看現在的血瞳,迅速往房間那邊衝去

主卧室的門砰地被打開,白九歌兩人迅速鑽進了室內,反手重重地把門關上。

長發女人面目猙獰,全身都是鮮血,在她的雙眼裏,透著滔天的怨恨。

她衝到廊道里,正要徑直往那盡頭的門撲去,忽然客廳里的鐘聲這時敲響了。

她身形猛地定住,扭頭看向客廳。

那一聲聲冗長的鐘聲在迴響,彷彿是告訴着她什麼。

她面部不斷猙獰著,那強烈的怨恨鬼氣中,又多了明顯的不甘。

哧啦啦……

也在這時,那浴室的門忽然無風自動,自行打開了。

裏面那些冰冷的水溢出來,流淌在廊道的地板上。

長發女人看着浴室內,攀爬血絲的雙眼內,竟是流出了兩滴晶瑩的淚水……

她離開了廊道,那浴室的門,又自己關上了。

回到客廳內,長發女人伸出血淋淋的雙手,

捧在骯髒男子的臉上,臉上那仇怨和不甘盡數消失,替換為了悲傷。

骯髒男子看着那一張慘白的臉,面對着血淋淋的身子,並沒有害怕,反而是露出更盛的笑容。

他指著那電視屏幕里的結婚錄像帶,

張著嘴,卻不知道怎麼用語言表達,只有嗯呀的聲音。

長發女人靠在骯髒男子的懷裏,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地板上流淌的鮮血越來愈多……

而女人也一點點地在骯髒男子的懷裏一點點地「融化」,

最後變成了一灘鮮血,濺落在地板上。

骯髒男子看着身上一點點褪去的鮮血,歪著頭,盯着那地板流失的鮮血。

沉默良久,他又拿起那遙控器,

調著電視機里的音量,看的津津有味,繼續開心地笑起來。

只是,笑着笑着,

在他的眼角處,同樣流出了兩行晶瑩的眼淚來……

房間外的動靜一點點小了。

房間內,白九歌和藍煙對視一眼,眼睛裏都帶着一絲疑惑。

「沒有進來。」

「是因為那個鐘聲嗎?」

白九歌進門時也清楚地聽到了鐘聲,這難道是某種提示或者警告?

確認那長發女人沒有進來,白九歌鬆開了腰間握緊血色匕首的手。

藍煙看着白九歌,表情還沉浸餘悸當中,問道:

「浴室里的那個女人怎麼跑出來了?」

白九歌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潤了一下喉嚨,說道

「可能這個時間點就是她的活動時間,

那個鐘聲,是限制她活動時間的提示。」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藍煙搓了搓雙手,忽然拍了拍腦袋:

「剛才我們好像沒有跑的必要,直接用那把匕首硬剛不就好了?」

白九歌說道:「現在沒有足夠證明那女人就是惡意npc,

血色匕首刺錯人的話,情況就變得更加糟糕了。」

「都追着我們殺了,惡意還不夠大啊?」藍煙帶着鬱悶地開口。

「殺意不是惡意,是我們觸碰了那個遙控器,才引起她的殺意。」

「有預謀,有目的性的惡意,血色匕首才能殺死。」

「突發性,被激出來的惡意,應該不在匕首的效果範圍內。」

在進入前,白九歌對規則中的這個惡意就有了了解。

當然,這同樣只是他當方面的理解。

不過,基本上應該就是這樣的。

藍煙忍不住豎起一根手指:「真是學霸級別的理解!」

接着,他想了想,又道:

「如果匕首不是刺在那對情侶身上,到底惡意npc到底在哪裏呢?」

白九歌將被子放回在原位,對藍煙說道:

「我可沒跟你說,那客廳那女人,就是浴缸里的那個女人。」

「不是?」藍煙眨了眨眼睛,面色帶着愕然。

「浴缸里的女人,當時我雖然沒靠近,

但也看得清楚,她手腕上的那條鑽石手鏈。」

「而客廳里那個女人,在右手拿遙控器時,並沒有這根手鏈。」

「並且,兩個女人的頭髮也存在差別,一個微卷,一個燙直。」

藍煙視角扯了扯:「你這傢伙真是牛啊,

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觀察的這麼仔細。」

「怕不是偵察兵出身的吧?」

「沒點特長的話,我可走不到這裏,這遊戲很考驗細節的,」

白九歌回到了床那邊,脫下鞋子,翻身上床。

藍顏看看門,又看看白九歌:「就睡啦?」

「不睡覺,你是打算出去跟那女鬼過兩招,還是跟那個傻子過兩招?」

藍煙撓撓頭,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也跟着上床了。

「早點睡,明天是有活要乾的。」

白九歌雙手枕着後腦勺,閉着眼睛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明天應該只需要喊666就可以了吧?」

白九歌沒有搭話,已經漸漸地進入夢鄉。

驚悚世界裏,白九歌別的特長不明顯,

但在恐怖氛圍里,還能保持好的睡眠質量,這一點就很明顯了。

……

天色漸亮,光線從窗戶外透射進來,照射在白九歌臉上。

白九歌扶著腦袋,剛坐起身來,耳邊就聽到了咔哧咔哧的清脆聲。

扭頭看去,就見藍煙正坐在椅子上,

手裏抱着一包零食,一邊吃一邊看着他。

「你沒睡?」白九歌揉了揉眼睛問道。

「睡了啊,不是誰的睡眠質量能像你這麼好

睡到現在不說,期間鼻鼾聲就沒停過。」

白九歌看了一眼那邊的房門,說道:「那為什麼不出去?」

「慫。」

藍煙彷彿懟昨晚的事還有陰影。

好吧,這個理由很充足。

「應該是安全了,一塊出去吧。」

白九歌翻身下床,直接過去擰動門把,拉開了房門。

房間外,冷冷清清,一片幽靜。

淡淡的白霧瀰漫在屋內,更透露著一種荒涼的感覺。

到了客廳里,除了環境比昨天更加凌亂,

倒是沒什麼改變。

電視機關里,遙控器放在沙發扶手上,骯髒男子不見了蹤影。

「那傻子該不會沒了,或者被那女鬼帶走了吧?他可是關鍵線索啊!」

藍煙剛說完,他們兩個都清楚地聽到了卧室里傳來了呼嚕聲,跟悶雷一樣響亮。

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藍煙到了沙發那邊,四處翻找了幾下:

「那個女鬼,昨晚上出來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為了跟那傻子看電視?」

「現在的鬼,也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

白九歌沒說話,走進卧室里,推開了房門。

客房裏,骯髒男子縮在垃圾堆里,

趴在地板上,看起來睡得很好。

即便熟睡中,還嘿嘿地傻笑了兩下,顯然是做了什麼美夢。

白九歌看着骯髒男子,不自覺地摸出那張相框裏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的三人,眼睛一點點眯起。

「要不要叫醒這個傻子?」

藍煙站在門口,盯着垃圾堆里的骯髒男子問道。

白九歌搖搖頭:「叫醒又能做什麼?

看他這個模樣,應該還是不能幫到我們什麼。」

藍煙撓撓頭,扭頭看着四周,實在不知道幹啥,乾脆問道。

「要不要弄點吃的給你?你早上起來還沒吃東西啊?」

見白九歌點頭,藍煙轉身出了房間,白九歌突然喊了一聲:

「等等。」

藍煙回頭問道:「幹啥?」

「整乾淨的東西,我可不想拉肚子,

然後跟你一樣,要去拿那些瓶罐解決。」白九歌叮囑道。

「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藍煙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白九歌站在原地,沉默一下,拿起一邊桌子上的口香糖,

看起來還算乾淨,就剝開放進了嘴裏,當作漱口,去掉口臭了。

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隨意地翻了一下角落裏的柜子。

柜子拉開,大量塵土飛揚出來。

白九歌扇了扇鼻子,伸手翻了一下,從裏面找出一疊嬰兒衣服。

嬰兒衣服雖然佈滿塵土,但通過摺疊痕迹,

以及上面未被撕掉的標籤都可以看出,

這是給那還在肚子裏,未出生的嬰兒準備的。

「想想當時摺疊這些嬰兒服時,應該都是他們最幸福得時刻,

可誰能想到,後面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白九歌嘀咕著,剛拿起一套嬰兒服,

一雙手突地伸來,奪過了那套紅色嬰兒服。

是骯髒男子,他醒了,搶過了白九歌手裏的嬰兒服,

跟寶貝一樣,死死地護在懷裏。

那眼神,充滿了保護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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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精神病院院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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