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收買

第418章 收買

陳紀說出了心裡話,頓時覺得心頭輕鬆了許多,要不是這個原因,他陳紀一代名士,何必去參與那些齷蹉事,最後把自己的名聲毀了?那是因為陳家把重注下在了劉協身上,而不是像荀家、鍾家,主要的力量都在劉辯這邊,眼下是坐享劉辯成功的紅利;陳家只有另闢蹊徑。

陳休呆了呆,心中對陳紀的話大為不滿,在陳休的眼裡,陳群的順利只不過因為陳群是陳家的嫡長子,所有的資源在父親陳寔在世的時候就向陳群傾斜,那個九品中正制,其實並不是陳群一個人的碩果,而是陳家三代人的結晶,只是現在光環都在陳群身上罷了。

陳休自己的幾個孩子不說,就是現在擔任侍中的侄子陳忠,才能絕不在陳群之下,要不是陳紀陳群一直在反對劉辯,影響了陳忠的仕途;按照黔州刺史張昭被提拔的進度,陳忠現在做到一州刺史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些傷感情的話,陳休還是說不出口;陳休調整了一下情緒說:「大哥,那也要陳群曉得進退,荀彧說了,要陳群開口,他才能想辦法。」

「什麼?」陳紀一下子站了起來,要是這樣,自己父子在士林里還不壞了名聲,日後還怎麼混下去;對於陳群來說,放出來,跟在監獄裡面又有什麼差別?陳休目光依舊平靜,繼續說道:「要不然,就死掐到底。」

陳紀的氣勢頓時一泄,猶豫了片刻,問:「五弟,你說六國盟到底能不能扳倒劉辯?」

陳紀這已經是信心不足了,陳休雙手一攤說:「我們並不清楚六國盟的家底,但是從局勢來說,扳倒劉辯最好的機會,是董卓、王允佔據長安的時候;現在,要想從軍事上擊敗劉辯,幾乎是不可能。

即便是按照你們的預測,曹操、公孫瓚、鄭泰都加入你們的陣營,韓遂、馬騰、李傕等人擁兵自重,劉辯依舊可以調集幾十萬大軍,還是佔了九成的勝算。否則劉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鄭泰的青州刺史免掉,表明自己的態度。」

雙方的實力擺在檯面上,青、徐、荊、揚、兗、豫、雍、並、司、冀十州是絕對忠於劉辯的,會稽郡被吳州擋住,交州被黔州擋住,南方不可能對劉辯產生威脅;而益州,正面臨著巴州三郡和漢中的兩面夾擊,成都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殺入中原,戰局沒有太大的懸念。

「嗯。」陳紀呆了半晌:「五弟,這事讓我想想。」

陳休去休息了,陳紀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立即睡著,就在胡床上坐著,沒有點蠟燭,任憑自己在黑暗中焦慮……

皇宮裡,劉辯同樣沒有睡意,得知張魯的女兒張琪娥參與了陳紀的事,劉辯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很嚴重的錯誤,他高估了自己的白蓮花效應,那時候是為了懷柔,事實證明,歷史的慣性依舊強悍,張魯很可能跟司馬懿、陳紀,甚至六國盟攪到一起了,可現在……

「還是人才太少呀,」眼看著天光大亮,劉辯默默的望著窗外,感受著清晨春風的舒適,重重地嘆口氣;魯肅笑呵呵的進來,手裡拿著一張請柬奏章:「皇上,陽翟長公主劉脩請你去公主府赴宴,說是要給潁陽長公主劉堅送行。」

劉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手把請柬扔在桌上:「陳紀出事,他們都坐不住了,你去問一下荀彧,田楷出任遼東太守的那件事能不能定下來,要是沒太大問題,就當我送給劉堅這個姑姑的一份禮物,讓她昂著頭回去吧。」

田楷出任遼東太守,劉辯曾經與荀彧商量過,都認為不合適,只是幾個月來和公孫瓚、馬日磾反覆商議,公孫瓚堅持不改人選,劉辯覺得還是算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下台階機會,今天的宴會不錯。

魯肅嘆息到:「皇上,公孫瓚是在防備朝廷,他對朝廷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信任,田楷的這件事恐怕還有另一層目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公孫瓚需要的是給別人看看他的威勢,我們需要的是時間。」劉辯淡淡的說:「不過我們也得作防備,先把六國盟的人都找出來。」

「軍事上防範也是必要的。」魯肅提醒說:「幽州和雲中都能突襲冀州,皇上應該在冀州建立兩條防線,比如把冀州劃分為三塊,和江東一樣。」

「曹操和公孫瓚立刻會驚動。」趙雲邊走邊說,典韋跟在身後。典韋恨恨地說:「曹家太過分了。」

劉辯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問趙云:「今天是典韋值班,你怎麼跑來了?」

趙雲笑了笑說:「出事了,張飛天剛朦朦亮的時候,在城外巡邏的時候搶了一個民女,還是夏侯淵的侄女,叫夏侯涓;結果被陳登知道了,陳登讓我來拿皇上賜婚的詔書,他已經派人去夏侯家下聘禮了。」

劉辯愣了愣,這一個個動作夠快的啊,自己早飯還沒吃呢?劉辯搖頭失笑道:「魯肅,先把詔書寫了,免得夏侯家鬧起來;另外趙雲你去一趟,要是夏侯涓不願意,不能讓張飛強來,把人送回去,把詔書帶回來。要是夏侯淵的夏侯霸在家,想辦法弄到軍隊里來。」

魯肅答應一聲笑道:「夏侯惇夏侯淵不在,夏侯家不會鬧的,這門親事對夏侯家來說沒有壞處。」

趙雲神情嚴肅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這一點趙雲是贊成劉辯看法的,這種事決不能想怎樣就怎樣,那麼自己這些人與董卓那些軍閥又有什麼差異?那個夏侯霸,能被劉辯惦記上,應該有點能耐。

趙雲快馬進入張飛軍營的時候,張飛的不少手下正遠遠地看著張飛在逗樂子,看見趙雲拿著腰牌一路進來,有熟悉的什長就問:「趙將軍,皇上怎麼說?」

「怎麼說。」趙雲板著臉說:「軍法從事。」

「別啊,張將軍還不是怕小姑娘一個人在山上砍柴不安全。」張飛的副將陳容走了過來,陳容是司州轉運使臧洪的好友,臧洪離開張飛軍的時候,推薦了陳容接手;陳容上前給趙雲行禮說:「趙將軍,人嘛,總有糊塗的時候,你也知道,張將軍平日里不近女色,今天不知怎麼就動心了;其實沒出任何事,還望趙將軍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陳容是讀書人出身,張飛恰恰吃這一套,兩個人相處得確實不錯;趙雲笑了笑說:「這件事皇上說了不算,要看陳大人怎麼處置。」

陳登身為豫州刺史,是張飛的頂頭上司;陳容大喜,曉得張飛躲過一劫,急忙引著趙雲前往中軍帳,就看見豫州刺史陳登坐在主座上,正在和一個小姑娘聊天,反而是張飛,一個人著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張飛看見趙雲,湊過來想問問什麼情況,趙雲瞪了張飛一眼,直接走入帳中。

趙雲現在是天子使者,沒有向陳登行禮,直接走到夏侯涓的面前說:「夏侯姑娘受驚了,皇上讓我前來問一下姑娘,可願嫁給張飛?」

夏侯涓看著趙云:「你就是和張飛齊名的白馬趙雲,果然是個美男子,要是我不願嫁,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張飛也不能在以後糾纏我?」

「不錯。」趙雲沒管身後張飛連續不斷的咳嗽聲,乾脆利落地做了回答;陳登笑著說道:「夏侯姑娘,張將軍當時是好意,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樣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陳登猜到趙雲肯定帶來了自己要的聖旨,只是張飛的行徑太惡劣,劉辯和趙雲恐怕都是想給這傢伙一個教訓;張飛急的滿頭大汗,這兩個傢伙怎麼了,平時和自己稱兄道弟,關鍵時候一點忙都不幫。夏侯涓看在眼裡,點點頭說:「我沒問題,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陳登要的就是夏侯涓說我願意,其餘的事在陳登眼裡都是浮雲,陳登立即說道:「君子成人之美,這件事本官會幫助你們,請皇上賜婚。」

皇上賜婚,自然不需要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夏侯淵在家裡,也最多找到張飛打一架;夏侯涓眼珠一轉,說道:「叔父不在家,我大哥夏侯霸的脾氣不大好,他的武功很高。」

陳登笑道:「趙將軍是天子使者,夏侯霸會聽話的。」

陳登心中篤定,別說才十幾歲的夏侯霸,就是夏侯惇、夏侯淵現在號稱名將,在趙雲面前依舊會被打得滿地找牙;只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夏侯霸看見趙雲上門,立即接了聖旨,隨即拉著趙雲到外面商議,他想加入白馬義從。趙雲看看夏侯霸,問:「你為什麼不去雲中?」

「我爹嫌我年紀太小。」夏侯霸放低聲音說:「實際上,是那邊的事情太複雜,我只想做一個純粹的武將。」

劉辯都預先打過招呼,夏侯霸又是張飛的大舅子,趙雲怎麼會拒絕;趙雲拍著夏侯霸的肩膀說:「我會去和荀彧報備一下,徵召的時候想好怎麼說。」

夏侯霸曉得趙雲就是同意了,忙點頭說:「我懂。」

夏侯霸收了聖旨和陳登派人送來的聘禮,笑著對夏侯涓說:「張飛的人緣還真不錯,大妹,我也算放下一樁心事。」

夏侯涓盯著夏侯霸:「你和趙雲在外面嘀咕什麼?」

「沒什麼,就是我加入了白馬義從,過幾天,徵召令就會到。」夏侯霸曉得夏侯涓比自己聰明,沒打算瞞著這件事;夏侯涓眼一瞪:「所以你就答應了,連叔父那邊都不請示?」

「聖旨,大妹,那是聖旨,我爹的態度沒用。」夏侯霸看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曹家現在折騰得太厲害,所以我爹不允許讓我去雲中。」

「哦。」夏侯涓壞笑道:「你去幫我打張飛一頓出出氣。」

夏侯霸只能當沒聽見,他可是多次見過張飛在校場與人比武,自己哪是那個傢伙的對手。張飛的事算是圓滿解決,劉辯還是下旨斥責張飛,罰了張飛半年的俸祿;只是轉眼劉辯又送去一份賀禮,幫張飛將那個可能出現的窟窿填平了。

下午劉辯到達陽翟長公主府中的時候,劉脩還特地問了一下:「張飛看起來是一個莽撞漢子,可謂名不副實啊。」

劉辯好像沒聽出劉脩的調侃意思,微笑著說:「張飛的仕女圖畫得不錯,那天讓他送一幅給姑姑解解悶。」

「我可不要仕女圖解悶。」劉脩沒好氣地:「你是不是覺得姑姑閑得慌,那就找點生意給我忙忙。」

「姑姑,我現在就做一些小生意。」劉辯仍然在繼續胡扯;劉脩臉色有些不虞說道:「無暇那丫頭說,她管的那個伊人坊,每天皮靴皮包能賣二十兩足金,皇上,這要是小買賣,你給我做。」

劉辯沒有直接回答,望著牆角的芭蕉說:「姑姑,你不要急,伊人坊剛剛起步,我還沒整理好思路,你接過去,只能把生意越做越小。」

「我就知道,一旦帶了配方的生意,你就不會給別人。」劉脩有些疑惑,試探著說:「其實很多人家都在仿造那些款式,就是顏色這些過不了關,聽說無暇都不允許進去?」

「是啊。」劉辯好心的提醒說:「那幾種顏色是我想起來的,工匠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顏色做出來,我呢,事情太多,又不能天天過問這個,後面的新款最快也要到秋冬才能推出。姑姑,找一批人去西域採購白疊,還有天竺的吉貝,那才是我們要做的大生意。」

白疊就是棉花,吉貝就是木棉,在大漢都是權貴家的稀罕物,是當做一種花在養;劉辯見到的時候是一陣驚喜,只是經過孟佗和許靖求證以後大失所望。棉花是張騫出使西域的時候帶回來的,現在也就是在西域、涼州有少量種植;木棉花在交州和益州種植,估計也就是商人或者遊客從天竺帶回來的。

劉辯想要大規模種植棉花和木棉,就需要足夠多的種子,劉辯不想驚動其他人,今天劉脩說到生意,劉辯索性就交給劉脩;劉脩出身帝王之家,自然曉得這兩樣稀罕物,白疊公主府就有,一盆都要二兩足金。

劉脩把劉辯的意思理解錯了,理所當然地想到,要是這兩樣可以大規模種植,就算價格降到半兩足金一盆,那也是大賺特賺。劉脩想了想說:「皇上,這件事就交給姑姑了。只是種植的事情……」

「那是我的事。」劉辯很乾脆地說:「只要發現合適的地方,一種一千畝地,從採購到種植成功,費用都是我的。」

「一言為定。」劉脩很欣賞劉辯在生意上的這種霸氣,回頭看了看府里,低聲說道:「二姐就要回鄴城了,皇上多少要照顧一下她的顏面。」

劉辯點點頭說:「我來之前,已經和荀彧說好了,任命田楷為遼東太守,你讓二姑今天就告訴李移子,說是把我擺平了;尚書台明天會發出任命的詔書,我後天接見田楷和李移子。」

劉辯的安排沒問題,這樣公孫瓚的人情都落到了劉堅頭上,而劉堅的人情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劉脩笑笑說:「二姐聽了一定高興,等會我就告訴她。」

劉辯辦完自己想辦的事,並沒有在公主府多呆,見了劉堅以後,說了一會閑話,劉辯連宴會大廳都沒有去,就直接起身告辭;劉堅、劉脩也沒敢多加挽留,現在刺殺劉辯的人前赴後繼,劉辯還是回到行宮最為安全。看著劉辯的車隊遠去,劉堅還是發出一聲惆悵:「三妹,還是你在皇上面前吃得開。」

「二姐,看你說的,皇上年紀大了,主意是越來越正,興許就是等今天才給你一個驚喜。」

張飛和夏侯涓的婚事傳到雲中,不是驚喜,快趕上驚嚇了,引起的震動比許昌還大,當八百里快馬將消息送到雲中都督府的時候,曹操抓著這份邸報看了足足一個時辰;曹操的這個稍有的舉動把曹仁、丁沖等人嚇壞了,一個個還不能開口詢問,硬是等到曹操把邸報放在桌面上,曹仁才問道:「丞相,什麼軍情?」

曹操指了指今天值班的史渙:「你說。」

史渙無奈地說:「是一件喜事,皇上賜婚,張飛娶了夏侯淵的侄女夏侯涓;夏侯淵的長子夏侯霸,被朝廷徵召入白馬義從。」

經過幾年的經營,曹操在雲中算是立穩腳跟,五個太守現在也做了調整,目前分別是雲中太守夏侯惇、定襄太守毛玠、東部都尉曹純、南部都尉棗袛、西部都尉夏侯淵,曹仁、丁沖、史渙都被調到都督府,協助曹操處理軍機。

曹仁和丁沖也怔了一下,這兩件事的衝擊力太大,先不說夏侯涓的婚事,就是夏侯霸加入白馬義從,那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白馬義從是劉辯的親衛騎兵,挑選的標準就是只忠於劉備的人,一般像夏侯霸這樣與曹操有關係的人,是不會被允許調入的。

丁沖說道:「會不會是皇上收買夏侯家的一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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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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