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裝醉

第402章 裝醉

劉辯鬆開耿無暇,尷尬的一笑,不知該說什麼;趙商和郗慮選擇了睜眼瞎,彷彿什麼事請也沒有發生,恰在此時,荀彧和張飛也來了,一看見滿臉通紅的耿無暇,荀彧就猜到了幾分,笑道:「皇上的婚事是我等做臣子的一塊心病,皇上,今年一定要解決這件事,否則我們幾個人都被別人指責別有用心,壓力山大啊。將軍也會感激你的。」

「誰這麼大膽,敢搬弄這樣的是非,趙商,要查。」劉辯故作激動的樣子,可是那咆哮聲怎麼聽都膽氣不足,趙商笑著點頭說:「遵旨,只是臣覺得,還是六國盟那邊的事最重要。」

崔烈笑道:「趙商你言重了,不管是誰,都需要把人找出來。至於六國盟,只要抓住龍公子,其他的人也一定逃脫不了。」

這話要是荀彧說,劉辯還是有幾分興趣,崔烈,老而彌辣的人物,說這樣的話,只是不想讓氣氛冷下來;劉辯只好轉向張飛:「劉備給你寫信沒有?」

張飛這兩年坐鎮許昌,與劉辯也是很長時間沒見了,聞言笑道:「劉大哥一直寫信給我和簡雍,可惜了那次陰平小路的襲擊,要不是龐統那傢伙識破了我們的打算,成都現在都被打下來了。」

「沒那麼簡單。」劉辯心平氣和地說道:「現在的局面就很好,要是吳懿能說服皇甫堅壽等人,沒有了劍閣這個成都只是遲早的問題。」

崔烈笑道:「張飛,皇上是很想借重劉備的,不過劉備在漢中也不能太著急……有的時候,就差那麼一點的火候……」

荀彧笑道:「皇上,臣有一個建議,讓李傕決定,他和劉備,誰去成都,誰留在漢中,您看這樣妥當嗎?」

荀彧的建議,其實就是在提醒劉辯,李傕這個前將軍、雍州刺史,才是漢中最有權力的人;朝廷真要干涉,那就要想好所有的步驟。劉辯不禁想起了鄧艾和鍾會的段子,許多以前想不通的問題全都豁然開朗了。劉辯笑道:「那是自然,皇甫堅壽的態度,會讓李傕有不同的決定,朕不會幹涉,以後多多借重。趙商,說說貂蟬的事。」

趙商點頭道:「貂蟬出現在平原國一帶不奇怪,那是襄楷的故居,只是貂蟬被當地的衙役看見,才是一件怪事,臣以為,貂蟬是故意的,想引起皇上的注意。青銅司那邊已經做了安排,防止貂蟬對呂家的人下手。」

心情大好的劉辯不準備多談貂蟬的事,雖然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不過青銅司已經出手,法正和趙商,哪一個不比自己強。劉辯看了一眼崔烈說:「那我們就等青銅司的結果再說吧,畢竟我們對齊大的了解太少。」

劉辯如此寬容,大家都不好說什麼,至於青銅司是不是不了解齊大,那只有趙商心裡知道;趙商一臉無辜地看看大夥:「我們在北方抓到了不少人,但是能接近齊大的人,幾乎就是沒有。」

誰也不知道趙商說的是真是假,崔烈笑著說:「六國盟的源遠流長,讓他有著超乎尋常的潛力,沒有一場轟轟烈烈的對局,是不可能打垮他們的;齊大那樣的人物,肯定是不會輕易見到,那就不用著急,我來告訴你,保住現在的吳郡就一切安好,齊大的事,等等再說。」

「司徒大人言之有理。」荀彧微笑著說:「皇上,各地州牧都派來使者覲見,臣以為還是應該設宴招待,畢竟這兩年有很多風言風語,大家心裡都憋著在,聊聊天,也是有好處的。」

「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吧。」劉辯頷首說:「地點就在行宮,賓客的名單,荀彧你來確定;酒宴的規格、菜品什麼,郗慮、耿無暇決定,趙商負責外圍的保護工作。」

「遵旨。」荀彧等人紛紛答應,隨即各自去忙,行宮是蔡文姬在負責,劉辯讓耿無暇負責今晚的酒宴,雖然有些突兀,但是也說明不了什麼。趙商回到太守府正在調集人手,許昌令滿寵快步走了進來;滿寵的臉色沒有異樣,但是趙商從滿寵的腳步中看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趙商看了看滿寵,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問道:「不會是今天出事了吧?晚上可是有宮宴。」

滿寵趕緊說道:「我明白,可是這兩天進入許昌的人不少,尤其是十州的人馬,來了不少大人物,無法不顧慮。」

所謂十州,是許昌官場上私下的說法,指的是冀州、兗州、并州、青州、幽州、徐州、雲中、司隸、雍州、涼州;這幾年劉辯指揮荊州、揚州、吳州、黔州的軍隊,許昌屬於豫州,差不多都是聽許昌的號令,因此不在外來的行列中。

趙商曉得滿寵的膽氣就非常人能及,眼下有些著急,好奇地問:「都來了什麼人?」

滿寵說道:「冀州刺史耿武、金城太守閻行、華陰太守段煨、雁門太守郝萌,幽州來的是田楷,雲中來的是曹仁;司隸來的是耿俱羅、青州來的是邴原、徐州來的是陳瑀、兗州來的是汜嶷。」

「果然都是實力人物。」趙商笑著用手指著滿寵說道,「不過,這好像不是你緊張的理由。」

「他們帶來的隨從和軍卒可有幾千人!」滿寵回答道:「有些人到了許昌,沒有急著去見皇上,而是拜訪豪門,不得不防。下官有一個錯覺,來的文官太少,似乎只有邴原一個人。」

「你來看看這封卷宗。」趙商起身找出一份審訊記錄遞給滿寵,嚇得滿寵趕緊接了過來,趙商解釋說:「這個內鬼蟄伏了兩年多,現在開始動了,說明有大動作……是針對皇上的?」

滿寵看著手中的審訊記錄,又看著趙商擔心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大人,這個內鬼一直在你的掌控中?」

「你別管這麼多,關鍵是,你那邊有沒有事牽扯到這個人。」趙商沒有理睬滿寵的話,而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滿寵點頭說:「我們還沒有發現。」

趙商點點頭說:「我會馬上逮捕這個人,你回去安心坐鎮,發現不對的,立即動手,出了紕漏,算我的,我去給人家賠罪。」

內鬼叫王必,曹操推薦的人,州里的一個兵曹,平日里再不顯眼,趙商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今天不一樣,為了掃清外圍的閑雜人等,趙商不在乎提前抓捕王必。滿寵輕鬆了許多:「趙大人,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宮裡的晚宴很成功,規模遠比劉辯在襄陽的宴會要大很多,也不知道耿無暇是從哪裡找來的樂隊,都是一色的水靈小姑娘,要歌喉有歌喉,要舞姿有舞姿,邊舞邊唱,迷亂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樂隊一口氣表演了十二曲才退場,把空間留給早就在竊竊私語的官員們。

或許是歌舞放鬆了官員們的性情,或許是酒精刺激了官員們的神經,大部分的官員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種謹慎,談話的聲音越來越高,彼此走動的情況也越來越多。劉辯從官員來回走動看得出來,荀彧的名單是動了心思,讓氣氛顯得很熱鬧。

劉辯愜意地喝著酒,與身邊的崔烈、孔融等人說笑著,荀彧還有自己的公務要處理,而袁術出去打獵都兩天了,所以都沒有來參加晚宴;崔烈問道:「皇上,熱鬧吧?」

「熱鬧,這就是朕想看到的,其樂融融。」

「皇上,沒那麼簡單,還是有人不喜歡熱鬧,你看田楷的臉色。」

田楷並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可是他沒有辦法,至少在公孫瓚決定讓他出任遼東太守之後,家族的態度就是要田楷不要和朝廷方面多來往。當然,在大多數的人眼中,田楷,是公孫瓚的心腹,有這個資格跟著公孫瓚那傢伙混下去。

可畢竟田楷不是公孫瓚,有著足夠的威望和鐵血手腕。說白了,連田楷自己都明白,在公孫瓚眼裡,田楷不過是一個門客,是一個靠著公孫瓚關係才走上仕途的人。這樣的人,在普通人眼中,或許權勢滔天,但在許昌還是有人可以去無視的。

比方說劉辯,一代帝王,自然不會在意田楷的想法。換了一身讀書人行頭的田楷,卻是有些碼相,可是與武將的那種風格完全不同。等到劉辯的心裡反應過來,這個人似乎有些面熟的時候,郗慮很及時地說了田楷的名字,田楷已經是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田楷,公孫瓚拿他當寶貝,是因為公孫瓚手下沒什麼可用的人。許昌的高官們,不是荀家這樣的名門,就是劉辯挑選出來的那些死忠,這些人自然看不上公孫瓚,而這些人,就算是去了幽州,公孫瓚也是絕對不敢用的,甚至會進行阻擾,徐榮就是一個例子,即便劉辯開口,最後也是滯留在冀州。

而田楷就不一樣了,他是幽州當地的豪門,投靠公孫瓚也早,不僅沒有讓自己跌份,反而給家族找來一個足夠實力的靠山;田楷也想過直接為劉辯效力,但是家族的大佬田韶專門找田楷談了一次,說明效力公孫瓚的重要性。隨著公孫瓚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他就越缺處理政務的人才,像田楷這樣,早年跟隨公孫瓚的人肯定有一展抱負的機會。

田韶一心想要在公孫瓚的面前獲得足夠的話語權,就這樣,田韶一眼認準了劉辯,想要讓公孫瓚重視的對手,田韶也知道,這個人要對公孫瓚有一定的威脅。劉辯馬上定天下后,一定會馬下治天下,作為幽州的實際控制人公孫瓚,遲早會和劉辯產生衝突,就是田韶給自己找的機會,說服公孫瓚讓田楷出任遼東太守。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最後的任命拖了快一年,始終沒有下來;公孫瓚和田楷幾經打聽才知道,卡在了荀彧這邊,鄴城的尚書台轉交許昌請劉辯確定,荀彧直接把卷宗封存了。田楷估計,公孫瓚的小動作沒有瞞過劉辯,畢竟以公孫瓚一個武夫,竟然贊成陳群的九品中正制,純粹就是調到前面。

都在背後亮刀子了,劉辯能給他好臉色?再說了,現在劉辯橫掃九州,就算傳說中的種種厲害人物本事再大,可一個也沒有跳出來;公孫瓚要是想和劉辯甩臉子,也要掂量著自己的處境。田楷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公孫瓚的使者來到許昌,恭賀劉辯拿下江東。

既然是來道賀的,劉辯和田楷又不是仇深似海,壓根沒準備怎麼樣;可是田楷帶來的禮物是兩匹雪白的遼東馬,劉辯手下的大掌柜張世平可是馬販子出身,看過之後就來驛站找田楷:「這兩匹馬可不如你們送給陳紀陳群父子的那兩匹啊,那兩匹馬是野馬雜交的,一簇繡球毛團,看上去挺漂亮的。」

田楷頓時頭嗡的一聲,果然不出自己的意外,自己一路南來的行蹤全部在人家的視線中,田楷、李移子這次送馬的人家有二十幾家,張世平為什麼不說別人,只說陳紀,不就是是因為看到了嗎?

其實田楷也有苦衷,他不是覺悟不高,而是這馬怎麼送,是公孫瓚定好的;當時哪想到對方有懂馬的人,田楷竟然腦袋一熱,連一絲手段都沒有用,當時直接分成兩隊出發,哪有這樣的事,可是眼下,被人話堵在屋裡,能不憋屈嗎?

張世平說完就走了,田楷找了李移子,把李移子也嚇了一跳,這件事說大不大,不過是兩匹馬的事,現在戰馬的產地一半在劉辯手中,劉辯也未必在乎;可是說小也不小,公孫瓚一個外藩,與朝中的重臣交往,送的禮物規格超過了進貢給皇帝的貢品,就算不殺頭也是大罪。

李移子連夜去拜見了荀彧,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只能說田楷眼瞎,又怕烈馬驚了皇上;荀彧當即表示沒有問題,他會專門跟劉辯說一下。事情是擺平了。可是遼東太守的事沒法提,田楷下不來台,今天來赴宴也是悶悶不樂;耿武在官場,多少有些爛好人的性格,他弄清楚緣由,就走到了劉辯的身邊,敬酒的時候低聲說了田楷的情況。

劉辯看了一眼田楷,有些納悶的看著耿武;耿武就算是冀州刺史,位高權重,那可還是臣子,見劉辯沒有立即說話,耿武的心中有些心虛,左顧右盼道:「皇上,有什麼不妥么?」

劉辯示意耿武在自己身邊坐下問:「你以為就為了兩匹馬嗎?」

劉辯玩味的口吻,讓耿武為之一愣。是啊!張世平不可能發現這件事,只有青銅司才會得到第一手資料,可是青銅司和尚書台都沒有出面,而是讓張世平上門去挑明……耿武也是一點就透的人,頓時心知肚明,是為了不產生衝突,所以後面荀彧向李移子保證沒事。

耿武嘆息道:「公孫瓚糊塗啊!」

「糊不糊塗我不知道,但是事情出了,朕能給幽州的人好臉色看嗎?」劉辯臉上依舊滿是笑容,耿武心頭隱隱有些不安,前面一年多,劉辯遠在荊州,關注著益州和江東的戰事,北面曹操、公孫瓚、陳紀怎麼蹦躂,劉辯都當做沒看見。可是現在劉辯得勝歸來,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耿武只能裝醉:「來,皇上,今天不醉不歸!」

耿武在裝醉的時候,孟佗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著這邊走過來;孟佗現在已經是散騎常侍、平陽亭侯,他其實擅長喝酒,不是一個在酒桌上容易認輸的傢伙,可是今天,他不得不認輸,因為劉辯封他的官職。

一開始,孟佗也沒想到劉辯真的把自己大掌柜去掉,直接讓自己回到朝廷當中,可是劉辯就這麼做了,理由更是冠冕堂皇,孟佗建議自己以法家治國,是條值得探索的路子。孟佗的額頭從那天開始落下了一條條黑線,每次被人攔住詢問,都是很尷尬地說自己也就是那麼一說。

孟佗走近舉杯:「皇上,我要敬你一杯,祝你夢想成真。」

荀汪勸道:「孟佗,你醉了!」

「你才醉了呢?」孟佗既然要裝醉,只能是一裝到底,耍酒瘋出醜的事不能做,只能不承認自己喝醉了;荀汪知道一點孟佗的往事,這個渾身銅臭味的傢伙哪知道什麼是法家治國,看孟佗剛才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劉辯栽贓的。劉辯已經喝乾杯中酒說:「這傢伙,在商號里口無遮攔慣了,其實心裡比誰都脆弱。」

不等劉辯說完,孔融及時出面:「郗慮……把孟大人扶到一邊歇歇……他這是高興的,就算那時候做涼州刺史,也沒有能封侯啊。」

孔融的話只能意會,郗慮聽懂了,哭笑不得的看著孟佗,是一臉的無奈;郗慮與孟佗很熟,在一起喝過幾十次酒,哪能不知道孟佗沒醉。只不過孔融是在替劉辯考慮,不能讓任何人難為劉辯,尤其是那些地位低的,雖然不需要戰戰兢兢,但也不能裝神弄鬼。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上一章下一章

第402章 裝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