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都在猜測

第398章 都在猜測

在劉辯心目中,孫乾立下的功勞不小,配合六國盟取得徐州,後來又幫助臧霸治理琅琊國,再去尋找雙季稻;這樣的人物,出任黔州的青銅使是綽綽有餘的,否則一個前護軍,想要真拉起一票人馬,那是難上加難。現在在長沙設立屯田營,就是為了孫乾回來準備的,只不過劉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孫乾暫時上任不了。

等到馬何想要問,襄陽的局面如何處理,孔融到了,一路帶風地走進來,明擺著是有急事;馬何就是自我感覺再好,也知道孔融不是郭嘉,和劉辯談話的時候,不是他能夠隨意旁聽的。

劉辯也沒有挽留,馬何走出來的時候,郗慮跟著出來,馬何很意外,這說明孔融要談的事情很重要,連郗慮都資格在場。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忙各自的去了,郗慮深知自己身份特殊,和任何人交往過密都不見得是好事,更不要說馬何馬何這樣的鷹犬,兩人身份過於敏感,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孔融要和劉辯談的正是劉辯的猜測,劉辯為了防止秘密外泄,或者因為旁人在場不說,只是和孔融、郭嘉、王越、華佗四個人談了自己的猜想,讓他們各自去求證有無可能。孔融是最早來回復劉辯的:「陳四?就是陳嬰的同鄉,是不是族人不能確定,但是皇上能把呂不韋、陳四?這些人聯想在一起,不僅古怪,而且有魄力。」

劉辯一聽便知道這傢伙查到的東西更多,故意說道:「這和魄力沒有關係。」

孔融不在意地笑笑:「有傳言說,嬴政是呂不韋的兒子,呂不韋的死,就是為了平息這個傳言;這也是焚書坑儒時的一個奇葩的地方,我年輕的時候讀過涉及的藏書,當時壓根沒弄懂是什麼意思,可是要是六國這個組合是呂不韋他們建立起來的,鄒忌在稷下台,白起在秦軍中,墨不凡在當時的墨家顯學,各家會不做記錄?

根據記載,這些都是當時嬴政要滅掉的對象,七國爭雄事情的顯學,一下子就變成了和百家中不顯眼的學說;不,確切地說,墨家正因為龐大,還是活了下來,才有皇上的今日。遊走在各國中的百家,最起碼接近三十家學說,從世上消失,連個傳人都沒有,只能在我們這些學說的筆記中,才可以看到一、二。」

這就是底蘊,有的事,光靠聰明和努力是沒有用的,幾百年積累的那些資源,確實遠遠超過一兩個天才;劉辯問道:「能確定六國盟與呂不韋他們有關?」

孔融點點頭說:「儒家其實也接受過這樣的邀請,不,應該是暗示;可惜那時候的儒家沒有什麼傑出的人才,而孔家以為,靠著本宗學說已經足夠了。來孔門遊說的人,就是鄒忌,當時已經是百歲高齡的人,躋身江湖十大高手之列;鄒忌的意思,就是幫助對手,他的侄子鄒衍,因此離開稷下宮去了燕國。」

劉辯拍手說:「養寇自重,所以蘇代、樂毅、屈景差不多同時來到燕國,樂毅連下齊國七十多城,只有莒城和即墨殘存;不是打不下來,而是不能打,或者說不敢打。田單和樂毅因此成名,可知道改變了歷史的走向?」

「在他們的眼裡,歷史怎麼走都是一樣,與他們無關。」孔融的話一針見血:「只不過,他們有件事不想承認,他們想要傳承千年,光有自己家的弟子是遠遠不夠的,需要養大批的人手,這就需要錢;而銅臭味,是最容易讓人頭暈眼花的,更買不來絕對的信任。」

劉辯的心情好了許多,有了偵緝的對象,後面的事簡單了許多;劉辯與孔融談到中午的時候,江東的快報也到了,袁紹同意出任廣州刺史。這絕對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劉辯設宴邀請了一批官員前來,一起分享這些喜悅。

酒宴如期舉行,但是在排座次的時候,劉辯壓根沒在意什麼禮儀行情,大大咧咧地招呼一個個來賓坐下了;有些人卻頗為失望,有些人全部是苦悶,蒯越無疑是最顯眼的一位,有可能比他蒯越更顯眼的龐季沒有來。

按理說,劉辯就是再能耐,也不能不在乎官面上的體面吧?可要命的是,孔融表現得隨遇而安:「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九卿級別的大神,就是劉辯在,也要讓一讓的;可孔融的身份還不是最顯赫的,別忘了,崔烈也是名士,當朝司徒,輩分更高,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劉辯的身邊,儼然是能當半個家的樣子。

別以為崔烈曾經在漢靈帝的西苑買官名聲不大好,但是劉辯還是挺尊重崔烈的,畢竟崔烈崔均父子兩人從一開始就跟著劉辯,現在一個司徒,一個司隸校尉。再加上崔烈這老頭身體好,沒有耄耋老人的模樣,坐在那裡精神得不得了,和后將軍袁術、左司馬蔡瑁,青銅使馬何有說有笑……

蒯越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把崔烈當一回事,他或許壓根不在意,崔烈的身份,不過是一種象徵意義罷了;可是其他的人,卻讓蒯越感覺壓力陡然大增,袁術、蔡瑁、馬何,三個風馬牛不相干的人,表現得宛如一家人,這是要做什麼?

酒到半酣,郗慮才替劉辯出面說,龐德公把自己的密室招供了,郭嘉正親自帶人在襄陽處理這件事;蒯越和蔡瑁頓時傻了,龐德公,你這是在玩哪門子的妖?赴宴的荊襄人士大半也暈了,誰沒有和龐家、或者背後的六國盟來往過。

郗慮一揮手,早有人推出兩獨輪車的竹簡和書籍進來,顯然是劉辯查抄的結果,不少人臉變得煞白;劉辯直接對馬何說:「那些卷宗什麼,我就不看了,直接一把火燒了吧。」

燒了,那就是既往不咎,很多人都暗暗鬆口氣;有劉辯托底,日後就算是郭嘉、六國盟拿這些來要挾自己,那也沒什麼可怕。等郗慮宣布,袁紹出任廣州刺史后,全場一片歡騰,只有幾個細心的傢伙,找劉辯要了地圖回去參考。

太湖,袁紹在動身前的巡營時候,遇到了大批軍隊的伏擊,叛軍從各個帳篷里殺出來,目標只有袁紹一個;廝殺了半天,直到刺客全部戰死。焦頭爛額的袁紹,身邊足足調派了六百名甲士隨身保護。自從袁紹一進入軍營,辛評很快調派眾多甲士前來保護,袁紹手下幾位重要的將領也迅速趕來。

辛評正在焦急的等待檢查的結果,不停地走來走去,最後實在忍不住,轉頭向坐長凳上的高柔問道:「沒查出是誰做的?」

高柔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沒有活口,對方使用的武器成分很複雜,看上去像是青銅司的刺客,可是這不符合常理,陳震正在勸說主公,基本上已經沒有歧義了。劉辯那個人很講信用,並且我相信,我們到了廣州,他還是有辦法對付我們,所以壓根不會這麼心急。我只能說,刺客很熟悉我們的情況,能把主公救了下來,算是萬幸了!」

辛評聽到這裡不禁眼皮子亂跳,心頭髮虛,高柔其實就差直說是六國盟乾的,六國盟不僅在袁紹軍中有不少暗探,就是袁家的很多管事奴僕,與投靠六國盟的袁尚還是有著來往。想要刺殺袁紹,不要太簡單,只是這樣的猜測太過於誅心,辛評同樣說不出口。

高柔卻是懶得繼續搭理辛評,他的腦子裡思緒紛亂,心情比辛評更為糟糕,畢竟他還是袁紹的親戚,死去的堂兄高幹是袁紹的親外甥,多少曉得一點袁紹家混亂的情況。別人不知道,高柔可是非常清楚,六國盟的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就是袁紹也一直被對方死死得壓制著,袁尚的背叛,只不過是袁紹的翻版罷了。

高柔想的是,眼下自己有沒有機會投奔劉辯,原本袁紹是高柔和袁熙一起去南陽的,可是臨出發的時候,袁紹改變了主意,擔心袁術不高興,讓高柔繼續留在江東。如果沒有猜錯,六國盟刺殺袁紹,自然不會只要袁紹死這麼簡單,還想要的是袁紹手下的這一支軍隊。

想到這裡,高柔的心情越發得糟糕,他看著身旁的辛評,鄭重的問道:「辛大人,你跟我說實話,劉辯到底是個什麼人?」

聽著高柔語氣中的不善,辛評心頭頓時一陣發虛,他可是知道對面這個年輕人絕不是一般的等閑人物,比死去的高幹更狠更絕;在沒有弄清楚高柔真實意圖之前,辛評是不想多說什麼的,萬一這傢伙是六國盟的人,自己說了實話,只怕立馬招來禍害。

好在袁紹還活著,日後怎麼辦,都要看袁紹的想法,自己犯不著去說什麼過頭的話;辛評臉色一正,說道:「劉辯是真正的厲害人物,外面那些謠傳,用不著推敲,只要想著我們主公是怎麼在他手上一次次吃虧的,就應該曉得這個人的手段。我跟隨主公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可是現在,已經是進退失據了!」

說到這裡,辛評也不禁后怕不已,多年的亂世打拚,袁紹也是精明過人,豈能夠沒有一點能耐和運氣,可是現在,袁紹差不多是難以翻身了。就在這個時候,房內突然響起了紛雜的腳步之聲,袁紹醒了,喊高柔進去問話;辛評想跟著進去,袁譚有些為難地說:「辛叔,父親點明高柔一個人,來,我陪你坐坐。」

連袁大公子都不行,辛評立即釋然,兩人找了個地方剛坐下來,早已等在周圍的官員紛紛圍過來問話,辛評不免難以應付,好在袁譚示意大家靜下來說:「父親身體無恙,大家盡可以放心,我們一切如常。」

聽到袁譚的這些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只要辛評等少數人,曉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很快,高柔就出來了,袁紹讓高柔負責自己的保護工作,高柔調來大批的人手,將整個病房守得密不透風;即便是袁譚進出,也需要高柔的同意。

這種做法不符合常規,更是讓袁譚怒不可遏,袁譚進去和袁紹談了一次,弄得動靜很大,出來就直接回到前線去了,把袁紹這邊的事徹底丟給了高柔和辛評。辛評要比袁譚自覺得多,本來就是外人,袁家怎麼折騰,辛評不想管,辛評現在想的就是,袁紹什麼時候去廣州。

高柔從心裡並不相信袁紹跟他解釋的那些話,他相信要殺袁紹的人,絕不會就是一些不滿現狀的軍卒那麼簡單,袁紹肯定有事情瞞著他,只怕袁紹把袁譚趕走,看上去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實際上自己已經捲入了一場漩渦之中,很有可能要面對六國盟的死磕。

高柔心裡越想越煩躁,可是卻無法證實一切,又不能回到自己家中去和家人商議;好在袁紹非常清楚,留在太湖根本無法保證他的安全,而要南下,那一座座大山,這裡人多手雜,猶如一座座關隘,山越根本不允許外人接近,加上道路崎嶇,有的地方甚至沒有道路,只要布置嚴密,像自己這樣的外人,根本無法通過,更不用說不聲不響地偷越。

就在這時候,盛憲從前線回來了,盛憲還帶來一個人,直接進了袁紹的中軍帳;高柔只感覺盛憲身後的人高深莫測,正在猶豫是不是攔截,封君達突然出現在一旁說:「宮老弟,好久不見;高大人,我陪盛大人進去。」

封君達什麼人,袁家供奉,妥妥的狂人,自稱能做老子老師的狂徒;能被封君達稱為老弟,這個姓宮的絕對是高人。高柔放了行,可是多了一個心眼,跟著進了袁紹的中軍帳,聽盛憲介紹,才知道來人叫宮崇,是于吉的首徒;宮崇微笑著說:「我願意協助袁公奪取嶺南,只有一個希望,袁公在嶺南,允許我宣傳太平道。」

袁紹看了宮崇半天,突然笑起來:「我們其實年輕的時候見過,你陪襄楷上書,那時候,我還是白身,正在謀求出仕。我問你,你是六國盟的人嗎?」

襄楷是六國盟的大人物,袁紹要是不問就不正常了;宮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些話,袁紹要是不問,還真不好說出來,但是不說,將來又可能影響彼此的信任。現在沒事了,宮崇鄭重地說:「我不是六國盟的人,正因為這個,我才和襄楷分手,家師才會從河北來到江東。」

袁紹的腦子在不停的思考著,宮崇雖然出現得很意外,但是刺殺他的人絕不會是于吉的人,否則宮崇就應該躲起來,最起碼不在現在這個扎眼的時候來見自己。自己之前的感覺是對的,應該是六國盟已經緊緊地盯上了自己;這些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再對自己下手的。

回想起被刺殺的那一幕,袁紹不由得心神俱喪,這些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軍營里,短短的瞬間接觸,自己的親兵都不堪一擊,要不是高柔、封君達等人死戰,辛評帶著援軍趕來及時,自己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可要是六國盟,袁紹就忍不住想到袁尚,不禁心痛不已。

宮崇似乎看出了袁紹的心裡變化,淡淡地說:「袁將軍,不過是飛來橫禍罷了,怎麼能為這個影響你的判斷呢?我們不會為了孫權那個小子來做這件事,我們只是看重了南海郡那邊發展的潛力,根據我們的消息,劉辯正在派人去南海展開行動。」

「哦。」袁紹不禁想起了前幾年的經歷,劉辯似乎手中總有一張看不到的底牌,讓人不寒而慄;要是這個宮崇真有本事,能幫助自己在廣州立足,以後一定要好好籠絡,成為自己的心腹之人,宣揚太平道又算得了什麼。

袁紹下了決心,借這一次機會和于吉的人搭上橋,為以後留條後路,最起碼在南下與平定南方的時候有大用處。袁紹抬頭問宮崇:「此去山路不斷,宮先生有把握嗎?」

宮崇聽到袁紹詢問,微微一笑說:「這一路上我都熟悉,曉得哪些人不是六國盟的人,並且我能讓他們投奔袁將軍,效仿劉辯的屯田營如何,反正南海郡那邊有的是無主的田地。」

袁譚開口問道:「怎麼可以這樣,爹,劉辯的屯田營……」

袁譚的話還沒有說完,袁紹就厲聲說道:「你懂得什麼?宮崇,我答應你,你就擔任這個屯田校尉,到了南海郡,暫時設五個縣給你安置那些人。」

宮崇趕緊點頭說道:「主公放心,末將一定不會耽誤主公的大事,南海郡只是暫時的撤退,我們遲早會打回江東,一路向北。家師年事已高,決定留在吳郡,早晚為主公祈禱。」

此刻,連袁譚都聽懂了,于吉和宮崇會一直保持著聯繫,真到袁紹有一天北上,于吉的影響力和數以萬計的信徒,絕對會影響戰場上的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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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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