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再戰

第364章 再戰

早晨,江上起了罕見的大霧,不見天地,江邊的風景盡數迷失在茫茫迷霧中,偶爾聽到一兩聲尖銳的鳥叫聲,可以看見迷霧中孤獨翱翔的飛鳥影子,是那麼的渺小,可依舊在穿透重重水霧,飛向不知道在何處的空中樓閣。

王翁能看見的就是不遠處的青山,那麼大的體積在霧中散發出不一樣的色澤;還有就是眼前的江邊的黃沙土,王翁從懷裡掏出一塊燒餅,慢慢地啃著,以平息自己有些著急的心神。江北雖然是劉辯軍的地盤,但是六國盟和袁紹的探子很可能沒清除完,王翁擔心的是從江南傳遞情報過來的那個人,能不能在大霧中安全抵達,來去都不被外人發現。

張船火快步走到王翁的面前,微微欠著身子,低聲問道:「大人,四周的警戒都做好了,每一條面都已經埋伏好了,只要您的一聲令下,擔保逃不出一個人。是不是發出接頭的信號?」

這是郭嘉那個鬼才的設計,每次接頭,都讓傳送情報的情報員決定是否見面,以保證那個卧底的安全;王翁猶豫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發出信號。」

結果讓王翁和張船火哭笑不得,來了一個快五十歲的老漁夫,帶來了一個特製的魚皮囊,裡面藏著情報,說是袁紹和高岱在各地調集水軍,想要再度攻打周瑜,其中附有丹陽郡水軍和會稽郡水軍的情報;王翁正在判斷情報的真假,老漁夫乾癟癟地說:「那位先生說了,這個魚皮囊給你們,你們就會養我到老,讓我去什麼屯田營。」

狡詐的傢伙,王翁在心裡嘀咕一聲,不得不為在江南的那個同行喝彩;眼前老漁夫的價值哪裡僅僅是養老,能在這樣的大霧天氣,花上一個多時辰從江對面摸過來,對於長江的熟悉程度,那是一個無價之寶,只不過為了保密,暫時還不能告訴陳登和周瑜,王翁和顏悅色地對老漁夫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你叫什麼名字?」

老漁夫尷尬地笑笑說:「小老兒沒名字,大家都叫我狗生。」

王翁笑道:「那怎麼行,你就跟著我姓,叫王江霧;不用屯田營,王家負責給你養老。」

大漢的門第觀念還是第一,王翁一看就是大官,老漁夫並沒有因為王翁的年紀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欣喜地行禮:「謝過老爺。」

張船火在一旁撇嘴:「王大人,這太可怕了,王江霧可是江對面那位發現的人才。」

王翁無奈地搖頭說:「我不是連那位是誰都不知道嗎?」

王翁的情報分別傳給了陳登和周瑜,隔了一天,步騭的情報也到了,周瑜等人再不懷疑,既然江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徐州和揚州也開始調兵遣將,荀攸從揚州派來文聘、陳武、劉曄、丁奉等四千水軍助戰,陳登從徐州也派出嚴興、陳應、陳牧率領五千水軍前來助戰,這些將領的到達,彌補了周瑜的兵力不足。

而對於江東來說,許貢這樣太守級的人物慘死,已經表明對方的小股人馬出入江南已經是難以阻截,要是再輸掉主力間的大戰,那麼江東就是對方砧板上的肉,想怎麼剁怎麼剁;這對於六國盟和袁紹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必須在戰場上找回面子。

半個月後,雙方再度決戰的時候,雙方都出動了三萬多水軍,在江面上激戰了整整一天,劉由被甘寧斬殺在陣前,高承的坐船沉入江底,即便是韓當射傷了黃蓋,依舊改變不了戰局的不利;吳奮眼看著潘璋、周泰被文聘、丁奉攔在西邊不得過來,而突前的猛將凌統沒有抵擋得住太史慈的猛攻,韓當更是被甘寧死死地壓制住。吳奮曉得大勢已去,急忙對高岱說:「大都督,撤退吧。」

現在撤退,最起碼還能保住一萬多人的水軍,可是高岱不需要這樣的結果,楚大的意思很清楚,要是高岱再度戰敗,那麼水軍就交給袁紹或者孫權指揮,高岱做做一郡太守算了。高岱呵斥吳奮道:「胡說什麼,現在正是生死關頭,後退著殺無赦,你和魏遷也馬上殺上去。」

吳奮和魏遷沒有辦法,指揮后軍全部沖向江中的劉辯軍,就在這時候,程普、宋謙、陳武、劉曄四軍開始了進攻;吳奮根本不是程普的對手,手下的那些將校看見是程普迎面,直接就亂了陣腳,被程普、劉曄打得潰不成軍。那邊的魏遷對上宋謙、陳武打得也是非常吃力,正在這時,凌統的戰旗被砍翻了。

凌統的實力不差,高岱給他四千水軍,總體來說不弱;可是面對的太史慈太強,太史慈麾下的四千水軍是蔡瑁原先的本錢,都是百戰老兵,裝備也好,只是這些年指揮他們的蔡掙能力不足。上一次是太史慈還不夠熟悉水戰和軍隊,可是這段時間太史慈解決了這個問題,一下子在戰鬥中爆發出戰鬥力。

凌統本人也不是太史慈的對手,被太史慈攻上戰船后,凌統抵擋了半個多時辰,可是身邊的戰士越打越少;最後看看不行,凌統只能跳上大船邊的小船逃走,放棄了自己的戰船,太史慈部下直接砍下了凌統的戰旗,換上太史慈和劉辯軍的旗號。

這個打擊對江東水軍來說是致命的,吳奮不管高岱的想法,首先指揮手下向西突圍,與潘璋、周泰會合,一起朝丹陽方向撤退;魏遷接應了凌統,也朝吳郡的水寨逃走,反倒是高岱、韓當想要收攏船隻,結果被衝上來的甘寧、宋謙、陳武包圍。

韓當率領二十艘船逃走,路過高岱高岱的戰船,高呼:「大都督,只不過是一場水戰,還不撤退?」

高岱流淚叫道:「韓當,別管我,今天就是我的死期。我要用自己的血,讓江東人知道,不能後退。」

韓當身為六國盟的人,自然清楚高岱是不願低頭,被敵對的人士嘲笑,長嘆一聲,為六國盟又失去一個盟友而惋惜;韓當的船隻逃出包圍圈的時候,已經看見甘寧攀上了高岱的戰船。甘寧手中的鋼刀已經殺卷了口,現在手中揮舞的是一根鏈子錘,高岱揮舞著長矛迎戰,不到三個回合,便被甘寧一錘砸中腦袋,當場身亡。

後面上船的宋謙和陳武同時鬆了一口氣,兩人是故意落後一步的,宋謙是吳郡人,陳武是廬江人,他們要是殺了高岱,回到家裡肯定無法交待,更不要說被江東和江北的人士指責。可是甘寧沒關係,錦帆賊惡名在外,本就和士族水火不容,不要說一個高岱,十個殺了也無所謂。

天下人都被這一天發生的事驚呆了,南北雙方再度在長江上決戰,江東水軍損失了兩萬三千人,主將高岱與劉由等多名將領陣亡,江東一時間喪失了在長江上的控制權。而就在當天夜裡,袁紹宣布將二兒子袁熙趕出江東,本著虎毒不食子的原則,袁熙被送到江北,出任劉辯這邊汝南郡宜春縣的宜春長。

蔡瑁和蒯越帶著荊襄士族中的翹楚人物,紛紛前來向劉辯恭賀,不吝溢美之詞;蔡瑁等人的情緒並沒有裝假,江東一直是荊州背上的那根刺,眼下,終於看到能拔掉的可能,誰不開心。

劉辯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設宴招待來賓,只是把蔡瑁和蒯越單獨交到了議事廳商議,蔡瑁以為是劉辯需要籌集軍糧,剛說了個開頭,劉辯擺了擺手,阻止了他說道:「二位,我沒有橫徵暴斂的習慣;我之前說過,我們以後要想有更大的利潤,要尋找一條通往五溪和荊南的運輸渠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對這件事重視起來,明白嗎?」

蒯越聽到這話恍然大悟,馬上點頭說道:「明白了,還是皇上你想的周到,陸遜在巴東地區收攏了上萬人回到房陵郡,讓益州方面慌亂,現在已經被蘇飛、李嚴收復巫縣!此時正是我們在武陵郡、義陵郡開展生意的大好時機。」

在用人上面,蒯越不得不服劉辯,蘇飛原本就是江夏的水軍都督,李嚴更是一個小官,但是在劉辯的手中,兩人逐漸成為一方大將;這次劉辯與麹義決定反擊,考慮到霍峻不能輕易離開夷陵,乾脆命李嚴、蘇飛為正副都督,水陸並進收復巫縣,進逼秭歸城,一舉解決了西面對江陵的威脅。

「對,只是血戰未久,興許那邊的人還排斥我們,除了生意,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劉辯仔細叮囑道;蒯越馬上點頭答應道:「明白,皇上你放心吧!沙摩柯聽說他做了朝廷官員,可以把子弟送到襄陽讀書,已經決定把家搬來,他的妻子和孩子很快要從五溪來到襄陽,他正缺錢,對於我們的生意很感興趣!」

劉辯聽到這裡眼睛一亮,低聲道:「為什麼不早說,這樣,我馬上安排郗慮去選一處高檔的住宅,現在就購買下來,作為我賞賜沙摩柯的宅邸;只是這傢伙必須回五溪,我們暫時找不到可以合作的人。」

蒯越被劉辯如此大的手筆下了一跳,一個五溪的酋長,至於這樣嗎?蒯越忽然間意識到,劉辯正是沒有什麼門第高下的觀念,所以還真的是把五溪那邊的蠻族當自己的子民看,沙摩柯自然也是劉辯需要拉攏的人。

蒯越和蔡瑁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聽到劉辯有這個意思,自然曉得自己該怎麼撈取好處,兩人回頭就找個理由把沙摩柯帶到一個廂房;沙摩柯現在在襄陽過得很舒心,今天也是來恭賀劉辯的,被蔡瑁兩人的示好弄得心驚肉跳,這兩個鼻子朝天的荊州豪門家主,什麼時候對自己如此親切過。

蒯越看著沙摩柯小心翼翼的樣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沙摩柯,不要誤會,生意上的事皇上決定,我們是來恭賀你的。」

「恭賀我?」沙摩柯不知道自己喜從何來,心中更加忐忑不安:「皇上不會現在要我回去吧,我跟你們說過了,五溪那邊我做不了主,要是替你們說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不回去,他們害怕我,我興許還能起一點作用。」

沒想到沙摩柯的漢語說得這麼流利,蔡瑁看著沙摩柯,笑著問道:「那我們的生意怎麼做?」

沙摩柯聽出一點弦外音,趕緊回答道:「我不回去,對我弟弟就沒有威脅,他也不能徹底與我鬧翻……肯定會支持我們的生意。蔡大人的生意,是另外的生意?」

沙摩柯需要在襄陽討生活,自然不想得罪蔡瑁這樣的地頭蛇,反正是要替劉辯跑腿,多蔡瑁一點買賣也不算什麼;蒯越在一旁笑著說道:「沙摩柯,別想歪了,蔡大人自然是跟著皇上的步調走,是皇上剛才與我們商量后,決定賞賜你一套宅子,鬧市區的大宅子。我們是先來恭喜你的。」

蒯越曉得劉辯的性格,是不會在乎自己先討些好處的;至於其他人,蒯越更不怕,自己的話半真半假,挑不出刺來。聽到蒯越的話,沙摩柯心頭一喜,問道:「蒯大人,真的?」,

「我怎麼會騙你呢!」蒯越親切地拍了拍沙摩柯的肩膀,三個人都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長沙軍營里的氣氛遠沒有襄陽的宴席這麼融洽,呂布的中軍帳燈火通明,呂布、貂蟬、呂旖玲三人站在帳內,帳外是殺氣騰騰的呂布親軍,把中軍帳圍得水泄不通;呂布雖然沒有拔劍,長戟也靠在一邊的兵器架上,可是呂布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讓兩個女人都有後退的想法。

兩人都沒有想到,呂布看完呂旖玲帶來的資料,立即和貂蟬翻了臉,一下子讓貂蟬感受到了危險的氣味。原本呂布為了保護貂蟬,讓貂蟬居住在軍營中,可是現在呂布翻臉,軍營就是貂蟬的死地,即便是一代宗師王越站在這裡,面對呂布這樣的猛將,恐怕最多也就是拼掉五十名悍卒的戰果;貂蟬雖然是高手,但是比起呂布、王越,那還是差了太遠。

貂蟬冷笑:「呂布,你就這麼沒頭腦,被劉辯和你女兒耍得團團轉,劉辯壓根不想讓你女兒入宮,你那個老丈人的夢該醒醒了。」

呂旖玲緊緊咬著嘴唇,貂蟬說得沒錯,劉辯那個該死的傢伙,就是這個意思,還假惺惺地說什麼不想欺騙自己,讓自家父女從容選擇;只是貂蟬也不是好東西,當面打自己的臉。呂布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貂蟬,你還不如劉辯理解我,劉辯現在真要說什麼允諾的話,呂某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那隻能說明劉辯打算眼下穩住我,事後算賬。

可是劉辯這麼直白,卻讓我放了心,這才是面對我這頭老虎的正確做法,換個位置,我要是欣賞某人,也會這麼做。是王允誤了你,你能看懂大多數男人,卻不懂我和劉辯這一類;其實你還是有機會的,劉辯不是鐵打的漢子,在許昌,你是有機會的。」

啊哈,貂蟬都快氣瘋了,自己就靠這個縱橫天下,會不懂男人?貂蟬語無倫次地說:「我還不是怕給你……」

貂蟬忽然說不下去了,一瞬間發現,自己確實不懂呂布,更不用說那個劉辯;呂布點點頭說:「你想得有幾分道理,可是又錯了,你那時候要是把六國盟的秘密和王允的秘密說出一部分,劉辯就會相信你的投誠,與美色無關;一個在年少時為情所傷的人,在十幾歲時又被妻子背叛的人,怎麼會在乎美色?

以你的能力,做現在左百靈和黃月英的事,難道沒有機會?過個三五年,劉辯就會對你徹底喪失戒備,你就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配方和工坊。可是你沒看到你自己的長處,或許是六國盟那邊的瑣事影響了你,你就一步步錯下去,從你逃出襄陽的時候開始,你已經沒有了爭雄的實力。」

呂旖玲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這一根筋的父親,竟然是如此心機深沉的一個人;貂蟬驚恐地看著呂布:「你背叛丁原,背叛董卓,背叛王允,都不是因為我和那些金銀財寶?」

「當然。」呂布坦然地說:「我為了權力,但是這三個人都恨貪圖權力的人,王允更是認為我不足以成大事,反而是朝廷這邊,對我有個正確的認識;可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敢亂來,我怕呂旖玲突然給我一劍。」

呂旖玲大叫:「呂布,你胡說什麼?」

呂布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呂旖玲,我們父女的矛盾,皇上和青銅司會不知道?但是他們沒從這個角度出招,讓我很欣慰。貂蟬,我明白你是不會與朝廷談條件的,這樣吧,你寫下一張供詞讓呂旖玲帶回去,我就給你一個脫身的機會,在你殺出重圍的時候我不出手,算是了了我們之間的情緣。」

貂蟬不相信:「劉辯會視若無睹?」

「會。」呂布篤定地說:「一代雄主,怎麼會在乎你一個女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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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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