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重新上膛
「二等兵，依照你的經驗，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修復巡邏線。」
「大雪讓我們的進度放慢了不少，想要將巡邏線鏈接到任務里的採礦場，我們還需要至少三天的路程。但是如果.....」
「如果什麼？」
「木屋的老闆有一艘船，這是很多年前登記的，我也是偶然間看見的。至於還能不能用，我也不清楚，但如果能乘船沿着海岸，跨越一些地形，我們可以很快地抵達採礦場，然後修復他們的信號塔，兩點一線，這樣我們的路程可以減少很多，而且後面來往的商隊也會減少路程。」
「也許可以考慮，只是現在折返回去，有點不太好。」
「條例上，不是有教我們...」
他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那個商隊，他們的編號，我沒見過。」
「先生也是剛來，沒見過也很....」
「也許是的，希望我多慮了。」
雪花落在他們身上，一會就得拍拍自己的身體，讓負重減輕一些。
.....
老闆坐在窗邊，看着屋外的商隊的攜帶型帳篷以及高效的火爐。
灰鴿剛從樓上走下來，在一旁為自己乾渴的喉嚨接上一點水。
「年輕人，你說，外面那些人來這裏幹什麼。」
「待宰的羔羊或者是精明的獵手。」
「我想聽聽你的理解。」
「這個木屋應該不在任何一條划好的商路上吧？那麼是什麼把他們帶到這裏呢？」
「迷霧中的燈光，或者是捕獵的信號。」
「剛才走的兩個人，身上背着的是信號塔的維修工具。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興許能撿回一條命。不過他們的努力明顯都白費了。」
砍柴人也下樓來，看着兩個人凝重的神情
「天高皇帝遠，在這裏，誰不想當個土皇帝。」
「至少，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只要那兩個人走得回他們的營地，那麼很快，這群強盜就得收斂收斂。」
「皇者審批這種事情，至少也得一周左右的時間，這一周里，商隊也不會停下腳步。他們所貢獻的金錢，卻可以讓這群強盜武裝自己。」
灰鴿笑了笑，說道：
「等到他們收斂三四次后，就有能力當反叛軍了吧？」
「這倒不會，只是會變成毒瘤而已。這些人都是被利益集結起來的，利益一但消失，就樹倒獼猴散。他們沒有什麼遠大的目標，只是想活下去。」
砍柴人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長刀：
「當他們拿起屠刀時，生命的權利就已經被他們流放，秦叔，我們該快點了。」
「是啊，只要將燈塔打開，海上航線就會啟動，那麼這群強盜也會逐漸失去賴以為生的利益。」
灰鴿笑了笑，又說道：
「但是沒有生存的辦法，他們還是會鋌而走險。」
「等我們完成之後，會有一支滿載幾十個恆溫植物培養室的商隊在皇者的注目下到來。當然，這是免費項目。」
聽完這句話，灰鴿注視了一會秦叔的雙眼，他的眼眸有些許渾濁，正如他猜不透的身份。
他現在有一個猜想，他想試試，這個秦叔，是不是還會說出除皇者以外的其他人。
「可是皇者真有那麼好心么。」
他的嘴角輕輕上揚，彷彿想到了一些快樂的事情，但他並沒有說出來。
把窗戶關上之後，便一個人上了樓。
「小子，這種事情少打聽吧，皇者的心思，我們猜不透。」
至少，在目前，灰鴿已經被迫和他們站在一起。
.....
「小夥子，來我房間一趟。」
秦叔輕聲細語地說道，踮着腳又敲了一個房門三下。
砍柴人輕輕地推開門，和灰鴿一起走到了秦叔的房間。
「小夥子，你應該知道出海是為了什麼吧？」
「我只是想在海岸邊找點東西，你相信么？」
砍柴人笑了笑，拍了拍灰鴿的肩膀：
「無論你現在想做什麼，都得跟我們上一趟船了，只有藉著大海，我們才有可能逃離這群商隊的追蹤。」
「說說計劃吧，你們不可能沒有計劃。」
秦叔看了看灰鴿
「你和砍柴人晚上帶着幾個小姑娘去船的停靠點，我和信號塔盡量給你們拖時間，運氣好的話一場大風雪下來，我就能直接去找你們了。」
「運氣不好呢？」
「那我就跳進水裏，在冰水把我的生命奪走前，走上岸。」
說完，秦叔就走出門，悄悄地敲開了小姑娘的門。
砍柴人則看了看灰鴿，笑道：
「放心，運氣不會差的，愛笑的人都不會差。」
......
「砍柴人，我們還有多遠？」
「帶着小姑娘們有點慢，不過應該可以走到。」
天還未亮，幾個還沒睡醒的女孩子，就這樣在風雪中前進，
砍柴人一心保護著幾個小女孩，但卻沒有注意到灰鴿在風雪中逐漸消失。
.....
他如往常一般，下樓，倒水，開窗，看商隊。
商隊也有幾個人在注視着他，但他們還沒有起疑心，畢竟還沒到時候，
老頭總是第一個起來的，得過很久，才會有一個年輕人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雪卻沒有一絲憐憫。
他的手心出了汗，即使是他，也沒有把握快過子彈。
大先生似乎感覺到了時候到了，他們還在等待，
等待一個確定的時候。
「秦叔，我身體不太好，你進來看看。」
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叔慢悠悠地走進木屋，
大先生又合上了他敏銳的雙眼。
在一旁的信號塔接收器，卻消失了信號。
大先生這才大喊：
「他們跑了！」
三聲槍響，打中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有一槍落在大先生的身旁。
一個灰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一邊跑着，一邊朝着天空時不時開一槍。
每一顆子彈都能為他爭取一些時間。
.....
與此同時，信號接收器上出現了幾個奇怪的信號塔，
「大先生，這不是預先設置好的暗碼.....」
「壞了，立刻行動！能呼叫就呼叫，不能就趕快想辦法！」
......
「長官！這樣有用么！」
「二等兵！問得好，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得趕快跑了！雖然我們暴露了多個位置，但很快我們還是會被找到的，得儘快跑！你知道那艘船在哪的，帶我去。」
「啊？」
「現在估計只有他能保護我們。」
「長官.....」
「邊跑邊說，想像你在百公里負重越野！」
兩個人很快進入了越野的狀態，
「長官，這樣有用么！」
「觀察了一路了！是我們的暗碼設計思路！所以我們必須活着出去！這次恐怕有人不想我們活着！」
「啊？」
「記住，死到臨頭，你可以把我給賣了！同樣，我也會把你給賣了！必須保證我們之中有一個人能出去！」
「.....」
「給你普及點知識！二等兵！一路上我們身後第四個信號塔總會被拆掉，第三個和第二個則構成了一種信號，指示著誰行動。至於是說什麼！我暫時不知道！反正木屋的燈塔滅了，我們肯定可以做點什麼，干擾他們。」
.......
「這個灰鴿！他要是敢回來，我得.....」
「可是他要是回不來了.....」
砍柴人好不容易把小女孩們帶到了船旁，幾個人就擔心起了灰鴿的命運。
而秦叔也一樣有人挂念。
「砍柴人，秦叔沒事的吧.....」
「你秦叔福大命大，放心。」
「那灰鴿呢！」
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個小夥子，如果他的來路不簡單，真如商隊說的，那他跟秦叔是一個級別的安全。」
「嘿....是誰在想我呢，我的小棉襖。」
秦叔一身是水的從海里走出來。
「老夥計，有衣服的，對吧？」
「凍死你算了。」
砍柴人剛低下頭，又說了句：
「小丫頭，可別急着跟你秦叔敘舊，他需要馬上換衣服而且做點處理。」
「啊？」
秦叔拍了拍她的頭，笑着說道：
「老夥計還是懂我。」
「秦叔！灰鴿呢！」
「年輕人很勇敢啊，槍術也很精準，要是每一槍都瞄準頭去，興許能有更多逃跑的機會。」
「啊？」
有人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哇，就那麼想我死是吧！」
灰鴿將打空的手槍，別在了腰間，裝成一副完全不累的模樣走過來，
「下次沒看見我的屍體前，誰也不準先燒香。」
他把她拉了起來，雙眼看向了秦叔。
「上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