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哥讀書嗎7
房內火光明亮,房外重重黑暗。
月光躲在窗帘后,緊緊得看著滿盆火光。
火光跳躍,將深深灰屑掩在身下。
偶爾一陣風吹過,火光翩然起舞。
似乎很是興奮。
書閣老闆一來瞧見的便是這種情況。用手指著火盆怒火中燒,語氣嚴厲的質問策畔。
策畔可冷靜可冷靜了。
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老闆,又繼續將書籍扔進火盆中啪嗒啪嗒。
老闆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的感覺全身都在哆嗦,連步子都跨不出去。
連忙用手拍了拍左胸腔上不斷跳動的心,又連忙從桌子上拿起茶壺上的水就往火盆里倒。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你這又是鬧得哪一出?。」語氣沒了之前的敬意,老闆只知道,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愛護的像個眼珠子死的書籍就這樣被策畔燒了。
而且,看著灰屑的厚度。
還不止一本。
她是魔鬼嗎。
策畔一點都不帶虛的,連頭都沒抬一下。
「你是不是眼瞎。」
這麼明顯的燒書,沒看見了嗎?
還要問我在幹嘛。
策畔一臉不耐煩,從地上撿起火摺子,又繼續燒起了書。
緊盯著策畔動作的老闆一把把剛燃起來的書籍從火盆里拿了起來,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在書本上,好早點將火苗給熄滅。
而又一臉心痛又無奈至極的跟策畔說道:「不許燒書。書籍是知識,書籍是力量。」
你個沒文化的死丫頭。
燒書要遭雷劈的。
策畔看著老闆那憤怒破表的面容,話語都語無倫次,突然就從袖子里掏出個火摺子來。
挑釁似的又點燃了本。
老闆一把就把策畔手中的火摺子搶了過來,直接往地上扔,隨後又覺得不解氣,用腳往死里踩。
嘴裡念念有詞:「讓你燒讓你燒,燒你妹啊………」
策畔就不高興了勒,話說她燒她的書,干你甚事。
阻止一兩次懶得跟你計較,但是你硬是要阻擋我掙錢的步伐,我就不開心了勒。
策畔站起身來,面向老闆,張口就是:「特么的,我燒自己的書籍,關你甚事。」
「你瞎幾把鬧什麼鬧。嫌命長,想找閻王爺喝茶?」
書閣老闆有點心虛,畢竟這是人家買的書,但是你要讓他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的書變成一推推灰屑,對不起,他做不到。
「你燒書你還有理了。你知道你燒的什麼書嗎?」老闆轉轉,拿起一本有一本書籍數給策畔看。
「這是萬里最後一本《儒家學說》,
這是滄淼大師手寫的《禪錄》
這是前任萬里主親自撰寫的《論書》
………
瞅瞅瞅瞅,這都是無家之寶,整座萬里城僅有一本,你就忍心下得了手。
你就那麼殘忍的阻擋了它們傳承的步伐,你就不怕這些先輩們從棺材里爬起來,掐死你嗎?
你就不怕遭受後代子孫後輩萬萬人的唾棄嗎?
你有什麼資格燒這些書?
往小了說,你這是燒了幾本書。
往大了說,你這是破壞整個萬里城進步的罪人。」
策畔一臉懵逼二臉懵逼滿臉都是懵逼。
這不過就是燒了幾本書,怎麼上升到國家大義民族罪人上去了。她燒得書可多可多了,照他這樣講,她是不是該自殺謝罪?
這書閣老闆真特么的會扯,還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
不要以為她才進城就欺負她。
什麼大師大能之作。
什麼最後一本,絕無僅有。
真要是世間只有一本,那價格早被抬飛到天上去了。
我能花個幾千兩就買到嗎?
這還是滿滿一樓的絕本。
你當我是傻子啊。
書閣老闆還在喋喋不休的在那講著,而策畔就一臉「你吹你吹你在吹,天都要被你吹破了」。
於是,在書閣老闆使勁吹的過程中,策畔又拿出火摺子來,蹲到書桌下面。
最後畫面演變為,一個拿書,一個燒書。
書閣老闆完全沒察覺。
等到濃煙漸起,響起尖叫聲:「你妹的你還燒,」
真是氣慘了,拿手顫抖指著策畔。「他們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燒了那麼多書,燒了那麼多年還不夠嗎,」
「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把整個萬里城的書給燒玩,你才罷手。」
「真是看錯眼了,怎麼就,怎麼就偏偏還要把書賣給你呢。」
「我特么的就是犯賤。」
說罷,也不管策畔什麼表情,「砰」的一聲就將門給關上了。
叄負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她總覺得這書閣老闆話中有話,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看著策畔那一臉漠然的樣子。
有種想問又不敢問的衝動。
夜越發的深了,策畔面無表情的蹲著,機械式的把書往火盆里扔去。
突然又將書全部撈起來,惡狠狠的仍在地上。
「一腔熱血特么的全餵了狗。」
叄負表示不是很懂主子的意思,也揣摩不透。
只是光看著主子把書拿起來放在桌子上,又把茶水往火盆里倒去………
——
蠟燭不斷燃燒,一滴滴燭液滴在書桌上。弄得桌子毫無美感可言。
月光透過拉開的窗帘照在房內。清冷光輝隨風搖搖晃晃。
「特么的,欠了你的。」
早已進入內房的策畔掀開了被子,又坐回凳子上,
找出沒用過的宣紙,拿起毛筆一筆一劃地抄寫起書中內容。
叄負猜到了主子的想法,感覺主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居然還要大半夜的抄書。
還是用毛筆,天知道那個毛筆寫字有多慢。
一個晚上怕都是抄不了幾張。
看來它要等回到瀚海漠時,多給宿主打探一下有什麼方法可以不燒書也能帶進瀚海漠里。
不要問他想在為什麼不可以查。
畢竟它只是初代系統,連級都沒升過。
只是知道瀚海漠的一點常識吧了。
叄負看著主子的慘樣,暗暗下決心,升級后一定要好好做主子的貼心小百事通。
它真是個負責又有愛心的系統。
每天都在為主子考慮呢。
月光為伴,紙筆摩擦,一夜未眠。
策畔將手中的筆直接扔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原以為這讀書背書已經很痛苦了,可這抄書比之痛苦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