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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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一臉駭然,連忙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一條黑影從門框后竄出來,朝陳默撲來。

陳默一驚,下意識地舉起左手,握住拳頭,準備反擊,可是下一刻,他又僵硬在當場。

黑影的身形一閃,便來到陳默跟前,她的身體比普通人略矮,身材纖細,皮膚蒼白,眼窩深陷,眼眶下的雙眼佈滿血絲,眼珠子卻格外的明亮,閃耀着綠油油的詭異光芒,她咧開嘴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臉部線條綳得很緊,像是在笑,又像是哭,笑容充斥着詭異,恐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陳默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恐懼越加明顯。

「你不怕我?」

她疑惑的問道,語氣虛弱,沙啞,好像嗓子裏灌滿了沙礫,又像是剛從沙漠走出來的旅行者,飢腸轆轆,渴望食物。

她不禁吞咽一下口水,眼神迷惘,眼珠子微微泛紅,像是要哭。

「怕,我怕」

陳默艱難地點了點頭。

她咧開嘴角笑了笑,露出一顆尖利的獠牙。

「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幅鬼樣子?」

女人的嘴唇張合了兩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陳默急促喘息著,心裏一陣惶恐。

這時,女人忽然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匕刃鋒利,泛著寒光,女人的瞳孔中閃過一抹暴虐,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自己的肚子,一道鮮血飆射而出,噴在陳默的臉龐,她的雙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口,鮮血沿着胸膛流淌而下,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涌遍全身。

她的眼珠子慢慢垂下來,身體緩緩的癱軟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陳默怔怔地站在原地,雙目無神的望着地上已經死亡的屍體,他的眼前一片血霧瀰漫,一切景象都變得模糊不清,耳朵中也是嗡嗡作響,眼睛也變得血紅一片,腦子裏一團混沌,思緒紊亂,彷彿置身於混沌的漩渦中,找不到出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默恢復了一絲清明。

「呼」

等他再次清醒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雙腿盤膝而坐,雙手抵在雙膝之上,一動不動。

「我這是在哪兒?」

他的目光掃視一圈,卻看到牆壁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符紙,在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個香爐,燃燒着裊裊煙霧,他的雙腿間則擺放着一尊銅鼎。

銅鼎上雕刻着一座山嶽,一株古樹,一棵參天大樹,以及一位穿着黃袍,手持長劍,腳踩祥雲,身披金色戰甲,威武不凡,英姿勃發,騎乘麒麟的人物,那是陳默前世在書籍上讀到過的神話故事中才會出現的人物。

陳默低下頭,卻發現他的手腳都被束縛在床柱上,根本無法移動。

陳默的臉色一變。

他扭動身軀,想要將綁着自己的繩索解開,卻徒勞無功,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

這是陳默的卧室,這張床也是他平日休息的床,可現在卻被改造成了刑具架子。

屋子裏除了燭台發出微弱的燈光外,並無其它聲響,靜謐得令人害怕。陳默已經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了。

突然,腳步聲響起,房門推開,賀凌文從門外走進來,看到陳默的模樣后,他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歪不要笑了」

陳默怒吼道,雙目猩紅,宛若擇人而噬的野獸。

賀凌文止住笑聲,但是嘴邊的弧度依舊沒有消散,他看着陳默,臉上帶着一抹憐憫

賀凌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留着絡腮鬍須,眼神陰鶩狠毒,看起來頗有幾分梟雄的味道,是陳默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不過陳默曾經差點讓他丟掉性命

「我進來的時候就只看見你狼狽的趴在地上」賀凌文冷哼一聲,眼眸中透著戲謔,譏諷,嘲弄的神色,繼續說道

「我聽說過『閻王』,據說閻羅王是個六親不認的傢伙,他的脾氣火爆,性格殘暴,殺人如麻,他喜歡吃人肉,喝人血,尤其是嬰兒,他還喜歡把嬰兒煉製成傀儡,成為自己的玩偶,永遠為他所驅使,供他驅策,你是不是也被他抓去煉製成傀儡了?」

陳默沒有理會他,沉吟了一會後,陳默攥起拳頭,胳膊上的符文逐漸顯現,一股狂躁而霸道的力量在他的手臂處凝聚,不斷交織纏繞在他的四肢和脖頸處,然後迅速鑽進他的皮膚,消失不見。隨即,一股浩瀚澎湃的巨力瞬間從陳默身上爆發出來。

鎖住陳默的鐵鏈應聲而斷。

他站立起身,雙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肌肉虯結,筋脈凸顯,整個人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這可是我專門在鬼市老頭那裏買的寶貝,你這小子一下就給我整斷了?」賀凌文瞪大眼睛,一臉震驚地說道:「不會是假貨吧?」

陳默沒有回答他,轉過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喂,你去幹嘛?」

賀凌文趕緊衝過來攔住陳默。

「昨天那個女人....」陳默停下腳步,淡淡說道。

「什麼女人?」賀凌文皺眉道。

「就是她」

陳默伸手指了指門的方向,可是賀凌文卻是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什麼也沒有。

「你腦子壞掉了,什麼女人,我看你是越發越瘋這個月都第幾回了,真是邪門!」

賀凌文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陳默眉頭一挑,冷冷注視着賀凌文,眼神冰冷,聲音陰惻惻的說道:「別以為我瞎了,什麼都看不見,她就躺在門外」

陳默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在賀凌文的耳中卻是極為震撼,他渾身顫抖,臉色蒼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不相信陳默會看得見那個女人,因為他從未聽聞過有誰的眼睛能夠看到自己看不到的東西。

「別**瞎說了走走走去吃燒烤」

賀凌文拉着陳默走出房門,巷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到了燒烤攤后,剛剛暴虐的陳默已經恢復了正常,

賀凌文看着陳默的樣子,搖了搖頭,端起酒壺斟了杯酒,遞給陳默,然後自顧自地坐在旁邊喝了起來。

陳默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頓時,一陣暖流游遍四肢百骸,他舒服得喊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享受的表情。

「這次又麻煩你了,凌文」陳默感激的看着賀凌文說道。

「我們兄弟倆,不說客套話」

賀凌文打斷了陳默,端起酒瓶又斟了半杯酒,仰頭灌入口中,眼神中流露出追憶的神色,喃喃說道:「那些年,我每當遇到困境的時候,就會跑到這裏來,跟你聊聊天,喝喝酒,或許是酒精壯膽,或許是心靈的慰藉,總之,我現在很快樂。」

「是啊,我也覺得很幸福」

陳默深深的感慨了一句,然後舉起酒杯與賀凌文碰了一下,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

夜幕降臨,陳默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賀凌文則在一旁打着瞌睡。

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進二人的耳中。

刀光劍影一般的破空聲襲來,伴隨着「噗嗤、噗嗤」的聲音,一道道血箭飛濺,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血泊。

一個五米多高的鬼魂懸浮在半空之中,他手中握著一柄黑漆漆的長劍,身上散發着凜冽的殺意,眼眸中透著嗜血的興奮之色,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周,最終落到了陳默和賀凌文的身上。

他猛然抬手,長劍一揮。

唰!

一道森冷的劍芒劃破虛空,帶着尖銳的嘯聲朝陳默和賀凌文斬去,似乎要將二人一分為二。

賀凌文睜開眼睛,看到一柄森寒鋒利的劍刃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瞳孔驟縮,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千鈞一髮之際,陳默右掌往上,手腕上一條青龍紋身陡然亮了起來,青龍發出一聲咆哮,張牙舞爪的沖向黑衣鬼魂。

黑衣鬼魂似乎感覺到了危機,急忙收招防守。

轟隆!

一聲巨響,青龍撞擊在鬼魂身上,強烈的勁風颳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黑衣鬼魂更是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他盯着陳默,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突然,陳默一口鮮血噴出,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一縷縷黑線從他的嘴角滲出,身體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

在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她把匕首插入到了自己的喉嚨中,那雙眼眸中,帶着絕望、悲痛和不舍。

「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明」

「叮—————」

陳默睜開眼睛,脖頸出一片濕熱,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沒有傷口。他緩緩坐起身來,身邊是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裏?」

陳默揉了揉太陽穴,努力的思考着剛才的記憶

突然兩個治安機械人走到了陳默的面前,機械人形如人類,全身穿着統一的警察制服,胸前有着治安局三個字。

「查無此人」

治安機械人看向陳默,機械的聲音傳入陳默耳朵里。

「查無此人」陳默重複著機械人的話語,眼神迷惘,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機械人陷入沉思。

「請問您的名字是?」機械人又重複了一遍,問道。

「我叫陳默」

我叫陳默,我穿越到了2152年,不要感到驚訝,因為這個宇宙比你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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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畯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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