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對的預言家
離開訓練場后，青木也沒想隱藏自己的行蹤，葉多平常吉也很快發現了尾隨的青木浩。
「青木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多平停下了腳步，臉上依然掛著欠揍的壞笑。
「想找你聊聊，你現在應該有空吧。」
「當然。不過這裡可不是聊天的地方，老師選個地方吧。」
「來我的辦公室吧。」
「當然是辦公室了。」
葉多平常吉的笑意更甚，看的青木心裡毛毛的。
說來也怪，明明孤島學園是一家為霓虹國培養超能力者的學校，應該投入最優秀的師資力量。
可青木浩的同事們不說業務水平，就說工作態度就不太敬業。
上課都是自己上自己的，下課了直接就走，完全不在辦公室多待一會。
「坐吧。」
青木浩拿出一張椅子示意常吉坐下。
「你好像並不奇怪我會找你。」
「老師你是知道的吧，我的能力是未來預知。我早已預見了到了你會找我。」
常吉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我能知道你的能力是怎麼實現的嗎？」青木浩提問道。
葉多平常吉的能力確實在檔案中有記載，但青木浩還是很好奇預知的能力是怎麼發動和實現的。
「當然可以。」
常吉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青木浩。
青木浩接過照片，發現照片拍攝的正是此時坐在辦公室的青木浩和葉多平常吉。
照片上的自己正端詳著照片，常吉則斜視著自己。
「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攝的。」
「前天。」
「所以你是靠照片來預知未來的。」
常吉一隻腳抵住桌子，整個人向後仰去，說道：「沒錯，我的能力是在夢中會拍攝出來自未來的照片。」
「這些照片有的毫無意義，比如幾天後的月相或某處無人角落的照片。但有一些，就比如我最近幾天拍到的就有些勁爆了。」
「你能改變被預知的未來嗎。換一個聊天地點或者不把照片交給我應該很容易就做到吧。」
「不不不。」葉多平常吉搖了搖食指，「照片上的未來是絕對改變不了的。」
「你嘗試過了？」
「老師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以前可是個很老實的學生呢。」
葉多平常吉坐直了身子，準備講故事。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一場能決定未來發展方向的重大考試。可是在考試前我看到了自己考零分的未來。」
「於是我就開始努力，一邊爭分奪秒地拚命學習，一邊把那個糟糕的成績掛在嘴邊警醒自己。」
「我企圖以這種方式挽回自己的命運，可結果依然是慘不忍睹。老師你猜猜看發生了什麼。」
葉多平直接伏在了青木的辦公桌上，歪著頭提問青木浩。
「看來到最後你還是考了零分，至於原因，我猜你因為某些不可控因素缺考了。」青木浩說道。
「大差不差吧，我因為過於努力沒有注意休息，所以在考試當天發高燒錯過了考試。從那以後我就理解了，未來是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改變的。」
「所以你就開擺了？」
心裡的話青木浩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的。他斟酌了一下，換了一套說辭。
「僅僅因為一次嘗試失敗就去否定未來的可能性，這樣好嗎？」
「我當然不可能只試過一次了，看一下這張照片吧，也是前天拍攝的。」
常吉說著又遞給了青木浩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的一瞬間，青木浩直接瞳孔地震。
這張照片拍下的是自己去柊娜娜房間安裝攝像頭的時刻。
雖然青木浩無愧於心，但這照片也太容易招致誤解了。
「我曾經拍攝過女生宿舍，所以對女寢的布局很清楚。老師是在女寢安裝了攝像頭吧。」
「我實在不敢相信老師是一個偷窺狂，於是去女生宿舍附近驗證了一下，沒想到老師果然進去了女生宿舍。」
「從房間空蕩的擺設來看，應該是當時還沒轉校的柊娜娜同學的房間吧。說起來老師在訓練場上看柊娜娜的眼神也很不對勁呢。」
「如果我告訴柊娜娜同學的話，她應該很輕易就能找到老師安裝的東西。」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柊娜娜同學患有精神疾病，需要有人隨時監控她的狀態並及時進行干預。」
青木浩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一個慌。
他有考慮過直接告訴葉多平常吉柊娜娜是「殺人犯」的真相。
但現在柊娜娜還沒有開殺，島上沒有受害者，自己也不會允許未來有受害者出現，常吉可不一定會相信。
「柊娜娜知道這件事嗎？」
「醫生建議對她進行保密。」
「哈哈哈。」葉多平常吉笑了起來，「老師你也太冷靜了吧，我差點就信以為真了。」
「我說的就是真的。」
青木浩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保持鎮靜。
「所以老師您要負責柊娜娜的精神治療。」
「沒錯，精神科醫生不便上島，所以由我代勞。」
「那這張照片也是老師在治療？」葉多平常吉又甩出一張照片。
青木浩心累了，有多少張照片你直接一次性拿出來好不好。
青木浩注視照片，上面勁爆的內容讓他震驚的無以復加。
照片上青木浩正一臉神清氣爽地躺在自己寢室的床上。
在他的旁邊，柊娜娜同青木蓋著同一床被子，兩眼無神，面色潮紅。
窗邊的一輪彎月投射下微弱的光，月光的剪影剛好籠罩了她光滑的肩膀和鎖骨。
葉多平常吉拿起照片，調笑道：「看來老師得手了呢。七男可是很喜歡柊娜娜呢，不知道他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愛情這種事情誰說的准呢。」
青木浩也是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他跟柊娜娜可是敵人關係啊。
但是管他呢，反正自己又不吃虧。
「從老師您秘密監控柊娜娜和對她那貪婪的眼神來看，這可不是愛情更像是脅迫。」
貪婪？我那是警戒。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保全你們這群學生的小命。
「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論罷了。」
「如果我公布這些照片呢，雖然照片上的事情還是會發生，但老師努力營造的名聲估計就沒了。」
葉多平常吉邊搖晃照片邊說道。
「警告宿主，好老師形象破裂將會扣除巨額師德點。」
系統非常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提示音。
「葉多平同學，你的能力真的是預知未來嗎？我記得檔案里描述你的能力只是將腦海中的畫面念寫到照片上而已吧。」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
葉多平常吉一臉錯愕的表情。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這個班級里誰才是權威，只要我否定了你的能力，就沒有人會相信你的那些未來照片了，你對我的指控也就不成立了。」
「哈，不愧是老師。可是您也別忘了，我還能持續不斷地產出未來照片，只要這些照片還能準確的預言，你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系統，形象破裂和殺害學生哪一個扣的點數多？」
青木浩在心中詢問系統。
「只不過這樣做於你我都沒有好處。」
葉多平常吉繼續說道，這也讓青木浩打消了讓他永遠閉嘴的決定。
「我沒有存心和你作對的意思，我只是想和老師做個交易。」
「你說。」
「我預知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萬幸的是這些照片里沒有我明確的未來，我估計我的命運還有改變的餘地。」
「所以你需要我怎麼幫你？」青木浩提問道。
「我要你幫我離開孤島學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