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奶奶
咚咚……
秘書長的辦公室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吧。」
秘書長換上了一身運動便服，此刻正站在玻璃櫃前挑選這次要帶走的高爾夫球杆。
「秘書長這是要去打高爾夫球？」
鶴岡辰巳走了進來，他的右手打了石膏，用繃帶掛在了脖子上。
「嗯，山中議員邀請的我，我總得給他這個人情啊。」
秘書長轉過身來，發現了鶴岡右手的異狀，問道：「你的右手是怎麼回事？」
「干我們這行，受傷是很常見的事。」鶴岡辰巳說道。
青木浩這傢伙不願意吃一點虧，既然殺不了自己，就只能交代一條手臂了。
「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啊，畢竟鶴岡你可是我的得力幹將。」秘書長轉過頭，繼續挑選高爾夫球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自然是之前您交給我的那件事。」鶴岡辰巳用左手掏出一份檔案，「請過目。」
秘書長接過了檔案。
「他叫大地光，能力是操縱重力。在孤島時就曾爆發過能力，幾乎移動了一座山。這樣的能力者如果在首都圈失控的話，一定會造成不小的騷動。」
「怎麼樣都好。」
秘書長把檔案還給了鶴岡辰巳，從玻璃櫃里挑出一隻球杆開始揮舞。
「手感不行啊……人選什麼的都由你來決定吧，畢竟你是專業人士。不過我剛剛看檔案發現這位大地光是修行僧，他有那麼容易失控嗎？」
「這點請您放心，我的手下非常精於此道。」鶴岡辰巳說道。
秘書長又試了幾根球杆，說道：「話說回來，既然把學生遷回了本土，那個叫柊娜娜的棋子也沒用了吧。你竟然沒有處理掉她，真是讓我意外。」
「我還是要念及往日情誼的嘛。而且我手下有了新的棋子，他對柊娜娜的態度很微妙，我想應該讓他來處理柊娜娜。」
秘書長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球杆，他把球杆塞進高爾夫球袋，說道：「是那個叫中島七男的能力者是吧。你要小心，與能力者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鶴岡辰巳的嘴角勾起，說道：「請您放心，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
「鶴岡先生真是個大好人啊，雖然學校里規定學生不能與家屬見面，但是他卻指導我在大街上和萌『偶遇』，我這一趟終於不是白來了。」
真壁萌的奶奶是一位開朗樂觀的女士，青木浩和柊娜娜出了基地后偶遇了她，被她熱情地邀請來一起吃飯。
「兩位分別是萌的老師和學姐，萌平時就拜託兩位照顧了。她一直以來都是個做事欠考慮的孩子，一遇到什麼事就激動的忘乎所以，肯定給各位添了不少麻煩。」
「這點請您放心，萌在學校里表現地很好，而且我們也會好好照顧真壁萌同學的。」青木浩說道。
正在埋頭乾飯的真壁萌動作一滯。
那兩位所謂的照顧是指無孔不入的監視和控制嗎？
可是她又不敢在奶奶面前提起這件事，那兩個大惡人會把自己和奶奶都給殺掉的吧。
「謝謝老師和學姐的照顧。」
咽下嘴裡的食物后，真壁萌說道。
「萌以前可不會主動說出這種話的，看來確實是成長了不少。」奶奶捂著嘴笑道。
「請問您和鶴岡先生是什麼關係呢？畢竟他竟然願意幫助您和萌見面。」柊娜娜問道。
「我啊，年輕的時候在這個軍事基地工作過。」
奶奶講起了往事。
「不過不是什麼需要拿槍的工作，只是類似食堂大媽的那種工作而已。那個時候我還請還是幹部候選的鶴岡先生吃過咖喱飯。」
「後來我早早地退休了，投入到了福利工作中。不過後來我生了一場大病，多虧了鶴岡先生還有以前的學生們發起了募捐。」
「鶴岡先生他真是個講情義的人啊。」
真壁萌小心翼翼地偷瞄柊娜娜，鶴岡是學姐的殺父仇人，學姐聽到奶奶這般評價不會要發飆了吧。
青木浩也很擔心柊娜娜，他在桌下握住了柊娜娜的手，希望她冷靜。
「您生過一場大病？完全看不出來呢，您的氣色非常好。」
出乎真壁萌和青木浩的預料，柊娜娜沒有發作，對奶奶笑臉相迎。
「哈哈哈，你真會說話，還真有大人的樣子啊。你說話一直十分尊重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帶著一股勉強的意味。」
「對於你這樣的孩子……」
奶奶按下了面前的服務鈴。
「肯定是飯菜不和口味吧，我再點一些。」
在堆疊如山的各式甜品和菜肴的縫隙中，柊娜娜看到了奶奶的笑臉。
「要全部吃完哦。」
「奶奶，我根本吃不完啊。」
「那青木老師和萌也來幫忙。」奶奶笑著說道。
奶奶一臉笑意地看著三人乾飯，那張慈祥的臉無時無刻不告訴眾人，吃不完飯是一種罪惡。
「我去一趟洗手間！」
真壁萌溜走了。
「和年輕人在一起，感覺自己也變年輕了呢。」奶奶捂著臉笑著說道。
「哪有？您本來就很年輕。」
青木浩說完后馬上捂住了嘴，防止食物漏出來。
「我已經不年輕了，要不然萌怎麼會不願意叫我媽媽，一直叫我奶奶呢。」
「什麼意思？」青木浩問道。
「我啊，是萌的養母。小萌的父母稍微發生了一點事，對萌來說是很痛苦的事。」
奶奶低頭注視著面前的水杯說道。
「即使不是親生的，但是萌還是很愛你啊。」柊娜娜說道。
「我這個老太婆能在晚年有萌的陪伴，是我的幸運。撫養萌的日子裡，我的生活也有了盼頭。要不怎麼總有人說，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續呢。」
「所以啊，你們兩個，一定要早點生孩子。」
奶奶的一番話直接讓青木浩噴出了嘴裡的飲料。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老婆子我的年齡不是白長的，你們倆的關係我早就看出來了。放心吧，我很開明的，師生戀而已。」
「無論如何，生孩子這件事都太早了吧。」柊娜娜苦笑著說道。
……
噠…噠…噠……
幽暗幽深的地下小道，橘慎的皮鞋踩在台階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
吱——
橘慎推開了一扇破舊的鐵門，門外微弱地光照進了這個幾乎無光的房間。
嘀。嘀。嘀。
屋子很安靜，只有生命維持設備工作時發出的滴滴聲。
橘慎走向屋子中間的病床，屋外的光和生命維持設備屏幕上的綠光共同照亮了病床上的臉。
雖然插著管子，但任誰都能看出那張臉和橘慎的臉並無二致。
「我回來了。」
「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