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黃教授家偶遇

郊遊的第二天是中秋節，99年的時候中秋這個傳統節日還不是法定假日，因此周五這天該上班的上班，該上課的還是要上課。

石青也收到了張大爺寫來的家書。信上很簡單告知他自己身體很好，叮囑石青在外要注意營養，入秋之後天氣就冷了，記得要及時加衣等等。話雖然不多，但是字裡行間都能體會到那濃濃的情意。

中午石青接到黃教授電話，讓他到家裡過中秋。想想也應該去一次黃老家，於是就給賈雯雯家裡打電話推掉了晚上的補習。

記起上次老人家說過讓他到家裡品嘗紅酒的事，說明老人挺喜歡紅酒的。於是下午石青就去了福來市。

對於紅酒石青沒有什麼了解，以前喝的最多的就是啤酒，偶爾也和張大爺一起喝點白酒，紅酒卻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因此市裡琳琅滿目的酒架上擺著的一瓶瓶各種牌子的紅酒讓石青有無從下手的感覺。

市裡酒水促銷的小姐看石青在已經看了半天，就走上前來，「先生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一個長輩很喜歡紅酒，我就過來看看。」看著漂亮的促銷小姐不自然的又摸一下鼻尖。

「那您是看好國產的還是進口的哪？」

在促銷小姐的介紹下，石青才稍微的對紅酒了解一點。看著價格昂貴的進口法國紅酒和便宜的國產干紅，還是拿不定主意。

「要不你看一下和紅酒相關的其他東西怎麼樣？」促銷小姐看石青一副為難的樣子就建議他道。

「好，都有什麼？」

「這是紅酒開酒器，那邊是醒酒器。」

雖然開酒器也有好多種，但是送禮卻不是很適合。看著貨架上一個個像藝術品一樣的醒酒器，石青眼睛一亮。

最後在促銷小姐的幫助下，石青選了一款18o塊錢的無鉛水晶醒酒器，修長的瓶頸線條柔和典雅，下面大大的瓶肚更能增加紅酒和空氣的接觸，狹小的頸口又能防止香味快消散。

在市外面的禮品店包裝一下，才捧著向黃教授家走去。

雖然早就知道黃教授家住在哪，還有很多次和黃教授一邊聊天一邊陪他走到樓下，不過都沒有上去。所以這還是第一次來老人家裡。

這是管理學院的老樓，但是樓道還是特別的整潔，過道里也沒有什麼堆砌物。來到三樓樓梯右手邊的一家門口抬手敲門。有點緊張的回頭張望，生怕遇見和黃老師一個樓口住的廖莎莎。

敲過兩聲之後裡面就傳來人走動的聲音，接著，黃教授就打開了門，「快進來，自己換鞋。」說著又回到客廳，拿起還在通著的電話，「好了，就這樣吧，孩子在我這就放心吧，我身體也還好，不用惦記了。好，掛了吧。」

藍色鋼管鞋架上還有一雙石青比較眼熟的白色女鞋，隨手拿起一雙拖鞋換上。石青把禮物送上。「老師，沒什麼準備，這個是我在市買的醒酒器，希望您你能用得上。」

「哦？好好，謝謝了。不過下次過來就別買什麼了，我這裡什麼都不缺，來了就只管把這當家一樣。」接過去放在桌子上，「先放這，我們一會好用。來，到沙上坐。」拉著石青做到沙上。

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撲鼻的香氣從餐桌上已經做好的幾個菜傳來。

「姥爺，剛才是你的客人來了吧。」眸波似水，一身綠色小花的白衫，系著米老鼠圖案的小圍裙的廖莎莎站在廚房的門口向客廳里張望。

「廖老師。」石青趕緊站起來，心裡說，「我說怎麼看那雙鞋這麼熟悉，原來是她的。學識淵博如海的黃教授竟然是魔鬼百變級胡攪蠻纏小老師廖莎莎的姥爺？」

「石青，你這傢伙跑我家裡來蹭吃蹭喝了？」向石青揮舞兩下鏟子，「你等我一會收拾你。」說著有進了廚房。

石青這個後悔啊，不帶這麼玩的，躲都來不及，自己大過節的竟然巴巴跑她跟前來找罪受。早知道打死也來了。

看石青的窘態就知道沒少在廖莎莎身上吃虧，黃老哈哈一笑，「莎莎就這樣口無遮攔的，別理他。」

「姥爺，你叫他不理誰？不是我吧。這個小子本來就不懂得尊師重道，你要是給他撐腰，他還不敢把我吃了？」端著一盤紅色的蝦放到餐桌上，轉身又進去了。

石青坐在沙上臉色微紅，心裡倒是想吃了這個張牙舞爪的妖精，只怕是刺兒太硬會消化不良。

看廖莎莎忙裡忙外的，石青也不好意思就這麼坐著，就和黃教授說進廚房看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

廚房裡的廖莎莎正在切韭菜，打算在做一個韭菜雞蛋。眼角看見石青進來，也沒有抬頭。不過嘴可是沒有閑著，「小石青，我是不知道你給姥爺灌了什麼**葯，不過你要是敢把我們去同學會前後的事和姥爺說，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兇狠的揮舞一下菜刀。

「我不說，真的不說。」

得到保證之後才又去切菜，切碎的韭菜在菜刀起落間轉眼成堆，「我們的帳什麼時候算呀？」

變臉還真快。

「現在就行，我問黃教授借點最起碼還你第一期的貸款是夠的。」以近為退。

「那，那就算了，我也不著急。不過明天你得給我打個欠條，萬一你什麼時候不承認我也好有個證據。」被石青的話嚇一跳，接著拿菜刀的手豎起食指，小聲的說，「不帶賴帳的哦。」

「不會，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我看就是個小丈夫。」

「小丈夫也是丈夫。」

「你說什麼？我……」廖莎莎說著說著就感覺自己吃虧了，揚起菜刀卻現石青已經溜進客廳去了。

三個人坐在餐桌邊上，黃老手裡拿著一瓶剛剛從酒櫃里取出的紅酒，「這是法國的『總統之愛』，也有個中文也叫『紅顏容』，是莎莎的爸爸前年帶給我的。我們今天就嘗嘗它。」

「姥爺也真捨得，我要多喝一點。」廖莎莎把早就準備好的杯子送到黃老跟前，一副期待的饞貓樣。

「呵呵，你這丫頭。去把石青帶來的醒酒器刷一下。」

「石青，你去刷一下。」

大懶支小懶，小懶乾瞪眼。石青到廚房把包裝扔掉，在水池裡把醒酒器清理了一遍。

取出軟木塞，猩紅的酒液倒進醒酒器，覆蓋了下部一扁指左右的高度。看樣子也就剛好倒出三杯。

「這紅酒啊，要先過酒，就是剔除裡面的雜質；然後是醒酒，紅酒裡面的單寧酸和空氣接觸會生奇妙的變化。」拿起酒瓶在三個人的杯子裡面倒上一點，「來，先嘗一下，等一下在喝醒酒器里的，感受一下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學著廖莎莎的樣子，吞入一小口，舌尖攪動兩下，然後全部咽下去。酒質香甜，味道醇和。就是從來沒有喝過紅酒的石青也知道是好酒。

小廖老師乾淨的面容上浮現一絲紅暈，當然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在酒精的刺激下。眼波流轉，更見嬌美。

大廚廖莎莎做的都是家常小菜，雖然不是大師級水準，但味道還是不錯的。得到誇獎的她立刻忘記了昨天郊遊時生火都費勁的尷尬，變得無比驕傲。

第一杯喝完，黃老把醒酒器里的酒均勻的倒滿三個酒杯，潔白的桌布襯托下，撩人心扉的紅略顯棕色，酒杯還沒有拿到鼻端就聞到一股幽香。輕輕的啜飲一小口，和剛才做比較，這杯的味道就立顯圓潤起來。

石青對黃老醒酒的手法佩服不已。席間又聽黃老說了一些關於紅酒的典故和常識，長了不少見識。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直到太陽下山才結束。

飯後黃教授教石青下圍棋，廖莎莎在邊上看了一會兒，不斷嘲笑初學的石青。只是石青也不還嘴，也覺得沒勁。

石青下象棋還可以，從十幾歲在村子里就能橫著走，不過對於圍棋卻只是知道提子而已。不過世間萬事都是相通的，不外乎考究規則之內的計算能力，因此在幾盤棋之後也了解了一些圍棋的布局和打入等常識。在黃老的耐心教導下慢慢的從沒有還手之力到也能給老人造一點麻煩。但是差距太大，學了兩個小時的水平也就僅僅達到陪老人娛樂罷了，別說贏棋，最少都輸了6o目。

和石青的謙遜有禮比起來，在自己家裡的廖莎莎就隨意的多了，吃過晚飯的她還不放過那瓶開封的紅酒，偷偷的拿到自己房裡。等到石青告別的時候已經醉得小臉酡紅，眼神迷離了。勉強的手扶房門和石青打過招呼，也忘記了要石青打欠條的事兒，就回到小床上和周公聊天去了。

回到寢室時間還早，寢室里的卻沒有人了。馬強和鐵樹陪陳霞與盧敏去花前月下了，劉海則拉著陳海去管理學院的小廣場上看能不能碰到什麼艷遇。

沖了澡以後接到秋風電話叫他去皇珠夜總會玩，回絕了秋風的邀請。躺在床上給柳城等人個簡訊恭祝中秋快樂。

左右無事，就拿了本書溫習。

ps：都吃飯了吧？沒事，就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