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陳大斧審案
蕭墨然一夜瀟洒，第二天還沒起來，內官監大總管王承恩就來報告說：
「陳大斧將軍回京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床幃。
蕭墨然拖著疲憊的身軀，坐了起來。
他只感覺兩腿發軟，渾身無力，恨不得重新癱在床上。
「皇上，咱們的刑部大牢還關押著一個犯人。」
「是赫連風吧，朕沒有忘記。」
「喏！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
「這個嗎，朕還沒想好，朕先審他一審。」
王承恩並不敢抬頭，仍然跪在地上說道：「按禮，皇上不親自審問比較好。」
「哦？為何？」蕭墨然顯然還沒有從溫柔鄉出來。
「皇上知道的，這個赫連風已經和老奴一樣，現在已經是去了勢了，作為一個去了勢的蠻夷，皇上親自審問，確實降了身價，有辱皇上威嚴。」
「嗯，祖訓里是有這麼一條。既然如此，那就由陳大斧來審理吧！」
「啊！」王承恩不由自主抬起頭來，薄薄的床幃並不能遮擋住裡邊的情形。
他趕緊又低下頭去，「皇上，陳將軍武功高強，但是這……這……」
「大總管是怕他審不了案子對吧。」
「是，老奴確實擔心。」
「放心，朕不親自審理，並不是說朕不能去，大總管去給朕準備好屏風，朕就在屏風后看陳大斧審案。」
「這……喏！」
王承恩慢慢退出去之後，蕭墨然對仍然躺在床上的貴妃說道：
「朕該起來了，今日還有要事！」
「皇上，再躺一會嘛！」皇貴妃董梅兒雖然剛剛生完孩子，但是不像其他孕婦，他的身材仍然可觀。
「不了，你昨晚上辛苦，再睡會吧。」
說完，蕭墨然就要起來更衣。
董梅兒一下子拉住蕭墨然的那話，「不嘛……」
「梅兒，成何體統，快放下，疼！」
聽到「疼」字之後，董梅兒才把它放下。
看著蕭墨然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又成為了那個九五之尊的威嚴形象！jj.br>
這就是衣服的魅力！董梅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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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陳大斧趕鴨子上架，成了主審官。
他非常高興，以前只看到過縣太爺審案子，自己當時就是草民一個。
I想不到自己今日竟然能夠為皇上審案，審的還是那個已經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的柔然可汗赫連風。
正在想著，一聲「威……武……」
把陳大斧嚇了一大跳，差點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看著棠堂下拖過來一個耷拉著腦袋，渾身血衣的人。
想必這個就是那虜首赫連風了。
陳大斧清了清嗓門，學著縣太爺的樣子，把驚堂木拿在手裡。
「啪！」猛然一聲，聲音響徹大堂！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赫連風緩緩抬起了頭，看著一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武夫坐在堂上。
正在怒目圓睜、且有些好奇心地看著自己。
「哼！你是什麼人？」赫連風反問。
「大膽！」陳大斧又一次把驚堂木砸得「啪啪」響。
赫連風冷笑道：「看來你們炎國真是沒人了，弄一個只會砸桌子的武夫來。」
聽到赫連風如此說，陳大斧反而把端下的架子端了下來。
「嘿嘿，爺爺可不是只會砸桌子的武夫啊，俺可是皇上欽封的御林軍左將軍，堂堂正二品來！」
「覺得很了不起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本大汗既然落在了你們手裡，也不想活了！」
「哦？挺有種啊，這個俺也佩服！不錯！」陳大斧笑嘻嘻道。
突然他看到旁邊官員不斷給他使眼色。
陳大斧立刻就明白了：身份沒有擺正，自己明明是來替皇上審案子的，怎麼成了嘮家常了，還產生一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
「啪！」驚堂木又一次響起。
不僅把赫連風吵得直搖頭，就是把旁邊的官員衙役也震得耳鳴。
「他奶奶的，不老實，給你用刑！」
赫連風鄙視地看著陳大斧，戴上刑具的手朝著他比出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你！」陳大斧就是個直脾氣，氣呼呼地跳了起來，「他奶奶的。」
說著，陳大斧一路小跑，跑下堂來，到了赫連風身邊。
「啪！」一個大耳朵瓜子扇得赫連風半邊臉腫了起來。
赫連風還沒反應過來。
「啪！」
又一個大耳瓜子。
赫連風只覺得頭就要甩出去的感覺。
自己從小貴為柔然王子，後來繼承汗位，成為草原上人人仰望的萬人之王。
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兩大耳光。
屈辱啊，屈辱啊！
看著兩旁正在偷笑的官吏，赫連風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羞辱感。
曾經的高傲在自己被暗器高手余謙廢了命根子之後，就已經沒了。
陳大斧的這兩大耳光，徹底將赫連風扇回了現實。
自己現在就是階下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閹人。
目前只求速死，別無他求。
陳大斧扇了赫連風兩大耳光之後，罵道：「他娘的，俺不生氣，你把俺當尿壺了！」
「你不在你的草原上好好獃著，跑到俺們這中原來幹嘛？俺走的時候京城還好好的，回來就讓你他娘的敗壞給啥樣了！」
「那些老百姓，怎麼惹到你們了，你們這幫畜生！」
說完，陳大斧眼含淚水。
他出身貧寒，最懂得底層人的感受。
他回京這一路，看到京城附近剛剛繁華起來的城鎮，又被摧殘成了人間地獄。
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皇上天天這麼辛苦，不就是為了讓大炎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不就是讓大炎趕快恢復起來！
這下可好，被這幫畜生全敗壞了！
身為武將，上不能幫皇上打跑侵略者，下不能保護黎民百姓。
陳大斧內心深處感受到恥辱。
這麼多感情在一起，竟然忍不住流下淚來。
「現在好了，我們龐先生教給俺一句話，叫「多行不義」……多……什麼來著，」
「多行不義必自斃！」旁邊的刑部官員提醒道。
「對，還是文化人會說，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你在草原上不好好獃著，不好好想辦法讓你們老百姓過好日子，跑到俺們這裡胡鬧。」
「結果，這下子痛快了，卵蛋都沒了，男人都不是了，還他娘的給俺耍威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