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柔然可汗失去男人最重要的東西
主管禮部事的禮部司郎中余謙奉皇帝蕭墨然的命令，身穿戎裝指揮將士殺入敵陣。
雖然是子夜，但是大火照耀下，整個瓮城如同白晝。
余謙十分興奮，作為文官，他總覺得在大炎平亂當中不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如今，皇上給了自己這個機會，自己很榮幸為皇上的宰狼宴開一個開門紅。
在將士們的圍繞之中，余謙直奔狼首——柔然可汗赫連風而去。
常言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是現在的赫連風早已經沒有草原之狼的威風與高傲。
他現在只是一隻飽受驚慌的小綿羊。
他多麼渴望自己的弟弟，草原第一高手赫連云云在自己的身邊呀！
只是，赫連云云自跟慕容俊一戰之後，卵蛋被挑掉，已經自顧不暇，作為重要病號在他城外的大汗營帳里唉聲嘆氣。
就像被敲了的豬，或者是被拔去雞冠子的大公雞。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尤其是對於一個自稱英雄的男人而言，卵蛋的作用平時可能感覺不到。
但是一旦失去之後，才發現它的重要性。
一代史學大家司馬遷，平日里自視甚高，但是一旦被執行宮刑之後。
他自我感覺生命里失去了靈魂，如果不是為了寫一部偉大史書，他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他常常在夢中驚醒，醒來之後汗流浹背，完全沒有之前的自傲，心中滿是自卑。
赫連風雖然卵蛋還在，但是作為剛剛一統草原、以草原之狼自居的他。
千里迢迢來到中原，本來想再現草原之狼的勇猛和威風。
沒想到自己是千里送人頭，這自己完全沒有想到！
所以，他現在就像敲了的豬，或者是被拔去雞冠子的大公雞一模一樣。
在死傷慘重的親軍基本覆滅之後，赫連風拿起彎刀，他要像一個英雄一樣，為榮譽而戰。
絕不能被生擒！
於是，在火光如白晝的照耀下，蕭墨然在城樓上見赫連風以一己之力殺入余謙的隊伍。
草原之狼，果然名不虛傳！
只見赫連風刀法雖然沒有過多的炫麗招式，但是招招斃命。
頓時，自己炎軍將士幾十人已經死在了他的刀下。
赫連風也好不哪去，自己身中十刀，命在旦夕。
但是他仍然一往直前，眼見就離余謙一步之遙。
余謙並不是將士們的主將，將士們也不是他的親軍，所以在護衛余謙方面，將士們並不像保護主將一樣去保護他。
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為在將士們眼裡，一個從未帶過隊伍的文官，此時此刻，完全是撿人頭。
他們和余謙沒有戰場上用生命換來的交情！
蕭墨然在城樓上也看得細緻，他不禁嘆息道：「朕不該派余謙一個文臣去打虎啊！」
話還沒說完，只見說時遲那時快，余謙抽出腰刀就向赫連風拋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中赫連風的襠部。
赫連風大叫一聲，滾落馬下，雙手捂住，在地上打起了滾，疼痛可見一斑。
炎軍將士終於抓住了齜牙咧嘴的草原之狼赫連風！
余謙及執著赫連風慢慢走向了城樓，行軍禮，言道：「皇上，臣等已經生擒虜首，請皇上發落！」
蕭墨然大喜，畢竟這是時隔三百年再次重現了炎太祖的雄風！
史書上必當大書特書！
「愛卿是文官，沒想到身手也是這麼好！」
「臣不敢，臣只是粗懂暗器之學，武藝自然不敢與諸位將軍相比。」
聽余謙如此說，他身旁的武將內心裡也是暖暖的。
他們武將的立身之本就是以武報國，如果文官都能以武報國了，那麼他們還有什麼晉陞的空間？
余謙這樣一說，在皇帝面前也算為武將說了一句話，這在士林當中也十分難得。
「押去太醫院，給他把傷口包紮好，務必讓他活著！」蕭墨然令道。
「喏！」余謙接令而去。
蕭墨然還沒有感慨的時間，就聽到城外吼聲震天！
瓮城的第二道城門就像被敲鼓一樣，被外面的人撞擊。
他趕緊從城牆上走過去向外觀看。
這一看不要緊，外面的火把就像夜幕中的星辰一樣，似火海一樣無窮無盡。
他們正在攻打城門！
原來，聽說自己的大英雄赫連風中了埋伏，被困城內，其他城門的柔然士兵精銳全部轉移到北門。
意欲攻開城門，營救英雄。
雖然擒住了赫連風，但是守衛北門的將士也是死傷慘重，已經沒有能力再同敵人肉搏！
「朕不是下令讓其他城門拖住他們嗎？你到底將命令傳達沒有？」
蕭墨然冷峻地看著司禮監大總管劉賢。
「奴才……奴才早已經命人傳話了呀，皇上別急，奴才再派人去傳！」
「不必了，大總管，」蕭墨然轉身對著內官監大總管王承恩說道，「有勞大總管親自走一趟！」
「喏！」王承恩走出去兩步，突然又轉頭對蕭墨然說道，「還請皇上一定暫避敵人鋒芒。」
「放心吧大總管！」
王承恩聽完，立即跑下城樓，騎馬飛一般而去。
他想將命令傳達完畢之後，立即回來，眼見柔然攻城激烈。
自己早來一步，雖然也不能幫什麼忙，但是自己是看著主子慢慢長大的，在他心裡，蕭墨然早已經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即使不能做什麼，但是也要在最危險的時候，守護在自己的親人身旁！
王承恩剛走，瓮城第二道城門轟然倒塌。
柔然騎兵就像野狗一樣殺入城中，想要尋找他們的大英雄赫連風。
但是城內的一幕令所有進城的柔然人心驚膽寒。
瓮城內遍地成為火海，到處是燃燒成黑炭的刺鼻味道！
很多柔然士兵呆立當場，被後邊湧進來的騎兵擠落馬下！
眾多的柔然士兵看到這一幕，頓時感覺他們的大汗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他們還是抱著一線生機，聲嘶力竭吼道：「大汗！你在哪！」
「大汗！」
「大……汗……」
眾多的柔然鐵騎的聲音在瓮城內回蕩，空曠的城內除了火海，就是被火海燒焦了的屍體。
完全沒有人去回應他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