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if結局2(下)

第356章if結局2(下)

燭淵剛出殿門還沒走兩步,便看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來,他臉色一冷,心想哪個獸人居然這麼大膽敢私闖他的寢宮?是嫌活的命太長了嗎?

他指尖動了動,想讓眼前這不知好歹的獸人灰飛煙滅,卻發現是城中的巫醫。

他不知為何突然聯想到了剛剛安杳的表現,又重新放下手,皺了皺眉,淡淡開口,「如果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你將會在下一秒灰飛煙滅。」

巫醫匆匆行了一個獸世的至高禮節,不敢抬頭看眼前這位煞氣衝天的存在,顫顫巍巍開口,「是關於您身邊那位雌性的事情……」

燭淵臉色驟然一變,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聽到有關安杳事情的時候,他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急迫,「她怎麼了?到底生了什麼病?」

巫醫在安杳走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

巫醫愁容滿面,如果那個雌性懷的真的是那位黑龍大人的幼崽,而他居然還給了那位雌性墮胎藥,倘若這件事被那位黑龍大人知道了——出自他之手不小心害了這位至高存在的幼崽……

他他他、他小命會當場沒了吧?

不行不行。

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巫醫腦子轉過來之後,早已神色大變,他第一時間火速趕來,想要制止這位雌性服下枯枯草,沒想到居然不小心正好撞見了這位至高無上的黑龍。

他心頭戰戰兢兢,說話也結結巴巴的,被那一道冰冷銳利的目光脅迫着,巫醫吞咽了口水,才終於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那位雌性懷孕了,但是她剛剛從醫店裏拿走了枯枯草,似乎是想要……」

他甚至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完,只見眼前一陣黑影閃過,那位存在便沒了蹤影。

屋內,葯又苦又澀,安杳吞咽了好幾口唾沫,強忍着巨大的不適和心理挑戰,才終於將這黑色粘稠稠的湯藥送入嘴中。

可是還不等她剛喝幾口,面前一陣勁風襲來,她手中的湯藥碗被一把奪掉。

「啪!」

清脆的瓷裂聲從地面傳來。

湯藥撒了一地。

她心口一顫,抬頭。

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渾身似乎包裹着滔天的怒意,如有實質,令人膽戰心驚。

「你在幹什麼!」他低聲吼道。

燭淵??

他怎麼過來了??

安杳瞪大了眸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眉眼冷厲,整個人都裹挾著滔天憤怒,雙目都泛著猩紅,咬牙質問,

「你瘋了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方才聽那個巫醫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聽見懷孕兩個字時,他整個人都愣住,大腦也在一瞬間放空,身形泛著僵硬不知所措。

在他幾千年獸生中,都沒有遇見過這種事,陌生,連向來殺伐決斷的他都在這一瞬間手足無措,但隨後而來的是無法言語的複雜情,緒彷彿心口的跳動都在一瞬間快了幾倍。

但不等他真正認識此刻的喜悅,巫醫接下來的一番話卻猶如一盆冷水,當場澆下。

他這輩子都沒有像此刻般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你剛才喝葯是想要幹什麼,你……想要幹什麼?你想要拿掉我們之間的幼崽嗎?」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連帶着平日裏那冰冷淡漠的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憤怒地盯着她,似乎還帶着一絲受傷與害怕。

安杳只感覺男人掌中的力氣大的可怕,猶如鐵鉗般拽的她手腕生疼,而且她還是第一次從燭淵臉上見到如此可怕的表情,往常不管她如何挑戰他的下限,他都不會露出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宛如毀滅一切的風暴將在下一秒席捲天地,讓人膽戰心驚。

她臉色也微白了幾分,咽了咽口水,悄然紅了眼眶,「你又不在意我,你又不愛我,我懷了幼崽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還要告訴你?」

燭淵獸生頭一次被氣的頭腦發昏,連帶着心口也陣陣發疼,怒極反笑,「你要是敢做掉,我們就再懷一次。你要是做掉兩次,我們就懷兩次。」

「你!」

無恥!

安杳瞪大了眸子,被這男人的霸道與無恥給驚到了,又氣又惱,「你這是違反婦女權益!」

燭淵搞不懂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又聽見她哭喪著臉嘟囔着什麼「你死了,可不能連累我,我不想成單親寡婦」什麼的,他才平靜些許的腦子又開始陣陣發昏,冷冷一笑,「能殺死我的人暫時還沒出生,這件事還輪不到你擔心。」

「那可不一……」

「啊!」

腹部驀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絞痛,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驀然變成了一陣尖叫,摔倒在地,臉色蒼白至極,冷汗沾濕了她的鬢髮黏膩沾染在臉上,疼的她眼淚簌簌而下,一張臉都皺起來了。

糟了,是那個葯,她沒想到勁這麼大,好疼好疼好疼啊!

燭淵臉色也驟然一變,呼吸都彷彿在一瞬間停滯了,憤怒被一股從未有過的巨大恐慌代替,他二話不說將人一把抱起,去找臨近的巫醫。

巫醫堡。

半天過去。

等雌性情況穩定后,巫醫也鬆了口氣。

還好他提醒的及時,沒有傷到大礙,自己的命保住了。

他看向一旁神色強忍着焦急的燭淵,拿了不少安胎藥,提醒道,「還好雌性只喝了一點,沒什麼大事,但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養著,爭取在生產之前把身體養回來,否則生產的時候可能會遭不少罪。」

……

……

安杳醒來后,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寢殿了。

鼻間傳來一股發苦發澀的氣味,她縮了縮脖子,向後仰,抬頭一看,燭淵坐在床邊,正拿着湯藥碗往她眼前更湊近了一步,「把葯喝了。」

「這是什麼?」

「安胎藥。」

安杳立刻別過臉,「我不喝。」

「好,不喝。」

他將葯碗放到桌上。

安杳又扭回頭,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他居然這麼快就放棄了。

下一秒,她瞪大了眸子,看見眼前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曲起一隻腿跪坐在床邊,逆着窗外的月光,他一手扯下腰帶,松垮的黑衣向下垂落,露出半邊冷白結實肩頸線條,漆黑的髮絲也垂落在胸前,朝她逼近,「我也覺得這種尋常湯藥沒什麼作用,為了鞏固龍胎,我們多做幾次。」

「??!」

安杳被男人一言不合脫衣服的舉動震懾住了,更被他那大膽的話羞紅了臉。

她緩了好幾秒,在他想要動手之前,忙又向後挪了挪屁股,背抵住冷硬石牆,忙不迭搖頭拒絕,「我我我……我喝!」

燭淵停下動作,垂眸幽幽看了她一瞬,這才將滑落到肩膀的衣服重新穿好,將湯藥重新放在她跟前,「喝吧。」

安杳怨念滿滿,不情不願接過碗,閉住眼,仰臉將這碗湯藥咕嚕咕嚕的一口吞下,

卻驚奇的發現,葯是——甜的,這裏面放了糖?

巫醫可從來不會主動給病人往湯藥里放糖。

她心中驚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燭淵並沒有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接過她喝完的碗,又道,「在把幼崽生下來之前,你就好好待在宮殿中,哪裏也不準去。」

安杳皺眉,「你這是變相囚禁,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

那個逆反的勁兒上來了,安杳偏偏想試一試,挑戰一下眼前這個雄性的容忍下線。

結果她悲催發現整個宮殿的外部都被一道能量屏障給圍住了。

只要沒有燭淵帶路,那麼她自己一人就無法離開宮殿,就連繫統傳送都被屏蔽了。

這狗男人。

做的真絕。

燭淵看她被氣的一臉菜色,不知為何心中生起幾分說不上來的愉悅,甚至有種想要上去捏捏她腮幫子鼓鼓的臉的衝動,但他臉上依舊是那種冷冰冰的神色,口吻也是千年來常用的那種命令式,「乖乖把幼崽生下來,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招數,沒用的。」

「……」

她低頭沉默。

燭淵皺了皺眉,忍不住回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太過生硬,他喉音頓了一下,剛想開口換個委婉點的說辭,卻聽見安杳又開口,「好。」

他眸色微愣,手指也一曲。

安杳回想起剛才那疼的死去活來的感覺就心裏發怵,而且她還是只喝了幾小口葯,就那麼難受,要是她真的把那墮胎藥全都喝下了,估計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她沒必要這麼作賤自己。

「我會把幼崽生下來的。」懷個崽而已,她還能順便拉進一下燭淵的信任程度,不虧。

龍崽崽也很可愛的,就算爹死了也沒事,她也可以養著玩。

這麼一想還挺不錯的。

但緊接着腦海中閃過一道熟悉的提示聲,卻令她整個人的後背都僵住了。

「命運幣加一!」

等等,命運幣?

怎麼還會有命運幣??

七個反派已經重新化為靈魂碎片回歸本體了,那就代表她的攻略任務結束了,怎麼還會有命運幣出現?

系統是不是出bug了??

很明顯007也被這聲系統提示聲驚了一下,它連忙去後台翻了翻,幾分鐘之後又跑回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黑龍復活就代表着我的攻略任務結束,只能採取b計劃【殺死黑龍】來完成任務嗎?怎麼還會有命運幣?這是不是就代表着攻略任務還在繼續?」安杳一頭霧水。

007解釋道,「常規任務確實是攻略七個反派,並且拿到100枚命運幣。」

「但其實命運幣不僅能在七個反派身上拿到,在身為最終目標人物、反派本體的黑龍身上也可以拿到,只不過從黑龍身上拿到命運幣的難度系數太大了,幾乎為零,在主系統的推斷中,根本不可能有任務者能成功從黑龍身上拿到命運幣,所以系統的任務指標上便自動排除了對於黑龍的攻略,如果對七個反派的攻略失敗,為了提高成功率就直接開啟計劃b【殺死黑龍】,但其實黑龍並不是完全不能攻略。」

也就是說黑龍其實是可以攻略的,只不過因為攻略系數太大,攻略他比殺死他的難度還大,所以系統就自動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原來是這樣。

安杳明白之後,心情卻更加複雜了。

原本她就是抱着接近黑龍、幹掉黑龍的目的來的,沒想到中途卻莫名其妙懷上了敵人的崽,而且她居然還得知自己可以繼續攻略黑龍,那……那她原本的計劃還要繼續進行下去嗎?

「不行,你可是我的滅族仇人,我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還給你生崽……」

大腦處於放空狀態,心中想的話也下意識說了出來。

「滅族仇人?」

燭淵眸色一凝,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是你那個哥哥,獸神大祭司跟你說的這些?呵。」他喉間溢出一聲冷笑,「那隻青鸞倒是很會以偏概全,羽族獸人還真是一個個虛偽至極。」

「你什麼意思?」

安杳聽見他說自己哥哥的壞話,皺眉,不高興了。

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撫上她的眉,他低下頭,冷冽深邃的眉目直視着她,「鳳凰一族確實是因為封印我而獻祭了全族,某種程度上來講,我確實覆滅了鳳凰一族,可他有沒有告訴你,關於黑龍一族的覆滅?」

「……」安杳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眼前的燭淵是世上最後一條黑龍,那剩下的黑龍獸人呢?

似乎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她並不願去細想。

「你活的時間太短,知道的還太少,難以了解這些事情的全貌,鳳凰一族與黑龍一族早已積怨千萬年,並非一朝一夕可闡明明白,也並非一言一語可以說清恩怨。」他道,「這份恩怨也不應該由我們兩人來終結。」

安杳張了張口,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她確實並不了解那場大戰的真相,她知道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罷了,無法界定整件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

其實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現實發生的事情往往大多錯綜複雜,永遠不比故事中正反分明來的那麼簡單。

只不過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場,而不同立場的人有不同的評判標準。

她別過臉,又道,「如果不是你,他們也不會死。」

燭淵皺了皺眉,「你的那幾個伴侶本來就是我的靈魂碎片,我不覺得我收回我自己的靈魂碎片有什麼過錯?」他嗓音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你還是在意的話,我不介意……」

安杳看向他。

燭淵瞥眸看她,不急不緩,「我不介意清空你的記憶,我們重新開始。」

「混蛋啊你!」

……

……

半年後。

全城上下,戒備森嚴。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巫醫們忙忙碌碌了一天,一個個皆是滿頭大汗,神色肅穆而緊張,直到夜半,這場喧嘩才終於落幕。

屋內。

安杳躺在床上,筋疲力盡,雖然說這過程比她想像中順利多了,但還是把她折騰的夠嗆。

她沖空中招了招手臂,氣若遊絲,「把崽子們抱過來讓我看看,它們可是把它們娘親折騰的夠嗆……」

燭淵抱着被獸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三顆蛋過來。

安杳看見這三顆蛋愣了一下,「怎麼是蛋?」

怪不得順產都不怎麼疼,原來是蛋,好生。

「不管是龍族還是羽族獸人,剛生下來都是蛋,它們還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在體外孵化成功。」

「哦,對哦。」安杳心想自己果真是累的腦子都不運作了。

燭淵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低笑了聲,將三顆已經被清洗乾淨的蛋放在床邊,隨後又讓獸人將早就準備好的飯菜蛋奶拿過來,安杳這才感覺自己消耗掉的這些體力補回了一點。

燭淵將她抱在懷中,布巾沾著溫水給她擦了擦臉,那向來冷靜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辛苦你了。」

他又忙道,「孵蛋的事情交給我吧,不用你操心。」

安杳心想當然得交給你,不僅孵蛋得交給你,以後養娃餵奶換尿布照顧孩子也通通都得交給你,看你還有沒有心思毀滅世界!

她這幾天確實累壞了,其實胃口也不是很大,草草吃了幾口后,躺在男人寬闊溫暖的懷中,不知不覺困意從身體中升騰而起,她眼皮打了會兒架,便沉沉睡過去。

燭淵聽着懷中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后,將她抱回床上,蓋上被子。

獸仆和巫醫都已經被他遣散了。

偌大的宮殿中只有他們一家人。

一家人。

家。

這個字眼對他已經很遙遠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獸父獸母是誰,黑龍一族傳承著世間最強也是最危險、難以控制的暗夜之力,大部分種族對他們都頗為忌憚,又因為部分黑龍獸人十分嗜血好戰,各大種族更是想要將他們這個禍害除之而後快。

戰爭早就不知道從何而起。

在千年前他出生之時,戰火就已經綿延了這片天地,聽旁人說,他的獸父獸母在他破殼前,就已經葬身在鳳凰獸人的手中了……

鳳凰一族和黑龍一族的恩怨,早就已經牽扯不清,沒人知道第一場交鋒到底是哪方先發起的。

但這是鳳凰一族和黑龍一族的恩怨。

而不應該是他和她的恩怨。

或許令兩大種族凋零的千年恩怨。

也是時候在他們手中終結了。

看着身邊熟睡的雌性和的三個雪白的龍蛋。

燭淵心中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的心境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化,他對萬物的仇恨不會消失,但會被萌發的愛意佔據心中的主導,從而偃旗息鼓。

如今的他,只想要照顧好眼前的雌性和他們的幼崽,並竭盡所能愛她。

他勾唇笑了笑,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恭喜通關結局b——新的開始】

——

明天開始更新番外,不同的結局線有不同的番外。

數據不是很好,編輯早早就通知我快點完結了,本來這本書是打算寫到100萬字的,但是突然間被告知要結局所以只能加快劇情進度,所以後邊劇情看着可能比較草比較跳,別罵我,我已經在有限的篇幅中儘力把故事講完整了,爭取讓這個故事有個比較完整的結局,其他的我也沒辦法,我也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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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拯救七個反派后,夜夜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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